大丫這時就看著他笑了下,然后轉(zhuǎn)過頭對我說,“把你的荷包給他看看。”
我立刻就是一驚,一臉詫異的看著大丫,可大丫就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明白大丫的意思,原來這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大丫之所以一直沒跟他動手,是因為根本就沒法動手,他剛才那話的意思就是朝我們要東西看呢,如果不給他看,估計我們就難出此屋!
我一看這樣,便只能一咬牙,走過去把脖子上掛的荷包遞給了他,當(dāng)我看著他把二丫給我的荷包在手里恣意的把玩著的時候,我心里的感覺不知怎么就異常難受,不過他來來回回的看了一會兒之后,就撇撇嘴說,“這荷包有那么厲害么?”
我怔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過他這話也不像是在問我,倒像是在問大丫,而大丫就接著他的話頭答道,“你捏下試試。”
男人皺了下眉,不過還是聽了大丫的,輕輕的用兩指一夾,但就是這么一夾,他的眉頭立刻就舒展開了,還翹了翹眉毛,然后不住的搖著頭說,“有趣,有趣。”
我看到他這副欣賞的神情,心里就暗叫不好,就趕緊伸手管他要,讓他把荷包還回來,沒想到他很痛快的就把荷包還給了我,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也很是納悶,但也趕緊把荷包收好了,而大丫這時候就也走了上來,跟我站到了一起,然后笑呵呵的問這男人,“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為啥也填不了缸么?”
男人就點點頭說,“當(dāng)然。”大丫就看了我一眼跟我說讓我把八卦鏡給她,然后先出去,在外面等她。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因為我在電視上總看這橋段啊,她這是要舍身救我,所以才讓我先走?。?/p>
我立刻就睜大了眼睛,用眼神示意她我不走!大丫并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我,可是我卻不自覺的渾身一抖,那是我第二次在大丫的眼中看到那冰寒刺骨的眼神,第一次是我想問那耗子精的時候她警告我,一種本能的害怕讓我瞬間,就把剛才的那些想法都拋諸腦后了。
我點點頭,把背上的八卦鏡遞給了她,然后說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從小門走了出去。我剛一出來,小門就吱的一聲關(guān)嚴(yán)了,我的心頭就跟著一緊,雖然大丫剛才用那樣的眼神警告了我,可我還是立刻就又擔(dān)心了起來,我沒走出花店,就站在那小門外面,一臉緊張的等待著。
我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可我越等心頭的那把火燒的越盛,雖然當(dāng)時其實只過了幾秒鐘,但我已經(jīng)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再過半分鐘大丫不出來,即使就是大丫過后要把我千刀萬剮,老子也要沖進去!
但就在我這么想的時候,我就聽見那里面一聲清脆的鏡子碎裂的聲音,然后我就聽見那男人說了句請,接著小門就開了,大丫一臉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那男人也跟在后面出來了。
我看的很是詫異,但心頭一轉(zhuǎn)就覺得不妙,立刻把大丫拉到了身邊,然后著急的小聲問她,“他沒怎么你吧?!”
大丫瞪了我一眼,不耐煩的小聲說,“想什么呢你!”
那男人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就笑著說,“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無德之人么?”
我瞬間就尷尬了,大丫的臉也微微的紅了一下,我就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裝作要提點這男人一樣的說,“你那幾口大缸還在人家屋里呢,那屋主繼承人雖然在外國,一時半會回不來,但你也還是趕緊弄出來的好,別被人看見穿幫了。”
他干笑了下,點頭說,“多謝朋友費心,不過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那家人的侄子,花錢把那房子買下來了。”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他這么神通廣大,大丫卻接著他的話問道,“你知道那人的電話?”男人愣了下,不過馬上就點點頭說知道,接著竟然還寫在了紙上,遞給了大丫。
大丫把紙小心的收好,那男人就瞇著眼睛問大丫,“你們是想通過那家人的侄子要回那木輪?”
大丫卻眼睛一亮問他道,“你知道那木輪的事兒?”
男人似笑非笑的答道,“只知道那東西是個要命的勞什子,勸兩位不要惹火上身。”
大丫哼了一聲說,“那我們就走了,不多打擾了。”
男人就又做個請的手勢,不過我和大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就還是沒忍住回頭問了他一句,“那剩下的兩口缸還要人填么?”
男人就笑了下說,“自有后來人。”
我登時就感覺到了他笑意中的那股陰冷,一股好似從陰間爬上來的陰冷。我下意識的便打了個寒顫,便點點頭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跟大丫趕緊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和大丫都是快步的朝前走,一直是走到看不見那基站塔和那小石橋,我才感覺這陽光之下有溫暖的感覺。
我長出了兩口氣,然后才想起來問大丫,她那時把我趕出來,拿著八卦鏡和那男人做什么了。
大丫就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照鏡子,我很納悶,再問她,她卻只字不言了。
我看她這樣就知道肯定問不出來了,就又問她我另外好奇的一件事兒,那家人的客廳沒擺東西,明顯就是給那幾口大缸留的地方,可是那家人是怎么同意擺缸的啊,難道說是這庶陰官騙他們來的?
大丫就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說,“之前指點這一家人逃過那命里一劫的應(yīng)該就是這庶陰官,所以這家人才會如此的相信他,又聽信了他的話,在那屋里擺了那六口缸。除了他,你覺得還有誰能知道那一家人的死劫,還能有命教他們躲劫?”
我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反應(yīng)了好一下,才完全不解的說,“可那庶陰官為啥要這么做?。繘]理由?。?!救那一家人,就是為了用他們搭陰路?這說不通?。?rdquo;
大丫這時就哼了聲說,“咱們應(yīng)該是很難理解吧,誰能理解一個活了三百年的人的想法?”我啊了一聲,接著就半晌都無法再說出話來。
我倆回了小旅店,看著那三條老狗,我琢磨了下,又給它們送回了寵物醫(yī)院,當(dāng)然送回去也是給了錢的,合著最后就是我狗沒得著,白給醫(yī)院送了兩回錢。我抱怨了兩句,大丫就說我做了善事還要造口業(yè),真是蠢。
之后我倆用電話聯(lián)系到了這家人的那遠(yuǎn)房侄子,沒想到這人很好說話,沒費什么勁兒,就同意讓我們把他叔叔最后抱著跳樓自殺的那塊木頭,從警察那里代為取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有點開心,雖然這趟沒見到那聯(lián)系我們的那陰魂有點可惜,不過能又得到塊木輪也算可以了,只是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些木輪到底有什么用,而且看這樣可能還不止這兩塊。
路上呆著沒事兒,我就又想起來件事兒問大丫,那風(fēng)水魚都沒發(fā)現(xiàn)的怪異,為什么這三條老狗能有反應(yīng)。
大丫想了想說,風(fēng)水魚只是用來測陰陽氣的,那屋里當(dāng)時也沒進來過陰魂,屋子里也干凈,自然沒反應(yīng),而那幾條狗都是垂死之際,知道自己離大限不遠(yuǎn),那幾口大缸卻是引渡亡魂之用,它們可能是感覺到了死的氣息,所以本能的害怕那幾口大缸吧。
我覺得大丫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一想到那個庶陰官,心中就不免有氣結(jié)之感,便不再提這話題了。
回到家之后,我當(dāng)時就累的倒在床上就睡,倒是大丫又想辦法安置那新弄回來的木輪了。我醒來之后,想去洗澡,發(fā)現(xiàn)大丫占著浴室,我不方便出去,在屋里閑著沒事兒,就擺弄起了脖子上戴的荷包,可我這時候就突然想起,當(dāng)時那庶陰官說沒發(fā)現(xiàn)這荷包有什么厲害之處,大丫卻讓他捏下試試,他就說很荷包很有趣。
我雖然戴著這荷包很久了,可我卻從來沒發(fā)現(xiàn)這荷包有什么特異之處,想到這兒我就也捏了兩下這荷包,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荷包里面有紙聲,荷包里面好像夾了東西!
我就趕緊上下翻弄這荷包,看有沒有地方能打開,因為不管咋說,我都不想用蠻力破壞這荷包。
沒想到我找了一會兒,竟然真在這荷包上面找到個好似小暗扣的東西,我大吃一驚,因為那暗扣做的異常隱蔽而巧妙,我忍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就用手輕輕的捻開了那暗扣,這荷包里面竟然真夾著一張紙!我把那張紙展開之后,就發(fā)現(xiàn)那上面只有兩個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