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等沒聲兒了,她才敢壯著膽子哆哆嗦嗦的過去看,她用手電在倉房照了一圈沒看見人,但是卻看見磨盤旁邊有幾個腳印,可是那推磨盤的木頭上卻還是滿滿的灰,根本就看不出有人推過的痕跡!
這可給她嚇壞嘍,第二天就找了兩個親戚過來陪她住,但是就那一次,她再也沒聽過那磨盤有動靜。
我和大丫有些面面相覷,因為我倆誰都不知道,這件詭異的怪事兒,跟其他怪事兒有什么關系,不過我倆還是好言好語的跟老太太商量了下,讓我倆進去查看了那磨盤,但是那磨盤并沒有什么怪異之處。
我還試著推了下,只推了一圈就滿頭大汗了,估計四五圈就得累趴下。從那老太太家出來之后,我就想跟大丫說,那天晚上在這兒推磨盤的應該不是人,不過一看到大丫那張冷冰冰的臉,我就忍不住又把話咽了回去。
因為我可是見過她用手硬生生掰開,被占了身子的老李掐她脖子的那一幕,所以我覺得要是她這種虎妞說不定還真能推一宿,可是把磨盤的推手上又沒痕跡,我不禁使勁兒撓了撓頭,覺得這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大丫卻一下轉(zhuǎn)過頭,一臉鄭重其事的跟我說,這個地方的事兒,可能比她一開始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沒遇到過東西能變新的事兒,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是這種看起來越稀奇的事兒,也就代表背后可能隱藏的危險越大,所以可能這次她也應付不了,如果到時候真遇到啥危險,我就一個人先跑,不用管她。
我一聽就想起了二丫上次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說我要是害怕,她就自己一個人去找大丫。
我立刻就搖著頭說,“你們姐倆咋都這樣,我不走,我咋說是個大老爺們,咋能丟下你個小姑娘自己先跑,再說這事兒還是我拉你過來的!”
大丫一臉淡然的說,“我讓你先跑,是怕到時候你拖我后腿,連累我,我還沒嫁人,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死在一起。”
我突然覺得剛才都是自己好心全當驢肝肺了,就說好吧,到時候有事兒我就算跑不了,也第一個沖上去當炮灰,肯定不拖你后腿。
,沒想到我這么說完,大丫卻噗嗤一下沒忍住笑了,不過她馬上就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似乎不想讓我看到她那個如蓮花一般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似乎好像也沒我想的那么冷淡。
她沒再理我,而是找了家鄰居借了半斤糯米,我很納悶,問她借這糯米干啥,她就看了我一眼說,“這就是晚上的敲門磚。”
我和她一起回了老張家,進了那屋就沒再出來,連男人叫我們吃飯都沒去,因為大丫說現(xiàn)在萬事都得小心,沒辦法我只能餓著肚子,跟她一起在屋里干挺。
夜?jié)u漸的深了,快11點多的時候,院子里也漸漸沒了動靜,估計男人兩口子也已經(jīng)睡了。大丫扒著窗戶縫朝外面瞅了瞅,然后便回頭跟我說差不多了,我們該去了。
我有點納悶的問她去干啥,她就一臉神秘的跟我說,“去看那老頭是怎么吃飯的。”
我一下就興奮了起來,不過馬上就有點擔憂的問她,能看著么,他兒子媳婦那么長時間都沒見著過,我倆在這兒呆一宿就能看著了?
大丫哼了聲說,“人當然是很難見著,可是我也沒說咱倆今晚是做為人去看??!”
我啊了一聲,嘴咧的老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驚訝的磕巴了兩句才問她,“那咱倆今晚是做為啥去看啊。?”
大丫笑了下,一邊把那糯米浸濕了往我臉上抹,一邊跟我說,這糯米自古以來就有能隔陰陽的說法,不過真正會用的人去沒幾個。
因為其實這糯米在一天之中,只有子時這一個時辰能隔陰陽,不過在這個時辰里,人要是把糯米涂在臉上,就能擋住人的陰陽氣兒,而據(jù)說只要沒了陰陽氣兒,那些東西就看不著了。
我不禁又啊了一聲,這才明白大丫的用意,原來她是想讓我倆來扮成不人不鬼的東西去偷看老頭吃飯!
等她也用糯米抹了個大白臉,我倆便悄無聲息的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的穿過院子,朝老頭的倉房溜了過去!
一路上我還有點擔心,生怕被誰看見,畢竟大半夜的看見我們這兩張大白臉,也得嚇個半死,還會壞了我們?nèi)ネ悼蠢项^的計劃,好在最后我們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那倉房門口。
大丫先是指著那倉房的氣窗擺了擺手,然后又指了指那倉房門的門縫,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跟她一起趴在地上從那倉房的門縫往里瞅。
我第一眼就看見門邊上擺著個碗,里面還有微微冒尖的食物,我心里也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因為我剛才還有點怕老頭已經(jīng)吃完了,那我們今晚就白來了。
等我的視線再往里面延伸的時候,就看見墻角處有個蹲在地上縮著身子的黑影,不過我馬上就渾身一凜,因為我看見那老頭的兩只眼睛锃亮,亮的實在有些詭異,眼里還閃著絲幽幽的光,正轉(zhuǎn)頭轉(zhuǎn)腦的看著四周!
我當時立刻就屏住了呼吸,生怕他發(fā)現(xiàn)正趴在門縫往里面偷看的我們,不過他來回的瞅了一會兒,似乎并沒發(fā)現(xiàn)我們,目光倒是慢慢的落在了門口的那只碗上,然后我就看見他慢慢的伸長了脖子,使勁兒的嗅了幾下鼻子,似乎在聞那碗里飯菜的味道,接著他就慢慢探出了胳膊,伸出了那兩只好像雞爪一般的手,縮著胳膊夾著里面的木頭疙瘩,朝那碗爬了過來!
這一幕真是給我看的頭皮都炸了,因為他這一出哪他媽的還是個人??!可他爬到碗邊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兩條胳膊緊貼在地上,腦袋也跟著垂下來頂在地上,就跟整個人都在向那碗跪伏一樣!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瞅著他背后衣服下面冒出個包,然后那包就如同一顆肉瘤一般開始快速的向前移動,最后竟然從他衣服的后領口處出來了!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因為出來的那東西通體雪白,只有人手掌大小,等它慢慢的展開身子,我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只白毛耗子!
那白耗子從老頭的腦袋上爬下來,跳進那碗里,只消一會兒工夫,就把那碗里的東西吃了個精光,這時候我也忍不住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老頭,才發(fā)現(xiàn)那老頭的眼里黯淡無光,且一動不動,那分明就是個死人模樣!
而當那白耗子又爬回老頭身上,那老頭就又夾著胸前的木頭,迅速的退回了墻角,眼里也再次有了那詭異而又滲人的光!
幸好這時身邊的大丫拽了拽我的衣袖,我才緩過神來,然后就趕緊跟她一起退到了院子的一角,我臉色慘白的看著大丫,嘴角發(fā)膘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不過大丫倒是表情異常鎮(zhèn)定的小聲跟我說道,“我就猜到是有個成精的東西在搞鬼,就跟鄉(xiāng)下遇到的那些黃皮子迷了人一樣,不過一般在柴火垛,或者屋后面就能找到那做法的黃皮子,所以我今天進那屋里就是在找這東西,只是沒想到這東西是直接藏到人身上了。這東西的道行不淺,都能控制人尸了,還一身白毛,估計也是個老東西了。”
我一聽身上的汗毛就立起來了,壓低了嗓子緊張的問她,“那這東西你能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