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忍不住了,急的喊了一聲,“二丫,你沒事兒吧?!”那屋里卻馬上就傳來了二丫的聲兒,“我沒事,你進來幫我下唄!”
我有點意外,因為聽二丫的語氣和聲音確實不像有事兒的樣兒,雖然我本能的抵觸那間屋子,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沒想到屋里的二丫正站在那火炕邊好像抬著什么東西,一副很吃力的樣子,等我走近了才看清,原來二丫是在抬著火炕上面的石板,她是要把這炕給掀開!
當時我腦袋就嗡的一下,因為黎明可是給我分析過這東西是啥的,這他娘的是個棺材啊,這丫頭在掀棺材蓋兒?!
還沒等我說話,二丫卻又著急的回頭沖我說,“你還瞅啥呢,快過來幫忙??!”
二丫說著,急的還跺了兩下小腳,我腦袋嗡嗡響,但還是走過去幫她了,然后一邊使勁兒一邊忍不住急的問她,“你掀它干啥啊,你不知道這是啥?。?!”
二丫面露急色的說,“我知道,可是我姐的手機鈴聲就是從這里面?zhèn)鞒鰜淼模?rdquo;
這回可輪到我吃驚了,我啊了一聲問她,“真的?”
二丫使勁兒點頭沒再說話,示意我趕緊使勁兒,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終于石板被我倆咣當一聲推到了一邊,屋里瞬間就被這石板砸起了巨大的塵土,同時我也聞到了一股巨大的土腥味兒。
在我倆咳嗽了半天,借著手機的光亮終于能看清那土炕里面了,只不過那里面并沒有我所擔心的那些嚇人的玩意兒,基本是空的,里面確實有個女生式樣的手機,但還有很多半白不黃一片片半透明的東西在里面散落著。
我當時看了就覺得有點惡心,不過二丫倒是先把她姐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后又用手摸了摸那些半透明的片狀東西。
看見她摸,我也忍不住好奇心用手摸了摸,沒想到那東西比我想象的要薄。就在我摸的時候,身邊的二丫已經(jīng)把那東西拿起來在鼻子下面聞了起來,我有些納悶,問她這是啥東西啊。二丫卻緊皺著眉頭,面色凝重的說,“皮。”
我啊了一聲,問她是啥東西的皮,二丫就咬著嘴唇一字一字的說,“人的。”
當時給我嚇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才又問她,“你咋知道這是人的?!”
二丫站在那里臉色很差的說,“聞出來的,人的氣味跟其他的動物都太不一樣。”
我連咽了幾口吐沫,才指著棺材里的這些東西說,“這些不會是你姐。。。”
沒等我說完,二丫就堅定的搖搖頭說不是,這上面不是她姐的氣味。我點點頭,但還是覺得這太驚悚了,不過這時候我卻突然反應(yīng)到不對勁兒啊,下意識的就往后走了兩步,眼露恐懼的看著二丫。。。
二丫看見我的眼神,嘆了口氣跟我解釋說,她爹是村里的先生,村里有人去世都是找她爹幫著下葬,所以她從小就見過死人,大了之后也幫很多死人穿過衣服。
我聽她解釋的也算合理,可是這人皮跟死人也不能算是一回兒事兒吧,我就又忍不住嘟囔道,“這也太殘忍了吧,也不知道為啥給人剝皮。。。”
二丫卻若有所思的搖搖頭說,“不是剝皮,因為這上面沒有血,就算是死了之后再剝的上面也應(yīng)該有油,但是這上面都沒有。”
我雖然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又過去仔細瞅了瞅,確實如她所說,我想不明白,就問她那這皮是咋來的?二丫瞇著眼睛想了會,才問我,“你聽說過蛇蛻皮么?”
我點點頭說知道,就是蛇每蛻一次皮就長大一點么。二丫就也兀自的點點頭說,“蛇蛻下來的皮叫蛇蛻,那人蛻下來的皮就應(yīng)該叫人蛻吧。”
我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使勁兒的動了幾下喉嚨才說出話來問她,“你的意思是,這是人蛻下來的皮?!”二丫沒回答我,但是卻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因為這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我的認知范疇,一個人能蛻皮,那這還是人么?
直到二丫招呼我,我和她一起把這石板又放下來,趕緊離開了這里,到了外面我才緩過點勁兒來。
我問她姐的手機怎么會在那里面,她搖搖頭,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跟我一樣疑惑。我問她現(xiàn)在怎么辦,她想了下說,她姐的手機在這兒,證明她姐失蹤肯定跟這兒脫不了干系,而且那屋子還故意弄成了她們村子的樣子,那個男人說不定也和她們村子有什么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找到那男人可能就是這一切的關(guān)鍵,不過想找到這個男人,說不定我們還需要拜訪下這里真正的主人,那個老中醫(yī),因為他可是一直沒露過面呢!
幸好這時天已經(jīng)亮了,我倆就又出去敲旁邊鄰居的門,問這老中醫(yī)的事兒,可是又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是,這老中醫(yī)已經(jīng)死了,半年前出的殯!
我們沒料到線索又斷了,幸好二丫機敏打聽了老中醫(yī)家人的住址,便帶著我去了。找到地方,說明來意,老中醫(yī)的家人便讓我們進了屋,當我們問到住在黑屋的那個男人的時候,沒想到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里住了這么個人,因為那中醫(yī)館子一直都是老爺子一個人打理,他們當時也問過那男人是誰,老爺子也沒細說,只是說是他的一個病人,具體的也沒細說,不過老爺子死的時候倒是特意立了遺囑說,就讓那男人住在那兒,他們誰都不許去打擾,他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算。
老人在家里很有威望,再一個那院子也是不值錢,家里人便遵從了老人的遺囑,自從老爺子死到現(xiàn)在半年多一次都沒去過。
一看這樣,我和二丫就也沒問那屋里詭異布置的事兒,因為看樣兒他們也不知道,沒必要再節(jié)外生枝。
但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家人跟我們說,那男人昨晚來了!跟他們說他要走了,管這家人借了三百塊錢,還跟他們打聽這里哪兒的飯店人氣最旺。
他們告訴他是錦程街上的飯店最火,那男人跟他們說了句謝謝就走了。之后我們沒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從老中醫(yī)的家里告辭了。
出來之后我就忍不住分析說這男人打聽飯店干嘛,還借了錢,難道說是要去吃飯?在那兒黑屋蹲久了,出來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先美美嘴?
二丫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似乎他也猜不透這男人的用意,只是讓我趕緊帶她去那條街。那兒是我們這兒最繁華的商業(yè)街,我們到的時候雖然只是快中午,但已經(jīng)全都是人了,我一看這么多人就有點泄氣,因為這么多家飯店這么多人上哪兒找啊,而且那男人可能還是昨天來的。
二丫卻告訴我別放棄,讓我?guī)еぜ绎埖甏蚵?,我們連問了好幾家飯店,都說對這男人沒印象,而且就算真來了,他們天天客流量這么大,也記不住這個人。
就在我以為要石沉大海的時候,沒想到我們問到這條街上最火的那家大排檔的時候,老板跟我們說見過這個人,之所以對他印象深,是因為這人過來不是要吃飯,而是要買他們家的一天的剩菜剩飯,也就是泔水,而且還要高價買。
不過因為他們家昨天的泔水已經(jīng)被平時收泔水的人給取走了,所以他們約定好,讓他今天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