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尸發(fā)起怒來,那種恐怖的氣勢簡直比泰山在你面前崩塌還要恐怖,不管是眼神,神態(tài),話語,還是帶出的氣氛,都給人以無窮的驚懼,似乎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發(fā)炸,甚至都有一種身處地獄的絕望感。
我差點(diǎn)沒把舌尖咬破了立下毒誓,這輩子都絕不惹這種東西!
栗煙的臉色很難看,她知道,看來自己是真的出到這老家伙的底線了,再服軟再說什么都是白搭,不讓你付出一定代價是絕不可能饒過你的。
對于一個實打?qū)嵉慕^世美女來說,臉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這從栗煙那即使命都在死神的籠罩之下卻依舊用能殺死人的怨毒目光瞪著棺老就能看出來。
這代價,確實夠慘重!
不過既然棺老沒有按自己之前說的直接把人殺了,應(yīng)該是因為栗煙還有什么重要的利用價值吧,此次前來,栗煙好像是給棺老送什么東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能是因為心里太恨了,也可能是因為見的世面較多的緣故,栗煙竟沒有被棺老的恐怖氣勢嚇倒,依舊狠狠的瞪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我相信剛才棺老的威脅是真的,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這世上沒什么概念比這更恐怖了吧,簡直是想一下都覺得受不了,這種情形下,棺老肯定是真格的了,這話不可能有假。
由此可見,栗煙真的是昏了頭了,這種話都不放在眼里了,這丫頭不會是受刺激太大,傻了吧?
“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啊!”正當(dāng)我擔(dān)心栗煙傻了我得不到更多信息的時候,她卻猛地沖棺老吼了出來,其中的怒火濤天駭?shù)?,似乎整個墓室都為之顫了顫。
“你殺了我,殺了我你老婆就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了,你也只能在邪修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最后落得個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栗煙的眼圈慢慢紅腫的嚇人,聲音也是變得狠厲起來,這種程度的針鋒相對讓人覺得仿佛在兩頭發(fā)狂巨獸的爭斗現(xiàn)場,雖然在能力上有差距,但是在氣勢上,確實旗鼓相當(dāng),一個怒到極致,一個生死不懼,我真是越來越想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棺老為之背叛師傅的那個女人,看來就是他老婆,聽栗煙的意思,要是沒有栗煙棺老就無法救他老婆,怪不得棺老不殺她,而只是毀了栗煙的臉。
不過就算是被毀了臉,栗煙的反應(yīng)也未免太激烈了些,臉雖然重要,但是有命重要?要知道,像棺老這種修為怪異的人,那思想中都有著一定的極端成分,要是把他惹急了,那可是不管后果的,真給你來個飛灰湮滅什么的那都是有可能的。
栗煙是圈內(nèi)人士,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diǎn),但她現(xiàn)在完全是一副不要命什么都不顧的狀態(tài),好像就是單純的要懟棺老,不氣死這老不死的誓不罷休!
栗煙跟棺老不是合作關(guān)系嗎,她跟棺老有什么仇啊?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這栗煙好像一開始對棺老說話就非常地沖,她明明惹不起人家,但偏偏有膽子處處針對,搞得我一開始還以為她很牛逼。
看來她是真的跟棺老有仇,不過是依仗著棺老為了老婆不會殺她才這么敢這么咄咄逼人的為自己出氣,其實也不能實質(zhì)上的怎么樣,不過是程程口舌之快罷了,不過她卻有些過火了觸及了棺老的底線,知道對方也是個極端人士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殺她,這才有些慌了,不過結(jié)果是,就算是服了軟,卻依舊是落得個毀容的下場,我不知道這對于她來說是不是只是單純的新仇加舊恨,還是又牽扯到了什么別的什么,讓她崩潰成這個樣子。
“哼,現(xiàn)在時間緊迫,我沒心思跟你說這些,趕緊把貨拿來,不然…哼,我想你也不想看到他的靈魂下了地府還不得安生飽受煎熬吧?”
棺老面無表情,依舊是那種冷冷的語氣,不過栗煙卻猛地頓住了,我震驚的看到,幾秒種后,無數(shù)的淚,從那雙紅腫的眼眶中刷的落了下來,她毫不避諱的怒指著棺老,大聲嘶吼:“他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想怎么樣?”
“他怎么樣取決于你自己。”棺老輕描淡寫的揮揮手,直接把栗煙噎了回去,然后直接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沒興趣再說這件事,這幅樣子,儼然是已經(jīng)掌握了全局。
果不其然,栗煙面色蒼白的沉默片刻,終于敗下陣來,她沒有理會遍布臉頰的淚痕,淚水混著右頰上的血水,縱橫的流淌著,現(xiàn)出了一種懾人的妖異,似乎形成了某種特別的祭奠儀式。
火紅的煙霧重新重新升騰起來,不過已經(jīng)遠(yuǎn)沒有剛看到時的勝氣逼人,一條條的宛若頹然的小蛇,無精打采的繚繞著,周圍是稀薄的如漫漫薄紗的余煙,中間的栗煙雙眼空洞,宛若靈魂都已從中被抽離,萬念俱灰的樣子像一尊駭人的木偶。
我默默的看著,被這種情緒無聲的感染著,也覺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塊,莫名的傷悲愁云般圍繞了我,龐大,而不知如何躲避。
待那紅霧濃郁到我快看不清她的面孔,一條絢麗的蛇尾在其中朦朧的隱現(xiàn),隨后,只聽得“呼”的一聲,那條蛇尾很是機(jī)械的一揮,附近的紅霧就一下子豁然傾瀉出去,與此同時,一排躺著的人出現(xiàn)在那片紅霧上。
我呆了呆,定睛向那排憑空出現(xiàn)的人看去,只見他們都躺在一個個破舊的草席之上,等紅霧逐步散去可以看清他們的面孔的時候我的神經(jīng)也跟著緊了起來。
栗煙是來給棺老送東西的,而且這東西還涉及到棺老老婆的生死,難道說,這些人就是她送來給棺老的東西?
還有剛才涉及到的那個讓栗煙要死要活的男人,好像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我不禁上前幾步,當(dāng)我來到他們的面前,在那沉悶燈光的照射下看清他們面孔的時候,心跳也咚咚咚的加快了,這些人有男有女,不過看上去年紀(jì)都不大,好像還是大學(xué)生的樣子,隨著目光掃過,我的目光卻在看到一個人的時候猛地定住了,我心臟一頓,整個人像是失去控制了般倒退幾步然后腿一軟一下子癱倒在地,我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像是長在那人面孔上似的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我嘴巴張合,喃喃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有著一副奇丑的外表,我從來不敢奢望什么美好的感情,連我的父親都嫌棄我,我又能指望有誰能透過我不堪入目的外表看到我并不丑陋的心。
陳燠夕對我過分的好我雖然深受感動,但是敏感的心一直因為捕捉到不對勁而不安,也因此,我早早的就做好了被欺騙的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事實是那么荒謬那么悲慘而已。
可是他卻不一樣,他是真摯的,透過他的歌聲,我可以看到他的心,他的人,他深情,真摯,正派,堅強(qiáng),是他,打開了內(nèi)心的一片新天地,讓我對某種情感,有了一種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憧憬,它不同于友情,還特有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蜜和無法言說的醉人,覺得擁有了它,就如同擁有了全世界。
陳燠夕,也許是我受到強(qiáng)烈刺激后下意識的選擇,而他,則是內(nèi)心深處的選擇,不過因為內(nèi)心深深的自卑,及時笛歌交融時對彼此的感受都是今生的唯一,可是我依舊選擇了推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