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暮兮突然咳嗽了兩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樣子也像極了剛蘇醒過來的樣子,她說道:“咦?我怎么在這里?”
“你終于醒過來了,太好了!”小曼高興的說道,“之前因為打了你一槍,我很不好意思,在這里跟你道個歉。”
“不必了,該道歉的人是我,因為是我先出的手,我在你身上下了金蟬蠱。”暮兮說道。
金蟬蠱?我和小曼皆大吃一驚。
傳說放蠱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shù)。而這個金蟬蠱我好像聽我?guī)煾刚f起過,是屬于湘西苗蠱的一種吧。
心念至此,我不禁驚奇的說道:“敢情暮兮姑娘竟會這等奇術(shù),實在是令在下佩服佩服。”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暮兮冷冷的說道:“想必小曼這下總算知道你為何兩次肚子疼了吧。”
“難道就是金蟬蠱?”小曼回想起那種感覺,她還心有余悸,她此刻心虛不已的問道。
“不錯,正是我苗家金蟬蠱。”暮兮驕傲的挺起胸脯。
“想不到你們湘西真乃神奇之地,不僅有令人嘆為觀止的趕尸之術(shù),還有如此恐怖逆天的養(yǎng)蠱之術(shù)。”我由衷的佩服暮兮。
“那幸虧暮兮姑娘能手下留情,不然我們就算再多些命也會被你玩死啊。”我說道。
“其實小曼姑娘的槍法也很不錯,若非她手下留情,故意瞄著我的肩膀打,她若是有意打我的頭,我此刻只怕早就命喪黃泉了。”暮兮說道,“你說一個死人還怎么能對你們下蠱呢?”
“大家不打不相識,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彼此間也不要再糾結(jié)之前的是非過錯了。”我說道。
“恩,勝哥說得對,我們本就是灑脫之人,”小曼頓了頓,盯著暮兮說道,“如若暮兮你不嫌棄的話,也加入我們吧,和我們做兄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當(dāng)然也是豪爽性情中人,”暮兮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們,說道:“可是你們真的是兄妹嗎?”
我和小曼面面相覷,說道:“當(dāng)然是結(jié)拜的兄妹。”
“我知道你們是結(jié)拜的兄妹,”暮兮問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就僅僅是結(jié)拜的兄妹而已嗎?”
“暮兮,你這話什么意思?”小曼假裝生氣的問道,“那照你這么問,我們該是什么關(guān)系啊?”
“小曼,我想我們不必再隱瞞了。”我掐了一把小曼,說道。
我心念道,這小曼怎么這么傻,這么不接坨啊。
這明顯是暮兮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她又不愿意點破,是要給我們一個臺階下,要我們自己說出來,就免去了很多尷尬了。
于是我趕緊說道:“暮兮姑娘,不瞞你說,我和小曼正是未婚夫妻。”
“哦,果然如此,”暮兮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難怪我見你們行為舉止這么親密無間,原來是早就有了夫妻名分。”
“不錯,”我接口道,不理會身旁猛拉我衣角的小曼,說道:“不瞞你說,我們不僅僅是有了夫妻之名,亦是早有了夫妻之實。”
早點主動的把這些說出來,相信就可以掩飾掉暮兮撞見我們好事的尷尬了。
暮兮果真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了,她說道:“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尹龍吧。”
“那好吧,我想尹兄這個時候也差不多醒來了。”我說道。
我們走到門口,碰到了在那里來回踱步的大暮叔,于是叫上了他,四人一起來到了尹龍的房中。
只見尹龍頭頂上方的黑霧已經(jīng)盡數(shù)散去,此刻他已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我們在場眾人。
“尹兄你?”我奇怪的問道,不知他為何顯得這么癡傻。
“喂,死尹龍,你怎么了?呆了還是傻了,還是失心瘋了?”小曼說道。
“失心瘋?”尹龍兀自念叨著,說道:“對了!暮兮姑娘呢!她有沒有被飛僵的黑氣傷到啊?”
噶?
我和小曼皆面面相覷,沒想到尹龍還念叨著這事。
可他怎么這么關(guān)心暮兮?。窟€是這又是他泡妞的一貫伎倆?
“哼,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也少在這里裝蒜。再說,我怎么樣,也無須閣下關(guān)心。”暮兮冷冷的說道。
噶?
我們再次驚掉了下巴。
這暮兮也太拒人千里之外,太不給人面子了吧,好歹畢竟尹龍也真的救了你不是?
身旁的小曼終于按捺不住了,她說道:“喂,我說暮兮,我們剛剛和你和好,還說交姐妹來著,我本不想和你吵,可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吧,我實在忍不住要說一下你了。”
“我不識抬舉?”暮兮不怒反笑,冷冷的說道:“好吧,那就算我不識抬舉吧。你滿意了嗎?”
“什么叫就算?你本來就是不識抬舉好不?”小曼還不依不饒起來了。
為了阻止事態(tài)進(jìn)一步惡化,我趕忙出來做和事佬,打著哈哈說道:“好啦,都少說兩句吧,剛剛還要結(jié)拜姐妹來著的,大家都退一步,海闊天空,好不好?”
“好了,胡兄你也不必多說了,”尹龍站起身,說道:“我想大概是暮兮姑娘對我有某種成見,或者誤會吧。我想假以時日,過不了多久,日久生情,暮兮姑娘你就會了解我這個人的,為我的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尹龍大言不慚的說道。
我以為他會一本正經(jīng)的說兩句呢,沒想到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
“日久生情?”暮兮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說道:“別惡心我了,好不,誰要和你日久生情?。?rdquo;
日久了肯定就會生情拉,憑我一身的那啥功夫,搞定你一個小小的暮兮那絕對不成問題。尹龍心里面如是邪惡的想著。
他當(dāng)然不敢講出來,他只是說道:“不敢。我的意思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暮兮姑娘,你就會放下對我的偏見,你會覺得我是一個大好男人。”
“還相處的時間長?得了吧,問題是我能和你相處那么久的時間么?”暮兮冷笑著說道,她繼而轉(zhuǎn)向大暮叔,問他道:“爸爸,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课覀兠魈炀妥吆貌缓??”
“誒,”大暮叔看了看女兒,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不是爸爸不依你,爸爸經(jīng)過昨天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那就是跟隨著他們這幾個小兄弟,把這里的事情辦完我們再離開也不遲,說不定有機會下到張獻(xiàn)忠古墓里見識見識,那也是非常不錯的一件事。”說到這里,大暮叔兩眼冒出精光。
“為什么?。楷F(xiàn)在我們的尸體也沒有了,還留在這里干什么,還跟著他們?nèi)ナ裁磸埆I(xiàn)忠古墓干嘛?。?rdquo;暮兮不解的問道。
“女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刻山村中依然還有不少僵尸,更有飛僵毛僵那種恐怖的存在,我們的蠱術(shù)雖然厲害,但那也只是針對活人啊,遇到僵尸那就是一無用處了。”
大暮叔嚴(yán)肅的說道:“如果我們此刻下山,碰到了僵尸,那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了。所以我想我們不如就跟著他們,至少比我們被僵尸吃了好。到時候去了那個張獻(xiàn)忠古墓,說不定里面還有黃金寶藏呢。”
“爸爸,我們沒事去找那虛無縹緲的寶藏干嘛?我們很缺錢嗎?再說那里有沒有寶藏還兩說呢。”暮兮不解的問道。
“怎么叫沒事呢?你不知道我們運送的這一批尸體值多少錢嗎?那都是大老板下的單。我們?nèi)缃癜堰@些尸體搞得都尸骨無存了,我們至少要賠二十萬塊錢。”
大暮叔肉痛不已的說道:“那個張獻(xiàn)忠的屠川寶藏我也有所耳聞,歷史上也確有其事,說不定就真的埋葬在他的墓室里。”
聽到這里,我不由一陣汗顏,敢情這大暮叔最后還是奔著這個張獻(xiàn)忠寶藏來的哦,看來他也一定是從哪種特殊的渠道獲知并且確定了張獻(xiàn)忠屠川寶藏的這一消息。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的,從什么渠道得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等我們下到最后,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張獻(xiàn)忠寶藏。
何況,我們能不能下到最后那一層還兩說呢,李文衡就說過,那下面比下地獄還要恐怖一萬倍。
他還說他看到了什么來著?極終?難道張獻(xiàn)忠的寶藏就是極終?
可是沒理由啊,寶藏?zé)o非就是些金銀珠寶,翡翠鉆石的,能有什么好恐怖的?比地獄還恐怖萬倍?
算了,先別想這些了,想得我頭痛。
現(xiàn)在想破腦袋也沒用,到時候下到古墓,便一窺二知,一清二楚了。
反正現(xiàn)在大暮叔和暮兮和我們也和好了,留著他們在身邊也無害,相反還能提供一點幫助,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劃槳船開快嘛。
“好吧,那我們明天一早就上山,希望我們五個人能齊心合力,團結(jié)一致。”我伸出手道:“這樣才能確保我們的安全。同生死,共進(jìn)退。”
“好!”小曼第一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這不用你說。”說罷尹龍也將手搭在了我上面。
“我們也沒有意見。”大暮叔說道,他同時也代表了暮兮的意見。
即能跟隨我們暫留在山中,而不被僵尸咬死,又說不定能找到傳說中的張獻(xiàn)忠寶藏,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大家來到廚房,分工合作,小曼和暮兮掌勺,大暮叔在旁邊打下手,我和尹龍則劈劈柴,洗洗菜,燒燒火。
約莫半個小時后,一桌豐盛的,香氣四溢的飯菜擺在了桌面上。五人一天一夜沒吃米飯了,此刻如同餓狼般撲向飯桌,毫不客氣的大吃特吃起來。
我正狼吞虎咽著,發(fā)現(xiàn)小曼正笑而不語的盯著我,而她自己卻未曾動過筷子。
“有事嗎?這么看著我干嘛?”我放下手中剛咬了一口的雞腿,說道:“你還不趕緊吃,自己辛辛苦苦弄半天,等下沒了就別在那哭了。”
“我不餓,我也不吃。”小曼依然眨著她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我,說道:“我看著你吃就可以了,只要看著你吃,看著你吃得這么開心滿足,我就覺得很幸福,這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聽完后,我不由覺得一陣感動,眼淚也不爭氣的開始在眼眶里打起轉(zhuǎn)來。
人生得一紅顏知己如此,夫復(fù)何求?
我和小曼彼此對視著,仿佛這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人,我們的眼睛里都要融化出水來,我們已經(jīng)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就憑眼神傳達(dá)著你情我儂,郎有情妾有意,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