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一見冰姐頭上長出了犄角,不由的嘿嘿一笑:“有意思,有意思,看起來要拼命了!你拼命了,我也得賣賣力氣!”少年說完,他突然嘴巴一張,就見他俊俏的五官突然變了形狀。
啪嗒…
臉上的肌肉開始一塊一塊的開裂,肉一塊一塊的開始往下掉。轉瞬間,他的五官就開始模糊了,大大的眼睛消失了,高挺的鼻子變形了,那好看的小嘴巴也沒了。正個五官,變得全都沒有了。緊接著,就見他的瞳孔開始冒出油綠色的光芒。
我躲在床上,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的臉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嚇得我趕緊蒙上了頭,不敢再看。
吼…
屋內(nèi)突然傳出一聲怒吼,這吼叫好似是一個牛犢子在叫喚。我偷偷的掀開被子一角,只看了一眼,就把我給嚇壞了。
只見冰姐頭上的兩只犄角開始變得越來越長,隨后兩只犄角開始扭纏在一起。隨即冰姐突然爬在地上,兩腳兩手都匍匐在地上,緊接著就見冰姐全身凸起。
刺啦…
冰姐身上的衣服全部破裂了。里邊并沒有光潔的肌膚,有的只是一根根長的鬃毛,
哞哞…
類似牛吼一樣的聲音,從冰姐的嘴里發(fā)出。
“嘿嘿,為了這個小崽子,你真要和我拼命?”這個少年臉上的肉已經(jīng)全部掉落了,見冰姐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急了。
猛然一扯他穿著的衣服,衣服被撕開了。我現(xiàn)在才明白他為啥大熱天要把自己捂得這么嚴實了。原來他沒有身體,里邊只是一副骨骼。
咯噔…
這個少年開始邁著古怪的步伐朝著冰姐化身的這個怪物沖了過去。冰姐腦袋往下一低,兩只犄角仿佛兩把利劍一般朝著這個少年頂了過去。
金石般的聲音發(fā)出,火星四冒。
轉眼間,兩個人就纏斗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們都是什么人?哦,不,不知道他們都是什么東西。但直覺告訴我,冰姐應該是對我沒惡意的,要是有惡意,恐怕早就該沖我動手了。眼下我得做點什么,來幫助冰姐。要不然她完蛋了,我也肯定落不到好。
正在這個時候,冰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少年兩只骨爪正抓在冰姐的身上。冰姐身上一股股綠色的霧氣升騰。隨即冰姐倒在地上開始痛苦的翻滾。
“桀桀…今天就先殺了你,免得日后麻煩!”少年說完,兩手照著冰姐的心臟插來。
叮鈴
情急之下,我把腰里的小鈴鐺拽了出來,沖著這個少年拼命的搖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這藍色的小鈴鐺對冰姐沒什么作用,但對這個少年卻很有效果。
藍色的光芒一沒入這個少年的身體里,這個少年就開始發(fā)出慘烈的叫聲。朝著冰姐襲擊的爪子也再難前進一步。
“小兔崽子,我要殺了你!”這古怪的少年朝著我撲來??捎捎谖移疵膿u著藍色的小鈴鐺,這個少年寸步難行。一時間我們就僵持在這里。
我腦門子漸漸的冒汗了,催動小鈴鐺需要配合著念咒語。一開始我咒語念得挺溜,但念著念著,我就嘴皮子有點不聽使喚了。我心里越發(fā)的著急,一著急更容易出錯,就這一小會的功夫,我就念錯了好幾句。
藍色的小鈴鐺突然藍色光芒開始消失了,到最后徹底沒了動靜。我一看傻眼了,這下徹底玩完了。
少年眼看著被這藍色的小鈴鐺阻攔得都快沒了耐心和力氣了,正尋思著是不是先撤走。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猛然感覺到身體一陣的輕松。當他看到我這個模樣的時候,不由得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活該我今天要弄死你!早就告訴過你了,省城不是你呆的地方,讓你滾回去,你還不滾,眼下不用滾了,你可以去死了!”少年說完,就朝著我撲來。
我眼見著一點都無法抵抗,更加慌了神。索性我放棄了逃跑,放棄了抵抗,閉上眼睛等著生命結束的這一刻。這一刻,我沒有恐懼,心里很是平靜。只不過在心底最深處,還有一絲遺憾和疑惑。
為什么我不能呆在省城?這到底是為什么?還有我的父母是誰?恐怕這輩子是沒機會見到他們了。
正當我準備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猛然就聽見大地一陣的晃動。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冰姐發(fā)瘋似的沖了過來。等沖到這個少年的身前的時候,兩只犄角突然分開。
咔嚓
等頂?shù)搅诉@個少年的身體的時候,兩只犄角有咔嚓鎖在了一起。這下把少年的身子給牢牢的鎖住了。
“該死,放開我!”少年用力的掙扎,兩只骨爪抓住冰姐的兩只犄角用力的往外掰。犄角鎖得牢牢的,任憑少年如何用力,都掰不開。
“十三,聽冰姐的話,趕緊離開省城!”
“哞哞!”冰姐說完,嘴里發(fā)出一聲比剛才還要恐懼的牛吼,叉著這個少年就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這里可是四樓,掉下來可是要粉身碎骨的。我看著眼前撞碎的窗戶,先是一愣,隨即跑過去往下看。
下邊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他們?nèi)ツ睦锪耍?/p>
就在這個時候,就見小胖從外邊跑了過來。剛一到門口,小胖就傻了,嘴里大喊著:“十三,你們倆真猛啊,咋把門都搞了個大洞!”
師兄也跑了上來,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后,然后掏出一張符貼在了門上:“十三,趕緊走,這里有不干凈的東西!”
你們來晚了,他們已經(jīng)跑了!我不像對小胖和師兄解釋太多東西。在潛意識里告訴我,這件事恐怕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我不想連累別人。
這個房間是不能帶了,我們?nèi)齻€從樓上下來,來到了大廳。大廳里除了那一幫黑衣人外,那群女人一個個都不見了。
黑衣領頭人見我們下來,連忙上前陪著笑說:“玩得咋樣,開心嗎?”
我們?nèi)齻€誰都沒搭理這貨。特別是我,剛經(jīng)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事,更是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我斜斜的往沙發(fā)上一歪,眼神飄移,一聲不吭。師兄更是如此,手里捧著一個茶杯,時不時的滋溜喝一口茶。小胖雖然不明白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通過現(xiàn)場的情景,他也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一揮手,讓黑衣人他們先下去,陪著我坐在沙發(fā)上,也是一句話不吭。
突然,一個人闖進大廳。一進來就直嚷嚷:“十三,你們看見十三了嗎?”
“你是干什么的?大驚小叫的。什么十三,還十八呢,趕緊出去,要不然把你丟出去!”那群黑衣人正閑的沒事,見有人撞槍口上了,立刻就精神了。一個個嗷嗷叫著,甚至有些人都開始摩拳擦掌了。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瞎了你們狗眼了,知道這是誰嗎?老板的大哥,親大哥!”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一眼認出了來人是誰,嚇得一哆嗦,趕緊制止住他的手下。為了怕這個人生氣,還對著手下的人一頓拳打腳踢。
來的人正是藍飛翔。藍飛翔跑得氣喘吁吁,叉著腰一邊喘氣,一邊制止住黑衣領頭人問:“見沒見十三?”
“十三?不知道您說的是誰,不過少爺?shù)故窃谶@!”黑衣領頭人沖著藍飛翔一孥嘴。藍飛翔順著指引的方向一看,果然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坐在沙發(fā)上。旁邊坐著的人真是自己要找的人。
“十三,終于找到你了!”藍飛翔一路小跑的來到我跟前。
“藍叔,怎么了?有啥急事?”我見藍飛翔這個樣子,心里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師傅和師叔出事了!”藍飛翔一咬牙,然后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啥?你說啥?”
我和師兄韓寶德倆人同時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倆瞪著眼睛,聲音都在發(fā)顫。
“你們的師傅出事了!”藍飛翔說著話的功夫,從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機。手機里有發(fā)來的一條信息。大致意思是說師傅和師叔遇到了不測,性命難保,讓他通知我和韓寶德趕緊收拾東西,離開省城會回龍觀。師傅并交代了,讓我?guī)е鴰熌锘鼗佚堄^。并且告訴我了在回龍觀他藏了一大筆錢。讓我利用這些錢和師兄師娘好好過日子。
這下我徹底傻了。怎么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吼叫一聲,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玻璃碴子四處飛濺,剮蹭在我的腿上,鮮血頓時涌出,我渾然不在意。我的心更痛,我從沒想到過會有今天,師傅竟然出事了,生死未卜。
韓寶德更是哭得厲害,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得嗷嗷叫,撕心裂肺的。我明白師叔對韓寶德的感情不比師傅對我的感情差。就算是真正的兒子也不過如此。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眼下師叔變成這樣了,韓寶德孤獨無助得像個孩子。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干什么?能干什么?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師傅,你在哪?”我瘋了一般的吼叫著,淚水從我眼眶里滾下來,我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