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小艾跟小兔子似得,一蹦一跳的跑出我的視線,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拎著那包吃的就回了宿舍。女人心,海底針,我真的看不透田小艾心里怎么想的。
雖說這個中秋如此孤獨(dú),但想到能掌握學(xué)苑街,心里就異常高興,再加上田小艾送來的一大包零食,這一天過得也算是舒服自在。
誰知臨到吃晚飯時,看門的老大爺在樓下大喊著我的名字,說有個小姑娘來找我。我心想,肯定又是田小艾,原本不想出去,可吃了人家的東西,又有些過意不去,萬一她再真有事呢。想到這,我連忙穿上衣服,三兩步就下了樓。
看門大爺見我下來,一臉壞笑的對我說:“小娃子,年紀(jì)輕輕的可得注意身體啊。”
我有些疑惑,雖說我看上去有些瘦,但身體卻很壯實,大爺這話什么意思?正當(dāng)我納悶時,一個聲音傳入腦海。
“王東,還沒吃飯吧,我正好路過,順便給你帶了點(diǎn)吃的。”
我順著聲音看去,趙雅正一臉微笑的朝我打著招呼,手里也提著一個塑料袋。
我徹底凌亂了,都有些懷疑這是在做夢,一天中兩個美女給我送吃的,這尼瑪?shù)氖亲吡颂一ㄟ\(yùn)了?難怪看門大爺讓我注意身體。
要說田小艾來看給我送東西,我還能接受,可趙雅竟然也來了,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原因來?難道是為了感謝我?guī)退龑Ω丢?dú)眼?肯定是,我心想著。
“怎么?不歡迎我?”
趙雅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我身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竟有些調(diào)皮的說道。
“歡迎,歡迎,只不過看到你,我太激動了。”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連忙回應(yīng)著。
趙雅聽到我說的,臉微微發(fā)紅,看上去有些害羞,把塑料袋遞給我,說家里還等著她吃飯,就先回去了。
我本想多和她說兩句,可一聽她要走,心里頓時有些失落,木訥的哦了一句,呆呆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誰知趙雅剛走兩步便停了下來,她低著頭,一雙又白又嫩的小手不停的擺弄著衣角,小聲說道:“王東,沒想到你還挺帥的。”說完她就快速跑開了。
由于趙雅剛才說話聲音小,我那時又有些低落,只聽見了她說“沒想到我還”幾個字,我大聲喊道:“你剛才說我還怎么著?”
誰知我越問,趙雅跑的就越快,眨眼工夫就跑出了學(xué)校。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想,她說我還怎么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答案,最終只能帶著遺憾睡去。
第二天,我正睡著覺,胖子就一路喊著東哥,東哥,跑了進(jìn)來。我沒好氣的罵道:“別尼瑪喊了,跟哭喪的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死了呢。”
胖子嘿嘿一笑,說怕你餓著,所以特意來的早,給你帶了吃的。
我一看表,都踏馬的快八點(diǎn)了,這還早。我心想,等你給我送吃的,我早餓死了。反正也被胖子吵醒了,干脆吃了點(diǎn)飯,直接來了教室。此時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我剛進(jìn)去,所有人的目光就朝我看來,又跟看大猩猩似得。
“東哥,你這是被包養(yǎng)了嗎?給我介紹介紹唄,別看我瘦,但我渾身都是肌肉。”
我還沒坐穩(wěn),韓猛便湊了過來,興奮的說著,說完還做了個大衛(wèi)的動作。
臥槽,我說咋都看著我,我頓時明白過來,直接給了韓猛一個腦瓜崩,告訴他別亂說,等晚上來我宿舍開會,我再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
誰知韓猛竟一副我懂了的神情,又是梳頭,又是搔首弄眉的,看我的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大課間時,我和韓猛說笑著向廁所走去,我前腳進(jìn)去,門就突然被關(guān)上了。自從干掉獨(dú)眼后,好久都沒有被人堵在廁所了。
看著周圍五大三粗的人,我冷靜下來,韓猛肯定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只要堅持到他搬救兵來就行。
“你是王東?”人群中突然走過來一個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看他的樣子,頓時吸了口涼氣,這人最少也得一米八的個頭,胳膊粗的都快趕上我小腿了,我現(xiàn)在真懷疑,能否挨到韓猛來救我,這要是一拳打在我身上,疼也得把我疼死。
對方雖說長得唬人,但說話還是挺客氣,我點(diǎn)點(diǎn)頭回應(yīng)著。
“自我介紹下,我叫梁豹。”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頓時涼了一半,心想,壞了,打了趙帥陽,梁豹這是來算賬了了。此時門也被堵著,我跑也跑不了,我也算的上是大哥級別的了,量他也不敢怎么著我,索性心一橫,直接說道:“咋了豹哥,帶這么多人來有何指教啊。”
還沒等梁豹說話,廁所門突然就被撞開了,只見田小艾手里拎著一個板凳腿,目漏兇光,似乎隨時都有沖上來的意思,她扯著嗓子大聲說道:“都踏馬的放開王東。”
別說我,就連梁豹他們也都傻眼了。我一直都認(rèn)為田小艾彪悍,但沒想到能彪悍到這種程度,最重要的還是為了我。
足足過了十幾秒,我才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梁豹看到田小艾后,愣了愣,隨手哈哈一笑,說是誤會,他說我最近挺出名,單純的就想來認(rèn)識認(rèn)識。此時楊雪松和胖子也聞訊趕來,再加上我們班的人,差不多有四五十號人,瞬間就把整個樓道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既然梁豹都說是單純認(rèn)識認(rèn)識了,況且他們也沒動手,我也不能小肚雞腸,就跟與他初次見面一樣,把手向前一伸:“王東。”
梁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從沒把我放在眼里,不過還是伸出手和我握著。我知道,從此以后我和他之間的爭斗也正式打響了。
原本緊張的氣氛就這么友好的結(jié)束了,我讓楊雪松和胖子把人都領(lǐng)回去,我又拽著田小艾,往教室走。
“你剛才干什么?知道有多危險嗎?”我使勁攥著田小艾的手,就和第一次在小樹林里救她時一樣。
雖說田小艾剛才為我挺身而出,可我總感覺心里不是滋味,竟有些擔(dān)心她的安危。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田小艾興奮的大叫著。
看著田小艾手舞足蹈的樣子,我沒好氣的說沒有。誰知她突然變了臉色,猛地甩開我的手,就跟脫離了狼窩似得,快速的跑回了教室。
槽,不就說了句沒有嗎?至于又生氣嗎?女人真的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我皺著眉,小聲嘀咕著。誰知讓韓猛聽到了,這貨竟笑著說田小艾和我性格相投,有夫妻相。
坐在教室里,我頭腦里一直回想著田小艾拎著板凳腿的場景,說實話,看到她來救我,我的確很感動,可又有些擔(dān)心她,萬一楊雪松和胖子沒及時趕到怎么辦。
想到這里我習(xí)慣性的朝田小艾的方向望去,這回她雖說生氣了,但是沒哭,竟又跟沒事人一樣,和周圍的同學(xué)說笑著,看到她的樣子,我越來越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了。
到了晚上,胖子說要請大家吃飯,一是為了感謝我和楊雪峰幫他撐腰,二是想和兄弟們都認(rèn)識認(rèn)識。由于我們?nèi)颂?,足有四十多號人,所以直接包了間飯店。
吃飯的時候,我直接把要接管學(xué)校門前那條學(xué)苑街的事說了出來,當(dāng)然先只告訴了楊雪松和胖子幾人,畢竟我們幾個才是主心骨。
胖子聽完就拍著大腿叫好,楊雪松和韓猛都陷入了沉思。
“東哥,你真想好了嗎?一旦接手了學(xué)苑街,意味著我們要走混社會這條路了。”平時鮮少見韓猛抽煙,可此時卻點(diǎn)上一根抽了起來,一臉認(rèn)真的問我。
“我們這群人學(xué)習(xí)差,家里又窮,這輩子肯定沒什么前途了,你跟我們不一樣,只能考上了大學(xué),以后前途一片光明。”見我沒吭聲韓猛又繼續(xù)說道。
韓猛說的句句在理,我也沉默了,點(diǎn)起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以前我立志好好學(xué)習(xí),想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出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我也努力了,成績也好了,可還是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打的體無完膚。
現(xiàn)在的我,有自己的兄弟,沒人敢欺負(fù)我,完全可以安穩(wěn)的等到畢業(yè),只要我考上重點(diǎn)高中,一切又是新的開始,甚至以我的成績考上所名牌大學(xué)也不是難事。
可未來的事情誰有能預(yù)料到呢,況且我還有這一大幫兄弟,我上大學(xué)走了,飛黃騰達(dá)了,他們呢,難道我真忍心看他們種一輩子地?受一輩子苦?
我長這么大,自從有了這幫兄弟,我才感覺活的像個人,之前總被人欺負(fù),不敢還手,不敢還口的?,F(xiàn)在呢,我們一起瘋,一起笑,要我拋下他們,我做不到。
我想起胖子為我擋刀子的情景,又想起我們一起干獨(dú)眼的畫面,要不是這幫兄弟,或許我現(xiàn)在活的還跟狗一樣,受人屈辱。那一刻,我想通了,我抬起頭,仿佛用盡了我渾身的力氣舉起酒杯大聲喊道:“一聲兄弟,永世情義。”
楊雪峰和韓猛似乎也都明白了我的決定,眼睛里泛著淚花,跟著我大聲喊著,一聲兄弟,永世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