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這么墮落下去,正稱了趙村長的心。想起房子來,本來已經(jīng)絕望的我,瞬間燃起了動力。
我抬起頭,挺直了胸膛,感激的說道:“謝謝您,夏老師。”
“不錯,這才配當(dāng)我的學(xué)生。”
夏老師一改之前冰冷的模樣,贊許的看了我一眼,豪放的說道。
整個下午,夏老師都在醫(yī)院陪著我,時不時的給我削個平果,喂我吃個香蕉。別看夏老師挺高冷的,可逐漸與她接觸,我越來越感覺夏老師有一種難以拒抗的吸引力,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回到學(xué)校后,在夏老師的幫助下,我去后勤辦理了住校手續(xù),把房子抵押了出去,意味著以后我要過住校生活了。隨后我又趕回家,把家里的東西都收拾好,搬著被褥回到了學(xué)校。
其實我也知道趙村長不會去我家,他要的是我家的地皮,就我家里那些東西,估計收破爛的都不會去拿。況且他也怕我爸突然回來,所以短時間內(nèi)不會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我被分到了十班,宿舍在頂層五樓,一個宿舍六個人,由于我是中途轉(zhuǎn)進(jìn)來的,我們班的宿舍都滿了,所以只能和別的班的擠在一個屋里。
剛進(jìn)宿舍,滿屋子都是煙味,地上凈是煙頭,三個光著膀子的人擠在唯一一個空鋪上正斗地主,他們見我搬著行李,愣了幾秒鐘。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至少有一米八的左右,長得黢黑,卻滿身肌肉,他叼著煙,盯著手中的牌,看都不看我一眼,大罵道:“滾蛋,別踏馬的影響老子打牌,這宿舍里人滿了。”
這人我認(rèn)識,是十一班的混子,名叫楊雪松,他家里比較窮,原來是體育生,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出了體育隊。不過他從來都不欺負(fù)窮學(xué)生,專門挑那些家里有錢有勢的同學(xué)欺負(fù)。
“松哥,這小子就是早上打架的那個年級第一,聽說是個瘋子,要不咱……”另一個光著膀子的人朝楊雪松小聲說道。
楊雪松聽完,抬起頭,使勁吸了一口煙,走到我面前打量著我,說:“行啊,狀元,你膽子不小,梁豹的小弟都敢打,不過你這事做得我高興。兄弟們,收拾收拾,該去收保護(hù)費了。”
楊雪松說完,手一招,那兩個打牌的人也都穿上衣服,跟著他出去了。
楊雪松三人一出去,宿舍里頓時安靜了許多,我剛鋪好被褥,臨鋪的人就湊了過來。
“兄弟,你好,我叫石寶,是十四班的,喊我胖子就行。”胖子一點都不見外,直接坐到我床上,跟我閑聊起來。
看胖子的體型,少說也得有二百來斤,他坐在我床上,嚇得我都不敢坐實,生怕一使勁,床再被壓折了。
經(jīng)過半個多小時的閑聊,我對這個宿舍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六個人中,楊雪松和打牌的兩個人是同十四班的,胖子十三班,我十班,另外一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是七班的。
不知是胖子的口才太好,還是我是個忠實的聽眾,總之胖子越聊越帶勁,還說以后要是有人欺負(fù)我,提他胖子的名字就行。
正說著說著,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
“臥槽,哪個沒長眼的,不看看這是誰的宿舍?”胖子唾沫星子亂飛,不過還沒罵完,看見進(jìn)來了五六個人,嚇得跟個小雞子似得,大氣都不敢多喘。
領(lǐng)頭的人個頭不高,腦袋大的像個冬瓜一樣,徑直的走到胖子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陰森的說道:“你這坨肉,是不是又癢癢了。”
胖子憋得臉色發(fā)青,沒敢回話,一點都沒有剛才給我作保證的豪情。
矮冬瓜又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腳就踹了我個趔趄。
“槽,給我打,替陽子哥報仇。”
正當(dāng)他們幾個要上來揍我時,門又突然被踹開。
“我的宿舍不是什么冬瓜西瓜進(jìn)來的地,踏馬的,趕緊給老子滾,信不信我把我們班的兄弟都喊過來,給你們松松骨頭?”
楊雪松依舊是叼著煙,滿臉的怒意,冷冷的看著矮冬瓜幾人。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胖子嚇得趕緊往后躲,生怕打起架來再殃及到他。
矮冬瓜站在楊雪松面前,聲音有些發(fā)顫,嚇得向后退了兩步,看樣子沒少被楊雪松打,不過怕歸怕,但他還是撂下狠話:“楊雪松,你等著,豹哥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你們班,咱們走。”
矮冬瓜走到門口時,又看了我一眼,戲謔道:“王東,今天踹你一腳先收點利息,等陽子哥來了,有你好受的。”
對于矮冬瓜的威脅,我毫不在意,從小到大,我都是被嚇大的。況且他這一腳看上去很猛,可一點力道都沒有,比起趙村長來差的太遠(yuǎn)了。
“王東,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在這普通班可不像實驗班一樣,你沒靠山不行,梁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以后肯定還會找你麻煩。要不跟我混吧,看你打架挺狠的,你放心,有我楊雪松在,沒人敢欺負(fù)你。”
楊雪松走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膀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
混?說實話,我從沒考慮過,還有一年就初中畢業(yè)了,以我現(xiàn)在的水平,考上一所重點高中不是難事。從小學(xué)開始就一直有人找我麻煩,我還不是一路走了過來。等升了高中,又是新的環(huán)境,更不會有人知道我家的丑事。
“松哥,今天謝謝了,混就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學(xué)習(xí)吧。”面對楊雪松高,我沒有絲毫懼怕,淡淡的說道。
對于我的回答,宿舍里的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胖子,還特意過來拉了拉我胳膊,示意我。
趙雪松看著我堅定的眼神,沒在吭聲,獨自上床睡覺了。他那兩個小弟卻看不下去了,指著我鼻子大罵:“臥槽,你踏馬以為自己是誰啊,還當(dāng)自己是年級第一?松哥收你當(dāng)小弟是你的福氣,別給你臉不要臉。”
“鬧夠了沒有?該睡覺的睡覺。”
那兩人正要過來收拾我時,楊雪松大吼一聲,嚇得他兩也不敢再繼續(xù)鬧下去。
石胖子苦著臉,像是丟了錢似得,小聲對我說:“楊雪松對自己兄弟確實不錯,不過要當(dāng)他兄弟非常難,我一直想混進(jìn)他的圈子,可人家不收我。哎,你剛才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啊。”
我沒理石胖子,我一直都知道楊雪松的人緣不錯,可混子終歸是混子,畢了業(yè)一無所有,要是混能把我家的房子贖回來,我也混了。
一夜無眠,這是我十多年來第一次在外面睡覺,之前不管別人再怎么欺負(fù)我,回到家,我都會感覺很安全,現(xiàn)在卻被人從家里趕了出來。
第二天,我頂著一對熊貓眼走進(jìn)教室,都說普通班亂的出奇,可此時教室里非常安靜,這倒是與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實在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誰知我前腳剛踏入教室,幾個眼尖的學(xué)生就立馬認(rèn)出我來,昨天在校門口打架,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的上是學(xué)校里的名人了。
“臥槽,王東竟然轉(zhuǎn)到了咱們班?”
“昨天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把他開除掉?”
“人家可是年級第一呢,即使犯再大的錯,也不至于開除吧,不過把他調(diào)到普通班就有些過分了。”
學(xué)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瞬間炸了鍋。看樣子我的事,幾乎整個學(xué)校都知道了。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到教室最后一排還有一個空座,直接走了過去。我同桌是個小個子,瘦瘦的,還戴副眼鏡,不過看他的眼神,感覺他是個挺精明的人。
“我叫韓猛,喊我猴子就行,能和年級第一做同桌,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韓猛連忙把他的書向自己那邊靠攏了下,給我騰出地方,興奮的說道。
看著對方如此友好,我也挺高興,客氣的回應(yīng)著,畢竟以后他會當(dāng)我一年的同桌,必須要搞好關(guān)系。
“東哥,你昨天可夠生猛的,在四五個人的圍攻下,還能把那個轉(zhuǎn)校生打的進(jìn)醫(yī)院,這份膽魄估計咱學(xué)校沒幾個人能比的過你。”
“哎,東哥,原來你們實驗班那個叫趙雅的美女,你和她熟不?”
韓猛像吃了糖豆般一直說個沒完,根本容不得我插嘴,難怪全班就他自己是單桌,就這叨叨勁,估計很少人能受得了。
聽到趙雅兩個字,我心一陣悸動,不自主的向教室左前方看去,只見一個背影也算的上是俏麗的女生,哪里還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我暗嘆一聲,進(jìn)了普通班,估計這輩子都與趙雅再無緣相見了。
趙雅是我們學(xué)校的?;?,不僅學(xué)習(xí)成績好,而且還是出了名的清純,三年來零緋聞,不知道拒絕了多少高官子弟,帥哥靚弟,當(dāng)然,就我這長相和出身,我喜歡她,只能是暗戀。
此時教室里逐漸安靜下來,只有韓猛仍一臉興奮的小聲說著,好像幾百年來沒說過話似得。
“我聽說普通班挺亂的,咱班的氣氛這不挺好的嘛。”我沒回答韓猛的問題,反問道。
誰知韓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隨后一拍腦袋,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班的新班主任是個大美女,不僅年輕漂亮,而且還很兇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