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宛如鋼鐵般厚實的腳掌朝我胸口落下,我下意識的準備翻身躲避這致命一擊,然而我身上被寒血凍住,別說翻身,連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完了,看來我真是在劫難逃了,以這黑猿能撕裂鋼鐵的力氣,它這一腳下來,我的心臟非得被它踩成肉餅不可。
在那零點幾秒的時間里,求生的本能讓我的思維變得無比的活躍,腦海之中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甘雨受傷這么重,那他對我施展的禁制不就自動解除了嗎?那么說我不是可以施展巫術了嗎?
我連忙催動口訣,然而讓我心灰意冷的是,沒有反應,口訣都念完了我的身上一絲神力都沒有。
就在這時,我不遠處的,那塊吊墜閃過一抹刺眼的黃光,瞬息之間,一股磅礴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朝我涌來,我身上的冰冷一瞬間全部消退,我終于能動了。
黑猿的腳落了下來,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胸口上,雖然傳來一股讓我呼吸都不能的劇痛,但我感覺到我并沒有大礙。
我伸出手,抓住了黑猿的腳踝,狠狠的一拉,毫無防備的黑猿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它看著我,朝我咆哮,想來是不知道我為何忽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可能是疑慮,因此它也不敢貿然出手攻擊我,退到遠處,將奄奄一息的甘雨放在地上,兩眼炯炯的瞪著我,身子微屈,我知道,這畜生是在尋求攻擊我的機會。
我站起身來……我竟然能站起來了,我雖驚喜,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找我能站起來原因的時候。
由于長時間的不能動彈,導致我的骨骼顯得有些僵硬,我活動了一下身子,慢慢的朝黑猿走去。
有了力量的感覺真好,把別人視作螻蟻的感覺很舒暢,我終于知道甘雨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殺我,而是要慢慢的折磨我了,因為他體驗過這種感覺,的確是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黑猿被我的氣勢所壓迫,不敢上前,只能拍著胸脯對我威脅,它忘記了我不是它的同類,而是高于它的人類,它的威脅對我起不到作用。
我離它越來越近,這畜生見退無可退,嘶吼一聲,向我主動沖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只黑猿的爆發(fā)力是及其強悍的,在它朝我撞過來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被攪動的形成了一股罡風。
我雖有神力加持,但總歸只是肉體凡胎,若是與這畜生硬碰硬,我興許占不了多大便宜,我身子微微一側,快速的躲避了它這莽撞的一擊。
就在它身子與我交錯的那一瞬間,我反手用盡力道拍打在它最薄弱的肋下。
“嗚!”
由于吃痛,它發(fā)出一聲哀嚎,回首看著我,用拳頭在自己的胸口使勁的拍打幾下,發(fā)出如鼓聲一般的‘咚咚’聲響。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它身上黑色的毛發(fā)根根豎起,本就高大的身子竟然一點點的膨脹起來……有點像綠巨人發(fā)怒時候的樣子。
我暗叫不好,也沒了再玩弄它的心思,雙手結印,讓那股神秘的力量聚集在我雙手上,不等黑猿狂化完畢,我已經(jīng)朝它沖了過去,用盡力氣狠狠的給了它胸口一拳,我之前說過,要是能活下來,今后的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所以我這一擊一點后手也沒有留,我只想干脆的將它一拳擊殺。
狂化到一半的黑猿面露痛苦之色,身子飄飛而起,狠狠的撞擊到了山洞的洞壁上。
我只覺得地上都震動了一下,而我的頭頂上更是有灰塵掉落。
黑猿哀嚎著,但并沒有停止身子的暴漲,我心下驚駭,這黑猿不但硬生生的接下了我灌注了神力的一拳,竟然連它的狂化都沒有打斷。
我不能任由它繼續(xù)狂化下去,我再次出手。
而就在我即將到達黑猿身邊時,它已經(jīng)變得足有三米多高了,見我朝他沖過去,它竟然沒有閃避,也伸出一只手與我的拳頭對打過來。
“砰!”
一聲悶響發(fā)出,我只覺得我的整條手臂都麻木了,身子也往后退了好幾步,而拳頭與黑猿拳頭對撞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黑猿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畜生學不會人類的隱忍,竟然抱著自己的手掌一個勁的嚎叫。
我見此機會怎能放過,再一次朝那畜生沖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就不順利了,這畜生聰明了一回,沒有給我硬抗,而是選擇用拳頭砸向了我的腦袋,它的爪子比我長太多了,如果我選擇繼續(xù)向前的話,那首先碎掉的是我的腦袋。
我急忙止住前行的身子,而黑猿卻在這時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大驚,它直接將我提了起來,然后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就像《金剛》里大猩猩摔霸王龍的那一幕,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開了位置,那種疼痛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我終于知道自己有多蠢了,跟這種龐然大物做肉體上的搏斗,我哪有便宜可以占,但現(xiàn)在我能怎么辦?難道器械投降,這畜生能放過我?
當然不能,這畜生雖然力道很大,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靈敏度不夠,看來我只能利用這一點制勝了。
它把我摔倒在地上后,抬腳就準備踩我的腦袋,這一腳要是被他踩中,后果不堪設想,我身子急忙滾開。
“咚!”
它的腳落下,地上都顫了一下,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不等它有任何反應,一步竄到了它的背后,然后抬起腳用力的踹到了它的身上,我有神力加持,力道自然不小,它被我一踹又一次差點摔倒。
我見機會來了,一個縱身跳到它的背上,一手揪住它的的耳朵,一手用力的拍打它的腦袋,就像是小時候跟同學打賴皮架一樣的。
黑猿被我徹底激怒,一邊咆哮著,一邊使勁的甩動身子,想要將我從它背上給甩下來,我哪里會給它機會,揪著它耳朵的手用盡了力氣,它想把我甩下來除非不要它的耳朵。
黑猿掙扎了一陣,始終無法擺脫,也不知道這畜生是不是忽然間開了竅,它竟然選擇直挺挺的朝后倒下去,這下我就被動了,要是被它壓在地上,我腸子可能都會被它壓出來。
就在它倒下去的瞬間,我揪著它的耳朵猛地用力,身子一轉便逃過了一劫。
而現(xiàn)在主動權已經(jīng)完全在我手里,因為黑猿此時是躺在地上的,我不能再讓它起來,我隨手操起一根木棍,朝它最為薄弱的地方刺去……它的眼睛。
木棍勢如破竹般的從它眼睛刺進去整整兩公分,黑猿如瘋了一般的掙扎起來,然后身子開始快速萎縮,一秒的時間里,它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模樣,它抱著眼睛在地上來來回回的滾著,想來是極其痛苦。
看著我手掌上沾染的它的血,不知道為什么,我不但不害怕,反倒還有那么一絲快感。
黑猿活不成了,因為我木棍差勁它眼睛后,我還故意用力的攪動了兩下,我想它腦袋里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漿糊了吧。
我轉頭,看向了黑猿的主人甘雨……不過這一眼望去我卻慌了神,哪里還有人在?我又看向之前我躺著的位置,吊墜也不見了。
甘雨還能跑?
我仗著神力還未完全消退,急忙跑出洞穴,甘雨身受重傷,應該還沒跑遠。
我的猜測沒有錯,我剛出了洞就看到不遠處蹣跚而行的甘雨了,他的傷應該很嚴重,以至于走路時身體都有些歪歪倒倒的。
我快速跑到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我冷笑看著他,戲謔說道。
這才是真的世事無常啊,幾個小時前他也是這般戲謔我的,而短短的幾個小時候我們便互換了處境。
他抬頭看著我,因為失血過多,臉頰完全凹了進去,眼球卻凸了出來,在這并不算明亮的夜里,看起來很是瘆人。
“誰幫了你?”甘雨不不甘的看著我。
“如你這種歹毒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幫我的人多了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幫了我。
“呵呵。”甘雨冷笑:“這一套你覺得跟一個巫師講有用嗎?”
我忽然間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問:“你有遺言嗎?”
甘雨看向我,眼神中露出驚恐神色,看來不管是誰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是做不到坦然的:“你是巫師,你應該知道甘家吧。”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年輕人,有些事情想好再做。”甘雨威脅我說。
我冷笑:“我想好了,我必須殺你。”
“是嗎?”甘雨冷哼一聲,用手捏著裝有花女的吊墜對著我說:“在我死之前,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這孩子就陪著我魂飛魄散吧。”
說罷,他臉上變得猙獰,用盡力氣狠狠的捏了下去。
“咔擦!”
一聲細微的脆響,宛若雷鳴一般的傳入我的耳朵,震得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裝有花女與筱筱靈魂的吊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