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之后,我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當然,我自己感覺我的精神氣是足了些。
我問小舅公現(xiàn)在我通靈了,要怎么樣才能夠?qū)嵤┪追?,難道也象外婆一樣的舞蹈嗎?
小舅公說巫術(shù)其實就是借力,舉個簡單地例子,你只是個跟其他沒兩樣的普通人,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你可以召喚出來武器,在這種情況下,你的能力就會高于普通人。當然,你如果法力不夠的話就只能召喚出刀槍劍戟、要是厲害點就召喚出手槍、更厲害點就會召喚出炮、至于你到底能夠召喚出什么,那就得看認證你身份的神賜予你什么。
這個例子淺顯易懂,我不笨,當然也明白了,就開玩笑問他:“要是我能力超強,是不是原子彈也能夠召喚出來。”
小舅公乜了我一眼:“理論上是可以的,但也只是理論,你多看看你外婆留給你的那本書,上邊有各種各樣巫術(shù)的施展手段。”
我又問:“是不是每次施展巫術(shù)都要跳舞???”說實話,我對外婆施展巫術(shù)時跳的舞是很不感冒的,一點美感都沒有,要是我這小年輕在某個地方跳這種舞的話,定然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小舅公搖搖頭:“我說了,巫術(shù)其實就是借助神靈之力,說白了巫師就是個媒介,你要是天賦高,神靈看好你,別說你不跳舞,就算你躺在地上他都會賜給你神力。你外婆跳舞可不是跳給人看的,而是跳給神靈看,因為她必須這樣做神靈才會賜給她神力,一句話概括,你外婆資質(zhì)不好,神靈不愿借她神力,她只能以舞取樂神靈,神靈才給她神力,這是一種交換,而不是純粹的借力,懂否?”
我點頭,不過心里還是有些疑問,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有神靈之內(nèi)的東西?
我雖然通了靈,但現(xiàn)在還是個初學者,晚上的時候我又仔細的研究了一陣《巫極》,總算是把前言看完了,順道還學了個巫術(shù),不過現(xiàn)在用不著,我也就沒了施展的地方,所以便不知道這到底準不準了。
第二天天不見亮,我與小舅公便開始往鞍子鎮(zhèn)趕,畢竟村里情況緊急,我爸爸如今還被綁在床上呢。
在鞍子鎮(zhèn)下了車,小舅公說租個摩托車把我們送進村,我搖頭否決了,說萬一把我們送進去他出了意外怎么辦?
小舅公罵我愚笨,說既然他來了,村子就太平了。
我說這是肯定的,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步行進村吧。
小舅公雖然心有不悅,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他背了個包,里邊全是巫師用得上的東西,他說他年紀大了,包讓我背,我沒有意見,二人便沿著我之前來的那條路開始往銀盤村而去。
其實進村還有一條路,那就是通往村子的公路,但是這條路很繞,要多花差不多一個鐘頭,我們便舍棄了大路走小路。
沒想到才踏入小路沒走幾步呢,竟然被人給攔住了,是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多歲,他們就坐在通往外婆村子的小路旁,問我們?nèi)ツ摹?/p>
看來村子里的事情已經(jīng)傳出來了,我說我們是去銀盤村。
老警察說你們回去吧,村子里鬧瘟疫,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鎖了。
我知道這只是官方對外的說法,我說:“我是馮茹香(我外婆名字)的外孫,我知道村子里發(fā)生了什么,我爸媽還在里邊呢,我必須進去。”
“管你是誰的孫子都不能進村,這是規(guī)定。”年輕的警察說話很沖,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有點生氣,正準備給那個年輕警察理論,年紀大點的警察皺著眉頭問我:“你說那個馮什么是不是張娘娘?”
之前說過,我外婆在鎮(zhèn)子里很出名,只是知道她真名的人很少,因為外人都叫外婆張娘娘或則張媽。
我說是,然后指了指我小舅公,說:“這是我外婆的親弟弟,他要進去處理事情,你們能放我們過去嗎?”
老警察有些猶豫,然后拉著小警察到邊上低語了幾句,再朝我走來,他說:“其實所長已經(jīng)帶人進去了,我雖然不知道這位張娘娘的兄弟是何方神圣,但我還是奉勸一句,最好是別進去,當然你們硬要進去的話,我也不攔。”
我連忙問所長帶什么人進去了?
老警察如實說:“在隔壁鎮(zhèn)子請來的先生(女的巫師稱為神婆或則巫婆,男的統(tǒng)稱先生),很厲害的,你們最好等他們把里邊收拾干凈了再進去。”
我搖搖頭,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必須進去,這先生不了解情況,別進去折在里邊。”
老警察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我與小舅公便繼續(xù)向村子進發(fā)。
走到那片兩面是山中間只有一條小道的一線天前,我正準備提醒小舅公一句小心些,他卻主動停了下來。
我抬頭四處看了看,沒什么蹊蹺???我問小舅公怎么了?
小舅公的臉色沉了下來,問我道:“你說你外婆用村子里的三年的氣運接了三年陽壽?”
我回答說是,小舅公搖頭,說:“你外婆根本就沒借陽壽,她只是破了保護村子的屏障罷了。”
我大駭,忙問什么是保護村子的屏障,外婆破除它干什么?
小舅公這時候表現(xiàn)的高深莫測,解釋說“村子世世代代供奉各種神靈,自然會有神靈保佑村子,至于你外婆為什么要破壞屏障,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從眼下村子的運勢來看,這件事情很棘手啊。”
我聽得心里七上八下,便更加擔心起父母來,我說那我們趕緊進去吧,我怕里邊出什么變故。
小舅公沒有說話,而是率先走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么,從我踏進一線天開始,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什么在背后窺探我,又像是心里被什么東西給壓制住一般,很陰郁、陰冷。
小舅公顯然也有這種感覺,因為我看他從進入山谷開始便顯得格外謹慎,雖然專心在走路,但還是會偶爾抬頭朝天上看看,我也一直防備著頭上,生怕又從上邊掉石頭下來。
我們正走著,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歌聲,可能是離得太遠的原因,飄飄忽忽的聽不清楚。
這首歌的旋律很好聽,唱歌的是個男的,歌詞不是漢語,我聽不懂,我想問小舅公歌詞大意,忽然聲音一轉(zhuǎn),變成了女的唱的了,不,不是女的唱的,而是唱歌的人用假音在唱反串。
這人本來嗓子就粗,裝出來的女人聲音聽起來味道怪怪的,沒有沒敢不說,還挺嚇人的。
其實我知道這歌聲不對,如今的村子風聲鶴唳,哪還會有人有那個閑心唱山歌?
小舅公的眉頭擰在一起,他一把將我背上的包裹抓在手里,對我說:“趕快的,我們快進村,這首歌是苗族的祭祀歌,只有在祭祀會上才會唱。”
我雖然沒弄明白,但也不敢多問了,急忙跟在小舅公身后朝村子急奔。別看小舅公人小,卻敏捷的很,手上抓著一個三四十斤的包,我這個小年輕空著手硬是把吃奶的勁都拿出來的才堪堪沒有落下。
出了峽谷,我們離那聲音越來越近,我心下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小舅公,這聲音是村子里榕樹下傳來的。”
“就是村頭的那顆大榕樹,銀盤村的村靈?”小舅公問我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是的,就是那里。”我回答道。
“快點。”小舅公留下一句話撒腿就跑。
我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也不敢遲疑,連忙跟了上去。
來到村口的榕樹下,我松了口氣,因為并沒有什么怪異的事情發(fā)生,而這時,所有的村名都聚集在這里。
在榕樹下邊,與那天外婆借陽壽一樣的搭了個臺子,臺子上放了張方桌,方桌上擺滿了祭品。
臺子上有一個男人,四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身花袍子,正仰著頭唱著歌……剛才我們聽到的歌聲就是他唱的,現(xiàn)在他唱的是女人聲調(diào),所以他的身子在輕輕的擺動,神態(tài)扭捏,顯得不男不女。
在臺子下邊我看到了我的大舅,大舅的旁邊站著村長,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為首的是個胖子,我想他應該就是鎮(zhèn)子里的所長吧。
小舅公看到這一幕后我看到他臉都青了,他朝外使了個顏色,我忙跟著他朝臺子走去。
村民們都不由自主的看著臺上,因此并沒有注意到我們二人。
來到臺子旁邊,小舅公指了指一只腳上的三支香,我一看,那三支香燃燒的進度成梯子型,就像是WIFI信號似得。
我不解,小舅公又指了指被那個先生藏在方桌下邊的那只公雞,我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小舅公低沉對我道:“看它眼睛。”
我又看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那只公雞的雙眼通紅,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我側(cè)過頭想問小舅公這是怎么回事,卻見他一只腳已經(jīng)跨上了臺子,我連忙拉住他,說:“巫師正在做法呢,你去干嘛?”
小舅公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他已經(jīng)瘋了還作什么法?”
“唱歌就瘋了嗎?”
“他唱的是祭祀歌,等他將這首歌唱完,這里所有人都成了死人的祭品,那時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