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芬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音道:“那個…我覺得啊,公子雖年輕氣盛,但不能太過勞累,不然你看,迷迷糊糊就撞著人了,這不是有點…讓人看笑話了哈…”她抬眼看著許斯年,坐在旁邊茶館的板凳上,眼神里有些不耐煩。白清芬不搭理他,繼續(xù)道:“白某也是明事理的人,明白公子這縱欲過度的勞累,所以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從此還是路人,行不行?”
正午的集市也是人多的時候,因著這一起小小的事故讓本就狹小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天氣也是熱的很,周圍的人都因為這起事故惱的不行,一時間都把錯誤推到正在喝茶的許斯年身上。
鬧哄哄的埋怨聲在他身旁,良久,他放下茶杯,慢悠悠的站起來,:“好,我且答應你,這事兒什么也不算了,就此別過。”
“得嘞,就此別過。”白清芬道。
兩個人反方向的散開,人群也自然的散開。
白清芬抱著那些吃的玩的,身后的七言苦不堪言,拖著那一大堆的白公子的寶貝,“公子,我們何時才能到許府???”
“唉,急什么,咱們慢些走,好久都沒有下山逛逛了,這次逛個夠咱們再去許府!”白清芬悠哉悠哉的吃著手中的糖人兒,看到一群人在抖空竹,她也躍躍欲試。
七言的小臉皺成一起,眼睜睜看著公子投入抖空竹的樂趣中。
天色慢慢的變暗,白清芬逛街累了,也失了玩樂的興趣,才悠悠的領著七言去許府。
兩人終于到了許府,白清芬自報了家門,看門的小廝也沒說什么,便讓他們進了。
“白公子來啦,來來來,快來廳里坐。”早就在堂屋門口站的許夫人看到了白清芬,帶著眾人簡單行了個禮。
白清芬理了理衣襟,回禮道:“讓夫人久等了,白某實在愧疚。”
“哪里哪里,來,白公子快坐。”許夫人吩咐丫鬟上茶,接著道:“白公子和七言小生這一路辛苦,喝些茶解解渴。”
“多謝。”白清芬也沒客氣,把一盞茶喝個精光。
七言亦是道了謝,喝了茶就站在白清芬身旁。
許夫人看兩人都歇了過來,才開口道:“今日天色已晚,老身那兒子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不如…”語氣有些尷尬。
白清芬心里知道那孩子估計又不會回來了,就笑道:“無妨,今日剛好我們有些勞累,先去收拾收拾,其他的我們明天再議可好?”
看白公子給了個臺階下,許夫人心里舒坦多了,尷尬的笑笑,道:“那也好,白公子就跟著丫鬟去砂書閣,那里便是你的住處。”
白清芬道謝,辭了許夫人便和七言跟著丫鬟去他們的住處。
走過有點冷的小道,他們來到了砂書閣。
砂書閣,是個極美的名字。估計許夫人看她是要當夫子的,才會讓她住這么應景的房屋。
丫鬟把他們領到那里便退下了,隨即上來兩個約摸十三四歲的丫頭,模樣挺水靈的。
“奴婢花火”左邊的姑娘道,平靜如水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語氣也是十分淡定,看來是個很穩(wěn)妥的人。
白清芬的視線轉到右邊的姑娘,那姑娘剛好對上她的眼神,嚇得立刻調開視線。顫顫巍巍的道:“奴婢…流光”
她還沒有想清楚為啥這姑娘會怕她呢,就看見她們開始拎過他們手中的東西,麻利的為白清芬收拾床鋪。
白清芬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兩個丫頭在忙活,默默地看向低著頭的七言。
七言也望著她,他清楚的看見公子的眼神是在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慚愧的低下頭,心里嘟囔著:“畢竟人家是丫頭,他一個男人,肯定是不比他們好阿…”
不一會兒,兩個丫頭就收拾完了,就要出門的時候,白清芬叫住了她們。
兩個丫頭轉過身來,花火道:“主子可還有有什么吩咐?”
白清芬搖搖頭道:“你們可知道你家小公子住在哪兒?”
“小公子住在北院壹五苑。”花火接道。
“哦…知道了,你們可以下去了,都早些休息。”白清芬的手指頭敲打著檀木桌,漫不經(jīng)心的道。
“是。”待她們走后,白清芬才支起下巴,想著師父那老爺子交代她的事兒。
許家世代為官,雖然官不大,但因為這世代子孫的官品眾人都稱好,所以也是頗受人們愛戴。
但是忽然出現(xiàn)個這么頑劣的后代,著實讓人摸不住頭腦。
而且因為這個頑劣的后代,師父又交代她務必成為他的夫子。
她實在想不通,就洗漱一下睡了。
翌日一早,兩個丫鬟早早的來伺候白清芬起床。
還在起床氣中掙扎的白清芬看見她們要為她更衣,她揉揉自己的胸口,軟綿綿的,忽然想起昨晚她把束胸脫了,一下子清醒,奪過衣服笑道:“我自己穿就好了。”
她們也沒說什么就忙活別的事情去了。
收拾完畢,她一身紅衣,頭上插了個玉簪,眉眼間有說不出來的俊美。
花火為她上了幾個小菜,因為昨天逛了一天的街,也吃了不少東西。但是隔了一晚,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白清芬就著清粥小菜,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漱了漱口,把嘴擦干,領著七言到堂屋見許夫婦去。
今日的天氣極好,太陽早早的就出來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清芬享受著陽光,閉著眼走路。
身后的七言也跟著她學。
一般人都知道,閉著眼走路不出意外的話都會栽坑。
嗯,白清芬沒有栽坑。
她撞到一團軟綿綿的肉體當中。
“??!你是誰!想要非禮本小姐!”一聲同樣軟綿綿的但是聽起來很憤怒的女聲響起。
白清芬立刻睜開眼睛,看見面前一個穿著鵝黃襦裙的姑娘,圓潤的臉上浮現(xiàn)出生氣的表情。
“在下不是有意,真的不是有意啊…”白清芬作著揖向姑娘道歉。
這姑娘并沒有接受她的道歉,反問道:“你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砂書閣里?”
“在下是二少爺?shù)男路蜃?,白清芬?rdquo;
姑娘看著白清芬的模樣,一身妖艷的紅衫,絕美的臉,心想道“二弟的新夫子倒是長的頗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