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大喜過望:“好樣的!你們幾個給我關(guān)門打死楚安安這個賤人!”
二夫人興高采烈地朝小月伸手,小月剛剛要從地上站起來,一只手飛快地扯住她的腰帶,小月只感覺一股力量將自己往后掰扯著。
她轉(zhuǎn)頭一看,楚安安帶著地獄般的微笑死死盯著她:“既然你這么喜歡這瓶藥,那就喝了它吧!”
“你說什么?”小月的嘴剛張開,楚安安已經(jīng)一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手掐住她的鼻子。
只聽“咕嘟”一聲,小月不自覺地吞下了解藥,楚安安拍了拍手看向二夫人:“你的丫鬟真的很忠心,解藥都要幫你們嘗一嘗,真是難能可貴??!”
二夫人整張臉陰沉地都快滴下墨汁了,她狠狠一巴掌扇在小月臉上,將小月整個人扇倒在地。
小月驚恐地連連跪在地上磕頭:“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楚安安害我!”
二夫人親眼目睹是楚安安搞的鬼,可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wù)之急是要把解藥弄回來。
“來人,給我掐住她的脖子,務(wù)必要讓她把解藥吐出來!”二夫人冷冷地看著小月的嘴唇,敢吞她寶貝女兒的解藥,真是活膩歪了!
“是!”立即有人上去架住小月,還有人往她嘴里伸著手指,想要摳出解藥來。
可是小月根本沒嘗出什么藥味,那瓶子里裝的分明是面粉,可這個時候二夫人哪會聽她解釋,她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
小月叫苦不迭,她的喉嚨火辣辣地痛著,吐得更是連膽汁都快出來了。
楚安安捏著鼻子補刀道:“看來解藥已經(jīng)被這個小丫鬟吸收了。”
二夫人惡狠狠地刮了楚安安一眼,抬手道:“放光她的血!”
便有人拔出佩劍要斬斷小月的手臂,小月嚇得花容失色,求生的欲望促使她拼命掙扎:“夫人,你不要著了這個賤人的道啊!她恨透了二小姐,她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二小姐下毒,又怎么可能輕易地拿出解藥呢?”
這話倒是點醒了二夫人,她舒了口濁氣轉(zhuǎn)身撿起了地上的藥瓶。
小月眼巴巴地看著二夫人,見到二夫人的怒火更甚,她才松了口氣:“夫人,楚安安根本就不想救二小姐,她一直都在耍我們!我們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是不會乖乖交出解藥的!”
二夫人逼視著楚安安:“小月說的對,楚安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把她兒子抓過來。”
楚安安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我吃軟不吃硬,你要是抓我兒子威脅我,我就讓你兒子身敗名裂!”
二夫人冷哼一聲,不信地說道:“我兒子驍勇善戰(zhàn)又得七皇子青睞,你無權(quán)無勢,又無恥下賤,你覺得你能動的了燁兒?”
躲在屋頂上的楚明燁頓覺脊背發(fā)涼,大姐啊大姐,我可是站你這邊的,你可千萬不要算計我啊。
可惜楚安安壓根兒沒聽到他的祈禱聲,她笑得一臉邪魅:“那他要是偷藏兵符呢?楚明燁,你不打算下來說兩句嗎?”
楚明燁一臉尷尬地看了一眼沈亦宸,兩人從屋頂上翻身下來,二夫人用吃人一般的視線盯著他。
楚明燁吞了吞口水,縮著脖頸道:“娘,我只是還回去遲了一點,你別生氣。”
二夫人一聽這話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當今皇帝多疑,生怕有人會趁著他身體不佳的時候起兵謀反,兵部大臣就連七皇子都對兵符敬而遠之,偏偏楚明燁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竟然偷藏了兵符!
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們整個丞相府都別想活著了!
“燁兒!”二夫人疾聲厲喝,“你二姐的事已經(jīng)讓娘夠頭疼了,你還做出這樣的糊涂事,是不是要將娘逼上死路啊!”
楚明燁笑嘻嘻地上前挽住二夫人的手臂,一臉親昵地小聲道:“娘,大姐是跟我們鬧著玩的,她一定不會將這事說出去,說出去對她也沒好處啊。”
二夫人斜了他一眼,很明顯,楚安安根本沒將丞相府的安危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會守口如瓶,最好的辦法是……
楚安安勾起唇角道:“二姨娘,你別費心思了,你殺不了我,你還是多想想怎么保全你女兒的性命吧!”
眼看著場面又僵持住了,楚明燁連忙笑呵呵地打圓場:“大姐別鬧了,你看我娘都快被你嚇傻了,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父親送完七皇子就會回去看二姐了,咱們還是不要耽誤工夫了。”
楚明燁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楚安安,她的確有能力囂張,可是楚丞相比她更厲害,要是非要硬碰硬的話,只會兩敗俱傷,她也討不到好處。
楚安安以前是個亡命徒,她習慣拼盡一切殺人,可如今她有了楚律,她就要學會掂量如何在整人的時候保全她們母子。
“只要你們將我娘的首飾盒還給我,我就可以給楚心蓮穩(wěn)定毒素。我勸你們抓緊時間決定,楚心蓮的毒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要是再拖的話,她的膿包很快就會被她抓破,流出的濃水會讓其他地方開始潰爛。”
楚安安笑得一臉愉悅,“當然我很希望你不相信我的話,畢竟我只負責給她解毒,又不負責給她美容。”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和你娘一樣都……”二夫人氣得破口大罵。
楚明燁非常有眼力地制止了二夫人的話,他很清楚,楚安安絕對有另外辦法拿到首飾盒,可是他二姐卻只能用楚安安的解藥活命。
一切的主動權(quán)都在楚安安手里,他們別無選擇!
“娘,二姐的命要緊。您忘了嗎,馬上就是眾位皇子選妃了,要是錯過時間,二姐恐怕要怪您一生一世了!”楚明燁在二夫人的耳旁小聲提醒道,“再說一個首飾盒而已,您喜歡的話,父親會送您一大車,您何必非要留著那個呢?”
二夫人氣惱地刮了楚明燁一眼,楚明燁笑得沒心沒肺,但最終二夫人妥協(xié)了。
她命人取來了首飾盒,楚安安再三檢查后才跟著二夫人去了楚心蓮的院子。
路上,楚明燁溜到楚安安身旁,腆著笑臉問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藏了兵符的?”
這兵符他昨天才偷到的,全府上下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這事,莫非楚安安躲在深山生孩子的時候順便學會了算卦的本領(lǐng)?
楚安安朝下斜睨了一眼,挑了挑眉道:“你再怎么發(fā)育,小豆芽就是小豆芽,不可能瞬間長成杏鮑菇。”
楚明燁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好吧他承認,為了不讓大家發(fā)現(xiàn),他的確把兵符藏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這段時間還一直硌得慌。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那個部位什么時候成豆芽了?
一旁的沈亦宸看到楚明燁的反應(yīng)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楚明燁惱羞成怒,他大手一揮死死勒住沈亦宸的脖子:“不許笑,再笑我就砍死你!”
沈亦宸語氣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的讓步:“手下敗將不要多話,還是聽你大姐的話乖乖成長吧!”
楚明燁尖叫一聲拔出寶劍就朝著沈亦宸刺了過去,沈亦宸毫不示弱,也拔出了寶劍迎戰(zhàn),兩人又跳到屋頂打了起來。
楚安安搖了搖頭,她是真的無法理解男人之間的友誼,這兩人明明前幾分鐘還手拉著手,背靠著背在屋頂分享小秘密,才這么會兒功夫卻要生死決戰(zhàn)了。
哎,真是男人心,胯下針啊。
“滾出去,我不要見到她,娘,讓她滾出去!”楚安安的腳剛剛踩進楚心蓮的院落就傳來了楚心蓮歇斯底里的吼聲。
“好的!”楚安安立馬收腳,扭頭就走,動作一氣呵成,半分都沒拖泥帶水。
二夫人氣得是咬牙切齒,她已經(jīng)把首飾盒還給楚安安了,要是楚安安在這個時候走,她不是白忙活了嗎?
“楚安安,你別得寸進尺!”二夫人朝看院落的家丁甩去幾個眼刀子,“你們要是敢放大小姐走出這個院子就提頭來見!”
二夫人重重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大步走了進去。
家丁們跪在地上哀求楚安安:“大小姐,求您不要為難我們。”
楚安安從小就被訓練成殺手,她的骨子里是個冷血的人,這些家丁的死活她并不在意,但讓無辜的人受牽連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她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頭朝楚心蓮的房間走去,不知道二夫人和楚心蓮說了什么話,楚心蓮見到楚安安的時候只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沒有再惡言相向。
楚安安依照諾言給楚心蓮扎了針,又喂她服下了解藥,很快,楚心蓮臉上的膿包消下去了大半。
二夫人朝靜候在旁的大夫使了個眼色,大夫上前為楚心蓮把脈,大約小半柱香后,大夫高興地說道:“恭喜夫人,毒已經(jīng)解了。”
二夫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楚安安靜靜地收拾完針灸袋準備離開,二夫人突然下令:“關(guān)門!楚安安,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