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的,你是怎么當(dāng)?shù)???dāng)初你縱容楚心蓮迫害我,現(xiàn)在又要為了她殺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對得起我娘的在天之靈嗎?”
楚安安一邊毫不懼怕地大喝呵斥著楚丞相,一邊手腳麻利地取出竹笛,尖銳刺耳的笛音響起,無數(shù)的胡蜂以千軍萬馬之勢朝著楚丞相迎面襲去。
楚丞相愣了一秒:“混賬東西,你從哪里學(xué)的邪門妖術(shù),竟敢反抗于我,簡直是以卵擊石!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你的不自量力有多么可笑!”
說著楚丞相手腕翻轉(zhuǎn),四把劍帶著雄渾的綠色劍氣沖破了楚安安的胡蜂陣。
楚安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她手下用力,加快了樂曲的節(jié)奏,胡蜂瞬間凝聚成一條黑色的麻繩死死纏住了四把利劍。
雖然詫異于楚安安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但楚丞相并不打算手下留情,寬大的袖袍一揮,又有兩把劍凌空而去:“起,給我斷!”
那兩把利劍帶著無窮的力量披荊斬棘般狠狠劈斷了胡蜂凝成的麻繩,一大片的胡蜂散落在地,楚安安肉痛地看著橫死在地上的胡蜂。
這些胡蜂是她嘔心瀝血培養(yǎng)出來的,也是她保護楚律的一大依仗,如今卻被楚丞相毀了,楚安安對楚丞相積攢的憤恨全都噴涌了出來。
“我跟你拼了!”楚安安發(fā)瘋一般從袖子中取出毒藥朝著楚丞相撒去。
“雕蟲小技也想和我顯擺,不知死活!”楚丞相的衣袖稍稍一翻轉(zhuǎn),漫天的藥粉便卷在了他的袖子中。
他朝前一揮,藥粉帶著綠色氣流重新回來了,楚安安大驚失色,她連忙蹲下身子死死捂住楚律的口鼻。
就在這個空檔,楚丞相傾身上前刺中了楚安安的胳膊:“孽障,還不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楚安安悶哼一聲,她的手指鉆入腰間,那里有她的另一張王牌,用致命毒藥盤成的紋身,只要沾染入鼻,必死無疑。
現(xiàn)在楚丞相離她如此近,她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楚安安毫不猶豫地忍著劇痛將被刺中的胳膊拔出,而后飛快地朝楚丞相的鼻尖攻去。
楚丞相早就對楚安安有所提防,她的肩膀一動,楚丞相就往后傾倒一步,楚安安的手指擦過了楚丞相的襟口,卻沒有碰到他的皮膚。
“還要反抗,看來為父給你的教訓(xùn)不夠啊!”楚丞相陰沉著臉再次朝楚安安的另一只胳膊刺來。
“你這個壞人,不許傷害我娘親!”楚律不知道什么時候掙脫了楚安安的保護,他抓住楚丞相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
楚丞相吃痛,正要扯開他,一柄寶劍橫在了兩人中間,沈亦宸不滿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欺負孤兒寡母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就和本少俠一較高下!”
“沈少俠?”楚丞相看到沈亦宸蹙起了眉,他怎么在這兒?
楚心蓮看到沈亦宸再次出手救楚安安,急得是心火亂燒,她提醒道:“父親,今天是雙日,咱們不能和沈少俠胡攪蠻纏。”
楚丞相了然,他也不打算說場面話了,直接提劍挑開了沈亦宸的劍,沈亦宸毫不示弱地揮劍反擊。
橙色的劍氣如一只獵豹飛速朝著楚丞相的胸口奔去,楚丞相不慌不忙地側(cè)身閃躲,而后猛地朝沈亦宸的左側(cè)攻去。
綠色的劍氣仿若一只翠鳥,狠狠撕咬著沈亦宸的衣袖,只剎那功夫沈亦宸的衣袖變成了一些碎布,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楚安安心驚地抱著楚律,她十分擔(dān)憂地看著兩人打斗。
沈亦宸雖然是年少一輩的佼佼者,可是面對修煉數(shù)十年的楚丞相就有些菜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敗下陣來,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沈亦宸身后,他接過沈亦宸即將脫手的寶劍,如旋風(fēng)般出劍。
他的動作非??欤氯粜性屏魉?,劍起劍落間毫無痕跡,要不是能聽到劍擊的聲音,楚安安幾乎都要懷疑那人有沒有動。
不到五秒時間,楚丞相就潰敗得不成樣子,但是他很狡猾,他直接雙手棄劍落在了地上,那道黑色身影果然住手離開了。
楚安安疑惑地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這么好的機會怎么不乘勝追擊呢?
一旁的沈亦宸郁悶地解釋道:“天下劍者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凡是在打斗中雙手棄劍者,不得殺之,要讓他活著受所有劍者的唾棄。”
什么狗屁規(guī)矩,楚丞相老謀深算又狡詐得很,他的臉皮比城墻還厚,跟命比起來,區(qū)區(qū)唾棄算得了什么?
更何況這個老狐貍早就將這里清空了,除了他們幾人,根本沒人看到這場斗爭,何談天下劍者的唾棄?
“這個卑鄙的老匹夫!”楚安安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沈亦宸心情缺缺地從地上撿起被黑衣人隨手丟棄的寶劍,他走到楚丞相面前道:“你贏了本少俠,本少俠得住在你的府上。”
“???”楚安安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唱得又是哪出?
顯然楚丞相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雖然輸給了黑衣劍者,可他贏了沈亦宸啊,怎么還得反過來包沈亦宸的食宿了?
沈亦宸尷尬地笑了笑:“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但又不能提名字的人,本少俠和他有賭約,但凡他出手幫本少俠一回,本少俠就得住下,直到打贏被他打敗的人。”
楚丞相恍然大悟,他心中開始盤算起來,沈亦宸可是年輕中的翹楚,在江湖上極富盛名,他要是住在自己的府上將給他帶來極大的好處。
“沈少俠客氣了,只要少俠喜歡,住多久都可以!”楚丞相熱絡(luò)地想要拍沈亦宸的肩膀。
沈亦宸一個側(cè)步躲開了,他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你是說本少俠永遠都打不贏你嗎?”
楚丞相笑著搖頭:“老夫已經(jīng)老了,沈少俠還是初升的太陽,前途無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贏老夫。”
他話鋒一轉(zhuǎn)看著楚安安道:“不過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楚安安是老夫的女兒,老夫教訓(xùn)女兒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還請沈少俠行個方便!”
本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沈亦宸會讓步,沒想到他依然護著楚安安:“這可不行,本少俠行俠仗義慣了,看不得女人孩子受委屈!”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雙日是什么意思,但楚安安非常喜歡沈亦宸護著她們母子的模樣。
楚丞相不敢得罪沈亦宸,只好瞪著楚安安道:“既然回了盛樂就該回府,外面可護不了你多久!”
楚安安咬牙怒視著楚丞相,她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
黑衣人保護的是沈亦宸不是她,而她又打不過楚丞相,一旦她離開沈亦宸身邊,沒了屏障她早晚落在楚丞相的手中。
“好,我跟你回去,我也可以為楚心蓮解毒,但你得把我娘的遺物還給我!”楚安安一直很想和兩年前救自己的神秘勢力取得聯(lián)系,可是她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她想著興許線索會藏在她娘的遺物中。
楚丞相每次聽到楚安安提起已故的楚夫人,眼中都會閃過一絲懷念,但懷念越深,他對楚安安的失望越大。
“你娘一直謹守本分,規(guī)規(guī)矩矩,可你卻半點不像她!才兩年光景你竟變得如此不像話,忤逆不孝又牙尖嘴利,簡直可惡!罷了,你娘的遺物我會讓人收拾好交給你,你必須給蓮兒解毒,否則我不會饒過你!”
楚丞相冷哼一聲,扶著楚心蓮上了馬車,意外的是楚心蓮竟然沒有阻止楚安安回府。
她扭頭看了一眼沈亦宸,又看了一眼楚安安,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嘲笑。
今天是雙日,是你運氣好才得到了沈亦宸的庇佑,但明天可是單日了,楚安安,我看你到時候拿什么保護你兒子!
楚安安看到了楚心蓮的眼神,但她沒放心上,楚心蓮的算計她可以輕松應(yīng)對,真正讓她忌憚的是楚丞相,她必須盡快想出別的法子對付他。
“楚丞相且留步,在下也想去丞相府叨擾幾日,不知方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