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楚安安的整顆心都吊了起來,他要是敢動楚律一根汗毛,她楚安安就算豁出性命她也要將他碎尸萬段!
“砰——”
楚安安用力踹開房門,楚律正鉆在浴桶中玩水,聽到聲音,他探出小腦袋問道:“娘親,洛叔叔答應(yīng)了嗎?”
看到楚律安然無恙,楚安安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看來那人沒來這里,那他會去哪呢?難道他還在藥草房?
為了安全起見,楚安安在楚律活動的周圍灑下了一圈毒藥并吩咐楚律待在房中,她則快速回到了藥草房。
她小心謹(jǐn)慎地環(huán)視了一圈,并無異樣,就連中毒的沈亦宸也依然僵硬地躺在地上……
怪了,兩個房間都沒有,這么短的時間,他能藏在哪里呢?
楚安安蹙眉,正打算轉(zhuǎn)身去屋頂查看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沈亦宸的胳膊換了位置。
她上前查看一番后道:“有人想救你出去?不過可惜啊,我在你衣服上下了僵毒,他只要沾一點(diǎn)就會中毒倒地,看來我很快就有第二個武功高強(qiáng)的試驗品了,真是有趣!”
沈亦宸聽了這話眼中閃現(xiàn)疑惑,而后不屑地翻了個大白眼。
楚安安倒沒在意他的輕視,她仔細(xì)地聽著周圍的動靜,然而什么聲響也沒有。
天亮?xí)r分,楚安安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搜查了一遍山谷,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蹤跡。
“娘親,小綠好困?。?rdquo;楚律迷糊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楚安安這才想起兒子一直在等自己。
她慌慌張張地回房收拾了一番,而后抱著楚律快速往外走:“小綠,這里可能不安全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楚律抱著楚安安的脖子問道:“娘親,我們?nèi)ツ膬??張爺爺他們呢,會不會也有危險?”
楚安安想了想放下楚律道:“你去叫張爺爺收拾細(xì)軟和我們一起走,娘親還要帶上沈亦宸,有他在我們手上,壞人應(yīng)該不敢輕舉妄動。”
楚律抱著昏昏欲睡的烤雞歪著小腦袋指著北堂洛的房門道:“那洛叔叔呢?”
楚安安不在乎地?fù)]手:“管那短命鬼做什么?娘親再給你找個更好的爹!”
楚律憂桑地咬住了唇,在他的認(rèn)知里楚安安是無所不能的,如今楚安安要帶著他逃跑,那么壞人一定很厲害。
留下說不定會被壞人害死,那樣他就再也見不到溫柔親切的洛叔叔了。
一想到這,楚律難過得都快哭出來了,不過好在他記起了楚安安的軟肋:“娘親,五萬兩銀子怎么辦?”
一聽這話,楚安安的腳立馬改了方向,下一刻她就踹開了北堂洛的房門:“短命鬼,快跟我走!”
北堂洛完全沒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楚安安抓住了胳膊,嚇得他立馬掙扎了起來。
可再好的修養(yǎng)也難掩北堂洛的窘迫,他掙扎失敗后便死命地抱著床柱子:“楚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
話還沒說完,斯拉一聲,北堂洛的一只袖子被楚安安扯了下來,他連忙抱住被子想要遮體。
可是楚安安依然緊緊抓著北堂洛的手腕:“別動,讓我看一下!”
楚安安是在給北堂洛診脈,她擔(dān)心北堂洛的身體會吃不消趕路,可端著井水過來的福長老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福長老看到這一幕驚得老臉通紅:“混賬,你,你竟然敢輕薄我家公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福長老活了那么大歲數(shù)還從來沒見過像楚安安這么奔放的女人,竟然想脅迫他家公子私奔,她是不是瘋了?
楚安安看到福長老像母雞護(hù)小雞一樣擋在自己面前,頓覺好笑:“你們欠我五萬兩銀子,我討點(diǎn)利息怎么了?”
福長老差點(diǎn)被楚安安的無恥雷得岔過氣去,他正要痛罵楚安安一通,楚律跑了進(jìn)來:“洛叔叔,娘親說這里藏了壞人,你快和我們走吧!”
楚律一邊說著解釋著一邊手腳并用地爬上了北堂洛的床榻,他奇怪地指著北堂洛問道:“娘親,洛叔叔怎么不穿衣服?”
北堂洛清秀的臉龐頓時紅透了,楚安安則面色平靜地抱過楚律道:“因為娘親剛剛在給他診脈,不穿衣服才能看得更清楚?。?rdquo;
楚律沒有那么多歪心思,他關(guān)切地問道:“那洛叔叔好點(diǎn)了嗎,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嗎?”
楚安安點(diǎn)頭,楚律歡天喜地地跑出房間通知張伯等人準(zhǔn)備趕馬車離開山谷。
楚安安則轉(zhuǎn)頭對著北堂洛狡黠道:“皮膚不錯喲!”
說完這話,她就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北堂洛和福長老兩人紅著臉石化在當(dāng)場。
馬車上,福長老苦口婆心地跪在一旁小聲地勸導(dǎo)著:“公子,我們不應(yīng)該帶這個女人一同去盛樂??!昨晚有兩撥殺手想要?dú)⑺覀內(nèi)羰菐е?,這一路勢必會更加危險!”
北堂洛不滿地看了一眼福長老,而后小心翼翼地給懷里熟睡的楚律披上了衣服:“取了銀子和她分道揚(yáng)鑣就是,你何必如此擔(dān)心?”
福長老還要說話,北堂洛已經(jīng)拿起了桌上的書看了起來,顯然他并不想再聽自己的絮叨。
福長老只能嘆氣坐在了一旁,他知道自家公子很喜歡楚律。
的確,楚律乖巧聽話,說話逗趣又好玩,這樣可愛的奶娃娃任誰都會喜歡,他也希望楚律能夠經(jīng)常陪伴在自家公子身邊,可是楚律的娘……
一想到楚安安的德性,福長老簡直快要嘔出血了!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那樣的女人玷污了他家公子的清白,等到了盛樂,不管公子怎么反對,他一定要盡快給公子找一個合適的侍寢丫鬟,不能再由著公子胡來!
北堂國可就一個太子,要是北堂洛遲遲不肯留下血脈,那他們北堂的未來恐怕就要危險了……
一想到這,福長老對楚安安的敵意更深,他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楚安安在得到銀兩后還不肯離去,他就親自解決了這對母子!
另一輛馬車?yán)锏某舶膊⒉恢劳饷娴娘L(fēng)動云涌,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沈亦宸喂了解藥,她打算等沈亦宸蘇醒后盤問他有關(guān)黑衣人的事,但是奇怪的是沈亦宸一直沒有反應(yīng)。
楚安安蹙眉搭上了沈亦宸的脈搏,脈象平和,應(yīng)該沒配錯解藥啊,可為什么就是不醒呢?
楚安安百思不得其解,她煩躁地掀開車簾看向外面,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jīng)到了盛樂最繁華的集市,北堂洛吩咐人停下了馬車。
楚安安快步鉆出馬車不滿地說道:“不是說好來取銀子嗎,為什么突然停下了,難不成你們想耍賴?”
楚律看著楚安安的冷臉小聲道:“娘親不要生氣,是烤雞餓了,所以小綠央求洛叔叔帶我們買東西吃。”
烤雞滿臉無辜看著自己的小主人,楚律連忙朝它做了個噤聲的小表情,烤雞了然地啄了啄楚律的手臂,小主人放心,這鍋我背了。
楚安安看著兒子心虛的樣子失笑道:“臭小子,你怎么知道它餓了?你什么時候?qū)W會鳥語了,我怎么不知道?”
楚律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最后還是北堂洛笑著替他解圍道:“是在下餓了,楚姑娘愿意賞臉,陪在下用膳嗎?”
“看在你這么虔誠邀請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同意了。不過既然已經(jīng)到盛樂了,你還是早些派人取銀子給我吧,免得福長老一直用這種充滿感情的眼神看著我,時間久了,我怕他會控制不住地喜歡我!”
楚安安扛著包袱,無比瀟灑地大步朝里走去,福長老氣得在她身后直跺腳:“聽聽,聽聽!這哪是一個正常女人會說的話!”
“不許你說我娘親的壞話!”
楚律氣憤而又認(rèn)真地瞪著福長老,“烤雞,我們一起用眼神秒了他!”
看到楚律可愛的小模樣,福長老妥協(xié)地抱起楚律道:“小綠啊,福爺爺對你娘親沒有惡意,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福爺爺好不好?”
楚律眨巴了兩下眼睛歪著頭問道:“真的嗎?可是福爺爺,你為什么總?cè)悄镉H不開心呢?其實我娘親是個很好的人,真的,慢慢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優(yōu)點(diǎn)了。”
福長老很是無奈地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心里感嘆楚安安一定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會有這么好的兒子。
可是很快他的心思又轉(zhuǎn)動了起來,楚律這么聰慧可愛,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實在太暴遣天物了。
現(xiàn)在不是用膳時分,這里出入的人不多,他何不趁著這個機(jī)會殺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