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副模樣要是被卓玥看見,會是個什么情形?”
梁子秋嘴角斜斜地一勾,然后棄椅子改為蹲在鐵籠子旁邊,伸手摸著鐵籠子邊,“怎么辦呢,你的皮囊和名字可真是好用。我是很想把你放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這人有個怪癖,就是想要抓住別人的軟肋!”
這個時候鐵籠子里面的人微微地蠕動著身子慢慢坐起來靠在鐵籠子一邊,那原本遮著太陽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雙眼靜靜地閉著,“軟肋!”
“糾纏了這么多年,你這次完全是自動送上門來。祁旸,像狗一樣卷曲在不能見陽光的鐵籠子里,是什么感覺?”
梁子秋眉頭輕挑,“堅守本職工作不好么?你偏生要和我們對著干。既然你和項戚關(guān)系鐵,那自然要給項戚一個立功的機會,前提是你條大魚得上鉤!”
祁旸臉色慘白,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睛犀利地看著梁子秋,原本已經(jīng)垂了下去的手刷地一下伸了出去抓住梁子秋的手,死死地扭著,“別打卓玥的主意!”
“呵!打卓玥的主意?祁旸不是我說你,你看女人的眼光是不錯,錯就錯在你不該娶她,而她不該認識我!”
梁子秋從從一邊拿過一個小的醫(yī)用藥箱,而后從里面拿出注射器往祁旸的身上注射了一針,冷笑著,“祁旸,折磨人的最高境界,要死不能!好好享受吧!”
在梁子秋的那一針打下去之后,祁旸昏昏沉沉地閉上了雙眼,身子一倒直接暈了過去。
梁子秋看著又一次睡了過去的祁旸,眼神里面的光芒很是驚悚,似乎是在一時間變換了幾種神情。
梁子秋承認他在以前的老公寓見到卓玥的時候,心中真的是無比的激動,但當(dāng)在民政局見到祁旸的那一瞬,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的腦子里面形成了。
何所謂抱得美人歸!
梁子秋嗤之以鼻,美人歸還真是需要力氣才能抱!
對他而言,女人算什么!
這個問題,梁子秋只覺得問這種問題的人都幼稚!
在梁子秋眼里沒有男女之分,只有有用和無用的區(qū)別!
令梁子秋都沒有料到的是,他竟可以這般輕松地取的卓玥的信任。
這或許要歸功于祁旸,若非他在卓玥心中的形象太過鮮明太過糟糕,他又怎么會有機會。
梁子秋嘴角冷冷一勾,拿那塊布再一次把這個籠子蓋住。
下面門鈴響起,梁子秋眉頭一蹙,起身出了這間屋子下樓去開門。
當(dāng)他把門打開,發(fā)現(xiàn)門口根本就沒有人在。
梁子秋一愣,瞬間察覺到不對勁,轉(zhuǎn)身進屋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燈都熄滅了,像是停電。
大步跨上樓梯來到剛才的屋子,門一打開一陣?yán)滹L(fēng)從窗戶處吹來。
窗戶被大敞起,而窗子邊還放著兩根繩索。
梁子秋嘴冷笑出聲,“聲東擊西的法子也太小兒科……了……”
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人一鋼棒從砸在地上,他一下就被打啪朝前撲了一步,撲下去的瞬間被人用電擊棒一擊,瞬間就暈厥在地上。
卓玥拍了拍手,看了眼電擊棒,“這玩意兒電力不錯?。?rdquo;
從她進來這個屋子,就一直覺得這個屋子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還帶著些臭味。
卓玥循著臭味而去,來到這鐵籠子旁邊,打開手電看著這塊被黑布罩著的地方,想也沒想直接伸手一把掀開,里面卷曲著的人渾身惡臭。
屋子里面因為卓玥的這根手電亮了不少,而這個時候手電直直地照射在了祁旸的臉上。
卓玥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著眼睛再看一遍發(fā)現(xiàn)還是祁旸。
但是祁旸絲毫沒有醒過來,再看著這個鐵籠子,想要弄開不是見容易的事情。
目前,她若是想把祁旸帶走,就必須把鐵籠子也一起帶走!
這可算是有些為難了。
卓玥看了一眼那邊倒在地上的梁子秋,心里面依舊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誠然,卓玥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梁子秋一直沒有醒過來。
而這個鐵籠子也讓卓玥沒有意料到,那邊拴著鐵籠子的鐵鏈竟然是可以活動松懈的……
天知道卓玥把關(guān)著祁旸的鐵籠子連鐵籠子帶人是怎么拿出去的,卓玥正經(jīng)的是一點一點地挪下去的。
而卓玥不知道的是,在她一步一步挪動著祁旸離開的時候,這些畫面也無一不落在了梁子秋的眼里以及高清攝像機里。
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卓玥終于將祁旸連帶著鐵籠子一起送進了電梯,而后出了大門。
在大門口,卓玥看著自己用那塊黑布罩著的那個鐵籠子,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顧承昱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顧承昱就開著吊車而來,還帶著切割機……
在電話里卓玥只是讓他準(zhǔn)備這些東西來,顧承昱來了之后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個罩著黑布的大鐵籠子上,“卓姐,你這里面是什么?”
卓玥看著顧承昱,伸手指著梁子秋公寓的樓層,“顧局,那里你可以去查查,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顧承昱雖然對這個黑布下的東西好奇,但是也看出了卓玥的不愿意,于是乎帶著人上了梁子秋的公寓。
卓玥則是直接走向吊車,打開車門直接坐上去,吊車直接把裝著祁旸的鐵籠子給吊了起來。
卓玥在開這車的時候,手心里面都是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帶著那個鐵籠子慢慢地朝著前面走。
帶著祁旸去了一處廢棄的車廠,卓玥將籠子放了下來,而后拿上切割機下了車,朝著鐵籠子走了去。
切割機切鋼筋那簡直就是一路火花帶閃電,卓玥伸手掀開黑布的那一瞬,看著鐵籠子里面的祁旸,徹底傻眼!
一絲不掛的祁旸……
渾身惡臭,頭發(fā)瘋長胡子邋遢的祁旸……
最最最什么的是他一絲不掛!
卓玥當(dāng)下捂著眼睛伸手背過身去,嘟囔了一句,“梁子秋這個變態(tài)!”
什么品位啊,居然扒了祁旸的衣裳!
祁旸這個時候還在昏迷之中,絲毫沒有轉(zhuǎn)醒的模樣。
卓玥拿著切割機也不知該怎么下手切割,這該怎么辦?
梁子秋當(dāng)時是怎么把祁旸關(guān)在里面的?
不用鑰匙直接是焊進去的……
梁子秋到底和祁旸有什么仇什么怨?
卓玥心里這么想著,十分的疑惑。
祁旸是個軍人,也是個男人,男人沒有不要面子的。
若是讓別人知道他一絲不掛地被人關(guān)在籠子里,卓玥不敢想象那樣的祁旸是何模樣。
眼下也沒有別的可以做的了。
卓玥在這個廢棄的車廠找了好幾塊擋風(fēng)玻璃,從鐵籠子的鋼筋縫隙里面將祁旸給遮擋住,這才咬著牙拿著切割機開始切割。
火花四濺,卓玥只覺得自己拿著切割機的手都有些抖,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等到她終于切割開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不知是累的還是緊張的。
卓玥小心翼翼地將祁旸給弄了出來,把那塊黑布披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浴巾一樣。
這么大的動靜,祁旸都沒有醒,卓玥心里的擔(dān)心越發(fā)的深了。
“祁旸!”
卓玥抱著祁旸,輕聲呼喚著,但是祁旸就是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他身上的味道很重,卓玥嗅著這個味道蹙眉看著他,“你這段時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祁旸自然是沒有回她。
卓玥把祁旸背上吊車,直接開著吊車去了她的小窩。
帶著祁旸回小窩的時候,在門衛(wèi)處的時候險些被門衛(wèi)給攔住。
門衛(wèi)看祁旸衣衫不整的,直接攔住卓玥,“這個人是誰?穿成這樣是做什么的!”
“他……”卓玥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祁旸,抿著唇說,“他是我老公,這不,跟著一群狐朋狗友的宿醉得衣服褲子都輸光了,這不才被我給架回來!”
門衛(wèi)大叔倒信不信地看了卓玥和祁旸一眼,而卓玥已經(jīng)背著祁旸朝著自己的屋子方向走了。
開門進屋,卓玥直接把祁旸背進浴室,他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根本站不穩(wěn),不得已卓玥只有讓他坐在地上了。
放好洗澡水,卓玥架著祁旸將其放入浴缸之中……
這真正意義上算的上是他們夫妻第一次這么坦誠相見。
準(zhǔn)確而言,是祁旸在卓玥面前像個嬰兒一樣的坦誠!
卓玥紅著一張臉猩紅著一雙眼睛把祁旸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身上都洗干凈為止。
架著祁旸回到臥室,把人放在她的床榻上,卓玥轉(zhuǎn)身走到客廳拿了急救醫(yī)用藥箱給祁旸做了些消毒措施。
他的這里著實沒有男人的衣服,翻來翻去發(fā)現(xiàn)也就只有自己父親以前的衣裳,然后給祁旸換上之后,直接打了120。
他身上的傷口全都潰爛流膿,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本該有槍傷的地方,子彈是被人給取了出來,但是傷口并沒有包扎……
卓玥把著祁旸的手,等著120的到來,在這段時間,祁旸眉頭頻頻蹙起,不停地嘀咕著,“跑……玥兒跑,快跑……”
手被祁旸死死地捏住,直接拉到他腦袋下面枕著,然后像是才安心些,“不要走,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