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guān)鍵的是,林妮的介紹還沒有結(jié)束,大華集團,不但在國內(nèi)具有很高的聲譽,而且生意已經(jīng)做到了國外。
目前秦釗正重點發(fā)展在蒙古國的金銅礦開采和非洲的金礦、鉆石礦開采,這兩地的項目實現(xiàn)的利潤根本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
要是這樣說的話,
……
這些,說破大天都是沒有本事的人才干的。
林妮和秦玉養(yǎng)、秦昊天其實都是一樣的,沒有多少才干。
我也是一樣,我比他們更慘一些,他們是主動在做這些事,而我只能被動地接受,被動地參與,被動地成為幫兇。
倒是跟秦釗自己說的對上了,秦子軒出車禍的時候,他正好在山里,最近才出來。
也許,那個時候,他正在非洲的深山老林里,跟那些黑人們進行著談判或是搏斗,根本顧不得家里這位小老六的事情。
也許,他正在草原深處,陪著蒙古漢子叼羊摔跤,根本收不到報信的手機信號。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不是在國內(nèi),要不然以他表現(xiàn)出來的對秦子軒的關(guān)愛之情,不可能一個月以后才出現(xiàn)在他的病房里。
“他說要我們出院以后,回秦家去住。”我停了一下,把秦釗來此的最終目的告訴了林妮。
秦釗今天晚上來說了這大半天,肯定是來看秦子軒到底是不是傻子,至于那個讓他回秦家的想法,肯定是他的最終決定。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更改,除非有足夠的事實擺在他面前。
林妮的臉色又是一白,“他為什么要插手我們的事情?他不是說我很好嗎?難道懷疑我能不能照顧好子軒?”
我是沒法說的,這種高層的斗爭,論不到我來插嘴。
其實在我看來,秦釗很可能真的是單純地關(guān)心秦子軒罷了。
從他的話里話外,可以聽出來,兩個人曾經(jīng)很要好,或者說秦子軒曾經(jīng)很喜歡他這個大哥,很多東西和心情,兩個人是有分享的。
這樣一個成功人士,從小被作為家族的掌門人來培養(yǎng),他的心里滿是驕傲,不屑于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更何況,大成集團幾個億,而人家的大華集團幾百個億,兩者的差距太大,就算是秦釗有什么心思,完全可以以雷霆之勢,拿錢砸死林妮,完全沒有必要搞一些幕后的小手段。
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都是實力不足的人干的。
比如說,林妮想要掌控大成集團,靠著我這么一個替身來糊弄大家;
秦玉養(yǎng)和秦昊天兩個沒有出息的,想要霸占秦子軒的產(chǎn)業(yè),就得趁著秦子軒受傷的時候落井下石;
……
“林妮,事情到了現(xiàn)在,我倒是覺著,你們兩個要好好考慮一下,是相信我一次,還是繼續(xù)玩下去。
要是相信我,那么可以讓我逐漸恢復(fù)正常,頂多是失憶罷了,腦部受傷后失憶,這在國際國內(nèi)都有很多先例,不成問題的。
一個失憶但是神智清楚的秦子軒,比一個傻瓜秦子軒,對你來說更有幫助。
就算是真正的秦子軒徹底恢復(fù)了,有一個失憶頂在前面,對于他的回歸,也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要他不說,那么這件事情就永遠(yuǎn)不會暴光,畢竟這對大家都好。
你不是讓我仔細(xì)考慮嗎?這就是我考慮的結(jié)果,秦釗的到來,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看著林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不怕她現(xiàn)在打我罵我,我怕的是真的以這樣的一個傻瓜的身份出現(xiàn)在社會大眾面前以后,面臨更多的麻煩。
畢竟對一個傻瓜來說,有太多的突發(fā)情況是沒有能力處理的,而隨機應(yīng)變是一個替身必須要經(jīng)歷的場面。
林妮在猶豫,我知道,她在想著里屋的那個真正的秦子軒,她下不了狠心,但實在又有些貪心。
這時候,我特別不理解她,既然想要動手吃肉,你不把豬殺了,這肉怎么吃?
“還有六天,你和唐薇要考慮清楚。反正我現(xiàn)在跟你們是綁在一條船上了,我也希望你們的計劃能夠?qū)崿F(xiàn),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我早手拿過煙來點上,黃色的南京九五至尊,秦釗留在這里的。
林妮又到里屋去了,媽的,也不知道她一直在磨嘰個什么勁兒。
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林妮和唐薇兩個人,看起來聰明絕頂,但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卻總是拿不定主意。
罵完她們,想想自己,不由地?fù)u頭苦笑,媽的,我也可以下手讓秦子軒徹底解脫,不是也沒有動手嗎?
唉,一群善良的豬,想要動一頭狼的產(chǎn)業(yè),想想也是醉了。
林妮離開以后,我繼續(xù)瞪著眼,一直熬到了深夜,才又架著拐進了里屋。
秦子軒還是原來的樣子,粗聲喘著氣,這是他發(fā)出的唯一聲音。
媽的,以前我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聲音都哪去了,為什么我一來他竟然會如此沉默呢?
看了一會兒,手伸了好幾次,只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把那個討厭的喘氣聲給去掉,從此天下太平,但是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下手,只好頹然地離開了。
我認(rèn)命了,既然路是自己選的,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過一個傻子,怎么找肖麗、滅絕報仇,怎么收拾那個肇事逃逸的人?
媽的,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原來我還計劃著出院后找機會逃跑,但是現(xiàn)在我也放棄了,天下之大,沒有我一個斷腿人的路。
證件、資料都在唐薇手里,而且我也看出來了,唐家、林家都不是普通人家。
就算是最后跟秦家撕破了臉,人家也有自保之路,唯一倒霉的就只能是我。
我是無路可逃的!
現(xiàn)在唯一糾結(jié)的是出院后住到哪里,這不由我決定,但是所有的人都來煩我。
秦玉養(yǎng)爺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找了一堆秦家的親戚朋友來找我談心,要把我給接回到秦家。
我都讓這爺倆的智商給氣瘋了,我要是不傻,肯定不會聽他忽悠,我要是傻子,能聽懂什么呀?
林妮和唐薇兩個在緊張地準(zhǔn)備著出院以后的住處,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希望她們能給力一些,讓我多活幾天。
一周的時間就在這種無聊中很快過去了,明天就要出院了。
我架著拐杖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但是似乎仍然不可能完成逃脫大業(yè)。
夜深人情的時候,我會到里屋去看看秦子軒,有時也跟他說兩句話,就是那種最心底的話,反正他聽了也不會說什么,因為他根本就聽不到。
要出院了,我把最早藏在床下面的那個針筒摸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
這東西里面不知道裝的是干什么,到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
放在桌面上,明天護士來的時候,就給人家,省得以后誰住進來,要是不知道的情況被刺傷了,就是我的錯了。
夜深了,我睡不著,剛剛?cè)タ戳饲刈榆?,說了一些出院的話,心里舒服了很多。
按說以前看過他以后,我躺下很快就能睡著了,可是今天晚上卻死活也沒有睡意。
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眼睛在黑暗里不知道瞪著些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個人處在一種空靈的狀態(tài)里。
正是夜最深的時候,突然,一絲響動驚動了我,黑暗里我微一側(cè)頭,看著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愣住了。
里屋!竟然是里屋的門,發(fā)出一絲響動,那聲音,和我平時進出時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的汗毛一炸,整個人都僵住了!
有人正在從里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