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大姜帶著齊先生去洗澡理發(fā)換行頭,我則是趕回店里,繼續(xù)開門營業(yè)。今晚齊先生要跟我一起和那女鬼溝通,具體會有什么結(jié)果還不敢確定,不過這是我?guī)煾负妄R先生定下的策略,想來他是有幾分把握的。
剛到店里,小茹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進(jìn)來:“彬子哥,出事兒啦!”
我正端著茶杯喝水,看她這著急的樣子有些奇怪:“咋滴了?那玉不管用了?”
小茹搖搖頭:“不是不是,是我一個姐妹今天中午正睡覺時候突然不行了,送到醫(yī)院之后已經(jīng)沒了呼吸,現(xiàn)在送太平間了……”
我一愣:“這事兒跟我有啥關(guān)系?”
小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你聽我說完,這個姐妹跟我一樣也有一塊那個紅色的石頭,不過比我早兩個多月。自從戴上那石頭,她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每天最少能接待二十個人,她一天的分成都一兩萬??墒墙裉焱蝗凰懒耍液ε?hellip;…”
我放下茶杯:“你那塊石頭已經(jīng)不在你身上了,現(xiàn)在在我這里,暫時你是死不了的。不過,那石頭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小茹你可要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可真幫不了你的。”
小茹的臉色頓時變了,起身拿著自己的包說道:“彬子哥,那啥,我先走了。”
這我就不理解了,抬手拉著小茹的胳膊:“小茹,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你有什么不能說的?趕緊告訴我,這事兒現(xiàn)在還牽扯到我了……”
小茹掙扎一下:“彬子哥你放手,我真的不能說……”
我頓時有些急了:“小茹,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說?難道你準(zhǔn)備死是么?就算你準(zhǔn)備死,能不能別拉上我?”
小茹表情有些掙扎,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彬子,你拉著小茹做什么?想欺負(fù)她?”
我抬頭一看,旺哥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叼著煙,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小茹扭臉看到旺哥,立馬掙脫我跑了出去。
這……
旺哥看著我說道:“兄弟,你開你的店,我掙我的錢,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多管閑事,我不介意給你一個教訓(xùn)。你要記住,擋人錢財?shù)扔跉⑷烁改?,看在我們是鄰居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希望你長個心眼。莫問天的威名,不要透支太多,不然到時候有你好看。”
說完,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臨走時他看我的那一眼,像是看死人一樣,我呆了半天,依然想不通旺哥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問一下那血怨石的來源,沒想到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難道這血怨石是他搞來的?
等齊先生和大姜來到我店里,我依然在思索這其中的關(guān)系。
齊先生洗了澡理了發(fā),換了身行頭,明顯比之前的形象改變了好多。頭發(fā)整成了大背頭,戴上一副茶色眼鏡,配上他那一身唐裝,別說還真有點(diǎn)風(fēng)水仙的味道。
他點(diǎn)上一根煙,一邊在我店里踱步一邊說道:“問他做什么?今晚咱們直接問血怨石中封印的鬼魂,她能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的。兄弟你別怕,咱可是專業(yè)跟鬼打交道的,很多時候,問鬼比問人效果更好。鬼可沒有那么多彎彎繞。”
大姜安慰我說道:“彬子你別怕,不就是一個小混混嘛?;仡^咱們就舉報他那洗浴中心涉黃,到時候看看誰倒霉。”
他倆的安慰讓我稍稍放了心。在這牧野市,我勢單力薄,想要跟一個成名已久的混混對抗還真不容易。更何況旺哥不是一般的混混,他名下的洗浴中心好幾家,還有棋牌室酒吧啥的,典型的黑白兩道通吃。
齊先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不愧是莫問天,這小店的布置真是費(fèi)了心思。風(fēng)水布局和八卦擺設(shè)用到了極致,配合外面的街道以及店面的位置,弄了一個天地人和的大局,高??!兄弟,以后有錢了一定要把這店面買下來,萬一誰被高人指點(diǎn)直接從你房東那里下手,你會很被動的,整個牧野市也再找不出這種店面。”
我有些不懂:“整條街不都是這樣么?你說的太玄乎了吧?”
齊先生白了我一眼:“這個店,是整條街的陣眼所在,風(fēng)云交匯處。你以為你師父是隨隨便便找的么?他肯定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經(jīng)常在這個店里,對你的命局也有好處,這是個進(jìn)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就算有邪崇纏身,你只要到了店里就會平安無事。你自己想想,那塊血怨石在店里鬧過么?”
我一想還真是,那血怨石只在我租住的廉租房才會鬧,在店里時候,就是一塊普通石頭。不過,我對齊先生說的“進(jìn)可攻”三個字有些好奇:“齊先生,這店怎么進(jìn)攻?”
齊先生一指對面的洗浴中心:“店門口隨便掛上鏡子,對面的洗澡堂子一到天黑就不會安生。不過這種事情一般都有損陰德,不建議你做。還是那句話,和氣生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得罪人。得罪了鬼沒什么,滅了就是。但是你要得罪了人,說不定就生不如死,有些人命硬,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整整一下午,店里沒有一個人過來,我們?nèi)齻€美美的扯了一下午蛋,到了天快黑出去吃飯時候,大姜拿著手機(jī)遞給我:“群里轉(zhuǎn)發(fā)的小視頻,咱們市某個領(lǐng)導(dǎo)被雙規(guī)了……”
我看了一下,視頻中一個中年男子戴著手銬的畫面,有些好奇的問道:“怎么了?抓人不是很正常么?”
大姜搖搖頭:“他就是馬文璐的老公!這下,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這件事結(jié)束了。”
我確實還惦記著這件事,沒想到報應(yīng)來的這么快。一旁喝米粥的齊先生說道:“那種風(fēng)水局天地不容,現(xiàn)在破局肯定會有報應(yīng)出現(xiàn),很正常。繼續(xù)吃飯,等會兒咱們就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大姜開著車,我們到了廉租房。路過壽衣店的時候,齊先生下車買了一套女性壽衣,還有冥幣香火等物品。
大姜好奇的問道:“老齊,你還準(zhǔn)備給那女的辦周年???”
齊先生笑笑:“最起碼咱們得表明誠意。凡事心誠則靈,不然惹惱了一個惡鬼,咱們?nèi)齻€今晚都要交代在那女鬼手中。”
到了我住的地方,剛開門我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齊先生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別怕,往里走,不要驚擾了附近的鄰居。”
說完他隨手往我屋門上貼了一張黃紙,上面有些符咒,不知道他什么畫上去的。
大姜渾身有些哆嗦:“我靠怎么這么冷?彬子你沒關(guān)空調(diào)?”
齊先生走到客廳中央,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推掉,然后擺上幾樣供品和壽衣。
這時候,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冷笑聲,大姜立馬抱住了我:“我……彬子,咋回事?”
齊先生點(diǎn)上香,然后雙手捧著做了幾個茅山道士特有的手勢:“這位女士,能否現(xiàn)身一見?今天我來就是幫你的,請你相信我。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但是魚死網(wǎng)破對誰都不好。”
隨著齊先生說話,他手中的香冒出來的縷縷青煙在房間上空突然旋轉(zhuǎn)起來,接著慢慢形成了一個女子的臉來。
此時和我大姜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特別是那香煙凝聚成的鬼臉看我的時候,讓我從骨子里感覺到了害怕。
“滾一邊去!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只要我吃了這個陰時生人小子的魂魄,血怨石就不能再束縛我,我自會去救我的孩子,然后就去復(fù)仇,讓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