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說完,嘿嘿一笑,看我的目光異常猙獰,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心里卻在琢磨,純陰女是個什么玩意,很厲害嗎?
可是她并沒給我考慮時間,就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我匆忙后退幾步,下意識的將避魂珠拽下來,擋在她面前,我本以為這女鬼會跟那些村民一樣煙消云散,可是她卻只是一揮手,便把避魂珠揮到了地上。
TM的,白澤送我的這玩意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吧,怎么用了一次就廢了?
我驚悚的瞪大眼睛,看著距離我只有兩公分遠的女人,心里瞬間哇涼哇涼的,慌亂中后背已經(jīng)貼到鏡子,我感覺有點糯糯的,上手一摸,全是血。
與此同時,我的腳也被束縛住了,我下意識的低頭,發(fā)現(xiàn)鏡子里竟生出那嬰兒的半截身子,他穿過我的雙腿,嘿嘿的沖我笑,隨后說了句穿的是白色的,便猛然一動,將我往鏡子里拉。
劇烈的刺痛感襲來,我瞬間出了一身的汗,拼命的想要掙脫那嬰兒的手,卻不想,面前的女鬼突然抓住了我的頭發(fā)。
她將我的頭死命往鏡子上撞,還一邊笑,一邊說:“純陰女的血好香,寶寶,來??!”
隨后砰砰砰幾下,我的視線變的有些模糊,而且我還聞到了一些血腥味。
我知道我頭上肯定開花了,可是身子實在是沒了力氣,于是順著鏡面滑下去,癱坐在地上。
那嬰兒咯咯咯的笑著,順著我的腿來到我的眼前,隨后伸出他那已經(jīng)血跡斑斑的半截手指,往我嘴里塞。
他的力氣極大,一點都不像是個嬰兒,我掙扎著去推他,罵他惡心,聽到我說的,那嬰兒的動作突然止住,隨后張開大口,朝我的頭撞了過來。
“墨燁,救命!”
我在生命危急時刻終于想起墨燁曾經(jīng)說過,只要我叫他,他便會立刻來到我身邊,只是這次他真的會來嗎?
結(jié)果就在這時,眼前閃過一道金光,緊接著我就聽到女鬼一聲慘叫,而我整個人則落到一個懷抱里。
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以為是墨燁,可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劉澈。
“施潤,你沒事吧?”
他溫潤的眸子看著我,滿是擔心,我有些虛脫的搖了搖頭,告訴他我沒事,只是我本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那嬰兒卻突然發(fā)狂般的朝我再次撞了過來。
“小心!”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劉澈就一個轉(zhuǎn)身,將我護在懷里,我看到那嬰兒咬了劉澈一口,鮮紅的血瞬間滋滋的往外冒,而那嬰兒看到那血時,突然雙眼放光,拼命的撲上去吸允。
劉澈沒有動,任由他吸著,反而讓我趁他的血還能挺住,快點離開,我哪能那么臭不要臉,忘恩負義,要死就一起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接站起來拽住了那嬰兒的腿。
我死命把他往外拉,但是那嬰兒一動不動。
他不動,我就接著拉,大概是那嬰兒被我拉煩了,突然轉(zhuǎn)身,隨即向我張開血盆大口。
劉澈喊了句不要,從身側(cè)拿出一張符,貼到那嬰兒額頭,我又看到金光閃過,下一秒,直接被劉澈拉進了屋里。
進屋后,他砰的一下躺在地上,肩膀上的血一直沒有停止,我哭著用手死死給他按住,喊著你不許死,不然我一輩子心里都會不安。
可他的表情卻看起來很平淡,還讓我別害怕,這屋子里貼滿了符紙,那些鬼魂進不來。
后來又告訴我,剛才那嬰兒是嬰靈,因為剛剛出生就死了所以怨氣極重,別看他個子小,卻比一般的怨鬼攻擊力都強,被他咬傷后會血流不止,最終死亡,不過他是因為救我而死的,所以他死而無憾。
他曾經(jīng)說過他爺爺是風(fēng)水大師,所以他說的我是信的,可是我死也不會允許他就這樣為我而死,直罵他說的什么鬼話,不就是流點血嗎,他的流完了還有我的呢,只要等到墨燁回來,他一定有辦法救他。
罵完之后,我就開始滿病房找東西,好在我是學(xué)護理的,懂得一些醫(yī)學(xué)常識,而且我還是O型血,這點讓我感到非常慶幸。
而更為幸運的是這里竟然還真有輸血設(shè)備,我做了消毒,把他扶上床,又做了止血之后,在我們兩個之間搭了一個簡單的血管連接。
劉澈一直囔囔著不讓我這么做,我實在是怒了,就讓他別婆婆媽媽的,好好躺好。
后來,我們就這么躺著,完全忽視外邊砸門的聲音。
我看著我的血進入了他的身體,那感覺真的很奇妙,后來他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可是奇怪的是,就在我感覺身體有些虛脫的時候,那血管里的血竟然開始倒流了。
“這是怎么回事?”
對于只學(xué)過一年護理知識的我來說,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而劉澈卻顯得異常鎮(zhèn)定,他伸手摸著我的頭,沖著我笑,說沒關(guān)系,一會就會好的。
我感覺他怪怪的,卻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只能點點頭,希望墨燁趕緊來,好把外面的那死嬰弄走。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邊乒乒乓乓的打斗聲,緊接著,門被踹開,墨燁那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門口。
我激動的立馬跳了起來,因為拉扯,差點把針頭拉掉了,連忙護住,讓墨燁過來并問他是不是把門口那嬰靈ko了?
可是墨燁卻不理我,面色有些駭人慢慢向我們靠近,而目光則直直盯著劉澈一動都不動。
我對這樣子的墨燁有些恐懼,尤其是他現(xiàn)在的眼神,怎么看都感覺是要殺人的節(jié)奏。
“你到底是誰?”
他突然開口,那冰冷的語氣幾乎將我凍僵,我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劉澈,連忙替他回答,說劉澈是我學(xué)長,剛剛救了我的命。
墨燁讓我閉嘴,隨即直接將針頭粗魯?shù)膹奈腋觳采习瘟讼聛?,并將我拽到他身邊,疼得我直咧嘴?/p>
她問他這是干嗎,剛才要不是學(xué)長救了我的命,我早就成為那嬰靈口下的食物了,而且學(xué)長現(xiàn)在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他直接拔了針,到時候失血過多,怎么辦?
“學(xué)長?”
聽到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堆,墨燁卻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唇,隨后猛然將我推開,只一瞬間,他的手指就已經(jīng)掐住劉澈的脖子,問他究竟想干什么。
劉澈捂著針口,眸光暗了下去,隨后看向我,語氣很誠懇的說他沒想干什么,只是想保護我而已。
“保護她,你有什么資格保護她?”
墨燁顯然是不信的,而且我看到他周圍彌散著的黑色旋渦越來越濃,如果沒猜錯,他這是動了殺意。
果不其然,他突然松開劉澈的脖子,手卻向著他的心臟襲去,我呼吸一窒,立馬擋在劉澈身前,伴隨著那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我嚇的閉上眼睛。
我以為我這次死定了,可是等了一會,我沒感覺到疼,慢慢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墨燁死死的盯著我,我轉(zhuǎn)身向后看去,竟發(fā)現(xiàn)墻壁上多了個黑洞。
我滴個乖乖,這拳若是打到我身上,我不真的得去見閻王了。
“閃開!”
墨燁猩紅著眼睛冷冽開口,可是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我怎么可能閃開,于是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傷害劉澈?
“閃開!”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冷冰冰的又重復(fù)了一句。
我感覺他簡直不可理喻,劉澈好歹也是我學(xué)長,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感激就算了,還要殺他,這是怎么個道理?
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劉澈的,于是推了他一把,并告訴他,如果想殺劉澈,那就先殺了我。
墨燁緊抿著下唇,驀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問我是不是不相信他會殺我?
我心里一揪,很痛,其實我沒有不相信他不會殺我,畢竟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喜歡我的話,相反的,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是有目的的,一方面是因為要吸取陽氣,另外一方面他自己也說過,他要報仇,需要我?guī)兔Α?/p>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但是不管從哪方面說,我都只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工具而已。
于是我咬了咬下唇,嘶吼道:“墨燁,你為什么非要纏著我,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被你毀了,現(xiàn)在你又要對我身邊的朋友下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才讓你這么折磨我,要不你行行好,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我哭著跟他對視,心里幾乎崩潰。
自從遇到墨燁之后,我的人生就充斥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也害怕,我也恐懼,但是我都忍著,因為我好像喜歡上了他,而如今,我后腦那還因為剛才的撞擊疼的要命,他來了不僅不關(guān)心我,還要殺了我的救命恩人,這怎么能讓我忍得住。
“好,施潤,非常好!”
墨燁突然笑了,雖然那笑意讓我感覺有些悲涼。
隨后他松開我,跟我說,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會再纏著我,而且我什么都不需要改,因為要改的是他。
說完,他利落的轉(zhuǎn)身離開。
我的心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就如同被千萬支箭同時刺穿一樣,疼的厲害,不過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發(fā)現(xiàn)他走路有些晃動,緊接著便看見他的手臂竟然有血流了出來。
難道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受傷了,那為什么不說,還無緣無故的襲擊劉澈呢?
“墨燁,你受......”
“施潤,我好疼。”
我還沒問出想說的話,就聽到劉澈在身后喊疼,我連忙去看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大面積的流血,大概是剛才墨燁的襲擊牽扯到了。
我用手按住他的傷口,為他止血,心里卻越發(fā)不踏實起來,如果血止不住,就算是我把自己的血全都給他,恐怕也無濟于事。
本來我還想墨燁來了之后讓他想想辦法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難不成劉澈真的要這樣死了?
想到這,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劉澈看我流淚,伸手將我的淚擦掉,讓我不要哭,然后跟我說他都快死了,能不能答應(yīng)他一件事。
我哭著點頭,問他什么事,他讓我把他枕頭底下的東西拿出來。
我照做,結(jié)果看到紙上的東西時,我瞬間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