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天,長天,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再一次睜開眼睛,我發(fā)現(xiàn)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張燁一臉焦急的站在旁邊,不停的呼喚著我的名字。
張燁一看到我醒來,連忙握住我的左手喊:“長天,你小子總算醒了,嚇?biāo)栏绺缥伊恕?rdquo;
我緊緊的握住張燁的手說:“火華哥,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我應(yīng)該沒事了。”
張燁這才露出笑容,輕輕捶了我一下說:“長天,你這么拼干什么,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讓哥哥我來,我命硬,不怕鬼上身。”
張燁一邊說,還一邊有意無意的朝旁邊的床位看去,我順著的他的目光,這才發(fā)現(xiàn)白可欣竟然也躺在隔壁的病床上。
東方銘走到我的床頭說:“小老弟,小白早就醒了,你卻昏迷一天一夜了,沒事吧,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伸手去扒張燁的褲子,張燁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拉住休閑褲說:“長天,你想干什么,要弄回家弄去,你在這扒我褲子干啥子。”
我急道:“火華哥,給我看看,你腰間是不是有道很難看的火燒疤痕。”
張燁愣了一下,揭開疤痕說:“長天,你怎么知道我有這個疤痕的,你小子是不是偷看我洗澡,就知道你對哥哥我有意思,放心,我不會把你比我小的事情說出去的。”
雖然火華哥的信息量有點大,但是我關(guān)注的重點不在這里,我不是一個感情特別豐富的人,但我的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小時候真的見過汪雅欣,火華哥也是為了救我才會留下疤痕。
我很感激的看著張燁說:“火華哥,謝謝你!”
張燁被我弄的有點不好意思,很尷尬的笑道:“哎呀,這種事有什么好謝的,你小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矯情起來,該不會是受腦子里的東西影響吧。”
腦子里的東西,什么意思,我腦子里有什么東西?
東方銘面色凝重的拿出一份報告說:“小老弟,不是我嚇唬你,你昏倒之后我們就把你送醫(yī)院了,醫(yī)生說你腦子里有腫瘤,和腦部完全融在一起,無法給你做手術(shù),不過你也太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難怪我會頭疼欲裂,難怪我會忽然想起早已忘記的往事,多半是這個奇怪的腫瘤作祟。
我看了看白可欣說:“東方大師,白警官怎么樣,她身上是不是也有腫瘤?”
“她的腫瘤在小腹里,原本醫(yī)生說要開刀的,但是被我們攔住了,這種事絕對不是開刀可以解決的,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我觀察過小白,十二小時發(fā)作一次,期間還會有奇怪的黑色蟲子從肚擠眼里鉆出來。”
真是有夠惡心的,我和白可欣中的到底是什么降頭,為什么還會從身體里爬出蟲子。
但是不管怎么樣,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我問道:“東方大師,有沒有桑吉的下落?”
東方銘搖頭道:“暫時沒有桑吉的出鏡記錄,他應(yīng)該還在海城,杜紫藤只知道桑吉一直在籌劃什么大事,但是具體干什么卻不清楚。”
“杜紫藤有沒有交待他和桑吉到底什么關(guān)系,電話里提到的柳先生又是什么人?”
“桑吉是柳先生的人,柳先生需要非常龐大的資金,所以他才替杜老太爺辦事,至于柳先生的真實身份,除了死去的杜老太爺之外,整個杜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
謎團一個接一個的襲來,柳先生應(yīng)該就是冒充我老師的人,也是給我發(fā)短信的人。
不可否認(rèn)的是,柳先生的確懂得九轉(zhuǎn)天命秘術(shù),用的還非常熟練。
難道這本古籍真的有很多的復(fù)印本,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說張燁看不懂書的話,那么復(fù)印或者拍照之后,是不是也同樣看不懂。
我連忙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調(diào)出圖片說:“火華哥,你看看這幾張圖片,看的懂嗎?”
張燁接過手機看了兩眼說:“咦,這不就是你那本破書,看不懂,還是亂七八糟的符號。”
張燁只是普通人,他看不懂,東方銘多少有一點點道行,他到底能不能看的懂?
我知道東方銘是不會說實話的,所以我故意翻到有殘缺的那一頁說:“東方大師,這一頁是講用羅剎鬼之術(shù)對付降頭的,下面有幾個字很潦草,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寫的霸王草。”
東方銘裝模作樣的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應(yīng)道:“哦,對,確實寫的是霸王草,這是一種外面?zhèn)鱽淼闹参?,學(xué)名叫紫莖澤蘭,很容易搞到的。”
果然是在忽悠我,原來東方銘根本就看不懂,畢竟一起并肩作戰(zhàn)過,我并沒有揭穿他,而是淡淡的說:“可惜只是殘頁,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
從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九轉(zhuǎn)天命秘術(sh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學(xué)的,柳先生和可可小愛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他們和汪大爺究竟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東方銘看了看時間說:“小老弟,你好好休息,等劉隊長有了桑吉的行蹤,我第一時間過來通知你,徒弟,我們走把。”
張燁囑咐我好好休息,又跟白可欣打了一聲招呼,兩師徒神秘兮兮的,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病房。
這是一間兩人病房,此刻就只剩下我和白可欣兩人。
我剛想回頭問問白可欣怎么樣了,誰知道她卻搶先說:“洛長天,對不起,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救了我,可我卻對你拳打腳踢的。”
說真的,我當(dāng)時挺氣的。
不過我這人耳根子軟,尤其白可欣這么漂亮的女孩一服軟,我還能怎么辦,只能微笑道:“沒關(guān)系,當(dāng)時的情況確實挺尷尬的,你身體還好吧,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么中招的。”
“還行,就是疼起來挺要命的,杜老太爺出事的時候,我看到桑吉好像從他身上拿走了一件東西,所以我要求檢查他的口袋,誰知道他卻忽然對我丟暗器,我當(dāng)時感覺脖子被咬了一口,然后很快就失去意識了。”
聯(lián)想到白可欣肚臍里會爬出黑色的蟲子,我想,會不會當(dāng)時桑吉丟的就是蠱蟲。
現(xiàn)在想想還真夠惡心的,也不知道我腦子里的腫瘤是不是由蟲子組成的。
不想那么惡心的事了,機會難得,我趁機問道:“白警官,聽東方大師說你是警局里的超級新人,你一個女孩,為什么要當(dāng)警察?”
白可欣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側(cè)著身子看向我說:“叫我可欣好了,我原本不想跟任何人說的,但是我欠你一條命,告訴你也無妨,我當(dāng)警察是為了我爸。”
我哦了一聲說:“子承父業(yè),你爸爸是警察,你覺得很光榮,所以你也想當(dāng)警察。”
白可欣苦笑了一聲說:“你說反了,我爸就是個爛人,酗酒,賭博,家庭暴力,整天過著醉生夢死,妄圖一飛沖天的美夢,我從小就吃夠了苦頭,每次他打我媽的時候,都是警察過來制止他的,所以我才想當(dāng)警察,我覺得只有當(dāng)了警察,我才有能力保護我媽。”
我沒想到白可欣看上去那么堅強,竟然還有如此陰暗的過去,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小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
白可欣轉(zhuǎn)過身,看向天花板說:“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我真羨慕你,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白可欣說:“你,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況?”
“笨,我是警察,我要查你的老底還不簡單,對了,其實東方大師是西貝貨吧,他并沒有他自己吹噓的那么厲害。”
白可欣的嗅覺倒是挺敏銳的,不過我也不好說什么,正當(dāng)我不知道如何回她的時候,我看到周雪琴拎著水果走了進來。
周雪琴和白可欣簡單打了一聲招呼,便直接坐在我的身旁厲聲說:“洛長天,你膽子不小,竟然敢?guī)臀艺堥L假,還說我出去收集素材了。”
我不知道周雪琴那么大脾氣干什么,只能小說:“雪姐,我這不是沒辦法,要不然我不好解釋你去了什么地方。”
周雪琴一邊削蘋果,一邊瞪了我一眼說:“丁部長讓我把這次出去收集的素材整理一份,過幾天交給她過目一下,你說你是不是多事,你直接說我回老家不就行了。”
原來是給她加工作量了,難怪沒給我好臉色看。
我仔細(xì)看了看周雪琴,發(fā)現(xiàn)她的氣色還算不錯,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我說:“雪姐,對不起,才上班就出了這么多事,這兩天我恐怕沒辦法去上班了,能不能幫我跟丁部長請個假。”
周雪琴把蘋果切成數(shù)片,直接塞進我嘴里說:“還用你說,我早就幫你請好假了,算是還你的人情,洛長天,你可真夠邪門的,我做了這么多次實地考察都沒遇到過真鬼,偏偏跟你出去一次就遇到了。”
邪門,或許我真的挺邪門的。
張燁是衰神附體,而我們又是好兄弟,正所謂臭味相投,或許我也挺衰的。
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雪姐,以后還是不要去太危險的地方收集素材了,不值得。”
周雪琴看著我的臉,忽然笑出聲說:“洛長天,那么正經(jīng)干什么,我跟你說過的,真實,我們雜志要的就是真實,再說嘍,你一定會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