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一襲有著旖旎暗紋的水藍(lán)色旗袍,一個簡單卻又精致的古典發(fā)髻,只是微微化了一點淡妝。
讓張哲寧驚訝得幾乎失態(tài)的原因,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人特別漂亮。
而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像她了!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眉間少了那顆鮮紅色的朱砂痔的話,張哲寧幾乎認(rèn)為她也穿越時空,來到了自己面前。
異界的那個她,從自己落魄到富貴,一路默默陪伴著自己的那個她,那個讓張哲寧不惜一切代價,掀起古武大陸一片腥風(fēng)血雨,尸骨堆積如山的她。
她也喜歡穿水藍(lán)色的旗袍,也喜歡挽著一個簡單卻又精致的發(fā)髻。
“哲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閨蜜,林談心。”孫慧看見張哲寧在一旁發(fā)愣,笑著打趣道,“怎么,看見美女連招呼都不會打了?”
“噢,你好,我叫張哲寧,很高興認(rèn)識你!”
張哲寧這才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和林談心打招呼,心里卻一個勁兒的嘀咕:像,真是太像了,除了眉間少了那顆朱砂之外,其余的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好,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
林談心禮貌的沖張哲寧伸出一只玉手,待看清張哲寧之后,面色突然微微怔了怔,似乎是想到什么了。
“你好,我們……以前見過嗎?我怎么看你有點眼熟?”林談心有些詫異的說了一句。
“呵呵,也許吧。”張哲寧呵呵一笑,看見林談心,再次想起自己在異界的那個她,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而林談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看著張哲寧眼熟。
“喂喂喂,你倆別這樣好不好,別告訴我說你倆一見鐘情了??!”
這群人當(dāng)中最會搞怪的黃博然,看見張哲寧和林談心的表情,頓時哈哈笑著打趣了一句。
一旁的孫慧也笑著跟腔道,“是啊,你倆這剛一見面,就跟多少年沒見的情人一樣,要不要我們都撤了,給你倆單獨留個空間啊!”
“去你的,你這死丫頭,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林談心小臉一紅,作勢要打,孫慧連忙咯咯笑著跑開。
接著幾人又繼續(xù)喝酒聊天,期間張哲寧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叫林談心的女人,覺得這個女人不僅是外表像,而且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也跟異界的那個她很像。
對于旗袍這種衣物,張哲寧一直覺得必須非常適合的人才能穿,不僅要有身材和長相,還得有氣質(zhì),否則的話,一個庸脂俗粉穿上旗袍,就相當(dāng)于二者互相糟蹋。
很顯然,林談心和異界的那個她,都是張哲寧見過的,最適合穿旗袍的女人。
期間幾人玩游戲,分組玩骰子,誰輸誰喝酒。
讓張哲寧無比詫異的是,每次輪到他和林談心搖色子的時候,二人總是會搖出同樣的點數(shù),連續(xù)數(shù)把才能分出勝負(fù)。
難不成,這個時空,和那個時空,冥冥中有著什么交集?
這個時候,方一鳴突然發(fā)現(xiàn)桌上的眼抽完了,準(zhǔn)備下樓去拿煙的時候,卻被孫慧一把攔住,“怎么著,贏了就想跑啊,沒門兒,繼續(xù)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方一鳴笑了笑,然后掏出一把車鑰匙扔給張哲寧,聳聳肩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下樓去我車上幫我拿幾包煙上來,就在后備箱里。”
“嗯,沒問題。”
張哲寧也沒感覺別人使喚有什么不爽的地方,這些人全都彬彬有禮,說話辦事有禮有節(jié),比起喬娜那一家子簡直是天上和地上的差距。
方一鳴的車是一輛普通的中檔轎車,看樣子也就二三十萬左右,張哲寧從車的后背箱拿了兩包煙。
剛準(zhǔn)備回身上樓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張哲寧!”
張哲寧扭頭一看,看到來人后,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來的人不是別人,真是今天下午才和自己干了一架的刺猬頭。
刺猬頭身邊還有幾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少年,其中有一個長相和湊合,穿著也很有品位,一看就是這里邊領(lǐng)頭的。
“操你媽,我還說星期一再收拾你呢,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你了。”
刺猬頭看見張哲寧顯得很是興奮,今天在教室里和張哲寧干了一架,自己沒少吃虧,此時心里正窩著氣呢,卻沒想到在這里碰上。
“王鑫,我不想惹事,如果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這里跟你說聲對不起。”
張哲寧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他實在是不想過多的招惹是非。
“操,道歉就完了?”刺猬頭走到張哲寧的面前,旁邊幾個流里流氣的少年一下就把張哲寧圍在中間。
“那你想怎么樣?”張哲寧臉上沒有絲毫懼意,看著刺猬頭道。
刺猬頭斜叼著煙卷,指了指自己的鞋子道,“看在大家同學(xué)一場,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只要跪下來,幫我把鞋舔干凈,然后星期一給我?guī)б磺K錢精神損失費,這事兒就算了。”
“哈哈,傻逼,快舔??!”
一旁的人跟著起哄,張哲寧則是平靜的看著刺猬頭,“王鑫,你別太過分。”
“啥玩意兒?”
刺猬頭把腦袋往張哲寧面前一湊,“你說我過分?行,那我就過分給你看,我草你……”
刺猬頭本來是想踹張哲寧一腳的,卻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張哲寧閃電一般一個掌刀切到了脖子。
這記掌刀也是古武拳法的其中一式,若以張哲寧以前的修為來算的話,挨上這一掌刀的人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只不過張哲寧現(xiàn)在的身體很柔弱,而且體內(nèi)也沒了真氣,這一掌刀只是把刺猬頭打得眼冒金星。
這也是張哲寧的脾氣,盡量不動手,但要是躲不過了,就先發(fā)制人。
這一掌刀來得太過突然,而且速度又快,刺猬頭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等他眼冒金星之后,突然感覺肚子上又挨了一腳,身體頓時失去重心,向后踉蹌幾步后,仰面摔倒在地。
踹翻刺猬頭后,張哲寧毫不停留的猛躥上去,摁著地上的刺猬頭就是拳頭翻飛的狠狠招呼。
這個時候,旁邊那群少年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一擁而上,對著張哲寧就是一頓拳頭和皮鞋。
張哲寧全然不顧別的,只是摁著刺猬頭猛打,直到后腦勺重重的挨了一板磚,身體一軟,這才被人從刺猬頭身上踹下來。
這群人圍著張哲寧足足打了五分多鐘才罷手,兩人把駕著張哲寧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
此時的張哲寧滿臉是血,已經(jīng)不成人樣了。
“操你媽傻逼!”刺猬頭剛才被張哲寧打得夠嗆,此時一腔怒火,上去就扇了張哲寧兩個耳光,張哲寧渾身癱軟,一點還手的力氣也沒有。
“王鑫,你最好現(xiàn)在就弄死我,不然你一定會很后悔。”
張哲寧雖然滿臉是血,而且渾身癱軟,但眼神卻毫無意思懼意,反而迸發(fā)出一股極強(qiáng)的殺氣。
這股殺氣刺猬頭等人也感受到了,不知道怎么的,刺猬頭竟然突然覺得有點怕,但是具體害怕什么,他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一旁一直默不作聲,那個穿著比較體面的男人開口了,他擺了擺手,示意刺猬頭站到一邊去,然后上前走了幾步,看著張哲寧面無表情道,“王鑫是我表弟,我是天驕學(xué)校的鄭東,如果你想報仇,隨時來天驕學(xué)校找我。”
此話一出,若是碰見尋常人的話,肯定一下就慫了,開玩笑,那可是天驕學(xué)校的人啊,誰吃飽了撐著敢去那個地方找死啊。
通常情況下,學(xué)生們一聽見天教學(xué)校的名字,就會服軟求饒。
可是張哲寧卻冷笑道,“這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勸你離遠(yuǎn)點兒,免得崩你一身血。”
“放屁!”
鄭東一聽就火了,抬手就摔了張哲寧一耳光,惡狠狠道,“現(xiàn)在和我有關(guān)系了,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場嗎?”
張哲寧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今天你們不把我弄死,以后你們一定連后悔的機(jī)會都沒有!”
“操你媽!”
鄭東又抬手狠狠抽了張哲寧一耳光,然后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沖著張哲寧惡狠狠道,“我的確不會弄死你,但我卻可以在你臉上劃個十幾刀,你想要報仇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
說著,就拿著刀一點點朝張哲寧的臉上伸過去。
刺猬頭和旁邊的幾個少年則是一臉興奮的等著看熱鬧,他們可是知道,像鄭東這號人物,家里的背景和后臺都十分硬,別說在一個人臉上劃幾刀了,就算當(dāng)場把這人打殘廢也不會有什么事,自然有人能夠把這事兒無聲無息的擺平。
就在刀快要劃到張哲寧的臉上的時候,鄭東臉色突然一變,似乎看見了什么,從剛開始的面目猙獰,突然之間變成一副討好媚笑的嘴臉。
“方少,你怎么也在這兒??!”
鄭東收好刀,連忙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朝一個從樓上下來長得高高瘦瘦的少年討好的打著招呼。
“你們幾個過來,這是天驕學(xué)校的方少,你們趕緊過來叫方哥!”
“方哥!”刺猬頭和那幾個少年連忙跑上去打招呼,他們明白,鄭東如此討好的人,肯定不簡單。
此人正是方一鳴,剛才他讓張哲寧下來幫他拿煙,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著人,就下來看看。
他突然看到不遠(yuǎn)處滿臉是學(xué)的張哲寧,也沒理會鄭東等人,連忙徑直走過去,兩條劍眉微微一皺,“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