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么討厭啊!”有保鏢忍不住想沖上去教訓那些照手電筒的人。
福管家立馬伸手制止住了這個保鏢,然后一臉嚴肅的說道:“這里距離萬盛鄉(xiāng)也不算近啊,但是這么遠了還有人晚上來這里,看來很有問題。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們想要做什么。”
“可以。”司機忽然笑道。
大家于是相視點頭。
這時候,山腰上便有人喊道:“我們是來釣魚的啊,你們也是嗎?”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保鏢悄悄對福管家說:“一般來說,釣魚的最佳階段是在早上和晚上,那時候魚兒們才比較活躍,甚至冒出水面透氣,而我們今天大白天還能釣到魚,那真是奇跡了。”
隨著手電筒光越來越近,一會兒我們便看見有十幾個人走來了。
他們穿著不一樣,有的短袖有的長袖,有的沒戴帽子有的戴帽子,有的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短褲,但竟然還有人裹著一個厚厚的大棉襖。
我看見這個場面后暗暗驚詫,事情反常就一定有奇怪的地方,我于是暗自警惕起來。
他們走到我們面前后,便有一個二十七歲左右的青年站出來,只見他滿臉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的燦爛。
“你們好呀,我是領(lǐng)隊的,叫刑烙,我們都是來自萬盛鄉(xiāng)釣魚俱樂部的,今晚上來大顯身手了。”他很激動的說。
“彼此彼此,我們也是釣魚愛好者。”司機搶著回應(yīng)道。
“哦,那你們釣了幾條魚了?”他們之中便有人問。
“釣到的魚都在我們的肚子里。”司機笑道。
“哈哈哈。”雙方人都笑了。
接下來,那十幾個釣魚俱樂部的人開始選擇釣魚位置,并組裝釣魚工具了。
刑烙忽然朝王小明走去了。
我們這一邊的人見狀,都是緊緊的盯著他看著。
刑烙半蹲下來,對王小明問道:“兄弟啊,剛才我們來這里就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里釣魚了,連招呼都不打,是不是這里有大魚呢?”
“別打擾我,我要釣一條大魚。”王小明淡淡的說道。
司機忽然激動的說道:“他說話了呀,而且很清晰,不像是舌頭被截過的。”
“你覺得怎樣?”福管家問。
司機趕緊說:“估計今晚有戲。”
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后,頓時對司機的身份感到好奇起來,一個管家竟然去征求司機的意見?而且司機的建議和舉動,有幾次影響到管家的決定了。
“兄弟呀,你釣?zāi)敲淳昧硕疾灰娪恤~上鉤,是不是魚餌早就被吃光了啊?”刑烙又問道。
王小明沒有回答,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魚竿。
刑烙又說道:“你釣上大魚后打算怎樣處理?”
“吃掉。”王小明淡淡的說。
之后,刑烙又連續(xù)問王小明幾個問題,大多數(shù)是和釣魚相關(guān)的,但王小明沒有再搭理他了,把他當成了空氣。
刑烙似乎感到不耐煩了,他起身走開,和十幾個同伴一起垂釣去了。
沒多久,場面變得沉寂起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每一個人都只盯著河面看著。
我拉著陳小霞走到靠近山腳的地方,對她說道:“封住你左右兩眼,打開第三只眼睛,能看到什么。”
“好。”她照做了。
一會兒,她重新睜開兩只美眸,淚光閃閃,表情略顯緊張。她說道:“我剛才只能看到那十幾個人,其他人都看不見,也看不見周圍的景色。”
我聞言便感到一陣后怕,急忙壓低聲音的對她說道:“你的第三只眼能穿透陽體看陰體,那你在封住正常雙眼后看到那十幾個人,都不是活人了。”
陳小霞聞言身體頓時一顫。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小聲的問道:“那為什么福管家這些人也能看到他們?”
我想想便說道:“有兩種可能看見鬼,第一種就是天生、后天或者施法開啟陰陽眼后,而第二種是腦電波和鬼這種陰暗的能量體重疊后,這種方式更適用于普通人。”
“那福管家他們的腦電波是如何和這十幾只來釣魚的鬼重疊的?”陳小霞好奇的問。
我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平穩(wěn)了許多,驚訝于她的心理素質(zhì)之強,不愧是重點一中的才女。她之所以學習成績那么好,想來情商高也是一大因素,她臨危不懼,容易適應(yīng)各種復雜環(huán)境。
我接著說道:“我猜,應(yīng)該是他們釣了一個下午的魚,樂在其中,無意與那群來釣魚的鬼腦電波重疊了,就像是同一把鑰匙,可以打開同一個陰陽相接的大門。”
“希望不會出事吧。”陳小霞說。
“十幾只鬼啊,不可能不會出事的。”我擔憂的說。
隨后,我開始重點觀察刑烙這十幾個人了,他們自從釣魚后,便不再說話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沒有交流。
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也沒有交流。
福管家他們不耐煩了,找話題找刑烙他們交流,試圖套出一些秘密,但刑烙他們都以不要嚇跑魚為借口,沒有理睬別人。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鐘……
這時候,天氣驟冷,有風從河面吹來,吹得我們都情不自禁的發(fā)抖著。
那刑烙忽然哈哈哈的笑了幾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他回頭對我們說道:“我們都腦子有問題吧,竟然釣魚釣到了深夜十一點鐘,這時候陰氣已經(jīng)很重了哦,你們都釣到?jīng)]有啊。”
“沒有。”其他人紛紛回答。
他們都釣了三個多小時了,卻和王小明一樣,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什么玩意啊,不釣了!”一個人立馬站起來,將手里的魚竿扔了。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對著河面罵罵咧咧的,再丟掉手里的魚竿。
“喂喂,你們就算不釣了,也不能這樣對待魚竿?。?rdquo;喜歡釣魚的保鏢很生氣的指責道。
然后他朝那是些人走去了。
其他保鏢也想要跟上去,但司機忽然對福管家說道:“讓阿哲去探個究竟也行,看看這幫人是什么來歷。”
“你們都不用跟去了。”福管家于是說。
另外三個保鏢聞言便都返回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對福管家說道:“還是別讓阿哲去了,因為他們不是……”
“別插嘴!”司機忽然打斷了我的話,他的表情很生氣。
福管家便對我說:“蕭醫(y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到一邊去,我們自有分寸。”
“你們知道了?”我感到意外。
“哼,井底之蛙。”司機冷笑道。
抱著這份疑惑,我只能暫且退下來了,我想著既然他們可能知道那十幾個人是鬼了,應(yīng)該早有應(yīng)付手段,才會讓那個叫做阿哲的保鏢去查探究竟吧。
阿哲很快就走到了刑烙這些人面前,威脅道:“不準再丟魚竿,我看了都心疼,誰再丟的話,老子就讓他跳河去撿回來。”
“你以為你是誰???”刑烙笑瞇瞇的道。
“嘿嘿,那你說說看老子是誰呢?”阿哲聞言便冷笑一聲,然后慢悠悠的掏出一把手槍來。
可這時候陳小霞忽然對我說道:“快看,那十幾個人都變了。”
我聞言急忙重新打量刑烙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頋皲蹁醯?,就像被瓢盆大雨淋過一般。
可是,剛才他們一直待在岸邊的?。?/p>
突然,有人從背后推了阿哲一把,阿哲立馬尖叫一聲的撲通落水了。
“你們想干什么!”遠處的另外三個保鏢見狀,紛紛掏出了手槍想要跑過去阻止。
可是這時候,刑烙他們紛紛跳進了水里,很快就都消失不見了。
“救命!”阿哲在水里掙扎著,他想要上岸。
司機忽然喊道:“阿哲呀,你不是會游泳嗎?自己上來啊。”
阿哲尖叫著回應(yīng):“我感覺雙腿抽筋了??!好痛啊!”
“那你們都去救人吧。”司機說。
福管家雙手抱肩的站著不動,顯然默認了司機的命令。
于是那三個保鏢都朝河岸跑去了。
“蕭醫(yī)生,你要是再站著不動的話,那我可要下手了啊。”司機威脅我道。
我聞言臉色一變,也只能朝岸邊走去了。陳小霞也想要跟去,我急忙對她說:“你待在這里好了。”
她臉上表情有些不情愿,但還是站住了。
我于是來到了岸邊,和三個保鏢準備找東西救人。
阿哲忽然在水里喊道:“哇,求求你們快點救我啊,我的筋好像斷了啊。”
便有一個保鏢在岸上回應(yīng)道:“你還說會游泳呢,不知道抽筋了就不能掙扎嗎?那樣會沉下去更快!”
“他沒說謊,他的筋真的斷了喲。”忽然有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噗!
一個人影便從水里鉆了出來。
他是刑烙!
之后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刑烙騎到了阿哲的頭上,然后拿出一根青色的繩子,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
青繩上好像還流著赤紅的液體。
那是人筋?。∥铱吹靡魂噽盒?。
“哈哈哈……”突然傳出一陣陣的獰笑。
立馬從河里伸出一雙雙慘白浮腫的手來,紛紛抓住了阿哲,將他往河里拉去。
阿哲哭著,喊著,身體漸漸往河里沉去,他的掙扎和呼救無濟于事。
三個保鏢都膽戰(zhàn)心驚的后退了,但我救人心切,急忙撿起一根魚竿,對著阿哲的方向甩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我卻感覺魚線那頭千斤般的沉重,把我往河里拉去,很快我就失去了重心。
危機關(guān)頭我只能扔掉了魚竿,保住了性命。
我發(fā)現(xiàn)刑烙在死死的盯著我看著,他將阿哲的腦袋按進了水里,河面立馬咕嚕嚕的直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