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病的是你什么人”
“我老舅,沒事老弟,看不了也沒關(guān)系,我就是問問,本來也沒抱什么希望,找了不少先生看,都沒看出個結(jié)果”,老宋嘆了口氣,回到柜臺里坐著。
“有時間帶我過去看看吧,我也長長見識”,我繼續(xù)說道。
由于受老師思想的長久影響,我的想法和其他馬家弟子不同,一來本身我就不是為了求財,二來既然遇見了豈有見死不救之理,于是就打算過去看一眼。
“真的?那行老弟,那你看看什么時候你有空”,老宋得知我想一探究竟,立刻來了精神頭,又從柜臺里跑出來站在我旁邊。
“就現(xiàn)在”,說著我回到店里,看見土豆和張月晴誰也不和誰說話,都自己在干自己手里的事,我打了聲招呼。
“你們兩個,就在店里吧,我和隔壁老宋出去辦點事,如果晚上之前我沒回來,你記得把門關(guān)好,土豆”,說完我穿上外套就回到了老宋這里,也不去管土豆和張月晴的反映。
“走吧兄弟,我讓你嫂子看店,我剛才打電話和我老舅媽說過了,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說著他把我請到了他的那輛二手奧拓上,我坐在副駕駛就準備關(guān)門,但是,我發(fā)現(xiàn)車門關(guān)不上,我試了兩次都不行,這時候老宋突然想起了什么,繞道副駕駛這一側(cè)在外面用力將車門向上提。
“1,2,3,來”,我順著他喊的口號,兩個人一起發(fā)力,最后終于成功的關(guān)門,他上車后啟動奧拓,我發(fā)現(xiàn)他的腳底下不停的忙活。
“你忙活啥呢老宋”
“踩離合器,掛檔,再用腳把離合器勾回來,踩油門……讓你見笑了兄弟,我這是2000塊買的車”,老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我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2000塊錢的車你也敢買,你不要命了“,我瞪大眼睛問道,但是下一幕徹底讓我放心了。只聽車傳來突突突突突突的聲音,然后奧拓車慢慢的動起來,全程一直沒有超過每小時25公里,這簡直和自行車的速度差不多了,絕對安全。
我在老宋的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后沒過多久就到了一處別墅區(qū),我知道這個別墅區(qū),其實整個襄平人盡皆知,這里是襄平城土豪集中地,進了園區(qū),周圍停放著的都是上百萬級別的豪車,老宋這輛小奧拓顯得特別的突兀、不和諧。
“到了兄弟”說著我們兩個下了車,到樓下有一個傭人給我們開了們,進去以后老宋給我倒了杯水,讓我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休息一會,他去把他舅請出來。
我坐了大概有十分鐘,就見老宋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同時我感受到了不歡迎的目光。
“你好,小戴是吧,我姓喬”,老宋的舅舅說話談吐文雅,但是話里透漏出的,對我的不信任、不尊重我是感覺得到的,不等我打招呼他又接著說。
“算了,不抱希望,我這輩子掙的錢也夠多了,死了也沒啥可惜的,子女也都大了,有自己的事業(yè),我正好還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歇歇,你就司馬當活馬醫(yī)吧”,說著老宋的輕蔑笑了起來,說實話雨哥是真心的打心眼瞧不上老宋這滿身銅臭的舅舅
“別這么說,既然我來了,就算看老宋的面子也得試試,給我看一下您的患處”,我白了老宋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一臉歉意的望著我,然后掀起了蓋在老喬腿上的毛毯,我低頭望去,發(fā)現(xiàn)老喬的雙腳,五個腳趾的前端已經(jīng)開始潰爛,覆蓋了半個腳指頭,而且腳趾的后半部分,以及整個腳背,都隱隱地發(fā)黑,看樣子如果不及時治愈,兩只腳會在一段時間后全部潰爛。
“你的腿有沒有什么感覺么”,我繼續(xù)盤問。
“腿發(fā)麻,一開始腳尖發(fā)麻,我沒當回事,后來慢慢的沒有知覺了,我去了醫(yī)院,看了好幾家,結(jié)果都說我可能是精神壓力大所以導致的局部性疼痛,回來不久就開始潰爛。再去醫(yī)院,這群庸醫(yī)也沒找到病根在哪里,還有,這種發(fā)麻的感覺,從腳尖一直蔓延到整只腳,之后是小腿,現(xiàn)在這種感覺已經(jīng)過了膝蓋了,最近一周,從脖子往下,一直到肚子,也開始隱約發(fā)麻了,還有點癢”,老喬在對我描述的時候絲毫有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愉快或是沮喪的態(tài)度,就像實在訴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老喬,把生辰八字告訴我一下”,待老喬告知后,我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三口,把老師叫了上來,緊接著我就聽到老師在我讓我問了一些問題,我逐一的再重復一遍問老喬。
“老喬,我問你點問題,如實回答”
“好,你問吧,劉嫂,給戴先生拿一個煙灰缸,別把煙灰掉到地毯上,這是法國進口的純手工編織地毯”,老喬一臉不爽地的讓傭人給我拿了煙灰缸,這也就是遇見了雨哥,要是別的先生,早就起身走人了。
“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是從什么時候時候開始做這個生意,是從何處開始做這個生意,你不用急著告訴我,你先仔細回憶,確保每個答案都是準確的”,說著我抽了口煙,開始等待老喬回答我。老喬思考了不到10秒就給出了準確的回答。
“我們家是做皮草生意的,主要靠養(yǎng)殖、加工裘皮、貂皮,是我爸白手起家一直發(fā)展到了今天,然后才傳到我手里。我們家是從長白山腳下開始做這種買,后來知道東三省人買賣皮草都在咱們襄平和周邊幾個市,我爸就領(lǐng)著我們?nèi)疫w移了過來,在這落地扎根了”,老喬說完后,從襯衫口袋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打開盒子拿出了一直煙,同時遞給了我一支,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外國牌子,味道沒覺得比阿詩瑪好。
聽老喬說完,我抽著煙,閉著眼睛將他說的話重復給老師,老師給我的回復是老喬有所隱瞞,他們家不止是販賣裘皮和貂皮,事情另有文章。這個事,我交給蟒二將軍辦了。
“說話說全了,你家僅僅是養(yǎng)殖,加工裘皮和貂皮么,就沒弄過別的東西?”,我隨手把遞給我的進口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小戴,我沒必要騙你,你要是不信,或者說你根本解決不了,就請回吧,你這種先生我也沒少請,不過都是靠一些口頭的功夫忽悠人罷了”,說完這些話老喬不屑一顧的又點燃一支煙,正當我要開口反駁時,突然覺得渾身打了個冷哆嗦,緊接著感覺我身上的骨頭發(fā)軟,直冒冷汗,我心想這蟒二將軍這么快就來了。
緊接,蟒二將軍完全上了我的身,借著我的口開始和眼前這個不屑一顧,屢次語言侮辱我的男人對話,語氣十分強硬。
“你不愿意說,我就幫你說,姓喬的,你說你們家一直都是養(yǎng)殖加工裘和貂,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家做買賣的本錢是哪來的”,在蟒二將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的我在瞪著眼睛盯著對方,雙眼略微的發(fā)疼,說話的聲音特別大,咄咄逼人,同時我注意到老喬的腦門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個問題和我的病沒什么關(guān)系”,老喬狡辯道。
“你當然不敢回答,因為你是答應了你爹保守這個秘密,哼”,二將軍冷笑到,再看老喬,已經(jīng)亂了陣腳,慌張的抽了一口煙,但是依舊不說話,他不說話,蟒二將軍卻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們家做買賣的本錢,是賣了一對百年蛇膽的錢財,我說的沒錯吧,還需要我替你繼續(xù)說么!”隨即我就感覺到手掌劇痛,原來蟒二將軍直接拍咧了擺在沙發(fā)前的茶幾,玻璃碎屑滿地都是,此刻我的聲音也是吼出來的。
這老喬徹底被我的舉動嚇到了,屋子里就這么靜止著,同時我的腦子里在考慮,為何蟒二將軍如此的激動,我的手應該在流血。
大概過了五分鐘,蟒二將軍下去了,我也總算是緩過勁來,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出的汗,我發(fā)現(xiàn),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徹底被汗水打濕了。
“抱歉,老喬,剛才失態(tài)了”,我又點燃了一支煙,望著喘粗氣的他。
“剛才多有冒犯了,實在對不起,接下來我自己說吧,戴先生,張嫂快幫戴先生處理一下手”,此刻老喬已經(jīng)受氣了剛剛的輕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取而代之的是對我無比的尊敬和歉意的眼神,隨即他也點了一支煙,慢慢的跟我講起了他們家的事,聽完故事的我,也明白了蟒二將軍……
我們家原來住在長白山山腳地下,我爸19那年娶的我媽,然后就懷了我,當時家里太困難,生下個孩子根本養(yǎng)不活,我爸就說進山碰碰運氣,挖到點人參靈芝什么的,賣了錢就可以養(yǎng)活一家子了,所以,我爸就和一批人一起進山了。
后來我聽我媽說,大概2個多月,我爸回來了,手里握著兩根人參,進屋以后就跟我媽說咱這回發(fā)達了,我媽不明白咋回事,難到靠這兩根人參就能發(fā)達?我爸沒說話,直接用小刀豁開了自己的小腿肚子,我媽當場就嚇哭了,可是她沒想到,我爸竟然從腿肚子豁開的刀口里,拿出了兩顆亮晶晶的紅石頭。
我爸告訴我媽,左腿里還有兩顆石頭,和兩顆蛇膽,我媽問這是從哪來的,一開始我爸死活不說,后來我媽說如果不告訴她,她就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我爸實在擰不過我媽,就告訴了我媽實情。
有一天下午,我爸正在深山里的一處野草堆找人參,突然聽見身后的草叢里有奇怪的動靜,我爸以為是什么野獸,就悄悄的趴在草堆里沒有出聲,透過雜草的縫隙,我爸隱約看見是兩個巨大的黑色動物路過,躲過一劫的我爸嚇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又去了那個地方,因為我爸覺得那里肯定有人參。
到了下午,我爸又聽見兩個動物路過的聲音,我爸又躲了起來,等兩個大家伙路過以后,我爸才繼續(xù)在那附近尋找人參,不過我爸留了個心眼。
第三天下午,我爸早早地就去了那個地方,看時間差不多了我爸就爬上了一棵很高的樹,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想看看這兩天遇見的究竟是什么動物。
到了樹頂以后向下望去,我爸直接看傻了,他看見樹下面,有兩條長長的像是滑道一樣的兩條小路,寬不到一尺,道上的雜草全部都向兩側(cè)生長,中央平坦光滑,沒有任何泥土石子。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兩條道是從挺遠的地方蔓延過來的。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目瞪口呆,就在他思考著這兩條小道究竟是何人所開之時,突然聽見樹頂?shù)镍B都受驚一般胡亂飛走,順著兩條長長的滑道,爬來了兩條比碗口還要粗的大黑蛇,他確定,這一定是前兩天他遇見的那兩只動物,兩條黑蛇的蛇皮光滑,陽光照到上面很刺眼,而最讓我爸注意到的是,兩條蛇的眼睛都是紅色的,于是他想起了一個老家的傳言,成了精的蛇,眼睛就會化作寶石,價值連城。因此貪念和貧窮作祟,驅(qū)使他動了惻隱之心,回到營地就開始琢磨如何能得到這兩條大黑蛇的眼睛。
過來幾天,我爸拿問人借了四把進山割草的鐮刀,清晨天還沒亮就早早地就離開了營地,來到昨天看見兩條大黑蛇的地方,在兩條滑道上刨了坑,然后將鐮刀埋在滑道中央,刀刃向上漏出來兩寸,隨后把滑道上的土恢復原貌,就躲到樹上靜靜的等著。
時間慢慢的過了一天,我爸始終沒有從樹上下來,就在他認為兩條大黑蛇不會再來的時候,突然所有的鳥都受驚了一樣從樹叢中飛出來,我爸知道,它們來了。
我爸在樹頂向下望著,只見兩條大黑蛇快速的順著滑道爬來,直接從鐮刀上就爬了過去,之后爬了不到十幾米,兩條蛇就停了下來,原地緩緩地掙扎著,我爸知道他成功了,趕忙從樹上爬下來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