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上,打死他!”
或許是因為恐懼,蘇錦天聲嘶力竭的咆哮。
縱然已經(jīng)見識到姬非魚的可怕,但這車間內(nèi)有他一百多號小弟,要知道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這一百多號小弟就算每人打他一拳都能打死他,更何況他們?nèi)巳硕加形淦髟谑帧?/p>
聽到蘇錦天的指令,一眾小弟明顯遲疑了片刻,但看到己方人數(shù)眾多,小弟們的膽量隨之增長了不少,眾小弟目露兇光,嘶吼著撲了上去,如同一群兇狠的餓狼,勢必要將眼前的獵物撕碎。
“排山倒海!”
姬非魚冷哼一聲,冷眸掃過撲上前來的一眾天狼幫小弟,靈力在全身經(jīng)絡快速運轉(zhuǎn),爆喝一聲,雙掌向前一推,施展出千葉掌中的第三式——排山倒海。
千葉掌雖然只是低階靈技,但威力卻不可小覷,縱使對手是靈士境的修士,被這一掌正面打中也得元氣大傷,更別說眼前這群普通人了。
下一秒,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個天狼幫小弟直接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沖飛了出去,將身后不斷涌過來的混子全部撞倒在地,那些正面被千葉掌命中的小弟頓時口吐鮮血,面部扭曲,痛苦不堪的在地上蜷縮著身軀呻吟起來。
只是一掌,十幾個人就被打飛了,眼前這個還算是人嗎?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怔在了原地,紛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驚愕狀,手中緊握著甩棍與姬非魚對峙著,但沒有一個人敢往前一步。
“蘇錦天,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免得讓你這些小弟白白送了性命!”
姬非魚露出邪魅的笑,步伐穩(wěn)健的向蘇錦天逼近。
那些天狼幫小弟就像看見了魔鬼一般面如土色,拿著甩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紛紛往后退,蘇錦天更是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滯起來。
“呲啦!”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在車間外響起。
從腳步聲中,姬非魚已然判斷出來人是誰,心下暗罵,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看來只能暫時放蘇錦天一馬了。
旋即,姬非魚鷹桀的目光瞪了蘇錦天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回到了林家母女的身邊。
“哇!這么大陣仗?”
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冷卉寒著一張臉從車間外走了進來。
今天她穿了一套警服,腳下的皮鞋隨著她沉穩(wěn)的步伐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路上,天狼幫那群小弟自覺的給她讓道。
冷卉在蘇錦天跟前站定,瞥了一眼蘇錦天緊握在手中的手槍,冷卉那張冰塊般的臉頓時寒氣更甚,冰冷的說道:“怎么?蘇堂主連槍械這種禁制品都拿出來了,這般無視法紀,是覺得日子過的安逸,打算到南區(qū)監(jiān)獄待幾年?”
“冷警官,哪能???我就是看這小子太囂張,所以拿出來嚇唬嚇唬他!”
看到冷卉,蘇錦天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臉上露出媚笑。
“是嗎?”
冷卉顯然不相信,蘇錦天的為人她可是了解的很,臉一沉,毫無征兆的從蘇錦天手中奪過手槍,然后將彈夾退了出來,彈夾內(nèi)明顯少了幾顆子彈,晃了晃彈夾質(zhì)疑道:“這就是蘇堂主說的嚇唬?”
“這……”
鐵證在手,容不得蘇錦天抵賴,一時間,蘇錦天找不到任何可以為自己辯駁的說辭,一張臉變的陰晴不定。
“這次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但是我要帶走他們!”
指著姬非魚和林家母女三人,冷卉用一種不用違抗的語氣說道。
雖然蘇錦天這次栽在了她手里,但蘇錦天并沒有鬧出人命,就算把他帶回警局,最多也就治一個非法攜帶槍械和聚眾斗毆的罪,到時候天狼幫肯定會動用人脈撈人,最多交點罰款,關不了幾天就會放出來。
與其跟蘇錦天徹底撕破臉皮,倒不如借此機會賣他給人情,順水推舟將姬非魚和那對母女帶走,更何況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姬非魚而來。
“好好好,冷警官說什么就是什么!”
蘇錦天萬萬沒有想到,冷卉竟然是為了姬非魚而來,驚訝的同時,心里也是一陣竊喜,連忙點頭答應。
“那蘇堂主還留在這干什么?想讓姑奶奶請你吃晚飯嗎?”
見蘇錦天杵在那,冷卉冷眸斜了蘇錦天一眼,如同一座冰山,冷的讓人窒息。
“是是是,我馬上帶他們走!”
蘇錦天一臉尷尬,心里卻不以為然,要不是冷卉趕來鎮(zhèn)住了姬非魚,他才不買冷卉的賬,當即清了清嗓子,恢復了以往的氣勢,揮手說道:“兄弟們,我們走!”
接著,蘇錦天率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車間,那一百多號小弟扶著手上的小弟緊跟在身后。
上了車,蘇錦天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心,手心布滿了汗液,回頭往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兇狠,嘴里念叨著:“姬非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走著瞧!”
蘇錦天帶著天狼般眾小弟走遠后,冷卉踱步來到姬非魚跟前,瞥了一眼姬非魚臉上密密麻麻的傷痕,顯然是被甩棍抽的。
然后,冷卉掃了一眼地上零零散散的子彈頭,臉上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毫無表情的問道:“你小子沒事吧?”
“托冷大警官的福,我很好!”姬非魚有點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
誰也不曾想到,冷卉會半路殺出來,從而直接導致蘇錦天從他手里逃過一劫。
但如果換個角度想,姬非魚心里又挺感激,感激冷卉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xiàn),如果姬非魚剛才命懸一線,冷卉的出現(xiàn)足以救他一條命。
畢竟,冷卉并不知道他有足夠的能力控制住剛才的場面,所以,蘇錦天這次在他手中死里逃生也不能怪冷卉,只能說蘇錦天暫時命不該絕,但被他盯上,蘇錦天遲早是個死。
“那就好,走吧,送你們回家!”
冷卉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接著就將手插進褲兜,徑直朝車間外走去。
昨天,姬非魚在大富豪大鬧了一場,把蘇震川打成了殘廢,還打傷了幾十個天狼幫的小弟,這事冷卉早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但事發(fā)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視頻已經(jīng)被刪除,她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姬非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今天,蘇錦天帶了一百多號人來,非但沒討著什么便宜,反而是被打傷了十幾個小弟。
除此之外,她在檢查蘇錦天的槍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少了幾顆子彈,而姬非魚腳下那幾顆子彈頭正好跟蘇錦天的子彈匹配,而且當時槍身還在發(fā)燙,顯然是開過槍的。
然而,姬非魚除了臉上那幾十道清晰可見的傷痕外,整個人并沒有什么大礙,能在這種狀況下只受到這么小的傷害,還能在蘇錦天槍口下活命,簡直不可思議。
冷卉不由眼色復雜起來,她隱隱覺得覺得姬非魚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當然,這一切只是她的推測,目前還不能得到論證。
四人走到車間外,然后上了冷卉停著的一輛越野車,冷卉發(fā)動引擎,油門一踩,直接駛出那家廢棄的家具廠。
“小子,你老實回答我,你是怎么在蘇錦天的槍口下活命的?”
原本冷卉想慢慢查這件事,但她無論怎樣都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當車駛?cè)胫鞲傻罆r,冷卉終于忍不住了,于是開口問道。
猛然被這么一問,姬非魚和林家母女同時一怔,對方是個警察,林家母女自然不敢開口亂說話,生怕給姬非魚惹麻煩。
而姬非魚,他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知道冷卉是個精明的警察,一般的解釋肯定蒙騙不了她,反而會引起她的懷疑。
“蘇錦天當時是對著天上開的槍,應該是想嚇唬嚇唬我而已。”姬非魚訕笑著說道。
“嚇唬你?”
冷卉當即一聲冷哼,當即踩了一個急剎車,盯著姬非魚的那雙冷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冷冰冰的說道:“你把他兒子打成殘廢,蘇錦天恨不得殺了你,你小子覺著,姑奶奶有那么好騙?”
這個理由騙傻子可以,但要想騙過她這個警隊精英,顯然顯得有些智力不足。
“信不信隨意,反正事情就是這樣。”
姬非魚趕緊裝傻充愣,一口咬定,心中一陣腹誹,這丫頭鬼精鬼精的,看來是瞞不過她了。
“好!很好!”
既然姬非魚死不承認,冷卉也拿他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冷卉冷不丁的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越野車猶如脫韁的野馬疾馳出去,冷卉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對著天上開槍,子彈還能落在你腳下,莫不是這子彈還能受蘇錦天控制不成?”
姬非魚聞言,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看來冷卉比他想象中的精明的多,原來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幾顆子彈頭,之前的問題只是在試探他罷了。
不由的,姬非魚覺得冷卉心思細膩的讓他覺得可怕。
然而,姬非魚能做的只能保持沉默,林家母女更是一臉驚愕的看著駕駛座這位冷面警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