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靠近周家祖墳,查看了下邊上的泥土狀態(tài),只見祖墳附近的泥土呈發(fā)散狀態(tài),手按上去很松軟,捏起一小撮聞了聞,水氣非常重,在手上一搓還成了糊狀。
“老大,你在干什么?”劉旺才湊上來問。
“風(fēng)水跟中醫(yī)一樣,也需要望聞問切,我知道周開明為什么不讓我們挖他的祖墳了。”我的心往下一沉說。
“怎么?”劉旺才好奇道。
“這祖墳本身就是一個風(fēng)水寶穴,是經(jīng)過風(fēng)水師點過穴的,泥土的狀態(tài)在告訴我,周開明如今的這個市長就是在祖墳里動過手腳才得到的,難怪他不讓我們挖了,里面有問題!”我說。
劉旺才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他的市長也是轉(zhuǎn)了別人的官運?”
“這倒不至于,這穴的確有福蔭子孫當市長的功效,但泥土呈發(fā)散狀態(tài)說明了這里的生氣被人為的改變過,具體怎么回事需要挖開來才知道了。”我說。
劉旺才想了想說:“管他周開明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咱們挖開來看看再說。”
說著劉旺才就要動手,我立即阻止了他,環(huán)顧四周說:“現(xiàn)在不是時候,你看山頭上還有人在干活,這大白天的挖墳容易引起關(guān)注,咱們晚上再來。”
我們倆下山進村去逛了下,順便在花圈店里買了些蠟燭,又按照地址找到了周家的祖屋,周家祖屋很破敗,空無一人,已經(jīng)荒廢了,向附近的鄰居打聽才知道,周開明的父母過世后,這祖屋就荒廢了,周家有三個兒子,只有周開明最有出息,在外地當了大官,他的其他兩個兄弟周開平和周開安都過的很不如意,在縣城里做點小生意,勉強度日。
鄰居還有意無意的挖苦周開明,說自己當了大官卻不照顧兩個兄弟,讓人說閑話,他貴為市長,只用一句話,就能帶兩個兄弟過上好日子,可他偏偏對這兩兄弟不聞不問,所以這兩兄弟對周開明也頗有怨言,三兄弟感情非常一般。
打聽到的這些事讓我有點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是還不確定,要等到晚上挖了祖墳才能確定了。
在村里吃了點東西后,我們又等了一會,天色總算暗了下來。
我和劉旺才這才上山去了,劉旺才在墳頭點上蠟燭,我們用小鏟子快速挖著,很快下面的棺材就出現(xiàn)了,不過當我們看到棺材的狀態(tài)時都愣住了,因為我們先看到了棺材頭上的一個“壽”,“壽”字是對著天空的。
這棺材居然是豎著葬下去的!
“怎么棺材是豎著放的,這是什么意思。”劉旺才吃驚道。
“直立豎棺,聚運引脈,往下在挖挖看。”我有了不好的感覺。
劉旺才趕緊揮舞鏟子,一刻鐘左右,整口棺材就出現(xiàn)了。
果然是豎棺,在棺材上還系著三股沒有腐爛的紅繩,紅繩延伸至土里,被三顆棺材釘固定在土里,我拔出其中的一枚看了下,棺材釘上染有發(fā)黑的血跡,在釘子下面的土里還埋著一枚發(fā)黑的銅錢。
劉旺才拔出其他兩枚看了看,也是這種狀態(tài),問:“什么情況?”
“這周開明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這個穴的官運本來是屬于三兄弟的,本來三兄弟都能當官,按照這穴的官運,三兄弟起碼都是縣級的官,就算不是縣級,至少能混個芝麻小官,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我說。
劉旺才點頭道:“我明白了,周開明把三兄弟的官運全都聚到了自己身上,這才當了市長,而他另外兩個兄弟失去了官運,過的慘兮兮的,周開明還真是夠狠啊,難怪不愿我們挖他祖墳了,原來是怕自己的丑事敗露啊。”
“我就說他這樣的人怎么會信風(fēng)水催官之說,原來是有前車之鑒,嘗到甜頭了。”我憤憤道。
劉旺才嘆了口氣說:“唉,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還是得替他催官啊,不然金老大不會放過我們的。”
周開明已經(jīng)讓我很反感了,我實在不想在替他催官了,但劉旺才又說的沒錯,一時間我有些糾結(jié)了。
這時候附近突然傳來了酒瓶摔碎的動靜,我和劉旺才被驚的一抖,探頭一看,頓時知道大事不妙了,只見一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豎立的棺材,腳邊還有個破碎的酒瓶子。
“你……你們是誰,為什么挖我們周家祖墳,盜墓賊!”男人從震驚中回過神,憤怒的吼道。
從這男人話中我聽出了他是周家人,按照年紀來看跟周開明差不多,五官也跟周開明神似,沒準就是他那兩個兄弟中的一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在這時候碰上周開明的兄弟。
劉旺才向我看來,征詢我的意見。
男人開始警覺的向后退去,還掏出了手機,這是把我們當盜墓賊要報警了,這事要是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我馬上示意劉旺才先控制住這男人。
劉旺才收到指示,摸出彈簧刀爬出了墳坑,那男人看到明晃晃的彈簧刀一下慌了神,嚇的調(diào)頭就跑,還大叫了起來,幸好劉旺才動作很快,一個飛撲將他撲倒,刀子抵在了他的腰間,狠狠道:“閉嘴,別給老子叫了,再叫信不信我捅死你!”
男人嚇的臉色都白了,忙點頭求饒道:“我不叫了、不叫了,不要殺我,我們周家祖墳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真的。”
劉旺才不跟他廢話了,取出繩索將他綁在了樹上,脫下臭襪子塞在了他嘴里。
我走到男人面前說:“對不起,我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別亂叫,我馬上就放了你。”
我先拔掉了他嘴里的臭襪子,男人劇烈的咳嗽起來。
劉旺才嘴角揚起詭笑說:“老子的臭襪子味道不錯吧。”
男人哭喪著臉說:“兄弟,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會報警的,墳里有什么你們盡管拿好了。”
這事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隱瞞就能解決問題了,他看到了祖墳里棺材的狀態(tài),事后肯定會想搞清楚怎么回事,這么一來周開明的事就暴露了,三兄弟之間肯定會為了這事產(chǎn)生沖突,我們的事沒辦成不說還導(dǎo)致周開明的丑事被揭穿,會影響到金世杰的利益,他跟周開明合作不成,肯定怪到我們頭上來。
這事已經(jīng)敗露無法挽回了,現(xiàn)在除了殺了他外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而殺人的事我肯定不會干,所以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我長吁了口氣,心說這事真是越搞越復(fù)雜了。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盜墓賊,我們是受人所托來查看周家祖墳的風(fēng)水師。”我只好照實說了。
“不是盜墓賊?”男人愣了下問:“你們受什么人委托來查看我們周家祖墳?”
“周開明。”我沉聲道。
男人馬上憤怒了起來,咬牙道:“好你個周開明,居然請人來挖自家祖墳,為什么爺爺?shù)墓撞呢Q放的,難道是周開明叫你們干的?!”
“棺材豎放不是我們干的,你先別激動,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現(xiàn)在回答我?guī)讉€問題,你叫什么,做什么的,跟周開明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大晚上跑這來了?”我問。
男人穩(wěn)定了情緒回答了我的問題。
他叫周開安,是周開明的大哥,在縣城經(jīng)營了一家小超市,生意慘淡勉強糊口,今天他同村朋友的兒子喜得貴子,請他來喝酒,看著朋友都抱上孫子了,自己兒子卻因為家里窮連媳婦都討不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酒后一時煩悶,一肚子怨氣無法跟朋友訴說,所以就提著酒晃悠到了祖墳這邊來,打算抱怨幾句以泄心頭怨氣,誰知道一來就碰上這一幕。
周開安說完這些后,又忿忿道:“人家還說我二弟在城里當了大官,只要一句話,帶自家兄弟發(fā)財還不簡單嗎?我有苦說不出啊,只說這樣是讓我二弟犯紀律,做人要靠自己,哈哈,他們哪里知道我都提過多少次了,可我這二弟就是不干,什么觸犯組織紀律,狗屁,這種小事犯得上嗎?只要他稍微關(guān)照下,我和三弟也不至于過的這么苦了,我明白了,這棺材……這棺材之所以豎著放,有問題!”
周開安的想法雖然有失偏頗,但不可否認這就是社會的現(xiàn)狀,家中有人升官發(fā)財都能給親人帶去點好處,周開安有這想法也不奇怪,但現(xiàn)在關(guān)鍵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這豎棺該怎么跟周開安解釋,即便我刻意隱瞞,周開安肯定會通過別的法子去打聽,只要懂點風(fēng)水的師父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這事終究還是瞞不了,于是我只好說了實情。
周開安聽完后更加的憤怒了,不斷的咒罵周開明狼子野心,不念兄弟情,犧牲兄弟的利益成全自己。
“好了別罵了,他之所以不提攜你們兩兄弟是有原因的,聚運引脈這種風(fēng)水局不能對被提取運數(shù)者施以任何方式的援助,否則就破功了。”我沉聲道。
周開安愣住了。
反正這事已經(jīng)敗露,估計周開明另一個兄弟很快也會知道,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周開安給周開平打電話,讓他也過來一趟,我要一次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