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沒注意這老頭有什么特別的,不過當他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家人進山就沒信號了,不回去吃中飯了,他要去楊氏祠堂祭拜先祖,中午回不來。
我立即停下了腳步,回頭追上了那老頭,詢問老頭楊氏祠堂在哪里。
老頭很警覺,不肯直接告訴我,還問我是誰。
我說我也姓楊,是外地的楊氏族人,來廬山尋根問祖的,老頭并不懷疑,咧開嘴打趣說原來是自家人。
老頭這才告訴了我楊氏祠堂的事,他說大山深處有一棟楊氏老宅,有百年歷史了,以前也不知道是哪個楊氏先祖居然把宅子修在大山深處,弄的與世隔絕,一般人還找不到,只有少數(shù)的楊氏族人知道。
老頭還神神秘秘的告訴我們,這棟宅子有楊氏先祖庇佑,百年來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惡劣的天氣,卻仍然屹立不倒,連地震都對它沒有半點傷害,而且老宅周圍雜草都不長,一年四季樹木長青,鳥語花香,大山深處本來潮濕之氣很大,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老宅很容易腐爛招來蛇蟲鼠蟻,可神奇的事老宅沒有半點濕氣,木頭也不腐爛,別說蛇蟲鼠蟻,連只白蟻也沒有。
楊氏族人覺得這老宅有楊氏先祖的庇佑,后來就把祠堂設(shè)在了那里,老頭今天就是要去祭拜自己那一脈的先人。
我們倆當即產(chǎn)生了好奇心,決定跟老頭去看看,老頭見我是楊氏族人,沒有拒絕。
我們走了很長時間的山路,總算在一個谷地里看到了那棟老宅,這老宅的建筑形式應(yīng)該是清朝的,這種形式的建筑早些年到處都能看到,并沒什么特別之處,不過等我看到老宅周圍的樹木和環(huán)境,以及老宅地理位置、坐向后立馬明白老頭說的是怎么回事了。
這哪是什么先祖庇佑,而是周圍的樹木、以及老宅坐向都經(jīng)過風(fēng)水布局的!
這不是一棟普通的老宅,是一棟風(fēng)水老宅!
“看吧,是不是很神奇?”老頭得意道。
“還確實很神奇啊。”劉旺才順桿爬道。
老頭在前面帶路,我們在后面跟著,我把這里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劉旺才,劉旺才說:“這老宅經(jīng)過風(fēng)水布局,海叔又知道這里,我估計不會錯了。”
我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老頭帶著我們進了祠堂,祠堂里擺放著很多的靈位,呈一個金字塔分布,在靈位金字塔的塔尖是一個叫“楊筠松”的人,這個楊筠松的靈位很大,打造的也很奢華,好家伙靈位都鍍金了,顯然有些來頭。
我總覺得這名字在哪里看過,但一時半會就是想不起來。
我們四下瞟著老宅,那一根根圓木柱子甚至連一點炸裂的裂痕都沒有,在沒有涂防腐材料的情況下,居然在大山深處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叫人直乍舌,不過仔細一琢磨就明白怎么回事,這是周圍的布局導(dǎo)致生氣循環(huán)流動,讓這宅子煥發(fā)生機,木頭不腐,地氣不斷,地震都奈何不了。
老頭擺開祭品,點上香燭進行頂禮膜拜,念叨著祖先保佑自家人丁興旺,早點讓自己抱孫子云云的。
我和劉旺才也跟著膜拜,老頭拜完后拿起掃帚打掃宅子里的落葉,雖然這宅子不腐,但落葉灰塵還是有的。
姑且不說我到底姓不姓楊,但這時候我們的身份就是楊氏族人,我馬上讓劉旺才找來掃帚,幫著打掃。
我掃著落葉,劉旺才湊過來說:“喂,咱們真要當苦力,累傻小子呢啊,趕緊問問這老宅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啊。”
“你急什么,總要做做樣子,況且我還沒想到怎么開口。”我白著劉旺才說。
劉旺才只好閉嘴了,不過很快他就環(huán)顧起老宅,嘀咕道:“這風(fēng)水術(shù)還真厲害,居然能讓宅子保持這么好。”
這時候老頭開始擦拭起靈位,還小心翼翼的爬上最頂上,把那“楊筠松”的靈位,仔仔細細的擦干凈。
我趕忙借機發(fā)問:“老人家,我雖然是楊氏族人,但多年來一直在外地,對到底出自哪一脈楊氏不是很清楚啊。”
“你既然找到了廬山來,說明就是出自廬山的楊氏,咱們廬山的楊氏全是一個人開枝散葉出來的,就是這位楊筠松太公啊。”老頭說。
“楊筠松太公是不是大有來頭啊,我看他地位最崇高,靈位都鍍邊了哇。”我說。
老頭立即得意了起來說:“出去到外鄉(xiāng)的楊氏族人很少回來祭祖,所以可能不太清楚,咱們這位楊筠松太公可了不得啊,世人稱他為楊救貧,是唐朝唐僖宗的國師,官至金紫光祿大夫,掌靈臺地理事,是個大名鼎鼎的風(fēng)水師,當年黃巢破京城,楊筠松太公離京出走,先入昆侖山,后到江西贛州和廬山一帶,所以在這邊繁衍下來了一脈……。”
劉旺才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抖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難怪我覺得這名字熟悉了,原來我是在易大海的風(fēng)水書里看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可見楊筠松的名號在古代風(fēng)水界還是比較知名的,風(fēng)水書都有提過,這老頭還真不是在吹牛逼。
我剛想到這里,又是一顫,我明白易大海留下的“撼龍”二字是什么意思了,我想起風(fēng)水書中還提過楊筠松的一本著作《撼龍經(jīng)》,原來撼龍是這個意思,代表了一本風(fēng)水書!
易大海想表達的意思開始清晰了,就是讓我找到老宅,從而找到楊筠松留下的《撼龍經(jīng)》,如果這種推測沒錯,那也就是說楊筠松的《撼龍經(jīng)》真跡就在這棟老宅里!
我把推測告訴了劉旺才,劉旺才頗為吃驚,回過神后莽撞的就要問那老頭,我趕緊制止了他,示意不要沖動。
我心里波瀾起伏,但臉上卻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老頭擦拭完靈位下來看了看天色,說不早了要走了,祠堂里不能隨便住人,我和劉旺才自然也跟著老頭離開。
出了大山后我們跟老頭分道揚鑣,等老頭走遠后,我和劉旺才馬上按原路返回,劉旺才很聰明,知道山里容易迷路,在剛才出山的時候就悄悄在樹上做了記號,我們沒費多少時間就回到了原地。
但回到原地后我們就懵了,月色下的谷底里彌漫起了霧氣,導(dǎo)致整棟老宅都被霧氣遮住,老宅前面又是風(fēng)水林子,在能見度不高的情況下,還有可能會迷失在風(fēng)水林子里。
“怎么回事?”劉旺才愣愣道。
“這位給老宅布局的楊氏族人是個風(fēng)水高手,利用地勢和周圍的氣候,巧妙的進行了布局,只要夜幕降臨,這山谷地勢的氣溫會降的很低,上層的熱空氣和下面的冷空氣相遇,形成了霧,讓將宅子給隱蔽起來,在加上前面又有風(fēng)水林子,到了晚上就跟抓瞎似的,沒有特定的手法就接近不了老宅。”我說。
“這也太操蛋了,大白天那么容易進,到了晚上反倒搞這么多名堂,楊氏族人怎么想的?”劉旺才憤憤道。
“剛才我在老宅里看到了早期的生活用來,那些掃帚就是早期留下的,這說明以前這里還不是祠堂的時候有人住,有人住的地方,白天誰敢來偷東西?那就只能趁晚上了,所以晚上的布局就顯得尤為重要了,這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我沉聲道。
劉旺才頜首道:“這說明這風(fēng)水師在保護老宅,但老宅有什么好保護的,那就只有是《撼龍經(jīng)》了。”
“沒錯。”我點頭道。
“對了,這《撼龍經(jīng)》到底是什么書,讓楊氏族人要搞這些名堂保護?”劉旺才問。
“本來我對《撼龍經(jīng)》知之甚少,怪我以前學(xué)的不認真都沒注意,其實易老爹的風(fēng)水書里經(jīng)常提到這本書,聽說是一本帝王尋龍脈的書,還含有大量的風(fēng)水奇術(shù),只要誰能找到這本書,按照上面的尋龍穴法子找到真龍穴,當皇帝都有可能,市面上雖然有《撼龍經(jīng)》的書,但我覺得那些應(yīng)該都是假的,真正的《撼龍經(jīng)》應(yīng)該在這老宅里面藏著。”我說。
“這么厲害?!”劉旺才咽了口唾沫。
我掐指算了算,照白天看到的林子布局來看,應(yīng)該是一種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交叉的風(fēng)水布置,俗稱南北十三天官陣,這種陣法只在晚上的時候才有效果,跟天上的星斗相輝映,以十三顆守宮星作為主要樹木支點,輻射出大量樹木,只有找出代表這十三顆星的樹木,才能破解此陣法,否則只會迷失在樹林里,時間一長就容易出事。
這個陣法本來就很難破解,在加上有霧氣,就更難破解了,一時間我皺起了眉頭。
劉旺才見我不吭聲,急道:“老大,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別急。”我抬頭看了看天際,今晚的天氣還算好,能看到星斗,只要確定了今晚的北斗和南斗就能找到地上樹林相對應(yīng)的幾棵樹,雖然有霧氣,但有羅盤輔助,走出樹林應(yīng)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