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地產界的財經(jīng)新聞說的是萬豪地產的股份被神秘財團收購,這家神秘財團是剛興起的公司,沒人知道它是怎么興起的,就好像剛剛冒出來的,只知道叫袁氏集團。
萬豪地產正是王濤投資的樓盤,在王濤被風水局套住后,因為違規(guī)批地的事這家地產公司股價跌得很離奇,這時候突然冒出個袁氏集團趁低吸納它們的股票,進行了收購控股。
表面上這件事只是正常的金融界商業(yè)收購,但我總覺得這件事跟王濤被做局的事有很大關系。
劉旺才壓根沒懂這新聞有什么特別,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
郭高嶺通過后視鏡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問:“老弟,你平時還關注金融界的消息???你玩股票?”
“郭先生說笑了,我一個鄉(xiāng)下人不懂什么金融,更別說股票了,對了,到七星觀還有多久。”我忙轉移了話題。
“半個小時吧。”郭高嶺也識趣的不問了。
半個小時后我們到了七星觀,郭高嶺放下我們后就離開了。
清薇子看到我們安然無恙回來,也沒多問,只是說超度法事需要晚上才能進行,讓我們去休息。
我們被羈押了一夜,身心俱疲,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十點多了,清薇子讓人準備了簡單的飯菜,我們吃過后就前去了金玫瑰娛樂城,劉旺才把老太婆也給請來了。
清薇子在樓內的各個角落點上了蠟燭,在樓下大廳布置好了法壇,揚起招魂幡,一陣做法后招魂幡無風自鼓了起來,樓內頓時變得陰冷起來,各個角落上的蠟燭開始瘋狂搖曳。
清薇子燒了符紙,時而搖三清鈴,時而舞動桃木劍,臉色有些凝重,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沒一會招魂幡偃旗息鼓,陰風停了下來,我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不同,好奇道:“道長,怎么回事?”
“這樓里的女鬼魂魄被人以某種手法控制住了,簡單的招魂法還不足以將她們招出來超度。”清薇子凝眉道。
“是那個胖子干的,他控制了這些女鬼害人。”劉旺才咬牙道。
老太婆一聽哭訴著孫女命苦悲慘,死了還被人控制。
清薇子說:“鎖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定要這些女鬼的頭發(fā)和血液,而且一定在這樓里,我只有拿到這些東西才有可能解救她們。”
“這樓都燒成這樣了,還能找到這些東西嗎?”劉旺才撓頭道。
我猛的想起昨晚劉旺才睡覺的那個房間的梳妝臺,趕緊跑了上去,那張梳妝臺果然安靜的放在那里,鏡子上被火燒出了一層厚厚的黑塵。
梳妝臺下面有一扇柜門,我試著開了下,被固定死了,我用手肘狠狠撞了下才弄開了,只見里面用個被紅布包著的東西,解開紅布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骨灰盒!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骨灰盒里裝的不一定是骨灰,于是給打開看了下,我猜的不錯,里面確實不是骨灰,而是香爐灰。
香爐灰都變成了暗黑色,一看就是混入了血液,我扒了扒爐灰,里面還有符紙灰燼和一撮撮被紅繩系著的頭發(fā),沒錯了。
我趕緊端著骨灰盒跑到樓下遞給清薇子。
清薇子將一撮撮的頭發(fā)分開,解開上面的紅繩,用毛筆蘸上朱砂在毛發(fā)上點了下,將爐灰灑在屋內,然后掐指念訣,只見頭發(fā)正在一點點的枯萎,冒出白煙,化為了灰燼。
清薇子繼續(xù)舞動桃木劍做法,隨著他的做法,地上的爐灰詭異的飄散了起來,沒一會屋內哭聲四起,幾個女鬼從屋內各個角落慢慢飄了出來,飄到法壇前跪成一排,這些女鬼沒了被控制時的慘樣,大多是她們生前的樣子,還別說一個個還挺漂亮,我們也不怎么害怕。
我看著孫曉梅心里很難受。
清薇子吁了口氣,取出一把糯米撒向半空,燒了符紙說:“汝等陰魂受人控制擺布,逗留人間無法輪回,實在可憐,今夜道爺超度你們往生,暫時穩(wěn)住的你們的魂魄,你們在人間逗留的時間不多了,有什么請求盡管說來,道爺能辦到的一定幫你們。”
老太婆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孫女玲玲,玲玲緩緩抬起頭,喊了聲:“奶奶。”
老太婆老淚縱橫抱住了孫女,兩人抱頭痛哭,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連劉旺才都被感染抹起了眼淚。
其他幾個女鬼跪在地上向清薇子報著家門,希望家人來領走她們還留在殯儀館無人認領的遺體,得到親人的香火的供奉,清薇子也一一滿足。
孫曉梅朝我走來了,我沒有害怕,過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雖然她的靈體冰涼無比,甚至讓人感覺不到存在,但我依然死死的抱住了。
耳邊傳來一股寒氣,孫曉梅在我耳邊哽咽道:“易陽,對不起,我迫不得已才……。”
“什么都別說了,我理解。”我鼻子泛酸道。
“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孫曉梅說。
她不說我也知道是什么請求了,說:“你想讓我有空去看看在醫(yī)院的母親,照顧你父親對嗎?”
“嗯。”孫曉梅點點頭,說:“我真傻,以前為什么沒看到你的好。”
我苦笑道:“過去的事不要提了,你安心的上路吧,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照顧父母。”
孫曉梅緊緊摟住了我,我狠狠抱住了她,不過這時候她的身體正在虛無化,抱也抱不住了,她的身體仿佛在從我的指間流走,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對了曉梅,你們孫家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否則為什么在短短的時間內,你們一家接連遭受到了這么多的禍端,我感覺有點不尋常。”
“我不知道,其實我們一家不是大崗村人,是爺爺那一輩在抗戰(zhàn)的時候逃難逃來的,老家在江西婺源。”孫曉梅說。
我還想問個明白,但清薇子搖起了三清鈴,灑了一把糯米,說:“時辰已到,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不可過多留戀,否則無法往生。”
孫曉梅含著眼淚,深情看著我,默默的低下了頭去。
清薇子燒了符紙,招魂幡再次揚起,在他的做法下,孫曉梅和那幾個女鬼全都在虛無化,身體若隱若現(xiàn),朝著空中飄去。
孫曉梅飄在空中,身形漸漸消散,化作一束束流光四散,飄向天花板。
“曉梅!”我伸著手喊道。
孫曉梅伸著手,嘴角含笑道:“易陽,咱們下輩子有緣再見了。”
說完她就徹底消散了。
樓內的陰冷之氣正在散去,燭火漸漸平靜了下來,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心里很難受。
清薇子收了法器,卷起符布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跟著說:“我先回七星觀了,有事隨時來找我,趙長青托付的人,我自當好好照顧,這是我欠他的一個情。”
我也沒心情問清薇子和趙長青之間有什么過往,這會沉浸在孫曉梅離開的悲傷中無法自拔,一個暗戀了幾年的女孩,就這么走了。
那老太婆收起地上的爐灰,裝在骨灰盒里,也不理會我們,一手抱著小黑貓,一手抱著骨灰盒一步一顫的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人都死了,超度也超度了,在傷心也沒用了。”劉旺才說。
我抹了一把眼淚說:“孫家肯定得罪了人,否則不可能接連發(fā)生慘禍,哪有這么巧的事,慘禍全擱一家人頭上發(fā)生?這事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你是不是職業(yè)病發(fā)作了,這世上比孫家慘的人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劉旺才的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說:“所以要調查清楚。”
“我服了你了,咱們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著幫別人,再說就算是孫家得罪了人導致慘禍連連,但人都死了又有什么意義?”劉旺才說。
劉旺才無法理解孫曉梅在我心里的地位,我跟他是說不清了,只好什么也不說了。
我們出了樓正打算離開,旁邊的巷子里突然傳出了動靜,回頭一看,是個滿臉是血的黑影站在那里,我被嚇的倒吸了口涼氣,本能的后退了兩步。
這人顫抖的朝我伸出了手來,還沒說話就體力不支轟然倒地。
我想過去看看情況,但劉旺才拽住了我說:“別多管閑事了,看這人滿臉是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是道上的仇殺,咱們趕緊走免得惹麻煩……要不這樣,最多幫他打個報警電話。”
“等警察來這人都死了。”我說。
我想起這人朝我伸手,像是在求救,有點于心不忍,也顧不上劉旺才的反對了,過去把這人翻過來,準備查看下還有沒有氣。
不過等我把這人翻過來的時候,頓時就驚了,大喊道:“易老爹!”
劉旺才驚得一抖,回過神后趕緊跑了過來,當看到是易大海的時候懵了,說:“怎么是海叔?!”
易大海渾身上下都是傷,傷口多的都數(shù)不過來,簡直觸目驚心,他能撐著找到我估計是費了很大的勁,媽的,到底是誰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