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就對上秦川的黑臉,司機站在他身后哆嗦地指著我:“警官,就是她。那個是她的妹妹!”
這次沒解釋秦川就放我回去,我認真得看著他問:“你信我?”
秦川低頭盯著地上的尸體,“A級罪犯,已經(jīng)調(diào)查很久了。就算不病死,也被槍斃,剛才法醫(yī)不是說心肌梗。”
他是選擇信我!
我笑了笑和他道別回了家。
云瑾之又教了我?guī)拙渲湔Z,讓我盡快練習,我累到不行,他卻說,不想死就要學會術(shù)法。
我反抗不成,只能苦悶得學習。
去宿舍拿東西時,發(fā)現(xiàn)整棟宿舍已經(jīng)沒多少人氣了,雖說出了很多事情,學生已經(jīng)陸續(xù)搬走,但也有還在這里住的。
我納悶怎么一點人氣都感覺不到,整棟宿舍大樓都陰氣沉沉。
新來的宿管阿姨不認識我,盤問了我好久才肯放我進去,我走進來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想走出去已經(jīng)來不及,我被困在里面了。
漸漸浮現(xiàn)殘胳膊斷腿,腦袋臉上爬著乳白色蛆蟲,碎尸肉塊也到處亂飛,那個碎尸得場景再次浮現(xiàn)。
很多碎肉從寢室里飛出來,砸在我身上,我趕忙躲閃。
拿出符對著每間宿舍門都貼了符。碎肉塊才不在亂飛,可是夜色降臨,這咣當騷亂地聲音更響亮,我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宿舍。
剛推門,竟發(fā)現(xiàn)了李葉,她的肚子上撕裂著還扎著壇子碎片,壇子碎片處攪著雜亂得腸子。上面全是長滿綠毛蟲,她抬起頭看見我,還沖我笑。
我猛地屏住呼吸,腳都不會動得傻站在宿舍門口。
“趙晴晴,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她這是?
“有人告訴我你是棺生子,百鬼抬棺,百遇難求,吃了棺材子的你,我就可以走出這個地方,我就可以成為他的鬼妻!”
“李葉,我們無冤無仇,不要盯著我不放。”我悄悄地挪了挪步子想跑,她嗖地卻把宿舍的門給關(guān)緊,我嚇得后背發(fā)涼。
手里捏著符,如果李葉害我,我只能讓她魂飛魄散,她這個模樣也投胎不成,怨氣蒙住了她的鬼眼。
她桀桀地笑了起來,一笑肚子上的綠蟲啪啪直掉,在地上涌動著向我腳底下爬了過來。
“我要成為他的鬼妻!”李葉下一個動作嗖地就像我飛奔過來,我猛然一跳,手里早已準備好的符就對著她招呼了過去,我隨即也滾到床鋪上方。
“誰殺的你?”李葉說你不是知道嗎?難道真是王艷害了李葉,“你知道誰殺了王艷嗎?”李葉一邊像我攻擊,忽然臉色陰暗戾氣,咬牙說:“這你要問趙華啊……”
“對,我把趙華給分尸啦,哈哈哈……”
我看著李葉實在不忍心讓她灰燼,就在我愣神得工夫,她抓住我的頭發(fā)就把我從床鋪拽倒地上,嘴里不停地發(fā)出桀桀得聲音。
“抓到你啦,我要當鬼妻!”嘴巴大張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還流出污綠色得液體,滴在我臉上,我的臉頰瞬間磁啦一聲,烤肉味就彌漫開來。
疼得我唇瓣抽動地咧開。
我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張符猛地就塞進李葉的嘴里,手掐符決,按照云瑾之教的咒語,念:“東方青瘟治鬼,腐木之精。赦!”
嘭地一聲,李葉的尸體向著宿舍的門撞飛過去,門都被撞壞了,我第一次用沒想到威力這大。
我喘了口氣,站起身,手里捏著符,慢慢像著門口移動,其實我害怕又緊張,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漸漸戰(zhàn)勝恐懼。
當我以為李葉會再次向我襲擊,手掐符決準備再給她一擊時,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偌大的宿舍樓道,根本就沒有李葉的影子。
這時,新來的宿管阿姨蹭蹭跑來,問我:“同學,我聽見這邊有動靜,你取東西,咋這么久?哎……你這孩子,你咋把門弄壞啦?你沒鑰匙和我說啊,我這就找主任去!”
“阿姨……”
跑的真快。
主任來了看是我,眼睛抖了抖,把宿管阿姨打發(fā)走,坐我對面,嘆口氣,說:“這事沒完,但我不知道她們怎么死的,你不要查。”
“李葉回來了,你們打算就這么瞞著?”
主任縮了縮脖子,在宿舍里眼睛驚恐得瞄來瞄去,我看他這慫樣,“被我打跑了。”他才撩起衣袖猛擦額頭流得汗。
“別問我,我知道的不多。”最后跌跌撞撞跑出宿舍樓,就好像后面有東西追他。
我拿了古書離開宿舍樓,回去發(fā)現(xiàn)云瑾之做一桌子菜。“回來了?”我悶悶地恩了一聲,回臥室。
云瑾之臉上浮著笑意,進來抱住我,說:“怪我嗎?”
我聳了聳肩,讓他離我遠點,我不想理他。
可是他卻一直纏住我,我火了吼他:“你知不知這樣很危險,你如果想我死,干脆直接點,不要這樣折磨我。”
云瑾之臉色沉了下來,陰狠得扼住我的脖子,桃花眼一瞇,“這就承受不住了?告訴你,讓你償還的遠遠還不夠,我看你今天還是不夠累,才有余力在我面前放肆!”
他這個模樣嚇懵我,我害怕得躲了躲,他不管我的疼痛與哭繞,狠狠地折磨了我一夜。
我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心中委屈,抿嘴無聲落淚。
他把我折磨夠,就消失。
我自己縮在床上,冷風吹得我心都跟著涼了。
我忘了嗎?
他說恨我,他的目的是報復我,所以跟我冥婚,讓我做他妻子是不得己,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在接受他的好同時,我陷得深,他這種無形地宣判,我承受不住。
只想早點結(jié)束。
我擦干淚水,給墨羽打了電話。
墨羽告訴我他在醫(yī)院。
“墨羽、墨、道長。我……”
“姑娘,我們有緣,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他一臉正太陽光的臉,長著一副初中生得模樣,再配上悲慈憐憫地小眼神,怎么看怎么想笑。
我實在忍不住,笑了:“道長,你多大了?”
墨羽摸了把下巴,說:“不記得了。”接著他轉(zhuǎn)入正題:“你不該被鬼迷住心,自第一次看見你,就嗅到了你身體里的鬼氣。”
“看的出,他很強大,我都畏懼三分,不敢降服。你被他纏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聽不懂墨羽的話,皺眉問:“墨道長,你直說。”
他眼里浮出心痛情緒,嘆了口氣,“解鈴人還需系鈴人。”
“我不想白白送死,你上次說的……我考慮了一下,我想……”話沒說完,云瑾之在我腦海里威脅我:“你敢!”
我這就不樂意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要拜師!”
我脫口而出。
我就要學道術(shù),省得總被云瑾之拿住,等學會道術(shù)我就收了他,不管曾經(jīng)我欠了他什么,這償還的也夠多了。
墨羽眼眸閃爍一絲別得情緒,只是一瞬我抓不準,他就恢復興奮得神色,抓著我的手,激動地說:“好徒兒,好徒兒。”
又和墨羽閑聊了會兒,我發(fā)現(xiàn)他很逗比,他的表情變化多端,逗得我哈哈大笑。
讓我等他出院再找他,我忙讓他養(yǎng)好身體,告訴他不急于這一時。
這幾天沒看見云瑾之,我樂哉清閑,日子久了難免會惦記,怕他沒有修煉,沒有血的祭祀,又要承受痛苦。
最近吃飯都沒有味道,清河說:“你不行,去云家找他,你這樣單相思,我看著煩。”
我嘴不承認,“誰單相思了。”
清河翻著眼球瞪我,“得了吧,你看你最近瘦了不說,這整天魂不守舍,不就是思春嗎?”
下了晚自習,清河說讓我跟她回家,我心里這滋味說不來,總覺得開門就能看見云瑾之給我做了一桌好吃飯菜。
所以我拒絕了她,她也明白,囑咐我路上小心。
剛跟清河分開,走進一個道岔口,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層灰沉沉得迷霧,在霧里被抬出兩頂轎輦,一頂是那種大紅色的喜轎,另一個卻是我上次見過五鬼抬轎,青衣鬼!
他怎么來了?
一雙細長白嫩的手撩起轎簾,晚風向著我這邊吹來,忽然周圍亮起一圈明黃色地燭光。
青衣鬼把臉露出來,一雙清透冷清的眼,沖著我眨了眨,說:“上喜轎,我接你回去冥婚。”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沒在意他,直接越過轎輦,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說:“可以去陰間來使者那離婚,和你們?nèi)艘粯?,婚配自由?rdquo;
“不去,你回吧,別跟著我,我現(xiàn)在可厲害著,小心讓你魂飛啊!”我警告地還對他伸手筆劃了兩下。
他挑眉盯著我噗嗤笑出聲,抬起蘭花指,抿嘴低笑了許久,才穩(wěn)住聲音:“你可真有趣,我決定了,就要你。”
說著他伸出纖長得細手一指,那個大紅色的喜轎就從我身上穿了來,猛地就被撞進轎輦里。
沒等我驚慌,嘭地一聲轎輦四分五裂得炸開,云瑾之一把攬住我的腰,風情撩人的俊臉變了色,眉眼一瞇:“我的人,你敢搶?教訓還不夠?”
青衣鬼手指扶在唇上,輕挑了下冷清的眼睛。嘴角淺笑,“她,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