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鳳的眼珠子豎起來了:“臭丫頭,你敢踩我!”
我冷冷說道:“你少想占我便宜,我一根雞毛也不給你!”
她跳著腳就喊上了:“死丫頭,你有沒有點教養(yǎng)了!別說只要你兩只,就是全都要了去,你也得拿出來!”
這時候已經(jīng)有幾個人過來了,見到我們又對上了,很好奇,走過來了。
我冷笑著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對,去法院告我吧,看看他們是不是判了這個野雞給你?那么大歲數(shù)了,就知道往我們家去找便宜?大家都知道后山的路多難走,我拼死拼活在山里面差點凍死,弄回來了幾只野雞,你可倒好在這里就開始要了,你這么大臉呢?你們家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想過我們家嗎?我們家的宅基地都被你搶走了,還有啥不知足的,非要把我們逼死了才算完?”
見到大家的眼神都變了,大伯娘嚇得伸手去捂我的嘴:“閉嘴!誰讓你說這個了,就要一只雞,你還扯出來這么多?”
我推開她的手:“少碰我!你要是還敢管我要東西,我就把這些事兒匯報給鄉(xiāng)鎮(zhèn)府,我看看他們怎么說!”
“你還在挑揀這個?要不是你媽把你爸克死了,我們能收走你們家的宅基地?要怪就怪你不是兒子!”她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聽了頓時大怒,恨不能撕碎了她的臉!
我想了想突然冷笑道:“大伯娘!你也沒有兒子,倆姑娘呢,你今年也四十了,估計也生不出來了吧?憑啥你沒有兒子也能占我們家的地?”
“誰說我生不出來了!你少咒我!”這個是大伯娘的心中刺,前世我和媽性格都軟,不敢拿這個挑理,可是也沒少被人議論。大伯對她早就沒興趣了,而大伯因為說要兒子這個借口,到處風流,她也不敢說什么。
我冷笑道:“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胖成這樣,大伯還愿意搭理你?”
“他咋不搭理我?我告訴你,我們每天晚上都努力著呢,一定要生出兒子。”
周圍的人全都低聲的笑了起來,她說完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都綠了。
她指著我罵道:“呸!真不要臉,你個未嫁女竟然想知道這個,你是你發(fā)騷了吧?”
“你拉倒吧,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和侄女輩分的說這個話題,我都替你臊得慌!我告訴你,要是明年你還生不出兒子來,我就去找村長,村長不管,我就去找鄉(xiāng)長,一定要把我們家的田要回來不可!”
“妄想!你們娘倆克死了你爹,還有臉要田?”
“你們夫妻倆給女兒找了那樣一門好親事,也是你們克的吧?還有心思說我呢,到底是你們家人口興旺,姑娘還沒出嫁呢,先弄了一個野種回來了。恭喜恭喜。”我說完了推開大伯娘,揚長而去,根本不看她一眼。
周玉鳳氣的喊叫著,可是大家都在那邊勸說,大部分也都是看熱鬧的意思。
一路上我想到周玉鳳的嘴里,就很生氣,這得多大的臉啊!還說我們!
媽見到我回來,急忙拉住我:“妮子,你凍壞了吧?”
“沒事兒媽,我得了三只雞,留一只給姥姥家,明天進城去賣了。”
“這么多啊!”媽驚喜的看著我的袋子:“真好!妮子,我覺得從你掉了河里面之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特精神,媽都覺得這過日子有了盼頭了。”
我笑道:“媽,這人活的不就是一個精神頭嗎?早點歇著吧,明兒進城,要過年了,咱們也能好好的買點年貨。”
媽點點頭:“今年過年咱們自己過,就不去你大伯家了。”
“嗯,咱們?yōu)樯兑ィ?rdquo;
往年過年,我們每天都要去他們家報道,收拾屋子刷墻,擦玻璃,拆洗被褥,蒸包子,包凍餃子,整粘豆包,收拾雞鴨魚肉,累得半死,可是他們連一頓飯都不會留你的。
等到吃年夜飯的時候,就說我們是喪父喪夫的,不適合一起吃飯,讓我們自己吃,他們在家里大魚大肉,我和媽就只能吃窩頭。
今年愛咋地咋地吧,誰閑的沒事兒嗎,給他們干活去。
媽收拾那些野雞的時候,突然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妮子,其實有件事兒,村里面都在議論著,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你說啊,咋了?”我笑著看著她。
“就是…就是他們說你是個潑婦。”
我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來:“是嗎?他們這么說我的?”
想想也是,從我重生之后,幾乎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逮著誰和誰吵架,而且是寸步不讓的,大伯和大伯娘都要吵嚷一頓,更不用說和劉志堅和白蘭的事了。
媽嘆了口氣:“你還能笑出來?。∫沁@事兒被媒婆知道了,你就更找不到婆家了。你要是結了婚就罷了,可偏偏還是未嫁女??!”
“這個很重要?”我滿不在乎的笑道:“媽,咱們現(xiàn)在不是關心這個事情的時候,咱們要好好的賺錢,吃好的穿好的,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名聲這個東西,我早就不在乎了。”
從我重生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了,絕對不會做軟弱可欺的包子,要堅強起來,至于什么潑婦,潑辣之類的,我都不在乎。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晚上想吃啥?”
我想了想道:“疙瘩湯吧!好久沒吃了。”
“行!”媽找了幾顆土豆切絲,加上白菜熗鍋,面粉做了面疙瘩,做了一鍋的疙瘩湯。媽對面粉一向看得很金貴,可是因為之前我賺了幾塊錢,買了幾斤,也沒少放。
“剩下的就留著年三十包餃子。”
“不用??!”我笑著說道:“等把這個山雞賣出去了,咱們在買上幾斤白面就行。”
“也行。”媽笑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享女兒的福了?”
“現(xiàn)在都晚了,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呢。誰家姑娘都是十六七了,還啥也不干呢?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
“傻孩子。”媽把我樓在懷里面,輕輕拍了拍。
第二天我和媽拿著這些東西趕了馬車去了鎮(zhèn)子里面,我們也沒特意的打扮,還是穿著破舊的棉襖,我圍了一塊藍色的圍巾,媽是白色的,都已經(jīng)陳舊的起了毛球了。但是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這些東西總能換點錢。
我們的東西賣的都很雜,兩只野雞,我和媽這些日子做的棉鞋和鞋墊,另外還有之前的糕點和媽積攢下來的雞蛋。
今天的天氣不算冷,所以出來的人還挺多的,我和媽也不著急,你這小凳子坐在那邊等著人來問價,偶爾起來走一走。
我還在中間去別處轉悠的時候,見到了杜三壯,他正和一個中年婦女,匆匆的在路上走著,倆人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直奔著衛(wèi)生院去了。
我心里一動,莫非是他的孩子要出來了?額,那可就熱鬧了。
“妮子!你干啥呢?”媽喊了我一聲。
我回頭看著好幾個人蹲在那邊挑鞋墊,趕忙走過去幫忙了。
鞋墊賣的很快,十幾副鞋墊一會就賣出去了,兩毛錢一副,賺了兩塊五。棉鞋也賣出去了兩雙,賺了兩塊錢。糕點也買了五毛錢,不多時就有五塊進賬,媽挺高興的。
山雞比較貴,活的五塊一只,死的三塊,死的那一只很快就賣出去了,活的大家看得多,可是都嫌貴,我也不著急,賣不出去,就自己養(yǎng)著吧。
不知不覺中午到了,雞蛋也賣光了,一毛二一個,一共賣了不到三塊錢。
我媽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就和我準備回去了:“再留下去,咱們還的在這里買吃的,那賺的錢也沒有啥意義了。”
“行,咱們回去吃吧。”我正收拾著那幾雙棉鞋準備扔到袋子里面。有人過來了:“這山雞咋賣的?”
聽著這聲音我就覺得耳熟,我抬頭一看,對方也是一愣,驚喜的說:“是你啊,何音!”
原來那人正是之前認識的開車的王大寶!他穿著長身的軍大衣,新剃的頭,看起來挺精神的。
媽也認出來他了,熱情打招呼:“是那個小同志??!你是來買東西?”
“嗯!我不是尋思去我對象家嗎?得買點像樣的東西。”
媽一聽,笑容就淡了淡,估計是尋思著能讓我和他處對象呢!
我笑道:“這山雞賣給別人是五塊,咱們倆反正那么熟悉,你就給我三塊錢就行。”
“不行!那你就虧了!這深山里面找到的東西多不容易呢!”王大寶直接拿出了五塊錢來給我,我急忙給他找錢。
可是王大寶已經(jīng)笑著抓過了雞來了:“放心!我開春就漲工資了,吃個雞小意思,那就多謝你了,我得走了,去晚了我丈母娘不高興。”他說著直接往前面走,誰知道走了幾步,就又回來了。
“哦,對了,陳主任前幾天問我知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呢,說是有事兒要找你說。你有時間給他打一個電話吧。”他說著拿出了身上的一個小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