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村民還是很封建的,就是自由戀愛處對象,不到訂婚也幾乎很少接觸。所以前世雖然倆人好了很久,但是直到訂婚,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我也從沒想過要敗壞她的名聲。
廖強竟然已經(jīng)送東西給她了,這傳出去可要被人議論了。
媽是一個厚道人,拉住我要走。
我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心道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偷偷的甜蜜,等到后面出事了,就找我的麻煩,所以回頭對著他們方向喊了一聲。
“思思!”我拉住我媽走過去了。
鄭思思嚇了一跳,退后幾步,勉強對我笑了笑。
廖強倒是很坦然,對我媽打招呼:“你們也來城里了?今天還行啊,不咋冷。”
“可不是,我?guī)е葑觼砜纯矗銈冞@是碰上了?”媽主動給倆人臺階下。
鄭思思急忙說:“是啊,我隨便出來逛逛,正好碰到了廖強。”
我笑道:“那可真是夠巧的!你們沒去何香那邊吃席嗎?”我特意把你們咬的很重,相信他們都知道是啥意思了。
“沒有,我和她也不好。”鄭思思笑道。
明明之前和何香姐妹聊得那么投機呢,現(xiàn)在竟然還不承認了。
我笑道:“要說,這么大的縣城就碰到了,他給你買圍巾了,也真是太湊巧了?”
鄭思思臉一紅,掐了我一把。
廖強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fā)。
我看到他們沒辦法推托了,便笑了起來:“放心!你是了解我的,不會把這事兒說出去的。何況廖強還是我救命恩人呢。”
“謝謝你了。那我們先走了??!還要去一趟商店。”廖強對我笑了笑。
我對他們擺擺手,這才拉著我媽回去。
媽說:“你也真是的,就當沒見到不就行了?回頭倆人的事兒真的傳出去了,她一定生你的氣。誤會了怎么辦?”
我笑道:“不會的,我們不是關(guān)系好嗎?”
媽心事重重,半晌才說道:“她大你一歲,也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廖強的人那么好,鄭思思嫁過去一會幸福的??墒悄阏也坏胶萌苏k,條件好的一定會挑揀的,你這條件的……”
“有啥咋辦的?媽,沒有男人我照樣能活得好。”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賺錢!可是要怎么賺呢?
正在這時,迎面過來了一輛卡車,車上面運送著很多的麻袋,高高的像是一座山一樣的堆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一直顛簸著,我拉住了媽到了一邊,生怕被剮蹭到了。
車子在剛剛超越我們的時候,突然一個大麻袋從上面掉落下來了,滾落到我們的腳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我和媽都嚇了一跳,一起喊道:“等一下,你掉東西了啊,你等一下啊!”
可是那個車子卻是沒注意到,一直往前面飛快的跑著。
我讓媽在原地看著,我自己跑過去追上去,我穿著老棉鞋,腳下面全都是冰雪,一步一滑的,幾次差點摔倒,一邊跑一邊對著車子的方向喊了起來。
“等一下!你車上丟了東西了,等一下?。“ミ?!”我立不穩(wěn),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摔得我的腿好疼,眼淚都下來了。
開車的人也終于聽到了我的聲音,把車子停了下來,車門一開,我見到一個穿著油膩的工作服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來,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一臉憨厚。
他跑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幫我起來了:“你沒事兒吧?摔壞了腿吧,你是想要搭車嗎?”
我忍著疼痛,指了指身后:“你車上的東西掉下來了,我喊了半天,可你也沒聽到,所以就追上來了。”
這人臉色一變,一邊往后跑一邊說:“這事兒弄得!要不是你,估計要壞了大事!”
他走過去拉住了麻袋,打開檢查了一下,我和媽都看到了里面放著一些像是水泥一樣的灰色粉末,似乎很沉重,應(yīng)該是什么建筑材料吧!
他一個人也沒辦法弄起來,我和媽就過去幫忙一起弄到車上去了。
我說道:“要是有一些皮帶什么的,固定一下就好了,不然要是再掉下來咋辦?”
“有!我想著路也不遠,就沒想弄的那么麻煩……我真是失誤?。?rdquo;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去找車上面的皮帶去固定。
這時候車上又下來了一個人,是從副駕駛上面下來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硬挺的五官,長得挺帥的,穿著長身黑棉襖,腳上是一雙程亮的黑皮鞋,那時候能穿的起這樣的鞋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家,我多看了他一眼。
那個年輕人對司機說道:“你這么粗心可不行,這可是廠子里面的重要物資,要是丟了一件,你幾個月的工資都賠不起的,這么馬虎的做事情能行嗎?”語氣很嚴肅。
司機急忙道歉:“是,我錯了!陳主任,這件事不要跟上面反應(yīng)了,行不行?不然我半年都不要想發(fā)獎金了。”
那人點點頭:“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啊。”
“謝謝陳主任!”司機歡喜的搓著手,非常的高興。
我卻在心中腹誹,你自己也在車里坐著呢,上面沒有固定的皮帶,你上車的時候,沒看到啊,干嘛當時不管,出了事兒就知道說他?但是表面上沒顯現(xiàn)出來。
陳主任又轉(zhuǎn)回頭對我道謝:“小姑娘,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我,沒事兒,那我先走了。”我擺擺手,便準備和媽媽一起離開,誰知道剛剛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膝蓋疼的要死,簡直要斷掉了一樣,一瘸一拐的。
剛才摔得也太狠了一點,眼淚頓時就掉下來了。
媽有些著急:“妮子,你很疼吧?”
陳主任關(guān)切的看著我的腿:“你這樣可不行。我?guī)闳タ纯窗伞?rdquo;
“我真的沒事兒,不用看了。”我急忙拒絕了。
陳主任的態(tài)度很堅決:“怎么會沒事呢!你這是為了保護國家財產(chǎn)不受損失才受傷的,這叫做見義勇為,這一袋子的原材料就要兩百多了。不管怎么樣,我也該好好的感謝你!上車吧,一定要看看才行,不然我們成什么人了?”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那個司機也一直說讓我們?nèi)タ纯础?/p>
可是那個卡車上面也只能坐下來三個人,總不能讓媽跟著我們的車走。
陳主任便說:“這附近有診所吧?我?guī)闳タ?。小王,你把車子自己開回去吧,我回頭自己回廠子去。”他直接就做了決定了。
“是!我知道了。”小王對我們點點頭,上了車走了。
媽說道:“陳主任,真的不用了,也不是大事兒……”
“要是摔壞了成了瘸子怎么辦。就這么定了。”陳主任伸手來扶著我。我覺得很尷尬,看到媽也扶住了我,他就放開了手。
我們又回到剛才的醫(yī)院去了,一路上陳主任也沒怎么說話,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
媽也不是擅長交際的人,所以偶爾說一句話,其余時候都非常的安靜,只有腳下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來。
我們回去那個衛(wèi)生院的時候,正好又碰到了杜若若,她正在的走廊和另一個護士說笑著什么,見到我們頓時皺起了眉頭來。估計她以為我們過來麻煩她干什么事情呢。
她的眼光又見到了我們身邊陳主任,明顯愣住了,臉上迅速露出了一絲紅暈來,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聲音非常的溫柔。
“你……你咋來了?是找我的嗎?”
陳主任搖頭:“不是!這個姑娘因為我們的車子受了傷,所以要來看看。”他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