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有人所想,梁狂沒有做出任何意料之外的變化,他的雙手,卻是穩(wěn)緊的抓住著男子刺來的飛劍,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
持劍的男子,瞪大眼看著梁狂,怎么都不敢相信,梁狂竟然真的空手抓住了自己的飛劍,要知道男子的這一劍,可是蘊含了自己全部力量,別說是練氣五層的修士,就算是練氣六層的人,也要避其鋒芒,更是不敢這般直接赤裸的用空手去抓。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這根本就不可能!”
男子忍不住失聲,面色驚恐不定,在他看來,先不說別的,就單獨說梁狂的這個膽子,真不是人膽!
男子忍不住懷疑,難道說這梁狂,并非是這練氣五層的實力,而是隱藏了修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男子就算是運氣衰了。
其實這男子并不知曉,梁狂可是修煉了噬滅無敵訣之人,他可用通過右手,從掌心里面將噬給喚出來。剛才那一劍刺來,看上去表面是梁狂用手抓住了男子的飛劍,可實際卻是噬,張開了那尖牙利嘴,死死的咬住了飛劍,加之有梁狂的雙手做掩護,這才讓那男子以及旁邊的眾家丁,全都產(chǎn)生了視線錯覺。
“如果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了!”
梁狂看都不看這男子一眼,沉嗯一聲,右手緊抓住飛劍的劍刃,甩手往后一扯,竟然將這男子手中的飛劍,給直接扯拉得脫手。這份力道之強,竟還差點將這個男子給拉翻,如果不是他立馬穩(wěn)住身形的話,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摔倒在了地上。
“這等劍術(shù)也敢在我面前顯擺。今日便讓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殺人之劍!”
梁狂躲過此男子手中之劍,反握于手中,目光凌厲,匯聚精神,擺出劍勢!
在梁狂的腦海當中,緩緩浮現(xiàn)出來一個人影來,這個人影渾身黝黑,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影子,在這影子手中,也赫然握著一把影子般的長劍。
這影子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孤零零的拿著一柄長劍,好似陷入到了某種孤寂之中,整個白茫世界之中,除了這個人影跟長劍之外,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
終于,從某一點白色的地方開始,逐漸發(fā)生了變化,又有一個人影,憑空的站立了出來,只不過這個人影,并非影子模樣,而是一個帶有彩色的活人,這是一個老人,拄著拐杖,接著,又有一個人出現(xiàn),是一個小孩,拿著糖果,正往嘴里塞著,很快,一個中年婦女的人,又出現(xiàn)了…
還沒有完,一直在持續(xù),在這片白芒的世界當中,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個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神態(tài)各異,做著各種的姿態(tài)…
那個沒有任何色彩,提著把長劍的影子,站在這些人當中,但這些有色彩的人,卻并沒有留意到這個影子,好像是當做空氣一般的存在。
那影子,站在原地,手中的長劍,緩緩的樹舉起來,過程,十分的緩慢,甚至還有一些生澀不熟練,當這個影子將劍,終于握好的時候,在劍的劍尖之上,有一滴鮮紅的液體,浮現(xiàn)出來。
這,是一滴血。
當這滴鮮紅之血,從劍尖處滑落,跌散在地上的瞬間,這個影子身形一抖,長劍發(fā)出嘶嘶的聲音,這個影子,終于是出手了,在那么一瞬間,這影子跟劍,消失在了這個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而在影子出手的瞬間,梁狂眼中更是一陣寒芒閃過,跟影子保持同步的出手時間,保持著同樣的出手速度,以及那繚亂的身法!
眨眼之間的功夫,一切又都恢復了原來的平靜,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所有進行各種姿態(tài)的人,好像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影響,他們幾乎在同時一時刻中,停止住了所有的動作,雙眼空洞無光,身體僵硬。
一縷微風吹拂而來,掃過這些人身上之際,他們,一個個的接著栽倒了下去,在他們的咽喉之處,一絲血跡緩緩流淌了出來。
那個消失了的影子,就這么突然的站在這人群之中,依舊是站得那么的直立,手中的灰影長劍,卻不是先前的灰影,已然是被染成了血紅。
而與此同時,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里,梁狂神色如常,筆直的站在了那男子的身后,飛劍斜握往下,劍刃上,一絲血跡滑落滴下,到地面的瞬間,發(fā)出極其細微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一出,那男子僵硬的身子,被這聲音所震到,沒有任何的阻攔,一頭栽了下去。
他,死了。
眼睛睜得很大,往外凸出很長,死不瞑目。
這男子從一開始,就想要對梁狂下死手,如果梁狂不除掉他的話,勢必就會留下禍端,到時候影響到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梁狂現(xiàn)在做事的原則,別人惹了自己,自己就無須還老老實實,想要在這個世道之中活下去,是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心狠手辣,像飛劍宗外門的代雨生等人,就是仗勢欺人又如何,歸根到底,還是倚靠他叔父吳大川?
這讓人可以覺得,這代雨生并非自己之力,可那又如何,在外門弟子之中,又有多少人修為超過了他,可卻還是不如他的?
這就是不擇手段,明知自己弱小,卻也能夠想辦法來將自己提升,這并不可笑,而是一種生存得更好的方法!
以前的書生心態(tài),老實巴交,對現(xiàn)在的梁狂來說,就像在茅坑里拉的一坨屎一樣,是永遠都只能在糞池之中,散發(fā)著永生的惡臭。
梁狂看都不看那些嚇得傻愣的孫家家丁一眼,彎下腰來,從這男子的腰間,取下他的儲物袋,收進衣兜之中。
在梁狂看來,這死人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去用東西了,所以,為了資源能夠更好的被利用,梁狂才這么做的,而且十分的心安理得。
哐當一聲,孫家大門破開,梁狂直接走了進來,而外面的那些家丁們,哪里還敢上前來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眸子里充滿著無奈,生怕這仙人一不高興,隨手就取掉了他們的這條凡命…
“孫小幸,你給我聽著,若我找到了你,那你就是必死無疑。如果你現(xiàn)在主動的出來我面前,這一切都還有得說!”
站在孫家大院之中,梁狂用靈力發(fā)出這冷喝之音,是響徹了整個孫家大院,不一會兒,就有一群孫家之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院中,在這人群中,梁狂敏銳的目光,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臉倉惶的孫小幸。
“不知仙人到訪,有失遠迎之處,還請…”
孫家的家主,孫建軍連忙抱拳施禮,一臉誠懇,想要跟梁狂說好話,可卻當即被梁狂給厲聲喝止住∶“門外那么多拿木棍的孫家家丁,就不用梁某說了,你們竟然還讓一個跟我同樣之人,對我動下這般殺手之心,難道這就是你們孫家的迎客之道?”
“啊,這事仙人誤會,誤會…”
“誤會,這是誤會么?門口那人,主動對我起了殺心,不過遺憾的是,他學藝不精,已經(jīng)被我所殺。這將是你們這個對我所謂的誤會,所帶來的代價之一。”
聽梁狂這話,孫建軍身后躲著的孫小幸,指著梁狂,驚聲道∶“你…你竟然殺了周俊,你可知曉他的身份,可是鼎天門的門主之子,你…”
“你個孽子,給我住嘴!”
孫建軍高喝一聲,擼起衣袖一巴掌拍打在孫小幸的臉上,打得孫小幸是齜牙咧嘴,面色通紅一臉委屈的低著頭,而梁狂卻是眉頭一皺,目光凌厲的掃過了這父子二人。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那人明明只不過是一個外來的仙人,只是暫時客住在我們孫家之內(nèi),你個孽子怎可這般胡言亂語,口出是非!”
孫建軍厲聲訓斥著孫小幸,情緒之激動,語氣之嚴厲,讓孫小幸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片刻過后,孫建軍這才露出笑容來,哈著腰走到梁狂身邊,笑道∶“剛才門外的那個人,可是真與我們孫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只不過是外來我們桃花城,想要喝烈云燒的酒徒而已。”
“既然那人已經(jīng)死了,就當是泄了仙人你的怒火。我看仙人你年紀輕輕,相貌儒雅,一定是很喜歡研究讀書詩經(jīng),真是年輕有為呀。不如這樣,請仙人你上咱們孫家屋里頭去坐坐,好讓我們孫家來補償仙人一番,為剛才之事,為犬子之事,深深的致上歉意。”
這孫建軍說話,倒是比他兒子要說的好聽舒暢一點,不過對梁狂這種實在的人來說,孫建軍這種類似于拍馬屁,哄人的話語,不會起任何的作用。
梁狂神識掃過,這孫家之人,除去孫小幸之外,就連這孫家的家主孫建軍,也都只是凡人而已,即便自己進去屋里坐,也不會對自己產(chǎn)生什么危害。低頭思索少傾之后,梁狂這才點頭道∶“既然孫家主是如此的好客,那梁某我也就不客氣了。希望在這里,能夠看到孫家真正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