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少年的目的,是想直接回到飛劍宗的,可卻不想在半途當中,竟然路過了桃花城之外的一片桃花林,而在這片林中,又正好遇到了孫小幸仗劍欺人一事,這才讓少年停下腳步,鳴不平而出手相助,替左家消除了這次危機。
在這當中提到了美酒烈云燒,這讓少年想到了自己的需要,為了從一個筑基境修士手中活命,而不惜答應了對方一百壇子上乘的烈云燒,為期是三個月,少年一想,這事也是自己的當務之急,所以就開口向左家之人提出要求,種種下來,這才跟左家人一同前往桃花城,等那烈云燒爭霸賽結束之后,再來得這一百壇烈云燒。
這少年,正是梁狂。
“反正也沒有所謂,我只是一個外門弟子而已,即便當時沒有請這么長的假期,回去之后,只要跟吳大川打個招呼,隨便就能過去了。”
跟隨著左家返程的馬車,梁狂也隨之去往桃花城。
桃花城,是秦國的一座偏遠城池之地,城小,沒有繁華金碧的大樓,一眼望去,整個一大片都是稀稀拉拉的矮房,但這里,卻并不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整個秦國凡人經濟,最為昌盛的一大區(qū)域。
因為這里,是烈云燒的產地,而釀制烈云燒的主要材料,便是桃花,而桃花城不管是城里城外,都能見到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子,所以此城才以桃花命名,作為桃花城。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
一位頭發(fā)蓬松的年輕人,正癱坐在入城門口,雙手抱著一個酒壇子,醉醺醺的搖晃著腦袋,口里吐詞不清的念出這段詩句來,正好讓準備進城的梁狂聽在耳中。
梁狂微微一笑,便開口,跟這年輕人的詩句接上來∶“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ㄇ盎ê笕諒腿?,酒醉酒醒年復年。”
那年輕人不知聽沒聽到,依舊是沉浸在他自己狀態(tài)當中,還時不時的舉起酒壇,仰頭就往嘴里頭灌酒,即便是酒溢出口來,年輕人也不在乎,這酒飄香的味兒,彌散在空中,鉆入梁狂的鼻子里。
其實當梁狂還只看到桃花城的輪廓,就早已經聞到這空氣中濃濃的酒香味兒,越靠近桃花城,就越濃重,好似在這桃花城周圍一帶,都成了一個立于天地之間的大酒壇。
看著那年輕人,左浩也是粗獷笑道∶“在咱們桃花城呀,有很多這樣癡心于喝酒的酒徒,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天天與酒為伴,過自己的酒意人生。”
梁狂也是含笑幾許,沒有說話,跟隨著左浩等人,一同進了桃花城。
在城中,見得最多的字,便是酒字,而見到最多的人,則是那釀酒之人,幾乎每家每戶,只要投去目光,所看到的無不是與酒有關的物品。
這一條街道走下來,梁狂根本就沒有看到修仙之人,一個個的全都是凡夫俗子,更讓梁狂覺得這桃花城之人有些瘋狂的是,上到黃發(fā)垂髫的老人,下到頑皮活躍的小孩,在他們的身上,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之氣,好似他們整個人,就是一個移動的酒壇。
左浩笑著介紹說,這是他們桃花城之人,從一出生開始就與這酒為伴,所以難免身上的氣息,就全都變成了酒味。
身為桃花城中之人,不管男女老少,身上都會有一股酒味兒,而越是酒味濃厚之人,會讓人更加的尊敬,如果酒味少的話,則是相反,會遭人看不起。因為這會讓別人覺得,這人對酒的專注度很低,是一個懶惰的家伙,玷污了桃花城釀酒之人的名聲。
到了左家之后,梁狂雖不感到意外,但卻任然震驚不已。
左家雖說也是低矮的樓屋,但在屋中,卻可隨意見到許多金錢珠寶,值錢的黃金白玉,這些東西被他們像垃圾一樣,隨意的扔在屋里的各個角落,而在梁狂看來,這些東西對他們凡人來說,就是赤裸裸財富,左家這屋里隨便一兩件東西,便可以讓其他凡人富裕一輩子。
梁狂一想到之前在那片桃花林中,自己竟然可笑的拿出一些下品靈石來,讓左浩他們去置換黃金白銀,現(xiàn)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可笑之至。
左家之中,雖然房屋眾多,但這屋里的東西,全都是釀酒所用,梁狂以前念書的時候,也曾在書上見聞這酒越是上乘,所需要的工序也是十分復雜,而在這個左家,幾乎各種各樣的釀酒設備都有,而且規(guī)模還十分的龐大,儼然是一個制酒帝國。
梁狂的到來,成了左家的座上賓,最好的房間,最好的待遇,左浩說過,要以整個左家力量,來招待好梁狂這位救命仙人。
“左家主,你之前所說,一定要奪得這烈云燒爭霸賽的頭魁,除了你們家族的榮耀之外,還有別的原因,你說等我過來你們左家之后,便能知曉是為何事。”
安頓下來之后,梁狂覺得好奇,究竟是何等原因,讓左浩不惜求自己拖延一百壇烈云燒之事,也要奪得那爭霸賽的第一。
聽言,左浩晃了晃腦袋,無奈的嘆道∶“請仙人跟我來吧。”
跟在左浩身后,梁狂來到一間安靜的屋子面前,左浩站在門口,遲疑片刻后,推開門,帶著梁狂走了進去。
有一個女孩,正臥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在熟睡,可當左浩跟梁狂都走到了她的床前,這女孩都未曾睜開眼,依舊保持著熟睡不動的姿態(tài),只有胸口輕微的隆起,證明她還有一口氣活在這里。
“她叫左耳,今年十七歲,是我的女兒。”
望著這女孩白皙的臉龐,左浩是接連嘆氣唉唉,憂聲向梁狂講述道∶“早在十年之前,這孩子被一位仙人看重,那位仙人想要將小耳收為徒弟,可不想小耳她并不愿意,這才引得那仙人在一怒之下,就將小耳給傷成這樣,從七歲那年,就一直昏迷到如今。”
聽言,梁狂雖是有些意外,但并未表露出來,沉吟少許后,伸手握著這叫左耳女孩的右手手腕,閉眼不語,陷入一副沉思之中。
“這女孩體內并無靈力,血液經脈骨骼之中,也并無任何毛病,但只不過在這女孩的魂魄最深之處,卻有兩種禁制存在,這才使得她昏迷不醒。”
雖說是梁狂握著這女孩的手腕,但實際上是神姐在進行檢查,聽得這女孩體內竟然有兩種禁制一事,梁狂連忙傳音問神姐∶“這女孩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為何會被人連下兩種禁制,難道說這女孩身上,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神姐也是不解∶“這個特別之處…姐還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孩。不過要說奇怪的話,就是她魂魄當中的這兩種禁制,似乎是相生相克一樣的存在。”
“什么意思,難道說這兩種禁制,并非同一人下手?”
梁狂聽言,立馬得出了這個猜測,神姐想了想,說∶“這禁制一般是打在法寶等物體之上,用來提升法寶的品階實力,或是在物品上增加傷害或是防御,鮮少有禁制能夠直接打進人體之內。而這小姑娘身上,還接連一次性的承載了兩道禁制,不過從這兩道禁制的手法來看,的確不是一個人所為。而是一前,一后,而且兩者相隔的時間,很短。”
兩位修士之人,早就在十年之前,就在這個凡人女孩身上,以一前以后的順序,打下兩種不同的禁制,時至今日,使得這女孩一直沉睡,這其中的原因,梁狂以及神姐,暫時均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為何出來。
梁狂睜開眸子,輕輕放下這左耳女孩的手,一旁的左浩則是心神不定的看著梁狂,連忙問道∶“仙人,你可看出來了我女兒身上,究竟患有什么病癥?仙人你可又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小女她醒過來嗎?”
見左浩目露期盼的看著自己,連說話都那么的急切,梁狂便將剛才神姐檢查到的真實情況,如實的告知給左浩聽。
“她的魂魄當中,被人打下過兩種禁制,因為禁制不解,這便是她沉睡的原因。這兩種禁制太過于深沉,一般的修士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而我,也只不過是僥幸才查到而已。想要解除這兩種禁制,以我目前的修為,以及對這禁制并不了解來說,確實是替你女兒消除不了。”
聽言,左浩先是對梁狂露出敬驚佩,旋即又是嘆道∶“其實早就在仙人你之前,我就找過其他一些,來我們桃花城喝酒的仙人,請他們也來看過小女的病癥。只不過他們都表示說小女身體健康如故,沒有任何的病癥,可就是解釋不清楚小女為何沉睡了這么多年。”
左浩又說∶“不瞞仙人你說,我想拿到這次爭霸賽的魁首,就是因為得到的除了烈云燒第一名的榮耀之外,還有一個獎勵,那就是能夠得到我們桃花城城主的一個心愿,這個心愿可以滿足我們任何事情。相傳我們桃花城的城主,可是一名通天的大仙人,如果我們左家能夠贏得了第一的話,就能夠請動城主大人出手,那小女的這個病狀,說不定就能破解,她也就能蘇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