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傻話。你是我的外孫女,保護你,是本王該做的。更何況,就算你不拖我們下水,皇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放過我們?兵權(quán)重于皇權(quán)。上頭那位,說不定已經(jīng)開始算計我們了。”
“外祖父。”
鎮(zhèn)南王摸了摸她的頭,然后說:“不過,我們鎮(zhèn)南王府也不是那么好動的。外祖父還在,你的那些叔伯和表哥們,也都不是慫貨。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鎮(zhèn)南王府出來的,就該萬丈光芒。”
“謝謝外祖父。”
她跪下了。
重生歸來,她的這雙腿,除了跪過皇帝之外,就只跪過天地。
她在地上嗑了幾個頭,然后說:“外祖父,云煙會用命護住想要護住的一切。”
同時,手刃所有仇人。
“乖孩子,快起來。”
鎮(zhèn)南王并沒有攔住她的嗑拜,只是眼底有些濕潤。他有些想念自個兒的女兒藍凰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過得可好?
有的人說藍凰已經(jīng)死了,可他總覺得自己女兒還活著。
“孩子,你出嫁的嫁妝,外祖父這邊會再另外備一份,本王一定會讓你風(fēng)光大嫁的。”
“那云煙就都收下了。”
她現(xiàn)在雖然金銀很多,但一定還要更多,更多才行。
出嫁前晚。
鳳云煙讓周嬤嬤將陪嫁的丫頭帶到了眼前,一個個的都特別叮囑了一些話之后才睡去。
她緊鑼密鼓籌備著的,是一件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五月二十八。
她出嫁的日子。
整個鳳府天還沒有亮就處在了一陣極度熱鬧之中。
來往賓客眾多。
她是嫁去做正妻,所以是天亮出嫁。
卯時,外面太陽還沒有升起。屋子里的燭火已經(jīng)亮起來了。
她拿過那件紅得近乎滴血的嫁衣捧在手里,全無半分期待和欣喜之色:“替我更衣梳妝。”
十來個丫鬟們頓時忙碌了起來。
沐浴,更衣。
等到她沐浴完畢,又坐在了梳妝臺前。
替她疏發(fā)的還是周嬤嬤。
桃木的梳子落在如云青絲。
她聽見周嬤嬤在說:“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十梳夫妻到老。”
女子出嫁之前,是有這個習(xí)俗的。前生,她嫁給星司晏的前夕也是這樣的,不過,那個時候的心境和現(xiàn)在的相去太遠了。
那時候,她想要的,不過是與他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兒孫滿堂。那個時候,她還是冰清玉潔的??涩F(xiàn)在……
她要嫁的不在是那個人,心底涼得都能夠聽見風(fēng)刮過的聲音。
鳳冠霞帔很快穿戴好,一方大紅的蓋頭蓋在了她的頭上。
“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蘭大人那邊的花轎過來了。”
“你先出去吧。將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帶走吧。等半個時辰之后再過來。”
她坐在艷紅如血的喜床上,靜靜的。
“是,小姐。”
鳳府的前院依舊熱鬧如初,她所在的后院卻忽然冷寂了下來。
她攪著手帕,軟膩的聲音淡淡出口:“白大人不是應(yīng)該在前廳嗎?怎么跑到我這新娘的院子來了。”
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那是屬于白夜的。
“當(dāng)然是來看看新娘子。”
白夜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
他顯然是稍微喝了一點兒酒,雖然不多,但吐出的氣里已經(jīng)帶了酒意。
他從不曾見過如現(xiàn)在般正經(jīng)的她。
“沒有到洞房的時候就將蓋頭掀了,可不吉利。”
她有些害怕這人在這個時候亂來。
可白夜是什么性格的人?
“不吉利最好了。對于你來說,不吉利就是最吉利的事情,不是么?”
他挑起了她的紅蓋頭來。
毫無疑問,鳳云煙是美的。
可現(xiàn)在的她,美得驚心動魄。
臉頰飛著紅霞,朱唇帶笑,眼底含著一汪秋波。
“鳳云煙,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要干什么么?”
他坐在了床邊,手抬起她的下巴。想要看到她慌亂的表情。
“該不會是想要和我洞房吧。”
白夜只當(dāng)這妖精是故意勾她是,扯去她身上的一身紅衣,將她撲倒在了床上:“正有此意。”
出嫁前夕,在就要上花轎的之前,她和別的人,在那顛鸞倒鳳。
不是蕩婦,是什么。
白夜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可怕。壓著她的身子……
“白夜,不要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
要是當(dāng)晚被蘭夜看見,那可就麻煩了。
“小妖精!”
白夜在她的身上輕拍了一下。
“砰砰砰……”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一聲更比一聲急促。
“小姐,到了上轎的時候了,您快開門啊。”
外頭的人著急啊,這花轎都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新娘卻還不開門,這可如何是好?
鳳云煙只能夠壓抑住心底奔涌而過的快意,在白夜耳邊催促:“你快點,誤了時辰可不好。”
但這種時候,該死的刺激。
白夜咬了她的耳朵,暗啞的聲音溢出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點偷人的感覺了。”
真該死!
不知道動作快些嗎?
“小姐,小姐,您再不開門,我們就只有撞了。”外頭,還有蘭夜那邊的人。
無法,鳳云煙一把推開白夜:“趕緊滾,否則我廢了你的子孫根。”
白夜這才用最快的速度收了行動:“這偷人的感覺還不錯。”
說完,直接從窗戶跳走。
鳳云煙重新披上嫁衣,將門打開,在喜娘的攙扶之下上了花轎。
喧天鑼鼓響起,像是要昭告整個大辰帝都的人。
她成了丞相的正妻。
紅妝十里,綿延不絕。
她不再是別人的妾,而是尊貴的丞相夫人。她是從相府的正門進去的。
與此同時,蘭夜也是一身紅衣。
典禮的司儀在那喊著:“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后來,她在蘭夜的婚房等待著。
蘭夜在前廳招呼著客人。
有喝醉了酒的大臣拍著蘭夜的肩膀說:“右相,這下你可福氣了,那鳳家九小姐,生得那叫一個漂亮啊。”
馬上有人附和了過來:“是啊,是啊!你可別以后有了美人兒,就掉入溫柔鄉(xiāng)了。”
蘭夜僅僅就是淡淡的應(yīng)和著。
他杯子里用來迎客的不是酒,而是水,所以此刻的他清醒得很。
七王爺再次叮囑他:“千萬不要把你那些折騰人的手段用到她身上去。”
“屬下知道了。”
“嘎吱。”
婚房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fēng)灌了進來。
丫鬟奴才們早就已經(jīng)識趣退下。
一根秤桿挑起了她的紅蓋頭,露出一張絕艷的臉。
她抬起頭,對他柔柔一笑,便嬌羞的喊道:“夫君。”
面對美色,蘭夜不是柳下惠,此刻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娘子,夜已經(jīng)深了,我們就寢吧。”
“嗯。”
屋子里的蠟燭明晃晃的亮著,她說:“還沒有熄燈。”
他俯身而下,擁住她柔軟嬌艷的身子,然后說:“我喜歡亮著燈,這樣看你,最好。”
“嗯!”
那個晚上,出乎意料的和諧。
一大早,蘭夜就去上朝了。
鳳云煙反倒是有些悶悶不樂。
“小姐,可是老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周嬤嬤已經(jīng)知道了蘭夜有惡癖,所以很擔(dān)心。
“正因為他什么越軌的舉動都沒有,我反而有些擔(dān)心。”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如何能夠讓蘭夜為自己癡迷?
“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您身份不同,故意壓抑著自己?”
鳳云煙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越是壓抑,爆發(fā)的時候就會越可怕。不著急。”
她停了一會兒:“以后,在這相府,要叫我夫人。”
用過早膳之后,就見蘭夜身邊的人過來了:“夫人,老爺讓你去一下前廳。”
“好,我這就過去。”
她給自己弄了最濃重的妝容,才前往前廳。
蘭夜坐在正上方,他旁邊留了一個位置。他的左右兩側(cè)分別坐了二十多個女人。而且你些個女人一個個環(huán)肥燕瘦各有風(fēng)姿。那畫面,當(dāng)真是不亞于皇帝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