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泥水之下竟然是一處干燥之地。
我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泥水,睜開了雙眼。身上的繩子不知何時消失了。
我提前將張婆子交給我的定身符找了出來,揣進了兜中。
這荒蕪之地的盡頭,居然有一間“豪宅”。
如果可以……我真想留在原地不想再動了……
一想到很有可能自己的命運會和村里的那幾個姑娘一樣,我的兩條腿都軟了……
我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找到所謂的地皇,在他的身上貼上定身符。
貼了定身符,我說不定就能利用他定身的時間逃出這里,不貼定身符,說不準他會突然在什么地方出現(xiàn),吃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近了“豪宅”,沒想到,在我靠近“豪宅”的那一刻,鮮紅的大門竟然自行打開了。
我訝異的向里探了探頭,突然一股莫名的力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踏入了“豪宅”中。
身后的大門也在我進入“豪宅”的那一刻,又自行關(guān)上了。
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立刻退意盡生,用手推著大門,想立刻逃出去!
然而,一只蒼白的手突然捏在了我的肩上,腥臭味更甚!
那手一拉,我便被拉進了……一間喜房似的屋子。
大紅蠟燭,大紅色的床單被褥,門上也貼了大紅色的喜字。
我頓時了然了……這個地皇果然是思春了……
不過……我不是被一只手拉進屋子里來的嗎?怎么沒見到地皇本人?
想到這,我立刻爬了一身的冷汗……
他沒有現(xiàn)身……會不會是不滿意我,想要立刻吃了我?!
我恐懼得后退著,沒想到……居然好巧不巧的撞在了一個柔軟的身體上……
“美人兒,我可等了你半天啊~”一雙手立刻緊緊環(huán)住了我,我一低頭,便看到了他大紅的衣袖。
我沒敢說話,思忖著現(xiàn)在到底要不要貼定身符。
突然,身后的地皇在我的頸邊深吸了一口氣。
我立刻就慫了……“別……別殺我……”
地皇一聲輕笑,松開了我,一把將我推到了床上。
我翻過了身,終于看到了他的容顏。
祠堂里的金像的確與他極像,只是他本人要比那金像英俊的多。
真是可惜了這張臉……他竟然是個吃人魔……
“總算送來個極品,美人兒,我怎么舍得吃你?”地皇在我的面前寬衣解帶,很快,脫的只剩下單衣了。
“你……不吃我?”我緊張的往床里鉆,手已經(jīng)偷偷揣進了兜中。
地皇笑笑,脫下了上半身的單衣。
然后,他湊近了我,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極其厭惡他的這一舉動,猛的掏出了兜里的定身符,“啪”的一聲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然后……他就不動了……
我小心翼翼的鉆下了床,生怕把貼在他頭上的定身符碰下來。
我推開門掉頭就跑,這座“豪宅”并不小,我拼了命跑了半天,好不容易跑到了大門口,可大門無論是推是拉都無法打開!
我趁他不備在他的頭上貼了定身符,如果定身符失效,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一定會吃了我!
大門走不出,只好翻墻了!
幸好小時候總和小虎子一起玩,學(xué)會了翻墻,這“豪宅”的墻也沒有老陳大叔家的圍墻高。
我助跑了一下,輕輕一躍便跨過了圍墻。
離開了豪宅,我便立刻順著直線跑!
被拽下來的時候,我確實感嘆過這地底下的空間之大,可我從沒想過,地底的空間居然有這么大!
這地下的空間,少說都有我們村子三四個那么大!
而且這下面除了“豪宅”就只剩下了泥土和亂石,除此之外,我沒能找到任何回去的路。
抬頭望天,沒有天,頭頂是一片形似虛無的黑暗。然而頭頂雖是黑暗,我卻完全能看清我目光能觸到的所有地方。
跑著跑著,我的腳下突然一空,我的半個身體居然陷入到了泥土中!而且,我的整個身體也還在下陷的狀態(tài)!
最后下陷到只剩下頭的時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整個人都被一只手從泥土中提了出來!
而后,我的身體一輕,只一瞬間……我又回到了那個如同噩夢般的房間……
“玩的開心么?”地皇捏著我的下巴,神色微慍,“忤逆我的后果,你清楚吧?”
……吃……吃了我?
“我……我好幾天沒洗澡了……”嗯,沒錯!我又光榮的慫了!
“我不會吃你……再忤逆我,我就吃了你爹娘!”地皇邪魅一笑,嘴唇慢慢向我湊了過來。
“我嫁人了!”我這一聲是喊出來的。
他要吻我,還不如吃了我!
吃了我爹娘?我娘早就死了,我爹這么多年也沒了音訊,你能吃的著么?
“嫁人怎么了?嫁了人,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女人!”萬萬沒想到,地皇對此絲毫不在意。
看著他再次湊過來的唇,我絕望的對他說,“你還是吃了我吧……”
地皇蹙眉,又將我扔到了床上……
身體剛剛接觸到床的那一刻,我又被一只手從床上拉了起來。
跌入他懷中的那一刻,我頓時安心了。
“你終于來了……”我的眼淚幾乎要涌出,我的整個頭都埋進了他的懷里。
“你是什么人?和我搶女人?”地皇憤怒異常。
“她是我的娘子。”張良的怒氣也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他的語氣冰冷至極。
“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你還嫩了點。”語罷,地皇的手猛的捏上了張良的肩。
張良將我推至他的身后,一把我從未見過的墨綠色的利劍現(xiàn)于他的手中。
他與地皇就這樣纏斗了起來。
很明顯,張良占了上風(fēng),他幾次劃破了地皇的皮膚,傷口并不淺,鮮血染紅了他的單衣單褲,而且地皇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突然,地皇奪門而出,張良立刻追趕上了他。
我擔(dān)憂的跟著張良跑出了宅子,沒想到那地皇一到了空曠之處,便立刻化為了一條巨大的蟒蛇!
他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張良啃咬而來。
張良輕易的躲開了地皇的這一攻擊,環(huán)住了我縱身將我?guī)щx到了遠處。
突然,地皇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我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蛇身不知何時插了一把劍!
而這把劍……分明就是祀林的劍!
祀林從黑暗中降落在地,他手指微抬,劍便從蛇身上飛回到了祀林的身旁。
地皇怒不可遏的對其甩起蛇尾,這一掃的速度極快,祀林沒有躲開。
不過他的反應(yīng)還算快,他手持利劍堪堪抵擋蛇尾,腳下竟滑出數(shù)十米遠!
待地皇將蛇尾收回,祀林將劍插在了地上,單膝跪地,口中涌出了一口鮮血。
地皇傷的也不輕,見祀林受傷,自己又打不過張良,便立刻化為了人形,躍入了黑暗之中,逃之夭夭了。
我立刻跑到了祀林的身旁,“你怎么樣?還好嗎?”
祀林對我擺了擺手,“無妨。”
我想幫忙將他扶起,卻被他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祀林拒絕一切幫助,自己搖搖晃晃的抹了抹嘴角的血,站了起來。
地皇已經(jīng)逃脫,我們便也離開了。
離開泥水塘的時候,村民們早已散了,地上的白骨也都不見了,只剩下了守在泥水塘邊的冷夢瑤和老道。
冷夢瑤見我沒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停止了哭泣。
能夠逃過一劫,我也是感慨萬千。
這個村子不宜久留,我們回到了招待所,將所有行李收拾好后,趁著時候還早,立刻離開了這個村子。
老道和祀林也在同時收拾好了行囊,隨著我們一同離開了。
而老道突然做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