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沒有再理圍觀人的話,一心在救治女子身上,作為一名醫(yī)生,他不可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死去。
要是他沒有遇到,或者確實沒有救治的幾率,他可能不會去管,但是既然遇到了,并且還有一線生機,他就一定會全力以赴,拼一把。
劉天表情嚴肅,全神貫注在雙手上,他的手法奇特,銀針一根接一根,應(yīng)接不暇,變幻莫測。
三捻,三提,三轉(zhuǎn),三放,一收,劉天在心頭默念著,提起十二分精神,他知道此刻不能出任何錯誤,不然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等到一切都做完后,劉天癱坐在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
休息了幾分鐘后,劉天小心翼翼的將女子身上的十三根銀針一一拔出。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達,醫(yī)護人員下車檢查了女子還有生命跡象后,將其抬上車帶走了。
劉天起身向人群外走去,救人不留名,他可不想被眾人圍在這.
只是他想多了。
幾個警員在了解情況后,將公交車司機帶走后,又快步向劉天走來,“請等一下,你剛剛碰過那個女子?”
“嗯,我是碰過。”劉天懶洋洋地說道,一臉倦容。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男警官揚了揚手中的手銬,聲音冷冷地說道。
“我犯什么錯了?你們憑什么抓我?”劉天一臉郁悶,不解地說道,難道自己救人還救錯了嗎?
“你碰過那個女人,這就是你的錯。”男警官瞥了一眼劉天,語氣平淡。
“難道我救人還救錯了嗎?”劉天有些氣憤,因此說話的語氣也大了一些。
難道這個社會已經(jīng)成這樣了?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你跟我們走一趟,做下筆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你的。”一個氣質(zhì)非凡,長得很漂亮的警花帶著笑意,語氣和善。
當然警花下一句話并沒有說出口,劉天不會有事的前提是出車禍的女子沒事。
“那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劉天點頭答應(yīng),反正此時也沒什么事,就陪他們走一趟,反正還有美女在身邊。
男警官聽得劉天的話,拿出手銬正要上前,卻被警花攔住,男警官只能將手銬收起來。
劉天與警察一起上車,是如救護車那種的特殊警車,向著警局開去。
一路上警花不時的跟劉天聊天,聊得內(nèi)容天南地北、五花八門。
劉天也不知道為啥警花這么善談,而且跟他說話的語氣,還這么和善。
劉天在心中自戀地自問,“難道這么快就又有一個女子,被我英俊瀟灑的外貌所打動嗎?”
只是劉天并不知道,警花有一個傷痛的秘密,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一直壓抑著她。
而時至今日,劉天幫她解除了心中的困惑,幫她重新找到了方向,所以她才會對劉天如此和善。
一旁的男警官看劉天的眼神很是不善,他喜歡警花,哪里知道此時隨便跑出來的一個人,都能跟警花打的火熱。
他不能忍受這些,一定要給劉天一點顏色看看。
拿出記錄本,就開始詢問劉天,“姓名。”
劉天正在跟警花聊天,沒注意。
“姓名。”男警官再次說道,聲音也因為生氣而出奇的大,車子里面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回警局再問吧!”警花打破僵局,小聲說道。
“在路上問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何必再去警局浪費時間呢!”
劉天撇撇嘴,心想著:“你怎么不直接在現(xiàn)場問,問完直接讓我走。”
“劉天。”
“性別。”
“額......男。”劉天無奈,這難道看不出來。
“身份證拿出來。”男警官繼續(xù)問道。
“沒有。”
“黑戶口,沒有身份證是吧?”男警官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特意加重了黑戶口三個字的發(fā)音,“不會是個野孩子吧?”
黑戶口,野孩子,這兩個字眼讓劉天心里很不舒服。
劉天暗想,要是擱以前,誰敢這么跟他說話,男的直接讓他永遠消失,女的嘛,自然是就地正法。
但這也只是想想,此時他可沒有當初的那個脾氣,做人要低調(diào)。
“我是江市人,只是出去好多年,今天才回來,以前的身份證過期了,沒有再用,正準備補辦的。”劉天攤攤手,解釋著,眉頭皺在一起,話語中夾雜著怒意。
劉天知道男警官是在故意刁難他。
“醫(yī)生執(zhí)照。”男警官轉(zhuǎn)到下一個問題。
“沒有。”劉天淡淡道。
“你沒有醫(yī)生執(zhí)照,我們怎么能確定你不是拿那個女的練習(xí)醫(yī)術(shù)?”男警官不依不饒,對劉天滿是質(zhì)疑。
“我雖然沒有醫(yī)生執(zhí)照,但是我會醫(yī)術(shù)呀!會醫(yī)術(shù)就是醫(yī)生。”劉天強忍住要爆發(fā)的怒氣,語氣冰冷的說道,那股寒冷仿佛透進男警官的骨子里。
男警官微怔一下,也是被劉天的語氣嚇到,半天沒有再說出一句話,只是沒過多久,他馬上不服,什么時候受過這氣。
男警官的眼神掃視著記錄本,又看看警花,心中更是不爽,“哼,誰信呢?說說吧!你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男警官的問話,在劉天聽來,充滿著懷疑與嘲諷的語氣。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激怒了劉天,他一個激靈,坐直身子。
劉天眼神陰冷地看著男警官,面目猙獰,仿佛要吃人一般,怒氣沖沖。
“當然是救人呀!我能有什么用意?我是一名醫(yī)生,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嗎?”
男警官坐在劉天的對面,身子竟是不自覺向后仰,渾身都戒備起來。
一旁的警花也意識到男警官說話的方式欠妥,拉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責(zé)怪道:“他又不是你平常遇到的犯人,你怎么像在審犯人。”
警花又轉(zhuǎn)頭看向劉天,在劉天的眼中,她看到了濃重的殺意,心頭一驚,本是微笑的臉僵硬著,哭笑不得,表情極為的滑稽。
“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就這樣。”警花安慰著劉天說道。
男警官要是再惹劉天,按照劉天的性格,還真可能把他殺了。
警花也知道這局面一時難以調(diào)和,索性任由他們倆互相瞪著對面,整個警車倒是一下安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男警官手機有電話打進來,看到來點顯示,他不敢怠慢,連忙按了接聽。
語氣極為恭敬。
“是。”
“他在我身邊。”
“好。”
“我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男警官對著司機說道:“掉頭去中心醫(yī)院。”
“什么情況?”警花疑惑問道。
“我也不知道,局長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務(wù)必把他帶去醫(yī)院。”男警官瞥了劉天一眼,不情愿地說道。
“不會吧?按理說她能夠撐到手術(shù)結(jié)束的,難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劉天在心中思索著。
到達江市中心醫(yī)院后,尋著地方,劉天一行人來到急診室門口。
急診室的門口圍著一群人,有些西裝革履,裝扮正式,而有些則是警察打扮,在這群人的中間圍著一個老人。
老人身形挺拔,只是此時卻滿臉愁容,顯得格外蒼老,周圍人在不停地勸說老人。
“局長,人我給帶來了。”男警官對著人群中的國字臉,西服男子敬禮道。
老人也是循聲看了過來,當看到劉天不過是個20左右的男子時,不由得搖頭嘆氣,剛剛升騰在臉上的喜悅,盡數(shù)消散。
這時候,急診室門開了,眾人忙圍上去詢問。
一個年長的老醫(yī)生,搖頭說道:“我剛剛已經(jīng)說了,必須找到車禍現(xiàn)場的那個男子,才可能有辦法,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我就是車禍現(xiàn)場的男子,病人怎么樣了?”劉天擠過人群,說道。
老醫(yī)生聽到劉天的話,正想著女子可能有救時,再看到劉天不過是個年輕男子,再次搖頭嘆息一聲。
劉天知道自己又被小看了,也不再解釋什么,但還是堅定道:“讓我來吧。”
“不行,你不是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生。”老醫(yī)生一口否定。
“他連醫(yī)生執(zhí)照都沒有。”男警官見狀趕緊補充道。
“那就更不可能。”老醫(yī)生擺手拒絕。
“我有醫(yī)生執(zhí)照。”劉天見老醫(yī)生不同意,將其帶到一旁,摸出一枚古銅色銅牌,遞給老醫(yī)生。
老醫(yī)生正要責(zé)罵劉天消遣他,當聽到劉天接下來說出的話語時,生生地將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里面。
“龍翔天際,止于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