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皇帝一聽翊華大婚完畢,立即就將兵符交給了他。并派五萬精兵即刻出征,應戰(zhàn)海家軍。
翊華握緊兵符,站在城門之上。振臂一揮,之前的將領士兵們紛紛回歸,興安最強虎師集結。城中百姓更是歡喜,大街小巷傳著“興安還需信王治,只有信王打勝仗。”的歌謠?;侍蟀彩想[隱不安,可面對緊張的局勢,實在沒人能比翊華更適合出征了,只能隱著憤怒,心中暗暗盤算著。
信王府內(nèi)。一派繁忙。家丁們都在做著出征準備。翊華命人為海棠趕制了一套盔甲拿了回來,海棠觸摸著這套銀色盔甲的手,微微發(fā)抖。
“換上。讓為夫看看合身不?!”翊華捧起盔甲交到娘子手中。
不太一會,海棠頭戴銀霜頭盔,腦后撒著一束暗紅色紅纓,身穿一副嵌海棠花的魚鱗甲,腰細鎏金鑾帶,前后軟甲掩心。一個嬌弱的娘子,在這身盔甲的映襯下,甚是英武。翊華看的有點呆木,他甚至有一瞬間就覺得眼前的嬌人兒,是一個叱咤風云的女將軍。
翊華遞上一把短刀和卷好的軟鞭“都是隨身物件,留著防個身。”
海棠抓住軟鞭末端,手似賦予了力量,腕上靈巧的一轉,軟鞭竟從翊華手中滑掉,落在了海棠手中。翊華黑眸幽深,剛剛他見海棠要拿軟鞭,本想一用力將海棠拉進自己懷里,誰成想,自己這般力道竟被她如此輕松的奪了過去。
海棠欣喜的看著自己白嫩的小手,又笑盈盈的看向翊華“夫君,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翊華微微一笑,并沒做聲,就命人集結部隊出發(fā),迎戰(zhàn)云州!
大隊人馬都是翊華的精兵強將,自是挺進神速。傍晚十分,到了海家軍安營附近。
翊華安排將領們安營扎寨,準備一戰(zhàn)。身邊嬌小的海棠,一身戎裝立于自己身邊,英姿颯爽,更像一個得力的副將。一陣勁風,翊華忍不住牽起她的小手,在唇邊吻了吻“一路辛苦了,今天要議事,你早些安寢。”
“這是我自己要來的,何談辛苦。我自幼對軍事就有興趣,議事時,能否帶上我?!”海棠緊緊手中的大手,語氣中再也沒有嬌娘子的軟膩,只有一層冷冽。翊華很不習慣。
“議戰(zhàn)事不比看戲臺子,甚是無聊些。”
“不妨。”海棠眼中看著忙忙碌碌的士兵們,忍不住指著一處說“你瞧那幾個士兵,我看了幾次有余,十分懶散,這都有一會了,連個舉火都燃不起來。”
翊華的黑眸漸漸淡了下去,也看向那處,安排了一個副將去處置那幾個士兵。
“走吧。”翊華松開了牽住海棠的手,先走一步。海棠暗暗伸出被放開的手,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猛擊了一番,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岑瑾瑜揮著羽扇走了過來,盯著這一前一后的看了幾眼,就轉臉看向翊華,畢恭畢敬的說“皇室岑瑾瑜拜見武勝將軍。這次出征,岑瑾瑜以輔佐藥師的身份前來助陣。預祝武勝將軍大獲全勝。武勝將軍,主帳已經(jīng)扎好,還請入帳,將領們已經(jīng)候著了。”
翊華沉聲應了一聲,自顧自的向主帳走去,海棠緊跟其后,不敢落下。
主帳內(nèi)的燭火燈火通明,翊華端坐主位上,剛準備開口。就聽一個老將領向前一步,拱了拱手“武勝將軍,這女可是云州郭謀士的外孫女?”
翊華臉色頓時一變,又很快恢復了平常“常副將怎得此言論?”
“武勝將軍,老臣跟郭謀士打過幾次交道。他那長女郭古月就是這張臉,天下怎么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常副將沖著眾人就是一嚷。眾人果然面色陰晴不定。
“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名李青菡,乳名海棠。”翊華沉聲一句,面色威嚴。
“武勝將軍為何不實話告知。她是郭謀士的外孫女?!”岑瑾瑜搖著羽扇,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在這主帳內(nèi)如炸了鍋。
“果然是郭家之女。那郭謀士行為陰險,這女子不會是派來蠱惑咱將軍的妖女吧!”
“海家軍跟咱一樣,是為國出征??蛇@郭謀士玩的都是花花腸子,把咱興安城還些富甲大戶都騙到云州定居了。害的興安越發(fā)破敗。”
“看那女子長得臉龐尖尖,像山里的狐貍,該不會是狐貍精吧。”
在坐的將士們一聽這女子是云州郭家之女,面色陰晴不定。
“岑瑾瑜!”翊華雙眸陰沉,全身散發(fā)出濃烈的戾氣,這三個字仿從胸膛直接蹦出,甚是震撼。
“武勝將軍,現(xiàn)在自己講出來,總比被人認出來要好。”岑瑾瑜并不怕那犀利的光,更是迎著那光,狡黠的一笑。
正當翊華要發(fā)作時,一聲清若泉水的聲音溢了出來“莫非,你們這些跟著武勝將軍出生入死的將領,是要將小女交出去,來換你興安太平?!”
常副將倒吸一口氣,此女子看起來文弱不堪,怎說起來話來,如此厲害。一般人家的女子,見了這多身著盔甲的男人都會有興許害怕,可這女子非但沒有害怕,更是迎著自己,煞氣了得。
一時間,主帳內(nèi)一片肅靜。翊華不動聲色,大手摟住海棠纖瘦的肩膀,往懷里靠了靠,氣息沉穩(wěn)有力“這位是我的妻,李青菡。乳名海棠。是云州郭家的外孫女。你們是愿意跟我同海家軍一戰(zhàn),還是把這女子交出去,換一時太平?”
將領們許久沒有作戰(zhàn),心中對日益強大的海家軍是有些膽寒,此時被這么一說,面面相覷。海棠見狀,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抽出軟鞭,往地上一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諸人一驚,抬眼相望“諸位將領,有國才有家。殺出去的是血路,換來的你,你,還有你的家人,以及更多興安百姓的安康路。選擇披上這身戎裝之時,難道你們僅僅是為幾口軍糧?難道你們心中不曾燃過一團火?興安虎師,曾經(jīng)響徹南北,敵人聞之,皆會心驚,就連那海家軍,聽見虎師的名頭,也會震了三分??扇缃瘢銈兪切挪贿^武勝將軍的戰(zhàn)術還是信不過你們自己?如果都信不過,還是將我交出去,換你們一時的性命,可好?!”
海棠手握軟鞭,挺立的而堅毅的站在翊華身前。聲音清脆嘹亮,一雙秋水般的雙眸清澈澄清,那眸光似有某種威嚴的氣勢,激得將領們渾身一熱,這番感慨之言,更有大將風范,穩(wěn)定了軍心,激發(fā)了斗志,更是重振了威風。將領們無不敬佩。岑瑾瑜羽扇微搖,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小臉上滿是浴血殺氣的海棠,邪笑又掛在了嘴邊。
翊華眸心深邃,他握住那雙持著軟鞭的小手,在大手里緊了一緊。靜靜的看向她。眼前的女子陌生的令他有些擔憂了。
“丞等,愿同武勝將軍出生入死!”
“丞等,愿同武勝將軍出生入死!”
翊華撥出佩劍,直指向天“景翊華,定會帶領大家換回一個安康的興安!為我興安!”
一時間,“為我興安!”的呼喊聲響徹整個營帳,士氣大漲。士兵們個個摩拳擦掌,以備明日之戰(zhàn)。
不遠處的海家軍帳內(nèi)。海坤手舉燭臺,看向興安虎師方向,眉頭緊蹙,對著副官說“這景翊華帶兵,還是有些門道。竟將一群許久不打戰(zhàn)的兵,氣勢帶的如此高昂。你去打探一番,他現(xiàn)在的軍師是誰?”
副將應許一聲便出了主帳。海坤自嘲的一笑,將燭臺放在一邊,收起地圖,安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