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沒毛的怪貓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目光停留在那兩口棺材上,縱身一躍,跳到了其中那個發(fā)出響聲的棺材上。
先是朝著我們低吼了幾聲,然后就用著他那鋒利的爪子,不斷的撓著棺材蓋,發(fā)出了撕拉、撕拉的聲音。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棺材里原本咚咚的響聲一瞬間就消失了。那只惡心的怪貓重新低著頭對著我們低吼著。
一個棺材的咚咚聲停止后,另外一個棺材又響起一陣咚咚聲,怪貓就又跳到了另外一個棺材上去,用爪子撓了幾下,另外一個棺材也就安靜了下來。
我用余光看了一下,身旁的幾人。只見站在前面的朱三,慢慢的往后退,用手示意我們退出去。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發(fā)生了攔路棺的事情后,我也不敢多說什么,就照做了。那只沒毛的怪貓不停的低吼,看見我們后退也不追上來。
我們退出去的動作很慢,一直花了幾分鐘,才退出了屋子。
朱三輕輕的把門重新關(guān)上,隨后低聲對著我們說,那兩個棺材里有問題,那只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守棺尸貓。
我小聲的問他們,守棺尸貓是什么東西。
寧凡低聲的說,貓是種神秘的動物,有靈性,既不在十二生肖之內(nèi)也不屬于六畜的行列。貓屬陰,貓的眼是可以看到邪靈的,而且貓本來也喜歡從外面帶回來很多不干凈的東西,貓被稱為鬼魂的寵物。
而一些修邪術(shù)的走陰人,通常會利用死去的貓,于每月十五月圓之時,將死去的貓埋于柳樹之下。
柳樹本屬陰,死去的貓身上陰氣也很重,而每月月圓之時,又是一個月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將貓埋在柳樹下,貓死去的身體就不會腐爛。深埋一個月后,把貓挖出,在用特殊的招魂之法,將貓的魂魄招回死貓體內(nèi),這樣死去的貓就會死而復(fù)生。
而復(fù)活的貓就已經(jīng)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貓了,而是類似于僵尸一般的東西。
這種貓一般會被那些修邪術(shù)的走陰人用于,守棺、訓(xùn)鬼、甚至于害人。
今天我們見到的這個貓,就是守棺尸貓。顧名思義,這種貓就是用來守棺的,人死后三魂七魄會在體內(nèi)待一到三天,之后就會隨之消散。
有了守棺尸貓之后,魂魄就算離體,也不會出棺。外面忌憚尸貓也不敢貿(mào)然的進(jìn)來。
我問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老婦人則跟我說道,為了煉魂。人死后魂魄如果不能進(jìn)行輪回,就會產(chǎn)生很大的煞氣和戾氣,在加上守棺尸貓身上的煞氣影響,到最后魂魄就會變?yōu)楹θ说膮柟怼?/p>
而且這種經(jīng)過煉魂的厲鬼,不同于自然形成的厲鬼。
自然形成的厲鬼,一般很難供人驅(qū)使。而且稍有不慎,驅(qū)使人就會遭到反噬。而用尸貓進(jìn)行煉魂,就大大減少了被反噬的風(fēng)險。
聽到了這里,我心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對著他們問,那豈不是這個是人為的?
幾人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寧凡說,而且這個人可能就在這個村子里。
我問為什么?他說,這種守棺尸貓每天需要喂食施法者的精血,這樣才能保證尸貓的忠誠度。
朱三也附和道,他之所以剛才讓我們退出去。倒不是因?yàn)檫@只守棺尸貓,而是忌憚喂養(yǎng)這只守棺尸貓的那個人。畢竟會這種邪術(shù)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
我問朱三,那兩個棺材里的人會不會就是高誠和他的媽媽啊?朱三跟我搖了搖頭說他也不清楚,然后就建議我們快點(diǎn)離開這里。
我問他們,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他想了一回說,去那個廟里,那個地方雖然邪乎,但是一般的厲鬼、游魂也不敢進(jìn)哪里。而且想要尋求答案,那個廟我們遲早也要去。
我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由朱三帶路,朝著那個廟宇走去。一路上,村子里安靜的恐怖,我還能看見幾只灰色的游魂,在這彎彎繞繞的小道上游蕩。
好在有老婦人的尸衣,那些游魂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
我們走的很快,十多分鐘后,我們就到了那座廟宇前。
這是村子里我唯一見到的一棟南北朝向的房子,房子周圍用石塊高高的壘起,壘成了一個圍墻。圍墻四四方方的,在圍墻的旁邊有一顆很大的老槐樹。
想到了當(dāng)初就在這顆樹上,上吊死了100多個人,我心里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村子里的氣溫本來就很低了,走到了那顆老槐樹下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氣溫又呈現(xiàn)一個階梯式的下降,我能聽見一陣陣的上吊時候掙扎的嗚咽聲,下意識的回頭。
眼前一幕,差點(diǎn)讓我叫出了聲來。只見不高的老槐樹上,竟然吊著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人,他們在樹上不停的掙扎,直至最后死去。寧凡看見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連忙拉了我一把,對著我說道“欣姐,快走。”
我連忙點(diǎn)頭,跟了上去。走進(jìn)去后,溫度似乎又回升上來不少。當(dāng)我看見里面的那座廟宇的時候,我神情有些恍惚,竟然有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這棟建筑很奇怪,偌大的一個廟宇,朝南的方向沒有一扇窗戶,只有一閃小小的門,顯得格外的異樣。
廟宇的外墻和我夢中也不一樣,外墻上爬滿了爬山虎一般的植物,在月光的照射下,使得整個廟宇變得異常的詭異而又恐怖。
而我心中突然產(chǎn)生出一種強(qiáng)烈而又奇怪的感覺,我感覺這個地方很熟悉,非常的熟悉。這種熟悉感,好像是在這邊生活了多年一般的感覺,換一種描述,就是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從廟宇里傳來一陣悠遠(yuǎn)的呼喚聲“寧凡...寧冰...”
我先是打了一個激靈,隨后對著身旁的寧凡和寧冰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叫你們?他們兩人搖頭說沒有啊。
我臉色難看的說,有人好像在叫你們。他們聽到我的話后,紛紛轉(zhuǎn)頭打量了起來。
而那一陣女人的呼喚聲,又從廟里傳來“寧凡...寧冰...大爺...婆婆”
我目光又朝著聲音傳來處看去,猛然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人站在了廟宇的門口。
此時的我只感覺大腦失去了控制,呆滯的站在原地,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身穿紅衣的人。
只見,那個女人直接朝著我飄了過來,一直飄到了我的面前。我看清她的臉,竟然就是那個和我長的一摸一樣的女人,是鬼妹妹嗎?
她飄到了我的面前,眼神中滿是幽怨,也不說話,就站在我的面前,和我對視。
我看著她的眼睛,心中忽然產(chǎn)生出一種很悲傷,很想哭的感覺,眼淚不禁從眼角滑落。
“欣姐...”
“丫頭...”
一陣呼喚聲,讓我只感覺大腦一陣激靈,趕忙回頭看向了他們。他們都奇怪的看著我,問我怎么了?
我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一個紅衣女,就在我的面前。
他們都搖了搖頭說什么都沒看見,而且這邊沒有一絲的陰煞之氣。朱三跟我說,我剛被招魂,身體處于虛弱的狀態(tài),可能出現(xiàn)了幻覺或者幻聽了。
他說完,就讓我們跟上。我四處回望了一下,才緊跟了上去。
走進(jìn)了廟宇,朱三點(diǎn)燃了一根香,在廟宇中走著,似乎在看著些什么。
寧凡手中拿著一個羅盤在看著些什么,而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廟宇中間那個兩個身穿古代紅衣的人偶所吸引,腳下情不自禁的就走了過去。
這兩個人偶,跟我夢中見到的一般無二。雪白的臉,鮮紅的腮,赤紅的嘴唇,頭微微的低著。
兩個人偶的身后,放著兩個牌位。其中一個女性人偶后面的牌位上寫著兩個繁體字。“楊氏”
男性的人偶的牌位上則寫著“易氏”,腦海中一瞬間就想到了兩個名字。
楊欣?易寒?我只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雙腳不受控制的走到了牌位的后面。
楊氏牌位后面寫著的是,這個楊氏的生辰八字,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生辰八字竟然和我的一摸一樣。
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我轉(zhuǎn)頭想叫寧凡他們來看看。卻發(fā)現(xiàn)他們都不見了。
“寧凡...”
“寧冰...”
“寧凡...寧冰...大爺,婆婆...”
沒有任何人給我回應(yīng),漆黑的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還有兩個詭異的人偶雕像。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的背后傳來了一陣“咯咯咯~咯咯咯~”的詭異笑聲。聽到了笑聲,我連忙回頭。
卻發(fā)現(xiàn),人偶雕像旁邊的拉住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點(diǎn)燃了。兩個人偶,竟然抬起了頭,嘴角也揚(yáng)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緊接著,兩個人偶突然站了起來,朝著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這個場景實(shí)在是太過于詭異,我被嚇的不斷的往后退,只想逃離這里,退到了門口,連忙打開門就跑了出去。
就當(dāng)我站在廟宇門口往外看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傻了。
只見廟宇外的空地上,站著五個人。正是寧凡他們,其中一個和我長的一摸一樣,身披著人皮尸衣的人,竟站在廟宇外的空地上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下意識的看著自己,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席紅衣。這...這不是剛才的那一幕嗎?
我又把目光重新看回廟宇外的空地上他們...如果那個身穿尸衣的人是我?那么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