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姜大炮和楊晟愣在原地——難道張老板真的要護著這個素未聞名的小司機?
楊晟心里開始有點發(fā)虛,葉澤天以前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難道他還跟張海港有什么淵源,這次一不小心踩雷了?
而姜大炮則怒不可遏,一拍桌子道:“張老板,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葉澤天也對張海港早有耳聞,曾經葉氏家族也與張家打過交道,但他從未見過這為張家的大老板。
他也十分奇怪,如今葉氏已經沒落,而葉澤天這個名字早已無人知曉,張海港為什么會莫名其妙替自己圓場?還是他另有打算?
面對姜大炮的憤怒,張海港瞇起了眼睛:“大炮,這事的確不能這么算了,這次你的兄弟受傷,是我們會所管理不當,沒有及早進行干涉。但人都是平等的,這位小兄弟的女朋友受辱,卻是你們的問題。”
姜大炮聽得云里霧里,瞪大了眼睛看向張海港和葉澤天:“那張老板,您說該怎么辦!”
張海港站起身,踱步到姜大炮面前,微笑地看著他。
雖然這位年輕老板身材并不壯碩,但他迸發(fā)的氣勢,讓姜大炮也弱了幾分:“做人最重要是公道。這樣,你們的損失,本會所賠償十萬。但葉小兄弟的事情,你們有份出手打人的,都挨上小兄弟一拳,然后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再提起!”
姜大炮咽不下這口氣,卻不敢得罪傳聞中的“鐵手腕”!
張海港已經表明態(tài)度,如若誰敢不從,就是明著向他挑釁!
葉澤天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楊晟和姜大炮的十分不好的臉色讓他心中暗爽——這位從未謀面的大老板,有點意思!
他笑意盈盈地從地上撿起酒瓶,對準四周的人,一個一個狠狠砸了下去!
隨著酒瓶接連破碎的聲音,包廂里響起一陣慘叫!
姜坤的打手,全都對葉澤天怒目而視,卻不敢吭一聲!
清理完周遭圍攻他的勢力,葉澤天赤手空拳地走到楊晟和姜大炮面前。
姜大炮瞪圓了眼睛,死死看著他:“小子,你敢動我!”
葉澤天露出一臉痞笑:“我覺得張老板的說法挺公平的,十萬塊,夠你們付醫(yī)療費有余了。何況,沒有敢不敢動你的問題,剛才我不是已經動過了嗎?”
說罷,他舉起拳頭,照著姜大炮的臉,狠狠地揍了下去!
即便葉澤天已經控制力度,但這一拳著實有力,姜大炮捂住臉,發(fā)出一聲哀嚎!他只覺得自己的鼻骨都被打斷了!
曾小倩看著姜大炮滿是鮮血的臉,心里面一陣陣發(fā)憷。
張老板已經給了她和天哥臺階下,沒想到天哥居然完全不買賬,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天哥偏偏卻往姜大炮臉上打!
姜大炮咬牙切齒,瞪圓了眼睛,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他正想出聲,卻發(fā)現(xiàn)張海港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要自己忍氣吞聲!
他一擦臉上的血,顯得十分猙獰:“好,張先生,我今天給您面子!他日如果再見到這小子,我可不敢擔保會怎么樣!”
葉澤天看著姜大炮狼狽的樣子,心里一陣暗爽。
他才不管姜大炮什么來頭,他一無所有,依仗的是自己的實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姜大炮要讓他不好過,他死也會咬掉姜大炮一塊肉!
接下來,他吊兒郎當?shù)貋淼綏铌擅媲啊?/p>
見姜大炮在張老板面前都不敢聲張,楊晟就更沒膽子說話了。
他只能看著葉澤天一步步靠近,恨得牙癢癢!
“警告你不要過來!”楊晟說的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葉澤天咧嘴一笑,抬起腳,再次向楊晟下身踢去!
楊晟這次整個人跪了下來,捂住下身鬼哭狼嚎。
“下次再敢碰小倩一根手指,我讓你斷子絕孫!”葉澤天冷冷說道。
楊晟忍著痛,惡狠狠地看向葉澤天——這小子在自己婚禮上踢了一次,現(xiàn)在居然還踢第二次!
看見楊晟抽搐的表情,葉澤天不禁露出了痞笑:“看什么看,我算是留了情面了!”
“今天是給張老板面子,要不然你別想走出這扇門!”楊晟臉色越來越難看,卻對葉澤天毫無辦法!
面對這情形,一直躲在旁邊的趙經理早就搞不清楚情況了——敢情這個叫葉澤天的無名小卒,還是張老板的故交?
看他完全不懼姜大炮和楊晟的樣子,想必來頭也是不小。剛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一頓誣蔑,是不是已經不小心觸犯了他的底線?
而周圍的打手,也是黑著臉,卻半句話都不敢聲張。
這小子到底是誰,敢如此囂張?
要知道,在羊城誰要像今天這樣冒犯炮哥,早就死無全尸了!
葉澤天施展完拳腳,心情大好。他拍了拍手,拉起依舊一臉驚惶,跪坐在地上的曾小倩,柔聲說道:“小倩,沒事了,欺負你的人我都幫你教訓了。”
曾小倩只覺得腳下發(fā)軟,搖搖晃晃地靠在葉澤天身上。
她現(xiàn)在已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害怕了。
葉澤天倒是無所畏懼,他朝張海港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張老板,今天的事情謝謝您了!”
張海港一直微笑著觀看了鬧劇的全程,此時站起身來,臉色一凜。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大炮,楊少,你們是不是該帶著你們的人離開了?”張海港轉了個身,冷冷地對姜大炮和楊晟下了逐客令。
姜大炮怒火沖天,但混得越久,他越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張海港與他,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為了一個小司機和一個服務員,與能撼動整個東南地區(qū)的人鬧不愉快,是莽夫所為。
如果他姜大炮忍不下這口氣,也不會混到今天。
他冷著臉,帶著幾個渾身是傷的手下,一聲不吭地走出了包廂。
楊晟這個只會花天酒地的大少爺,雖然心中萬分惱怒,也不敢觸張大老板的霉頭,只能十分狼狽地跟在姜大炮身后。
走出皇冠會所,楊晟咬牙切齒地說道:“炮哥,今天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
姜大炮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沒見張老板都這樣說話了嗎?!”
楊晟依舊心有不甘:“炮哥,你在羊城,張老板在深寶市,他應該不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伸手過界吧?”
姜大炮臉色陰沉得就要滴出水來:“張老板在東南地區(qū)的能量,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他要保的人,我有什么辦法!葉澤天,這個名字我記下了!”
見姜大炮不悅,楊晟連忙止住話題。他握緊拳頭,心里盤算著無論如何也要跟姜大炮交好,搞死葉澤天、玩沉安和集團。
把姜大炮一眾趕走,葉澤天大大咧咧地向張海港道謝:“今天的事情,謝謝張老板了。這份人情,算是我葉澤天欠你的。以后你隨時可以找我還。沒別的事,我?guī)≠幌茸吡恕?rdquo;
站在一旁的趙經理擦了一把汗,這家伙,承了張老板救命的情,居然還如此輕佻地與張老板說話!
他要么是背景通天,要么是腦子缺根筋!
張海港對葉澤天的態(tài)度不以為然,他拍拍身邊的吧椅,笑著說道:“小兄弟,不介意坐下來陪我喝杯酒吧?”
曾小倩拉了拉葉澤天的衣角,生怕他不知道張海港的身份,拂了這位幕后大老板的面子。
見姜大炮和楊晟灰頭土臉地離開,曾小倩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但到現(xiàn)在,她都還提心吊膽,害怕這位大老板對天哥不利。
葉澤天笑著摸了摸曾小倩的頭發(fā),溫和地對她說:“沒事,張老板是好人,你坐在沙發(fā)上等我。”
說罷,他便咧嘴一笑,坐在了張海港身邊的吧椅上。
“張老板,這么快便要我還人情了?”
張海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葉小兄弟,你倒是直來直往,不像其他人,喜歡在我面前繞圈子。”
“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張海港把擦好的酒杯,推到葉澤天面前,親自為他倒上芝華士。
他知道,以葉澤天的本領,絕對會在三角洲闖出不小的名堂。如果現(xiàn)在就能把他招攬到自己手下,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葉澤天也沒有客氣,端起酒杯晃了晃,然后淺酌一口。
這是標準的洋酒喝法,這個細節(jié)讓張海港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底層小司機,絕對見過世面。
“朋友是要交心的,張老板,我跟您只有一面之緣,還談不上做朋友。不過這人情倒是實實在在的,欠了就要還。以后你可以隨時找我。”
葉澤天哪里聽不出張海港話里的意思,他放下酒杯,直視著對面這位人人敬畏的“鐵手腕”。
聽見這句話,旁邊的趙經理只覺得心跳都慢了幾拍——張老板主動交好,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而這個毛頭小子,居然當口當面忤逆大老板的意思!完全不給大老板面子!
看來這家伙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