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慘白的手伸了出來,不過看起來很不錯,豐腴圓潤,若不是從地洞里伸出來,我肯定會以為是那個美女的玉璧了。
跟著一頭秀發(fā)出現(xiàn),有個身材苗條的女人爬了出來,等到看到面目的時候,我驚愕了,這也太漂亮了吧,
柳葉眉,桃花眼,瓊鼻小口,尖下巴,雖然是網(wǎng)紅臉,但的的確確是個大美女。
老瘸子后退了一步,似乎很害怕這個美女。
蘇陽雪瞇著眼打量著這個大美女,想要看出點(diǎn)什么。
繼而,那個美女看到了我,面色猙獰了起來,恍然之間,她的嘴巴張開,直接裂開到耳朵跟處。
撲騰,我被這畫面給嚇的軟倒在地上。
“第三個。”沙啞粗糙的聲音從這個裂開嘴巴的女的身體里發(fā)出。
竟然是那個老嫗,老瘸子果然找對了地方,我,我也太沒出息了,看見美女就犯渾,差點(diǎn)過去搭訕。
蘇陽雪擋在我的前面,笑著說道:“鬼山姥姥,果然不錯,這又是從哪里搞來的鬼皮,賣相不錯。”
鬼山姥姥尖叫了一聲,好似夜梟一般難聽。
“你是鬼族的人?”鬼山姥姥指著蘇陽雪。
“鬼山姥姥,我知道你有些道行,不過人鬼殊途,你這么不擇手段的竊取鬼皮,是不是該收斂一點(diǎn)。”老瘸子底氣不足的說道。
“你管好你的事情就行了,竟然敢來這兩界山,踏入我的地盤質(zhì)問我,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是人間鬼差了。”鬼山姥姥脫掉了鬼皮,露出了真面目。
形如枯骨一般的面容,眼窩深陷,非常矮小,只有一米四五的樣子,渾身沒有幾兩肉,看起來干巴巴的。
此刻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在地上蹦著,似乎在加重自己的氣勢一般。
老瘸子呼吸一窒,竟然被說的啞口無言。
蘇陽雪剛要開口說幾句,鬼山姥姥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就又開始對她吼叫起來。
“鬼族人了不起啊,別說你鬼族一脈在陰間只是小小的鬼差,就連那判官過來也不能把我怎么樣,這兩界山,我說了算。”霸氣,無與倫比的霸氣充斥整個空間,所有人都被鬼山姥姥的氣勢給震住了。
我看到老瘸子和蘇陽雪臉色都不好看,似乎被這個老東西說到痛處了,難道說這倆人搞不定?
不行,不能被唬住了,我的小命就靠這倆人了。
“你一個老不要臉的東西,以為畫了一副鬼皮就可以變成美女了,真是可笑,也不照鏡子看看,臉上的褶子里都能藏虱子了,還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真以為所有人都怕你了,還什么判官都不能把你怎么樣,你怎么不去找閻王麻煩,光說不練,再說了,這兩界山是你家的啊,你有手續(xù)嗎有房產(chǎn)證嗎有相關(guān)證件嗎,呸,我都看不起你這樣的人。”我一頓亂噴,幾乎是口不擇言,有什么說什么,管他什么鬼山姥姥,魔山姥爺?shù)模绻荒芗て疬@老瘸子的血性,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呀呀呀,咳咳。”鬼山姥姥被我一頓說氣的嘴里胡亂喊叫,接著咳嗽了起來。
“你妹的,你還呀呀呀,你是唱戲的嗎,名角多了,你是哪一位,報上名來啊,我特么活了這么大,西北的秦腔,京都的京劇,南方的黃梅戲,各種戲曲都聽過,就是不知道這呀呀呀是干什么的,你敢說自己是哪里人嗎,看你這樣子也是被人趕出來的,滾你大爺?shù)?,以后滾出兩界山,這里我家張爺占了,滾犢子。”繼續(xù)亂噴,我現(xiàn)在的樣子就好像瘋狗一樣,為了活命什么也不管了。
“嗚嗚……”
陰風(fēng)起,呼呼的鬼叫聲不絕于耳,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
老嫗發(fā)狂了,她撕破了身體的肌膚,露出了灰白色的骨頭,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好似墳?zāi)估锱莱鰜淼母癄€尸體一般。
老瘸子眼睛亮了,偷偷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死,都得死,都得死,我要扒了你的皮。”
周圍都是這種陰森的聲音,老嫗的下巴已經(jīng)掉了,但是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老瘸子這個時候原地一轉(zhuǎn),速度奇快,我還是看清楚了。
他竟然將身上的衣服快速的脫了下來,然后翻著穿上,剎那間,一身金黃色的袍服裹住了他的身體,手里的拐杖也褪去了黑色的漆皮,露出了金光燦燦的本色。
蘇陽雪露出佩服的表情,嘴里呢喃著,“白晝守陰,黑夜金光,鬼魔懾服,陰司正法。”
“呀呀呀,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有陰司真身,你是誰,呀呀呀。”劇烈的光芒灼燒著老嫗,她呀呀呀的亂叫著,急切之間質(zhì)問老瘸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不懂,不過看得出來這老嫗要完蛋了,心里極為興奮。
蘇陽雪冷冷的說道:“虧你還是兩界山一霸,竟然連陰司鬼差都不認(rèn)識,這是張前輩的陰司正職,由十殿閻羅親自刻畫的鬼差真身。”
老瘸子整個人好似一個小太陽一般,散發(fā)著攝人的光芒,他一步步走進(jìn)老嫗,說道:“我與你之間沒有恩怨,只是為了陽人而來,你拘禁袁慕晴魂魄本是陰司大罪,如今還指派她與陽人茍合獲取陽氣拔掉鬼皮,其罪可誅,只是陰司能容你存在,必有緣由,我本不想插手,可是你咄咄逼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放屁,這是她袁慕晴自己求著我的,說是自己大仇未報,不愿意去陰司落戶,你倒是怪在我的頭上是何道理?”老嫗已經(jīng)趴伏在地上,顯然這什么陰司真身很厲害。
“就怪在你的頭上了,你又如何,速速將袁慕晴鬼魂叫出來,收攏的鬼皮也一一奉上,不然,立刻讓你魂飛魄散消散九天十地。”老瘸子這個時候露出了自己霸氣的一面,果然非同尋常。
老嫗害怕了,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燒的差不多了,從腳踝往下全部都成了灰燼。
所謂挫骨揚(yáng)灰,不外如是吧。
我心里很帶勁,終于報仇了。
這老嫗太滲人了,尤其是她矮小的身材躲在陰暗的角落里,那種毒蛇一般的眼神,讓人心里身體都極為不舒服。
“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給我記住,這個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老嫗如此說道,然后朝著地洞爬了過去。
老瘸子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微微收攏了一些自己身上的光芒,讓對方能好受一些。
看著老嫗馬上就要竄回地洞,我急了,沖了過去,吼道:“截住她,她要是說謊怎么辦,趕緊的?。?rdquo;
嗖,一道陰冷的目光射了過來,直透人心。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就是這個眼神,陰毒,很辣,混合著毒蛇的冷酷和惡鬼的殘忍。
老瘸子氣的臉都綠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蘇陽雪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說道:“你這話過分了,人會說謊,鬼不會說謊,因?yàn)楣頉]有舌頭。”
這是什么邏輯,不是說鬼話連篇嗎?
我強(qiáng)自控制心神,將那老嫗陰冷的眼神避過,不服的說道:“為什么鬼就不能說謊了?”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蘇陽雪郁悶了,不再看我。
這個時候那個老嫗竟然躺在地上,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說道:“我不去了,袁慕晴就在地洞里,你想要,自己去里面找。”
氣氛尷尬了。
老瘸子很想過來給我一腳,他到底是忍住了,對老嫗說道:“鬼山姥姥,他一個毛頭小子,你不用介意,還是去貴府勞煩一趟。”
“嘿嘿,就是這個毛頭小子,竟然被一個男人給啪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鬼山姥姥桀桀怪笑起來,似乎開心的不得了,都在地上打滾了。
四只眼睛齊齊看了過來,我的臉?biāo)⒁幌戮图t了,媽的,這個狗東西,竟然揭穿了我的丑事。
我實(shí)在氣憤不過,沖了過去,想要拳打腳踢發(fā)泄一番。
老嫗回頭看著我,聲音似乎是從腦瓜頂發(fā)出來的。
“你動我一根指頭,我就讓你被萬人折磨,死了也要扒你三層鬼皮,讓你知道一下風(fēng)刀,地針的痛苦。”
我渾身一哆嗦,心里害怕的不行,又退了回來。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還想活命,現(xiàn)在事情都被你搞砸了,滾。”老瘸子勃然大怒,沖著我吼叫。
怪我嘍,一切都怪我了,媽的,出事了就讓我背鍋。
蘇陽雪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一點(diǎn)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桀桀,不敢去就滾回人間,這兩界山不是你們可以久留的地方,哈哈哈。”
那個老嫗猖狂的可以,吼叫著,咆哮著,怪笑著。
老瘸子知道今天這個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頹喪的說道:“回吧,就是打死鬼山姥姥也沒有用。”
“嗯,不過趙曉杰怎么辦?”蘇陽雪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知道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我眼巴巴的看著老瘸子,希望他可以在威逼利誘一下鬼山姥姥,然后放出袁慕晴,了結(jié)這一段孽緣,讓我可以好好活下去。
“他啊,咎由自取,我已經(jīng)做到極限了。”老瘸子很無情。
我剛要罵人,蘇陽雪又說話了,聽了之后我整個人木了。
“不如,就讓趙曉杰去地洞里拿出袁慕晴的鬼魂,反正他是救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