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了門外,看著驚懼的站立出多老遠(yuǎn)的屯鄰,喊著他們都過來,把那口大黑棺材又給弄到那西廂房里去了。
看著棺材也進了廂房,我謝過了幫忙的村民,在廂房上落了鎖,這才轉(zhuǎn)身的向著屋子里跑去。
“一天,沒事了,你去睡覺去吧!”聽著我進屋了,老鬼喊著讓我去睡覺。
我沒有走,而是緊挨著老鬼坐了下來。
“師父,你為啥的會變成這個樣子,難不成又都是為了救我嗎?”我想起來了自己在老鬼懷里突然昏死過去的事了。
“沒事,老鬼我命硬著呢,死不了!”聽著我問,老鬼喘息著說道:“只是可惜了沒能把那個惡人給弄死,這以后都是個大麻煩。”
“他是誰?剛才我看他一動不動,是不是他動不了?”我一聽,疑惑的問道。
“一天,別問了,反正你就記住,以后再見到這個人,你就躲遠(yuǎn)點。”老鬼說著,虛弱的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
“那……師父,你真沒事?。?rdquo;看著老鬼那張慘白的臉,我還是不放心。
“去吧,壽命沒到,就是想死也是死不了的。”老鬼又晃晃手說道。
老鬼說這話我信。
跟著老鬼這么多年了,按生辰八字掐算人壽命,那也是學(xué)了一個囫圇半片的。
就像俗話說的一樣,人吶,一出生這壽祿就造就在那了,該著你井死,河里還就死不了。
所以看到老鬼一個勁的說沒事,我也就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回到房間里,我脫掉了衣服往胸口一看,還真是,棺材回來了,我胸口上的那塊青色印記也沒有了。
不但沒有了,就連一點點的痕跡也都沒有留下。
我沒事了!
這回我也是真的信了,那口莫名挖出來的棺材,真的是連著我的命相的。
我究竟是誰,為啥會和一口棺材連著命相?
這一夜我也基本上是沒睡,惦記著老鬼,半夜里跑到老鬼的房間里看了好幾回。
耳聽得老鬼的呼吸越來越均勻了,都快要天亮了,我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這一次的老鬼似乎是病得不清,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都沒能下床,神情一直都處在渾渾噩噩中,不見著清醒。
我被嚇壞了,長這么大,還沒看到老鬼病的這么嚴(yán)重過!
我是熱湯熱水的緊著伺候著,直到第八天的早晨,老鬼才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這一醒過來,就“撲棱!”一下子坐起身子,喊著我扶著他,去看看廂房里的那口大棺材去。
我扶著老鬼來到了西廂房,老鬼顫抖著雙手在那口棺材上輕輕撫摸著,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激動的神情來。
可是摸到了棺尾的位置,老鬼突然的身子停住不動了,緊接著臉上神情一變,咬牙切齒的一拍棺材蓋,大聲的咒罵了起來。
“干戚,你竟敢干這陰損的勾當(dāng),我跟你沒完!”說著,瞪圓了眼珠子,身子一個踉蹌,就跌倒在了地上。
“師父,咋地了?”我一見,飛身的過去,把老鬼給攙扶了起來。
“一天,這個惡人又在棺材上動了手腳了,都怪我,那天就沒能到棺材跟前看一看。”聽著我問,老鬼滿臉恨意的說道。
“動了手腳了……動了啥手腳了?”我一聽,扭回身向著那個棺尾上看了上去。
只見在棺尾上,不太清晰的暗紅顏色,畫了一個沒有腦袋的人。
那是個男人,渾身赤裸,肌肉結(jié)實,右手提拎著一把長劍,左手向前平平的指著,而在他的腳下,則踩踏著一堆凌亂的死人尸體……
“沒有腦袋的男人,這啥意思?”我一見,驚疑的問道。
“一天,鎖好這里,我要出一趟遠(yuǎn)門。”聽著我問,老鬼并沒有回答我。
“出遠(yuǎn)門,師父你要去哪里,你的身子骨可還病著呢!”我一聽,驚疑的問道。
“顧不得那么多了,一天你記住嘍,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你不許靠近這個廂房子半步,聽到了沒有?”老鬼很嚴(yán)肅的囑咐了我一句,喊著我扶著他回房去準(zhǔn)備東西去。
“師父,我也要跟著你去。”看著老鬼在收拾東西,我心里不禁有一些慌亂。
長這么大,我還沒一個人看過家呢,基本上都是老鬼走到哪里,把我給帶到哪里。
“不行,多則半個月,少則幾天,我就回來了。”聽著我喊要跟著,老鬼語氣非常堅決,根本就沒有一點可商量的余地。
就這樣,簡單的打了一個背包,老鬼手里提拎了一根棍子,身形踉蹌的就出了大門而去了。
看著老鬼那踉蹌的身形,我站在院門口,好半天的都沒有動。
那個黑衣惡人是誰,他究竟是想讓老鬼幫著他做什么事情?
老鬼這一次的前去找他,會不會有危險,現(xiàn)在的老鬼那可是病著呢!
望著空落落的院子,我又想起來了棺材尾上畫著的那個沒腦袋的人了。
那個人又是誰,那口棺材上又被動了怎樣的手腳了?
站在院子里糾結(jié)郁悶了好久,我也只好的回屋去了。
就這樣,一晃三天過去了,這一天一大早,院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拍打門板的聲音。
我跑出屋一看,原來是我們村子里的劉強子媳婦,正一臉焦急的在拍打著大門板呢。
看見我出來,強子媳婦可就喊上了“一天,快幫我把老鬼給喊起來,我家強子出大事了!”
“額?可是我?guī)煾杆鲞h(yuǎn)門了,要好久才能回來呢!”我一聽說道。
“這……完了,完了,這可咋整??!”聽著我說,這劉強子媳婦是當(dāng)時就癱坐在了地上。
“劉嫂啊,咋地了,我強子哥他出啥大事了?”我一見,趕忙的打開了院門,把癱坐在地上的劉嫂,給攙扶了起來。
“出事了……”聽著我問,劉強子媳婦傻呆呆的嘟囔了一句,突然的拉起來了我,就向著她家跑去。
“老鬼沒在家,那也只好你去了!”這劉強子媳婦一邊跑著,一邊喊道。
“不是,嫂子你等等。”我一見,趕忙的拉住了她。
“家里究竟是出啥大事了,這你得說清楚?。?rdquo;我甩開了劉強子媳婦的拉扯。
“昨晚強子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扛回來一塊帶血的板子,這人一到家就喊著累,然后趴地上就起不來了,還不是好聲的直叫喚!”聽著我問,強子媳婦說道。
“帶血的板子?”我一聽,疑惑的問道。
“是帶血的板子,那板子還烏七八黑的破爛的要命,看著好像是一塊老棺材板。”強子媳婦驚懼的說道。
“這……那你趕快的去找個明白人給看看,別在我這瞎耽誤功夫。”我一聽,趕緊的推搡強子媳婦道。
“找誰啊?”這強子媳婦一聽說道:“附近這十里八村的,也就老鬼這么一個會陰陽事的,他不在家,你讓我找誰去?”
“反正人家常說,跟著啥人學(xué)啥人,跟著巫婆學(xué)拜神,你常年的跟著老鬼,那就是看也是看得差不多了,那你就得跟我去看看去。”
這強子媳婦說著,又拉起來了我。
“可是我真的是啥也不會?。?rdquo;我很無語的說道。
“哎呀別墨跡了,再磨嘰一會兒我家的強子快要作死了!”這強子媳婦不由分說,拽著我就往她家里跑。
這一路被扯拽著來到了強子家,還沒等著進院門呢,就聽見屋子里傳來了強子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那聲音叫一個慘,就跟有人在拿刀,在一刀刀的切割他的肉一樣。
并且在強子家的院子里,也圍了好多前來看熱鬧的屯鄰。
看見我來了,大伙都議論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
這剛一進院子,強子媳婦就指著院子中央撇著的一塊黑黢黢的木板給我看。
“一天你看看,這就是昨晚上強子扛回來的那塊板子,這人作的是啥妖啊,咋就整回來這么個玩意來了!”強子媳婦指著那塊板子說道。
我一看,眼前的這塊板子看著得有一米多長,大概一尺左右寬。
黑黢黢的顏色,上面還布滿了暗紫色的斑斑血跡。
那血跡呈現(xiàn)噴濺狀分布,基本上是布滿了整塊的板子,看著十分的瘆人!
并且這塊板子還很是破舊,糟愣愣的,一看就是年頭不能少嘍,風(fēng)吹雨淋的這才會變了顏色。
“一天,你見識多,這是不是一塊棺材板?”強子的媳婦又問道。
“不能?。?rdquo;聽著劉強媳婦問,我疑惑的說道:“這老舊的程度倒像是塊棺材板,可是這板子上的血跡就不對了,這血跡呈現(xiàn)了暗紅色,說明才噴濺上去沒多長時間??!”
“這……那快進屋看看我家強子吧!”劉強媳婦一聽,拽著我就往她家的屋子里進。
一進屋,看見趴倒在炕上的劉強,我當(dāng)時就給嚇傻了!
這也太邪乎了,那好好的一個人,咋就給折騰成這個樣了呢?
只見劉強身子趴臥在炕上,兩腳胡亂的蹬踹著,瞪著猩紅的眼睛,兩只手不停的在往炕上拍打。
嘴里邊血沫子橫飛,隨著一聲聲的哀嚎,那血沫子噴濺得哪里都是。
肚皮緊貼在炕上打著磨磨,腦袋高高的昂起,那架勢看著就像是一只被困住了的野狼!
“這……”我跟著老鬼見過無數(shù)個沖到邪的人,可是像劉強這樣嚇人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一天,你快看看要咋整吧,這人這是咋地了呀?”強子媳婦一個高高就竄炕上去了,死命的想要按住強子的身子。
“這……是中了邪了,可是師父不在家,我這也看不出來是咋回事?。?rdquo;看著炕上的強子,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