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動,也不想說話,甚至是從小到大,一直對老鬼的那種依戀,也沒有了。
等著第二天醒來,我依舊的是一動不想動,靜靜的躺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棚頂上發(fā)呆!
“一天,你給我起來,你還算不算是個男子漢!”看見我依舊的不起來,老鬼暴跳著從門外闖了進來。
“我都說了,有我在,你就會沒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你能不能的起來幫幫我???”
看見我依然的沒有動,老鬼上前,把我從床上給扯了起來。
也就是他這么的一扯拽,我就感覺到胸口傳來了一陣沉悶的疼痛,我大叫了一聲,一張嘴,一口鮮血可就噴濺了出來……
“這……天兒啊,一天,你沒事吧?”老鬼一見,慌亂的扶住了我的身子,周開了我的前衣襟一看,歷時的就怔住了。
“我要死了,是不是?”我很淡然的抬眼看了一眼老鬼,反而的笑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老鬼眼睛紅紅的,彎腰抱起來了我,大步的就來到了院子里。
來到了院子里以后,老鬼摟抱著我跪倒在了地上,仰頭沖著天空大喊道:“棺材少爺,難道真的是天兒的劫數(shù)到了嗎,難道這一切真的就解不開嗎?”
“巧兒,你能聽到我的呼喚嗎,你要是聽到了,請庇護天兒渡過這個劫難,天兒不能死啊!”
聽著老鬼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我漸漸的感覺到眼皮子梆硬,緊接著就不知道啥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我再一次的睜開了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自己橫躺在院子中,而老鬼則佝僂在我旁邊的地上。
“師父!”看著老鬼不動,我驚疑的喊了一嗓子。
沒有應(yīng)聲,老鬼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
“師父,你怎么了,醒醒??!”我預感到了不好,撲棱一下子坐了起來,撲到了老鬼的身上。
等撲到老鬼身上以后,還沒等著看看老鬼咋樣了呢,就聽見院外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是凌亂,并且踩踏在地上還異常的沉重,仿佛是一下子來了好多的人。
“誰?”我猛的回頭,看著院門口問道。
還沒等著院門口那里有應(yīng)聲呢,佝僂在地上的老鬼,撲棱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一天,給我們送棺材的人來了!”老鬼說著,身子往起來一起,一個踉蹌就扎在了地上。
“師父!”我一見,趕忙的上前把老鬼給扶了起來。
“一天,不用管我,開大門,迎棺材!”老鬼喘息著說道。
“這……師父你是說那口大黑棺材回來了?”我一聽,起身驚疑的向著大門口望去。
院門外黑乎乎的,并沒看見有什么人影,同時那凌亂的腳步聲也停止了,緊接著傳來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哐啷!”聲。
“一天,快去?。?rdquo;老鬼身子趴伏在地上說道。
我一聽,趕忙的跑到了大門口一看,可不是咋地,那口丟失了的大棺材,可不是黑乎乎的在院門外擺放著呢。
“回來了,真的是它回來了!”我驚喜的一聲喊,打開了院門。
可是讓我驚愣的是,院外除了這口黑乎乎的大棺材,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那剛才聽到那凌亂的腳步聲,很明顯是有好多人把這口棺材給送回來的,咋這轉(zhuǎn)眼的工夫,棺材在這了,可是送棺材的人確沒有了。
“一天,進村子找人,找人幫忙把棺材給抬進來。”老鬼在身后喊著。
“好好,我這就去。”我答應(yīng)了一聲,起身就往村子里跑。
棺材回來了,我的命相回來了,這也就是說,我不用死了。
這知道自己不會死了,這渾身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歷時的也不尋思害怕了,滿滿的都是力量,我很快的就喊來了幾個屯鄰幫忙。
等著我喊屯鄰回來,一走到了大門口,我站住了。
院子里不知道在啥時候來了人了,是一個身形瘦高的穿著一身寬大黑衣服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在跟站在他對面的老鬼兩個人直愣愣的對著眼呢。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相互看著。
院子里刮起來了好大的風,那風刮得很是怪異,只是圍著老鬼和黑衣男人兩個人再刮,直刮得那個黑衣男人身上那寬大的衣服“裂裂!”的作響。
而老鬼則小身板左右的搖晃著,似乎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
“師父!”我驚叫了一聲,跑到了老鬼的身邊。
“滾,別過來!”看著我向著他跑過去,老鬼厲聲的一聲喊,身子一搖晃,差點的栽倒在了地上。
“師父……這?”聽著老鬼的叫喊,我停下了腳步,身子慢慢的向后退去。
“到院子外邊去,快去??!”看著我慢慢的后退,老鬼又喊了一嗓子。
我一聽,趕忙的轉(zhuǎn)身,跑到了院外。
院子里的風聲更大了,圍著老鬼跟那個黑衣男人就是一個猛勁的刮。
“老鬼,那小子的命相我已經(jīng)給你送回來了,你還要怎樣?”風聲里,傳來了黑衣男人略微有點恐慌的聲音。
“留下命來,對于你們,我是不會手軟的。”老鬼身形搖晃著說道。
“別壞了規(guī)矩,我并沒有傷害那小子命相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拿到我想要的。”黑衣男人說話的口氣,很明顯的軟了下來。
“別說那么多了,你我心知肚明,為了白家,為了一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老鬼突然惡狠狠的說道:“鎖陰坑已經(jīng)啟動,你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你最好是選擇閉嘴!”
“你……哼,別以為我不懂,看你這小身板站都站不住的樣子,恐怕這鎖陰坑,你也是啟動不了了吧?”
聽著老鬼說,男人冷哼了一聲說道:“放我走,我保證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再來招惹你的。”
“哼,是嗎,那就等等看吧!”老鬼說著,彎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師父,你沒事吧,這個人是誰,要我來幫忙趕走他嗎?”看著老鬼的身子佝僂成一個球,蹲在了地上,我是真想跑過去幫忙。
“哈哈……你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就不要再硬撐了!”
看見老鬼的樣子,黑衣男人以商量的口吻說道:“怎么樣,咱們兩商量一下子,你放了我,同時也是放了你自己,我們兩下都好。”
“如若不然,就你現(xiàn)在的小身板,強行的推動了那鎖陰坑,我是落不得好,可是你也得把小命給搭上,你好好的合計合計,咋樣的才會更劃算?”
“你……”老鬼指著男人剛說出來一個字,身子一栽歪,直接就杵地上去了。
隨著老鬼的身子杵地,院子里那“呼呼!”的風聲停止了。
我一見,這還管啥了,趕忙的進院就往老鬼身邊跑。
“師父,你這是咋地了,你不要嚇我?。?rdquo;我大叫著,把老鬼給從地上給抱了起來。
“一天,點香火,送客!”老鬼閉著眼睛,嘴角掛著絲絲的血跡,顫抖著嘴唇喊出來了一句話。
“好!”我答應(yīng)著,把老鬼給抱到了屋里床上,我提拎著老鬼的帆布兜子,就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眼前這個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的男人是誰,但從剛才跟老鬼兩個人的對話當中,我聽出來了。
這個男人就是偷走那口黑色大棺材的男人,同時也是想要拿著我的命相,來威脅老鬼的男人。
“你是誰,為什么要挾我的師父?”我一邊點著香火,一邊問道。
聽著我的問話,男人也只是瞅了我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男人的長相。
男人身形瘦高,螞蚱骨架,刀條臉,塌瘦的兩腮配著一張薄薄的薄嘴片子。
高顴骨,細長的小眼睛,面色蠟黃,兩道稀疏的吊梢眉。
不算寬厚的肩膀端端著,咋看著都像是一個長拖拖的吊死鬼。
看著男人不理我,我心里惦記著屋子里的老鬼,所以趕緊的把香火給點好,插到了香米碗里。
這送客香是有說法的,正常的香是三根,而這送客的香是三根主香,還要點一根側(cè)香,插在香米碗左側(cè)的地上。
這個以前也只是老鬼告訴過我,還從來沒有點過。
隨著那個香火點完,我對面男人的眼中,露出一絲絲的驚喜,試著動了動自己的雙腳,然后哈哈大笑著,轉(zhuǎn)身直奔那個院門口而去……
看著男人走了,我疑惑的看了看男人剛才站立的地方。
那地上除了留下了兩個很深的腳印以外,也沒看出來有別的啊,可是看剛才男人的樣子,似乎是不點這送客香,他根本就動彈不了。
想了想,也懶得管了,我反身的跑回到了屋里,想看一看老鬼咋樣了。
“一天,客人走了吧?”聽著我的腳步聲,老鬼閉著眼睛問道。
“走了,師父你感覺咋樣,要我怎么做?”我上前問道。
“找人先把棺材給弄進來,我沒事,快去!”老鬼喘息著,催促我先把那口送回來的大棺材給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