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回過頭來,看著美的動人心魄的姚若雪,縱然這張臉蛋上掛滿淚痕,但依舊是絕世風(fēng)華。
“聽你的意思,對方應(yīng)該是個大富之家,豪門吧!豪門少奶奶啊?你就一點不動心?”沈飛看著姚若雪問道。
“豪門少奶奶?”姚若雪冷笑。
“我姚若雪想賺錢,自己可以去賺,想要的生活,自己可以去追求,憑什么要去做一個籠中的金絲雀!”姚若雪不屑道。
“不錯,有志氣,人活著,終究是要靠自己,指望別人得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大膽的告訴他們,去你娘的少奶奶,姐不嫁!”沈飛看著姚若雪說道。
姚若雪聞言,不禁忍俊不禁,臉上的傷感,也被沖散好多。
“你這人說話,總是這般粗俗,不過,你說的對,姐不嫁!”姚若雪吼道。
只是發(fā)泄之后,依舊是傷感,那終究是自己父親的決定。
縱然,這個年代已經(jīng)開放,已經(jīng)很少有包辦婚姻的事了,但是,父母的決定,依舊是重中之重。
沈飛在這時,卻是如靈猴一般,高高躍起,隨即,落在地面上,扎在草叢里。
姚若雪看著這一幕,眼中露出一抹好笑之色,這個家伙,是在逗自己開心嗎?
這時,沈飛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嘴里還叼著一根草,雙手上,卻是抓著一只活蹦亂跳的極其肥碩的兔子。
“有美味吃了,其實,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上一頓美味,無疑是最開心的事情!”沈飛笑道。
“好,這兔子太胖了,就該烤來吃!”姚若雪說道。
沈飛咂咂嘴,拎著兔子,“胖??!得罪人了吧?其實,長的太胖,也是罪過?。?rdquo;
姚若雪看著沈飛跟著兔子碎碎念,不禁忍俊不禁。
兩個人,徒步下了山,走到河邊,生了火,沈飛將肥碩的兔子剝了個干凈,論起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沈飛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架起了火,點燃之后,沈飛隨手拿起一根尖尖的木頭,走到河邊,徑直下了水。
姚若雪好奇的跟著沈飛走到河邊,卻見沈飛站在河里,目光轉(zhuǎn)動。
隨即,手中的尖尖的木頭,猛然刺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在木頭上掙扎著。
“好棒!誒,那還有一條!”姚若雪拍手贊道。
沈飛順著姚若雪手指,又看到一條碩大的家伙,手中的尖木,再度飛出。
兩條肥瘦的大鯉魚,再加上一只胖兔子。
炊煙裊裊,沈飛用潮濕的木頭搭了個架子,隨之坐下,看姚若雪站在那里,沈飛卻是把衣服脫下,鋪在地上,細細想來,姚若雪也是一個連命運都不能左右的可憐人。
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一面,就要嫁給她!
婚姻,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按照歐陽大小姐的邏輯,沈飛在這件事上,絕對是十惡不赦的那種。
因為他的存在,姚若雪才有未婚夫,盡管,他對此一無所知,但是,事情的起因,終究在他。
沈飛指著衣服,示意姚若雪坐下。
姚若雪的嘴角浮起一抹蕩人心魄的笑意,這個女人太美,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事實上,從這一點來說,老家伙還算眷顧他的,起碼,沒有隨便找一個女人,就讓她跟人家生孩子。
姚若雪撩起裙擺,抱著雙腿坐下。
看著游刃有余的翻動著鮮烤兔和兩條魚的沈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沈飛,你怪我嗎?”姚若雪看著沈飛問道。
“怪你什么?”沈飛咧嘴一笑。
“把你的工資定的那么少,對了,你有一個女兒的吧?”想起在飛機上相遇的一幕,姚若雪問道。
“呵呵!”沈飛搖頭一笑,不說話。
“其實,你這人,正經(jīng)的時候,并不惹人討厭!”姚若雪說道。
從最開始的相遇,姚若雪就是被這個家伙欺負,直到最近,才算是扳回一城,不過,不免有些勝之不武的嫌疑。
事實想來,這個家伙,也不是讓人那般討厭,有時候想想,反而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為什么就不肯正經(jīng)一點呢?”姚若雪拖著香腮,看著沈飛,輕聲說道。
有微風(fēng)拂過,一縷亂發(fā),散落在姚若雪的額頭上。
這一幕,傾國傾城。
沈飛輕輕別過頭去,這個女人的魅力,有時候還真的難以抵擋。
“其實,我這人優(yōu)點太多,要是稍微正經(jīng)那么一點,我怕你愛上我!”沈飛摸著下巴,一臉自戀的說道。
“噗嗤!”姚若雪忍俊不禁。
“剛夸過你,就又開始不正經(jīng)!”姚若雪沒好氣的說道。
沈飛嘿嘿一笑,翻動著野兔,野兔的表面,已經(jīng)迸發(fā)出油脂,香氣四溢。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是個大帥哥,或者是個年輕俊彥呢?”沈飛笑道。
姚若雪對此,不禁嗤之以鼻。
“你認為兩個沒有見過面的人,就在一起,對彼此沒有任何的了解,日子,能幸福嗎?”姚若雪冷笑道。
“婚后戀愛,也可以的吧!”沈飛笑道。
“哼,少來,那不叫戀愛,那叫契約!”姚若雪沒好氣的說道。
沈飛聳聳肩,無言以對。
“要好了,兔腿分你,魚分你一條!”沈飛笑道。
“恩,好香??!”姚若雪一臉贊嘆道,對于沈飛的分配,絲毫不介意,她的胃口,只能吃下這么多而已。
“誒,小心燙!”沈飛看著姚若雪伸手要去抓兔腿,不由驚呼道。
這笨妞,剛烤出來的野兔,是用手能摸的?
“等我一下!”看到姚若雪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沈飛大呼受不了。
邁動著步子,跑向山峰,然后,從一顆大樹上,摘下幾顆碩大的葉子,拿到河邊,用水洗凈,“恩,用他裹著!”
沈飛撕下一根兔腿,裹在樹葉里,遞給姚若雪。
“你的手?”姚若雪看著沈飛。
“握著皮糙肉厚的沒事!”沈飛搖搖頭。
姚若雪第一次仔細的看一個男人的手,手掌之上,帶著厚厚的繭子,手背上,布滿著細碎的傷疤,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雙手。
看的那個笑的憨實的男人,姚若雪驀然的感到有些心疼。
沈飛自顧的撕下另一只兔腿,用樹葉裹上,然后,開始發(fā)揮吃貨本色,兩只手握著野兔,大快朵頤。
見沈飛吃的香甜,姚若雪也不甘落后。兩只兔腿進了肚子,姚若雪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吃不下去了。
看著面前散發(fā)著香氣的烤魚,一副望洋興嘆的模樣。
沈飛自然沒有丟掉食物的習(xí)慣,將兩條烤魚消滅了個干凈,兩人相視一眼,指著對方,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姚若雪從包里翻出紙巾,而沈飛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姚若雪嘴邊那抹殘留抹去。
兩人的動作,在這一刻,有著驚人的默契。
姚若雪終于感覺到了沈飛的手,厚重,粗糙,卻帶著一股溫暖。
四目相對,姚若雪眼神閃躲,沈飛不以為意的笑笑。
“姚大總裁,你已經(jīng)曠工半天了,難道,還打算繼續(xù)墮落下去?”沈飛笑道。
姚若雪聞言,不禁莞爾。
“什么時候你這個保鏢,竟然敢管起我的事來了?”姚若雪板著臉說道。
“能不扣工資不?”沈飛可憐兮兮的問道。
“不扣也可以,但是,那條烤魚進了你的肚子,所以,你欠我一條烤魚,什么時候我想吃了,你要給我烤!”姚若雪說道。
沈飛無奈的聳聳肩,“你們女人,難道都自帶不講理屬性嗎?”
剛剛,還是一副哀婉欲絕的模樣,怎么吃了兩條兔腿之后,就滿血復(fù)活了?
沈飛懷疑,這個女人真正傷感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早上沒有吃早飯,然后,回到家之后,又沒人管飯!
姚若雪看著沈飛無奈的樣子,噗嗤一笑。
“走吧!”
“如你所說,不妥協(xié),就要學(xué)會抗?fàn)?,不過,無論如何,路還是要走下去的對嗎?”姚若雪說道。
沈飛聳聳肩,不知可否。
兩個人,上了山,坐上車子,一路回到公司。
沒有人感覺意外,畢竟,沈飛是姚若雪的保鏢,況且,怎么看,姚若雪跟沈飛,也不可能有什么!
“今天,謝謝你了!”在沈飛要一頭鉆進屬于他自己的那個小屋之后,姚若雪在沈飛的后面,輕聲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這個男人,突然間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似乎會很多東西,會飆車,會燒烤,還會打架!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剎那間,流露出的關(guān)懷,讓姚若雪怦然心動。
她從不介意身份地位財富的差距,若是這個男人沒有女兒,姚若雪覺得,她或許會愛上這個男人!
當(dāng)然,只是想想而已。
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她的婚約,不是她說終止就可以終止的一樣!
沈飛愣了三秒鐘,“這么客氣,有些不習(xí)慣!”
“要是一定要感謝我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不用別的,工資給漲點就成!”沈飛嘿嘿笑道。
“給本小姐做了一頓燒烤,而且,大多進了你的肚子,再給本小姐盛上一碗心靈雞湯,就想在本小姐這里騙錢?美的你?”姚若雪看著沈飛,一臉的不屑。
沈飛咂咂嘴,這女人,過河拆橋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看著沈飛垂頭喪氣的模樣,姚若雪心中暗暗得意。
“恩,不過,電腦倒是可以借你用兩天,但是,不許在大呼小叫,吵的人不安寧!”姚若雪說道。
她也是看這個家伙整天無所事事,顯的可憐的緊!
畢竟,每天一個人發(fā)呆盼時間的日子,可不好過。
再說現(xiàn)在看來,這個家伙,也沒有那么討厭,無非就是嘴破了一點而已。
看著那個犢子笑的歡快的模樣,姚若雪不禁莞爾。
其實有時候,人懂得知足,就是一種歡樂,比如,眼前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