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生絕口不提我懷孕的事,只是不停的逗我爸媽開心。
我則滿臉懵。
謝衍生顯然故意岔開話題不讓我提這個事情。我更沒明白為什么謝衍生眼角會有一絲生氣。
按理說他現(xiàn)在求著我生孩子,還能跟我生氣?
但是我完全不好問,只好跟著好好地吃飯。
吃完飯之后,謝衍生送我跟爸媽回家。
我跟著要上樓,謝衍生拉住我,對爸媽特含蓄的說:“叔叔阿姨,我這一天沒見到文文了。”
爸媽立即了然,“好好,景文你送送阿生,晚上早點回來。”
謝衍生笑,“我們就在小區(qū)里走走,不會去太遠。”
出了小區(qū),謝衍生才瞪了我一眼,“還不知道哪錯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瞪我?你瞪我什么!要不是因為你不讓我打胎,我至于要說懷孕的事。”
“景文,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反問我。
我倒是意外了一下,還是沒好氣的說:“能是什么樣的人。霸道腹黑,還痞的跟流氓一樣。”
謝衍生一手彈了我一個腦瓜崩,“我在你眼里就沒有好的地方是不是?”
唔!我捂著頭沒說話,算默認。
“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想跟你爸媽說生米熟飯,逼著她們同意我們結婚。”謝衍生叨叨,語氣有點生氣,“我是壞了一點,可是不代表我沒有原則。”
“景文,你是我第一個想娶的女人。”他說著沉默了下。
我跟著就徹底沉默了。
“我想娶你,就會正常征求你父母同意,而不是逼婚。我知道跟你爸媽說你懷孕了,那就板上釘釘了??墒蔷拔?,那我成什么了?我不是小人!你以為我沒原則到用你懷孕去逼婚?我沒有那么渣。”
他說的我竟無言以對。
最主要的是,我從沒有想過。
內心全都在融化。
我撫摸我的小腹,低著頭沒有說話。
一個多月了。
從跟寧遠分手退婚到現(xiàn)在,我跟夢里一樣,還頻頻遇見那個渣男的進攻。
現(xiàn)在有個男人說他沒有那么渣,他說他想認認真真的娶我,而不是逼婚。
認真到,原本可以走的捷徑他沒有走,他說他要征求我爸媽的同意。
那么多的奉子成婚,他卻說他有原則。
不知道是不是想哭,我突然就有些哽咽。
寶寶,你能聽見媽媽說話么,你的爸爸其實很在乎你,也很在乎媽媽。媽媽可以愛他么?
“干什么!想什么呢?”謝衍生推我,一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我盯著他,笑了起來。
他被我笑的發(fā)毛,“你這是什么表情。我說的這么煽情,你不該感動一下?景文,我阿生好歹也是情場老手,就沒有在我的攻勢下還能保留著道行的。”
“那你還真碰到千年老妖了!”我笑。
他撇著我,滿眼的不屑,“就你!總共就談過寧遠那么一個男朋友,還難受的死去活來,當著人家面啪啪扇巴掌,沒人了,就背著別人躲著哭。”
唔,他為什么這么說?他那天看到啥了?
“你別不屑,你跟我結婚,光說服我爸媽算怎么回事?那我呢?你還沒求婚呢!”我立即哼哼,當然,我也在岔開那天我躲在巷子里哭的事實。
萬一他真看到了,那多丟人。
謝衍生似乎才想到這個重大問題似的,眼神呆滯了一下,繼而笑了。
“搞定你?景文,我什么時候沒搞定你?等你生完孩子,我慢慢搞你——”
搞——我——
這貨說話,就是這么流氓!
我氣的掐他胳膊的肉,滑膩膩的還真不好掐,但是好歹得手了。
他吃痛,推著我的手說:“得得,我認輸,萬一不在丈母娘面前說好話,我兒子就沒了。”
“怎么就是你兒子了!老娘我還沒發(fā)話,我說是寧遠的,你也得認!”我嗆嗆。
“說謊都沒技術!老子睡了你的那天,床上通紅一片,你當老子也喝酒了?”謝衍生一句話給我噎回去了。
我登時就黑了臉!
這按理說,還是第一次這種事情,應該是很驕傲很自豪的,怎么被他說的,好像我其實是個不開放的老處女!
想想就憋屈。
“流氓!我回家了,你自己玩吧。”我說著轉身就走。
謝衍生拉著我,“別啊,我不送你回去,丈母爹還以為我多不負責。”
“別碰我,臭流氓。你再拽我,我叫人了!”
“你不能在大街上這么放蕩。回頭到床上了,不著急,慢慢叫。”
我就知道,碰到流氓一樣的人,你是很難擺脫的。
謝衍生安穩(wěn)的送我回到家,爸媽喜滋滋的將我迎進去,叫謝衍生坐坐,謝衍生說不了,就走了。
謝衍生前面剛走,后面我媽就夸上了。
“老景不是我說你,阿生是個好孩子,能看出來。別看他長得有點壞,可是能看出來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看他比寧遠好。”
老景也笑呵呵的應了句,“看著壞,那是肯定的。我總嫌這小子腦子里都是壞水。我今天去問那個高爾夫球場的卡,花了三萬塊,哪是免費的啊!這小子,竟然為了叫我沒負擔的收下來,扯這么個謊。”
坐下來,卻又笑著說:“有點我年輕時候的影子。”
“吹牛都不打草稿!”
我跟媽噗嗤一聲笑起來了。
晚上睡覺前洗了個臉,照鏡子時候,總覺得自己長得還行嘛,也不是那么差。
又照了照,忍不住又自卑起來,臉上好像長痘痘了。因為懷孕了,我都不太敢用化妝品。懷孕期間皮膚保養(yǎng)的也不好,到時候會不會變丑?
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負擔。
我回去床上開始搜孕期護膚,有不少能用的,咬咬牙買了一套。
要是變丑了,豈不是被別人比下去了。
哼,我才不要被比下去!
哎,為啥我不是天生麗質的呢?
越想越是傷心,傷心到睡著了。
很快就用了護膚品,幾天心情倒是都不錯。
早上上班,小宋問我,“呦呵景文,你最近老是照鏡子嘛!自信滿滿的樣子,明顯是戀愛了?。?rdquo;
我嘿嘿一笑,“姐我什么時候不自信了?”
心里卻美滋滋的。
小何還跟我說:“人家朱茵說了,到底幸不幸福,照鏡子就知道了,你會覺得你越來越美。”
我笑了起來。
這話最近都是說到我心里去了。
爸媽終于松了口,說既然我喜歡,那就阿生吧,同意我們交往。
謝衍生晚上高興的抱著我晃了三圈,“景文,我就說了,你爸媽那邊我搞的定。”
我噴他,“誒你別得意。爸媽搞定了,還有我呢。你可是沒求婚呢。”
結果他說:“求婚這種事,還是省點錢吧。反正你爸媽都同意了。”
氣的我一晚上沒搭理他。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就看到辦公室桌子上一大束藍玫瑰。
這玫瑰花忒大了。
占了四個辦公桌,架在中間的那種。
藍色的玫瑰花中間是紅色的拼湊出我的名字JW。
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
都知道,我被情人送了一大朵玫瑰花,當然背地里猜測是謝總。
我心里美滋滋的。
雖然也知道,炫耀不是好事,可是美滋滋這種感覺,你是抑制不住的。我也不打算抑制了。
我在微信里對謝衍生一頓訓斥,說他炫耀。
他說炫耀的事情還在后面呢。
一連三天,都有禮物。
我心想,這算是求婚么,人也沒到。
晚上下班,他早早地接我。
我跟他抱怨,“你這樣不行啊。只是在辦公室炫耀你有錢,怎么能算求婚呢?”
他說:“怎么能叫炫耀有錢?那花捧是朋友店的,根本不花錢。還有那幾個禮物,我就是指示了一下,老鐵就幫我買了。哪貴了?你說哪貴了?再說了,我不炫耀,大家也都知道我有錢。”
氣的我牙癢癢。
跟這貨貧嘴,你除了有本事你還得有肚量。
“廢什么話。反正我當你沒求婚。”
“老婆大人,你就乖點,到時候結了婚,我股份都分你一半,你現(xiàn)在花的錢,都有你一半,你說合適么?”
“丫的,你是商人,跟我說省錢呢?資本家都是吸血的!”
謝衍生笑起來,摸了摸我的腦袋,“就喜歡看你氣的牙癢癢的樣子。老子在床上能看到就好了。”
又來!
晚上在我家吃飯。
謝衍生跟我爸媽商量,說是隔幾天就見他父母,把婚禮的事情定下來。
爸媽聽了也行,畢竟也都是老大不小了。
謝衍生說:“我爸媽也是實在人,到時候你們有的條件盡可能的提,畢竟養(yǎng)了女兒一輩子,不可能什么都不求。到時候哪里不好,叔叔阿姨還得多指示我才行。”
爸媽聽了點頭說謝衍生懂事。
他走了之后,爸媽問我,說這彩禮要還是不要。
我其實也不知道要不要。
畢竟新社會了,也有要彩禮的,也有不要的。
雖然爸媽手里不能說像謝衍生那么有錢,但好歹是給我留了錢的,那些積蓄,也是夠我花的。
爸意思,吃人家的手短,被人瞧不起,就不要彩禮了。
媽也覺得是這樣。
我想想,其實謝衍生給不給錢,也倒是無所謂,只是相信他能跟我好好地過一輩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只是沒想到,又要結婚了。
而幸福,來的的確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