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道一想,有點印象。
雷哥一招手,一群人將賀道圍堵住,水泄不通。
梁信安慌慌的問:“王雷,這是學校,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
“呵,還有我不能耍威風的地方?梁信安,你第一天認識我王雷?”
梁信安是學校有名的美女,王雷是體育班出名的混子,曾經(jīng)王雷還追過梁信安。
“孫子,怎么打我兄弟的,今天老子雙倍討回來!”
賀道一看身材魁梧的王雷,置若罔聞的說道:“能不能讓一讓,擋住我曬太陽了都。”
王雷冷哼一聲:“梁大美女,你跟這種窩囊廢在一起,全身上下的家當,加起來都不過三百塊,居然拒絕我的追求?”
“是呀,說明你連窩囊廢都不如!”梁信安柳眉倒豎,十分惡心王雷。
“你……行,看在展家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走吧!”
王雷一指賀道,威風凜凜的說:“打他!”
一群小弟得到命令,站在賀道身后的青年,抬腳朝賀道腦袋踹過來。
賀道一翻身,躲開后,站起身一腳,直接踢在一人臉上。
頓時鮮血一濺,鼻子松垮垮的塌在嘴唇上,痛苦哀嚎不絕于耳。
“身手不賴嘛,既然這么能打,那就不浪費時間,大家一起上,打完去喝酒。”
王雷發(fā)現(xiàn)賀道有兩下子,帶頭沖向賀道,一群高矮不一的人至少有十來個。
賀道雙拳難敵四手,在王雷眼中,賀道已經(jīng)是躺在病床打藥水的傷員。
“打!”
王雷氣焰囂張,一息間,便有三五個青年跪倒在賀道拳頭之下。
“你們根本不是我對手,何必自討苦吃。”
賀道好心相勸。
四拳打死一頭五百來斤的雄壯野豬,這群普通凡人,賀道并不想傷害他們。
“哼,聽見沒,他慫了,他堅持不住了,大家都別慫。”
王雷煽風點火,說道:“干趴下他,兄弟們這個月吃喝玩樂,我王雷全包。”
原本有幾人被賀道身手震懾住,但王雷這話一說,頓時跟打雞血一樣興奮起來。
“好言相勸當成驢肝肺,既然自作孽,那便成全你們!”
賀道心一狠,王雷這群人跟蒼蠅一樣,在身邊嗡嗡亂飛,既然趕不走,就只能一巴掌拍死。
“想讓老子住手,哼,你是怕了吧!”
賀道懶得跟蒼蠅說話,一指彈出,彈珠一樣大小的石子,沖破氣流,呼嘯著射向王雷胸膛。
“呃……”
王雷突然一怔,胸口像被電擊一樣,有那么一秒鐘,王雷感覺心臟停止跳動,極度疼痛又有些發(fā)麻,腦袋隱隱的有些眩暈。
王雷狠狠甩一甩頭,眩暈的感覺愈加強烈,直到嗓子一嘔,一口鮮血從喉嚨澎湃的涌上來,忍不住的張嘴吐一地。
“雷哥,怎么啦?”
“窩草,那小子有槍,退后,趴下。”
“搶?草,惹到真正的人物了。”
一群人嚇的臉無人色,紛紛后腿,齊刷刷的抱頭趴在地上。
王雷捂著陣陣抽經(jīng)的心臟,另一只手擦嘴角,惶恐的眼神滿是懊悔。
“我要死了嗎?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他有槍?”
“我不想死??!爸,媽,我不想死?。?rdquo;
王雷身體晃悠悠的如同枯樹殘枝,雙腿一軟,低著頭,跪在賀道腳下,紅色口水順嘴角往下流。
“咋啦?雷哥怎么跪下啦?”
“我次奧,他們都趴下抱頭干啥?真特么滑稽。”
“前邊的同學,說一說雷哥是到底咋啦?”
“別吵,好像是雷哥中槍,吐血了都。”
“……”
校園學生轟然談論,吵鬧震驚傳遍學院每個角落。
“讓開,讓開,校長來了。”
“警察叔叔都來了,看來事情大條了。”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匆忙行走在人群,兩輛警車停在操場跑道。
“怎么鬧出這種大事,快想辦法應對,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名爵高中,我不管用什么法子,總之內(nèi)部解決。”
戴眼鏡的校長邊走,邊接電話,唯唯諾諾,不停的點頭說是,可以,行,這類答復的話。
王雷捂住胸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知覺,在外人看來他已經(jīng)死了。
“這是報應吧,上次有同學破壞雷哥約會,被雷哥捶爛嘴,今天雷哥破壞那位同學約會,直接被槍殺,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
“噓,別廢話。”
警察派人疏散學生,老師緊急通知學生到班級,在學校而不來班級的同學,記大過一次。
很快,操場空曠下來。
賀道靜靜的站在一邊,對梁信安說:“你回教室先,我一會也得回家。”
梁信安沒走,她要給賀道作證,是這群不良青年先動手打人,賀道不過是自衛(wèi)。
兩名警察走向賀道,問道:“是你開的槍?”
賀道一笑,說:“如果我有槍,你們能這么放心的靠近我?”
警察問賀道之前,已經(jīng)走訪過其他同學,全都說沒有聽見槍聲。
操場雖然吵鬧,但沒有震耳的巨響出現(xiàn),而且現(xiàn)在夏天,賀道只穿一件短袖,遠遠的從肉眼就能看清他身上有什么東西。
“走吧,進所里再說,銬上。”一名警察說。
賀道老實的伸出雙手,戴上明晃晃的手銬,隨警車一起奔向派出所。
王雷已經(jīng)被救護車送進醫(yī)院,生死未卜。
教學樓,每一層窗戶上都趴著七八個朝外張望的腦袋。
“外邊啥情況現(xiàn)在?”
“被戴手銬抓走了,雷哥被救護車帶走了。”
“老實人不能惹,否則連下跪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打死雷哥的人是誰?你們誰認識,這小子在咱名爵高中是出名了。”
“出名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坐牢,好好念書,你這學渣!”
“期末考試,你比老子低十幾分,敢說我是學渣?”
“還是雷哥牛逼??!”
“雷哥小命都丟了,還牛逼?”
“可不是嘛,我們都沒見過閻王爺,雷哥見過。”
“……”
這群同學,有些是受過專橫跋扈王雷的氣,有些被王雷敲詐過,挨過揍,此時,紛紛拿王雷搞笑。
然而,有兩名女生神色恍惚,心臟急促的撲通跳,不可思議的感覺像是做夢。
展信佳眼睛紅腫,臉色蒼白沒有水色,她獨自回宿舍后,蒙頭在被窩哭了很久,清澈的眼眸腫的不成樣子。
不久前,展信佳說跟賀道以后素不相識,但賀道突然遇到麻煩,展信佳第一時間給父親打電話,說了這邊大概的情況。
而另一位自然是李晴晴。
“都是我,都是我惹的禍,如果昨天我早點回家,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
“是我害了賀哥,該怎么辦?怎么辦?時間能重回該多好,倒回昨天,我家教都不可能去,嗚嗚嗚……”
李晴晴心里深深自責,但事情儼然是事實,他不能改變什么。
哭了很久,任由同桌怎么勸都不管用,班上其他同學都在討論李晴晴莫名其妙的哭什么?
哭了很久,李晴晴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機,翻到一條短信。
短信內(nèi)容簡單,一句話:只要答應做我女朋友,我有把握讓你爸官復原職。
但這條短信是去年發(fā)的,李晴晴心里祈禱那個男人沒有換電話號碼。
“我答應做你女朋友,不過我朋友犯法,你能幫他嗎?”
“真的嗎晴晴?今晚我家沒人,你來我家,聊一聊這事,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
李晴晴看見這行字,有些失神,她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那個男人心里想的,不過是做那件事而已!
如果李晴晴愿意,去年為了父親前途就去做那個男人的女朋友,何必等到今天呢?
李晴晴恍恍惚惚的回一個字:好!
……
派出所,兩間辦公室,賀道和梁信安分別錄口供。
梁信安配合警察工作,知無不言,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賀道很新鮮派出所的環(huán)境,東張西望,警察對他做筆錄,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
“你是怎么重傷王雷?”一名年紀不大的女警察問話。
“我不過是彈一粒石子,他就不行了。”賀道實話實說。
女警察一拍桌子,冷著臉說:“你要清楚,這可是人命,別有僥幸的想法,坦白從寬。”
“真的是彈一粒普通的石子,我還沒出力,他就倒下了!”
另一名年紀大的警察,顯然不相信賀道的鬼話,沉著臉,其實威嚴,嚴肅的盯著賀道。
一粒普通的石子,能將一米八五,體格健碩的體育生重傷吐血?
以為自己是誰?
彈指神通?
桃花島主黃老邪轉世?
老警察跟本市一些拳館館主都認識,甚至認識兩位歸隱山林的氣功大師,他們都沒有信心做到彈指傷人。
眼前的少年,憑什么?
“小伙子,年紀輕輕,以后還有大好前途,坦白從寬,口供也會上法庭做證據(jù),你表現(xiàn)好,少判幾年,出來還是可以重新生活,如果執(zhí)迷不悟,后果你是無法承擔的。”
一番良言相勸,賀道聽完,點頭稱是。
“我明白,但我真的沒有撒謊啊,叔,姐姐!”
賀道都想哭了,怎么這兩人就不相信他,硬要糾結這個問題呢?
“四方拳館,館主李流,習武四十多年,要不要我請他來,問問他能否做到彈指傷人?”
賀道啞口無言,默默搖頭。
“歸隱山林的氣功大師劉芳,練氣三十多年,一身硬氣功名震海外,問問他能否像你一樣厲害?”
賀道呆若木雞,一言不發(fā)。
“沒話說了吧,老實交代,既然被抓到這里,就不要有幻想,有僥幸心理,不存在!”
女警察看賀道心理防線有些松動,偷偷瞄一眼身邊的師傅,佩服的不行。
三兩句話就震住嘴硬的賀道,姜還是老的辣,厲害。
賀道嘆氣一口,無奈的說:“沒辦法了,講不清楚,還是給你們演示一下吧!”
“荒唐!”
“還嘴硬,不知悔改,你這種社會混混,我見過的海了去!”
……
此時,一名穿制服的青年,手里拿著手機客氣的說話。
“是,對,姓賀,我們所長在做筆錄,您稍等。”
“所長,左家老爺子給你打電話,約你喝茶。”
“所長,展總問你晚上忙不,想約你吃飯。”
“所長,伊家大小姐來了,說想見一見咱們帶回來的小子。”
“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