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也別怪兄弟們先前沒說,道上畢竟有道上的規(guī)矩。龍哥這個人,也不是小打小鬧混著玩兒的,肯定要收有膽識有能力的人。”
我笑著點頭說沒事兒,心里卻捏了把冷汗,如果不是我實在太恨李瑤了,可能換一個人我還真不一定敢動手。連忙給他們幾個倒酒發(fā)煙,讓他們多指點一下。
四兒想了想,斜了一眼在另一桌的那些小弟,小聲的跟我說。
“瘋子,龍哥后來肯定還得給你交代一件事兒。你別緊張更別推脫,努力去做。這事兒你十有八九是完不成的,但得表現(xiàn)出你的能力和拼勁兒來。”
“嗯,今兒考的是膽量,下一件除了考能力和拼勁兒,也算是新人下馬威,你要是回來跟龍哥說你做不到,那兄弟幾個就保不住你了。”
我冷汗淋漓,沒想到這里面有這么多彎彎繞繞,誠懇的跟他們?nèi)齻€道謝。
“瘋子,明天學校見,別跟別人提我們和你說的話啊。”
“放心吧,哪兒能呢!哥幾個明兒見!慢走?。?rdquo;
把這伙人送走,我搖了搖有點發(fā)暈的腦袋,憂心忡忡的想著四兒他們說的考驗,點上一根煙,試著學著他們的樣子抽了一口。
我咳了兩下,但比先前要好得多了,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第二天,我還是去上學了,畢竟我是想考大學的。
到教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班上很多人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的,有幾個平時吊兒郎當?shù)哪猩惨娢疫€恭敬的喊了聲“楓哥”。
我有點暗爽,大概是我昨天帶人在校門口打了李瑤的事傳開了吧,不過想到我以前出糗的時候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就懶得理他們了,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坐到座位上,找人借了前兩天的課堂筆記,我開始抄起來。
“把昨天的作業(yè)給我寫完!”
幾本書扔到我課本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耳中,冷如寒霜。
我轉(zhuǎn)頭看去,李瑤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倒是看不出被打的樣子了,看來我昨天下手還是輕了。
“還想讓我給你做作業(yè)啊?做夢去吧!”
我把她的作業(yè)丟回去,目光挑釁似的在她的兇器上掃了一眼。
“林楓!”李瑤氣的渾身發(fā)抖,“你做不做!”
“不做!別煩我!”
“別以為傍上韋成龍就翻身了!廢物永遠都是廢物!你……”
“說夠了沒有!”
我一聲怒吼,站起身子,瞪著李瑤,把班上的人嚇了一跳。本來報了仇,我心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了,只要她不做什么我也就選擇息事寧人,沒想到這賤女人還他媽來羞辱我。
“賤人老子跟你說!收起你以前那一套,了不起你他媽再帶人來打我?。≈灰獩]死老子就打回來!看我們誰先受不了!”
李瑤死死的看著我,像是要重新認識我一樣,很久才說話。
“很好——!廢物你長本事了!我就看看你能囂張多久!”
她說完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教室,把教室門摔的“砰!”的一聲巨響。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李瑤和我的對峙落入下風,我本來該高興才是,卻反而有點心煩氣躁,沒好氣的瞪了那些圍觀的人一眼。
“看什么看!”
對他們而言,現(xiàn)在的我和李瑤,都是惹不起的,所以趕緊做起了鴕鳥。
第二節(jié)下課,我逃了課間操的,跑到樓上公共廁所。韋成龍和一堆人果然在這兒抽煙,四兒他們也在,看見我過來,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掏出一包煙,挨個挨個發(fā)完,然后才自己點上。
“瘋子,昨天的情況我聽四兒他們說了,做得不錯。男人被欺負不怕,怕的就是沒有報仇的膽量。”
“龍哥過獎了。”
我笑著摸摸頭,回應韋成龍看似勉勵的話。奇怪的是,寒暄了好一陣,韋成龍還沒提到四兒他們昨天的說的第二個考驗。
上課后回到教室,意外的發(fā)現(xiàn)李瑤回來了。我到座位坐好,李瑤面無表情什么都沒說。
人有時候就是犯賤,李瑤折騰我那陣我百般掙扎,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個安心的學習環(huán)境。她這會兒什么都不干了,我偏偏還不習慣了。
“李瑤?”
我試探著問,李瑤瞥了我一眼,露出一絲冷笑,沒有說話。
“我們以前沒什么深仇大怨的,我打了你也是因為你以前太過分了,要不我們和解吧。”
剛說完我就后悔了,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腦殘最犯賤的舉動——試圖和這么一個賤到骨子里的女人和解。
“喲!廢物你現(xiàn)在知道怕了?。亢?!晚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和解?先把你那渾身的翔味兒洗干凈吧,聞著就惡心!”
“算我煞筆行了吧,高攀不上你這種破鞋綠茶婊,你惡心大可以滾遠點去找你的野男人撒嬌,讓他射你一臉香精!”
然后我們兩個人都被氣炸了,各自坐在自己桌子的最邊上咬牙切齒。
午休時間,我剛吃完飯,四兒就給我打電話,說龍哥有事找我,讓我到男生新生宿舍去,我心想終于來了。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穿著迷彩服的高一學生,他們才軍訓兩周左右,還有半個月辛苦的。
“龍哥,我來了。”
韋成龍站在新生宿舍樓下,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迷彩服、個子不高的高一新生,身后只有四兒在。
“瘋子來了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鄒真,叫他阿真就行,初中直升的,跟了我兩年了。阿真,這是瘋子,林楓。”
“阿真兄弟好!”
“瘋子你好!”
阿真笑瞇瞇的跟我握了握手。
“瘋子,叫你來呢,是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畢竟要混,還是得跑業(yè)務辦事兒,兄弟們才有飯吃才有名頭不是?辦得好了,兄弟們對你也高看一眼。辦得不好,就權(quán)當熟悉一下業(yè)務。”
“好的,龍哥,我會盡力去辦的!”
我其實是有點虛的,但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
“行,我沒看錯人!”
韋成龍笑了笑,然后看著阿真。
“阿真,你把高一那個刺頭兒的賬給瘋子說一下,這事兒就交給他來辦了。”
“好的龍哥!”
看著韋成龍走了,阿真親熱的一勾我的肩膀。
“兄弟,進來吧,我給你說說,帶你認下人。”
“那就謝謝兄弟了。”
“我跟你說啊,我們這一屆,有三分之一都是以前初中部升上來的,水很深。學校里老大哥多,學校外面也不少,在這兒泡久了,關(guān)系復雜的很。”
我點點頭。
“所以你也別小看這些小崽兒,總有些刺頭兒呢,借著在內(nèi)在外有些關(guān)系,在場子里或者在我們的金主那兒借了錢又不還的,有的托人說了話也就收回來了,有的確實不怎么好收。”
我跟著阿真走到3摟,阿真伸手一指307。
“有一個欠了我們場子不少爛賬的就住那個宿舍,總數(shù)大概在5000左右,然后有2000的利息也要收。”
“數(shù)目這么多?龍哥怎么不出手收?”
阿真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這逼崽子在校外認識的一個人和龍哥有點關(guān)系,龍哥收當然能收到,這不是怕破壞和諧么?而且什么事兒龍哥都做了,哪兒有咱表現(xiàn)的機會?是吧?”
我勉強笑著點頭,這個鄒真雖然一舉一動都很熱情的樣子,但是姿態(tài)做的太假了。
“那個人叫朱陽舟,這事兒就交給兄弟你了。收到了來502找我吧,按規(guī)矩出力的兄弟可以拿一半利息當辛苦費,到時候別忘了請老弟我吃頓飯!”
“好的,不會忘的。”
見我認真的答應下來,阿真居然忍不住嗤笑一聲,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句話。
“盡量在下周以內(nèi)收上來吧,別拖太久讓龍哥不高興了。”
我臉沉下來,阿真這態(tài)度太有問題了,而且韋成龍這次也沒有給我派人的意思,總算明白四兒為什么說估計我完不成了。他們都沒收到的爛賬,居然讓我一個人去收?
今天已經(jīng)星期三了,不知道那個朱陽舟周五在不在學校,也就是說最壞的情況下,這周我只有兩天半時間。雖然四兒他們說完不成也沒事,盡力去做就好,但初出茅廬的我怎么甘心讓人看不起。
看了一眼307,我快步跑下新生宿舍。我還沒傻到看到鄒真那個樣子還傻乎乎的直接沖進去收,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先去找人收集一下情報再說。
這個時候,就需要找?guī)土宋掖竺Φ陌蚵?mdash;—李思遠了。
反正也在學校,我直接跑到3班的教室門口,一眼就看到他,畢竟那個七喜一樣的發(fā)型和身材太顯眼了,高一班主任說了他幾次,偏偏他一不遮額頭,二不遮耳朵,硬是拿他沒辦法。
這貨正和幾個妹子吹牛逼,吹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我暗罵一聲還是老樣子,然后想也不想的大喊一聲:“遠哥兒!”
李思遠嚇了一跳,居然擺出逃跑的姿勢,很猥瑣的朝我這邊瞟了一眼。
“呀,瘋子!好久不見!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楓哥,我的好兄弟,前天可是帶人把李瑤給打了,李瑤你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