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淡淡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鬼都是去陰山,如果小晴因為你去不了陰山的話,她恐怕只能在外流浪成為孤魂野鬼。”
“不過你也別太自責,你和小晴陰陽兩隔,本就不可能有下文,她走只是時間的問題。明天我就和你去陰山,倒時候事情了結,你就去找工作,過安穩(wěn)的日子。”猴哥安慰我說道。
剩下的這一晚上,雖然風平浪靜,但我躺在床上卻很不安穩(wěn),輾轉反側幾次也沒睡著,心里都在想小晴在什么地方,會不會冷,受委屈。
到了早上,我依舊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了課,沒了小菲小晴和耗子的課堂,變得冷冰冰的,我和胖子都打不起來精神。
胖子更夸張,上課上著上著竟然就哭了出來,眼淚哇哇的問我:“白欣欣是受了委屈,可她憑什么隨隨便便就剝奪別人的生命,耗子還有老媽子,小晴和小菲也有父有母,怎么這么年輕就……”
胖子的聲音說著說著就哽咽住了,我也半天沒說話,不知道說什么。
一下午上課都沒精神,終于到了晚上,猴哥來找了我去陰山。
我們準備好了東西,和上次乞丐要我準備的東西差不多,剛入夜就到了陰山。
站在陰山樹林入口,我就打了一個寒顫。不過這次我強行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恐懼,為了活下去,我必須要硬著頭皮去找白欣欣。
天黑了,猴哥就跟我打了火把進樹林,猴哥說火把能幫人點一盞燈,不容易被鬼上身。
沿著陰山往里面走了好幾公里,我忽然頓住了腳步。很不敢相信,上次我和乞丐進陰山的時候,幾乎每隔幾米就能遇見一個鬼。但這次來,竟然一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猴哥,怎么回事,難道我又看不到鬼了?”我下意識的問到猴哥,沒敢繼續(xù)往前面走。
猴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說他雖然驅鬼很多,但卻是第一次進陰山,之前都只是聽說。
沒見到鬼,猴哥便問我上次乞丐帶綁紅線的地方在哪里,讓我?guī)タ纯础?/p>
我憑著記憶帶著猴哥去了乞丐綁紅線的地方,猴哥呸了兩個口水在手上,用鋤頭將地上土刨開,一架大紅色的棺材就映入眼簾來。
“打開吧。”猴哥說道,站在棺材旁邊讓我?guī)退麑⒐撞纳w給抬起來。
我屏住呼吸,這種事以前我可不敢干。
掀開棺材那一瞬間,我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索性棺材里沒看到什么嚇人的東西,只有一件紅色的嫁衣,和一些簡單的嫁妝,還有兩張紙。
一張是我的八字。
而另外一張,是小晴的八字。
看來陰山老鬼說得不錯,乞丐坑了我,而小晴為了救我不被白欣欣糾纏,放了自己的八字。
“冤孽啊。”猴哥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小晴這么做的確是救了你,但害了她。用八字結了陰親的鬼連地府都不能進,她投不了胎了?,F(xiàn)在又得罪了白欣欣,連陰山也進不了。”
猴哥說完,我內心楚楚,心想趕緊處理完這事,我再去找小晴。
重新蓋上了棺材,猴哥奇怪的說道:“真見鬼,白欣欣不是讓你晚上來陰山嗎,怎么這會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如果白欣欣沒見我,我又來了,應該算是赴約了吧。”我琢磨著對猴哥說道。
猴哥的面色一沉,半天沒說話,忽然周圍起了霧,猴哥的眉頭皺得跟緊了,罵道:“媽的,我們被戲弄了。”
“什么戲弄?”我回頭一看,本來晚上就不怎么看得清楚,現(xiàn)在可見度十米不到。
“快走,要出事了。”猴哥說這八字已經(jīng)結好了,除非小晴愿意放過我,不然我就是她的陰親,不管我走到哪里她都可以找到我,現(xiàn)在不著急處理。
陰山的鬼本來是很多,今天來什么都沒看到,多半是白欣欣從中做鬼,將其他鬼給使喚走了。
猴哥拉著我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大概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猴哥身上都在冒汗。
“怎么還沒出去,猴哥?”我在他身后問到。
猴哥看了一眼旁邊的樹,問我:“洛陽,熟悉不。”
回頭一看,我頭皮直接就炸了,在旁邊的棺材,正是我們之前你挖開的大紅棺材。
我們遇到了鬼打墻,又走回來了。
不一樣的是,那口大紅棺材里,現(xiàn)在竟然躺著一個小孩子,皮開肉綻的看起來極度嚇人,眼睛又大又圓在盯著我,嘴角還微微上翹。
“一個布娃娃而已,你不要害怕。”猴哥對我說道,可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布娃娃怪嚇人的,說肯定是白欣欣搞的鬼。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不會要在這里兜圈一晚上吧?”我慌張的問到猴哥,那樣的話我們不被鬼弄死也會被嚇死,這樹林里待會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光怪陸離的事呢。
猴哥說鬼打墻在民間一共有兩種破解方法,一種是每走一段就轉九十度直角,很快就能轉出去,另外還一種笨辦法,就是等到天亮。
但陰山的天,永遠不會亮。
說完,猴哥拿出來了一個羅盤,上面有一個湯匙模樣的東西。
“猴哥,你這個能幫我們走出去?”我好奇的問到。
猴哥搖了搖頭,說不能:“鬼打墻一般都是鬼在作怪,我這個四象羅盤能幫我們找到身邊的鬼,我到要看看,是哪個家伙敢在背后搞老子的鬼,今天非要收拾她不成。”猴哥說完,抖了抖衣袖,那樣子霸氣凌然,赫然有幾分帥氣。
他竟然要主動去找鬼的麻煩。
跟在猴哥身后,我心底也多了幾分自信。果然,這羅盤用處挺大,沒走幾步,我們便看到了樹林里有一個漆黑的身影。
“猴哥。”我低聲叫了一聲猴哥。
猴哥‘噓’了一聲,讓我別說話。
我靜靜的看著那聲音,黑黢黢的,看不見臉,但他有一個動作很明顯,雙手雙腳都趴在地上,匍匐著向前在爬著。
霧慢慢散開了一點,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身影,渾身毛發(fā)都顫栗了起來。
“耗子……”
我低聲叫著,捂住了嘴萬萬沒想到。
但耗子,似乎沒聽到我的聲音,或者說他聽到了,卻聽不出來這聲音是我,依舊在地上爬著。
“咯咯咯……”
“咯咯咯……”
一個怪聲音在我耳畔響了起來,霧又散去了一大半,我更加清楚的看到,這聲音是耗子面前的小女孩白小書發(fā)出來的。
她那張臉在夜色之下,更加的慘白,滲人,詭異的眼神和洋娃娃似的咯咯的在笑著。
在她手里,拉著一個套了項圈的繩子,項圈就在耗子的脖子上。
這動作,簡直就像是在遛狗。
我看到這一幕恐懼頓時就退散了,沖到了耗子面前去拉著他,問到:“耗子,你干什么啊,站起來。”
耗子卻根本不認識我,吐著舌頭在地上爬著,眼里只有拉著他的白小書。
“咯咯咯。”白小書又沖我詭異的笑了笑,說:“洛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能敢來打擾本小姐遛狗。”
“耗子不是狗。”我滿臉憤怒的瞪著白小書,說道。
白小書一聽這話,也急了眼,眼睛咕嚕著竟然在流著血,手指甲像刀尖一樣扎在肉里,扭著脖子問我:“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不要以為我家姐姐叫你來,你還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白小書那樣子可怕極了,我一時間也愣住了不敢說話。回頭去看著猴哥,他大義凜然的朝我走了過來,把著我肩膀對白小書說道:“小鬼,死人也是有尊嚴的,我給你五秒時間,識相最好放了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