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常勝利把獵槍慢慢放下,可就在這時,通道里突然冒出一只黃皮子,朝我們跑過來,常勝利慌忙再次端起獵槍。
我先他一步把弩箭射出去,很可惜擦著黃皮子的脊背掠過,最后打在石壁上,爆發(fā)出激烈的火星,以及刺耳的響聲。
黃皮子掉頭回去,在常勝利瞄準之前,已經(jīng)快速的消失在石門內(nèi)。
“瑪?shù)?,讓它逃掉了?rdquo;
孟初一聞訊走過來,我們?nèi)齻€壯著膽子跨過石門,進入里面的通道。
里面的空氣比我們預測的要好不少,并沒有那種潮濕陰冷的感覺,反而干燥,空氣流通順暢。
一直前行十幾米,我們發(fā)現(xiàn)通道開始慢慢的抬升,坡度還不小。
我和常勝利溝通后,認定這條通道已經(jīng)進入小山的腹中,很有可能向上走。
再次前行幾十米,我開始贊嘆當初的墓地主人是何等的有錢有勢,這種通道需要多少工人花多長時間才能開鑿出來啊。
然后,我的驚嘆還未結(jié)束,我們的面前第二次出現(xiàn)一道石門,攔住前行的方向。
這道石門與第一道石門有所不同,在巨大石門的中間,有一道很清晰的縫隙,說明這道石門是朝兩邊打開的,與第一道石門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我嘗試用匕首插進石門中間的縫隙里,想把石門撬開。然而,我想的太簡單,費了好大的力氣,石門紋絲不動。
常勝利汲取上次打開石門的經(jīng)驗教訓,一門心思在周圍找石門的機關(guān),可別說,真的讓常勝利給找到了。
開動機關(guān),只聽石門轟隆隆的一陣響動,我們原以為石門會像上一次那樣順利的打開,但這回卻僅僅一陣顫動,掉落不少灰塵和碎石,可石門卻并未開啟。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常勝利不敢相信的站在那里,滿面愁容。
孟初一眼尖,一眼看到那門縫處多出一個不大的圓孔,大概直徑有三厘米的樣子。
“這是什么呀。”孟初一提醒道。
我其實在計劃來牙牙山之前,也在網(wǎng)絡上惡補了一些關(guān)于墓室機關(guān)設置什么的知識,雖然沒怎么看懂,卻是略知一二。
而這種的石門構(gòu)造我曾經(jīng)記得看過,有種石門除了機關(guān)設置,另外還有我們普通莊戶人家所用的頂門杠!
對,就是頂門杠。
老式的木門,從里面插門,一般不上鎖,而是上門栓,也就是通俗所講的門插管。
但門插管并不安全,因為如果用利器插進門縫,可是把門插管一點點的撥開,所以,用頂門杠頂住木門,那才是最安全的。
不管外面怎么推門,頂門杠只要卡在卡槽里,無論如何也推不開,除非暴力的把門破壞掉。
孟初一的提醒讓我眼前一亮,在費了一番功夫之后,我們終于找到隱藏在石壁內(nèi)的打開頂門杠的那種特殊的鑰匙。
一個一尺長的鐵家伙,從石門的那個圓孔插進去,鑰匙會卡在石門后頂門杠的上面,然后把頂門杠推倒,就沒有問題了。
順利的推開頂門杠,里面?zhèn)鞒鲟氐囊宦暰揄懀犅曇舯阒肋@個頂門杠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石板。
接著,根本不用我們上前推開石門,石門自然轟隆隆的開啟。
第二道石門里面出乎意料,竟然不再黑暗,有柔和的光線灑下來,把里面所有的一切用肉眼就能看清楚。
常勝利驚道:“我靠啊,這是地宮!”
我們走進去,發(fā)現(xiàn)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廳堂的側(cè)面,轉(zhuǎn)過來,便看到整個廳堂的布景。
那正中間一個高大的座位,猶如皇帝的龍椅,而兩側(cè)則是分列一排座位,不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石頭做成的,無論桌椅,還是擺設。
我們?yōu)橹谱髡吖砀窆さ募妓嚫械秸鸷?,但隨后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喂,二包子,不對啊,我記得打開第一道石門后,里面有只黃皮子,可是,我們打開第二道石門之前根本就沒看到它的影子啊,難道說它還會隱身的法術(shù)?”
常勝利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無從解釋。
正在我倆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起此事,忽然,孟初一一指前面,尖叫道:“那不是,黃皮子!”
我倆順著孟初一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在廳堂的一角,臥著一只黃皮子,它好像在偷偷監(jiān)視我們。
常勝利二話沒說便把獵槍端起來,而黃皮子顯然知道常勝利要對它做什么,扭身逃走,轉(zhuǎn)眼間就逃得無影無蹤。
“又讓它給逃掉了!”常勝利氣急敗壞的說道。
隨后,我們把心思都放在這個神奇的地宮上,看完廳堂,又去別的房間看。
這個巨大的地宮很難去想象,因為空間非常大,房間有十幾處,不僅僅有廳堂,還有臥室,書房,廚房等等,功能齊全。
而地宮中幾乎所有的家具用具全都為石制品。
石桌,石椅,石碗,石床……
除了這些,我們還在一個寬敞的穹頂大廳,見到了地宮的主人。
那是一個身披道袍的中年道士,盤膝打坐在大廳的中間,座下有一個蒲團。
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只見道士正端坐上面,面沉似水,閉目修煉。當然,突然在寂靜如斯的地宮看到活人,把我們唬的一愣一愣的。
然而,細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中年道士根本如同一個雕像,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了。
常勝利好奇的朝那邊湊過去,嘴里還嘟囔著,“道長,得罪了,不知道您老人家如何稱呼呢?”
他慢慢的朝中年道士身邊靠,我隱隱約約看到在中年道士的身周圍,好像有一層近乎透明的防護罩,將道士與外界完全隔絕開。
不好,我剛想提醒常勝利別走過去,但事實上早已完了一步,常勝利莽撞的觸碰了那層透明的防護罩上。
“嘭”
常勝利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翻出去,他那肥胖臃腫的身體幾乎橫飛而出。
這下把常勝利可摔壞了,倒在地上竟然半天沒緩過勁來。
而在同時,那個無形的防護罩也瞬間崩潰,好像一個巨大的肥皂泡怦然碎裂,于是,與世隔絕的小空間徹底的坍塌。
我來不及去扶常勝利,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張開嘴,舌頭都不知道收回去。
只見隨著防護罩的崩潰,中年道士圓潤的臉龐開始迅速的干癟,好像被急速的風干一樣。僅僅幾個呼吸之間,已剩下皮包骨頭,如同骷髏包著一層薄薄的皮囊。
“咳咳……臥槽,不會要發(fā)生尸變吧!”這一幕顯然常勝利沒有放過,他半躺在地上,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還不忘風趣的跟我打哈哈。
尸變個屁,中年道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自己的身周圍與外界隔絕起來,形成一個獨立存在的小空間,可保他多少年之內(nèi)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這一切全都被常勝利擅闖破壞,導致小空間的崩塌。
孟初一驚駭?shù)亩愕轿业纳砗?,雙手緊緊的摟住我,這種巨大的變化太過恐怖,她顯然受驚嚇過度。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躲在我身后的孟初一,仍然固執(zhí)的從我腋下探出頭來,繼續(xù)觀看。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她們一般都害怕看恐怖片,但即便用被子包住自己,嚇得嗷嗷尖叫,仍然阻止不了她們對恐怖片的探索。
中年道士的演變還沒有結(jié)束,緊跟著不知道從哪里吹過來一陣風,接著一切都又變了,他鮮亮的道袍被風一吹,瞬間化為灰燼。
而他的那層皮囊,也蕩然無存,露出皚皚白骨。
大概不用十幾秒鐘,我們的面前,那個曾經(jīng)栩栩如生的中年道士就變成一具白骨骷髏。
常勝利爬起來,苦笑著攤開手,“誰知道會這樣呢,哎呦,我的屁股……”
不知者不怪,我當然知道這事不能怨常勝利,他是無心之過,不過,話說回來,看那中年道士的防護罩,即便不被常勝利撞破,恐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因為,防護罩破碎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多少能量。
幸好也由于防護罩沒剩余多少能量,否則,常勝利很可能要吃大苦頭了。
常勝利現(xiàn)在對白骨骷髏頗為忌憚,不敢湊過去看,我卻看見在那白骨骷髏的面前,擺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碗。
這個碗雖然模樣不濟,可是我心里竟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欣喜。
等我試量著靠近白骨骷髏,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威脅,這才放心大膽的蹲在地上,仔細瞧那個小碗。
讓我不解的是,這只碗居然不是石制品!
在地宮里,別的不說,但凡制造出來的東西,幾乎一水的石制品,而當看到一件不是石制品的東西,自然頓感詫異,滿腹疑慮。
我斗膽將那只暗青色的碗拿起來,非常輕,但入手細看,竟然不是某種金屬制品,也不是木質(zhì)的。
隨即,我想到一個詞,非金非木!
“小舅,什么東西?”常勝利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不知道……”
他倆湊上前,孟初一難得在受驚過后,還適時的開個小玩笑,“英俊哥,不會是要飯用的討飯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