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釋懷,那顆揪著的心平平穩(wěn)穩(wěn)的落下。
這叫蒙冤昭雪,受點委屈真沒什么,關(guān)鍵是能得到常勝利他們的信任,而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常勝利準(zhǔn)備立刻把事實真相告訴給田可馨,我勸他,別著急了,今天咱們先把這事放一放,就算告訴田可馨,也別讓她太動肝火。
依我之見,最妥當(dāng)?shù)姆绞搅硗庹覀€合適的借口,把蓉姐攆走。
常勝利眼前一亮,“小舅,還是你想的周全,高,真高,的確是高,我全聽你的!”
晚飯我和常勝利沒有在家吃,而破天荒的,田可馨也沒攔著常勝利。
我倆在小區(qū)的附近,找了家小飯館,在一樓喧鬧的大廳,臨窗的位置,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度數(shù)挺高的酒,兩個人推杯換盞,痛痛快快的喝到半夜。
臨走的時候,整個小飯館只剩下我們一桌,而年紀(jì)不大的服務(wù)生坐在旁邊不停的打瞌睡。
付過賬后,我倆挨著肩膀醉醺醺的出了小飯館。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就跟螃蟹一樣橫著走。
平常的話,我不會喝這么多酒,以我和常勝利的酒量,兩個人加起來半斤酒的程度,可是,今天太憋屈,我郁悶到極點,所以,任性了一回。
常勝利也夠哥們,奉陪到底。
“哥哥啊,我給你添麻煩了,要不我還是搬出去吧。”我伸著僵硬的大舌頭跟常勝利商量。
“錯啦,弟弟,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外甥!”常勝利顛三倒四的解釋著,“別跟我提那敗家娘們兒,在家誰說了算,我,常勝利!哥哥我如果連這點尿性沒有,干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可馨人挺好的,不能因為我把你倆的關(guān)系搞僵了。”
“你還以為我受制于她啊,錯,大錯特錯,別看她家有錢有勢,我也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以為我會像某些怕老婆的,人前人模狗樣兒,背地里跪搓板,我……我在家是這個!”
常勝利吹牛皮的確不用打草稿,因為他本來就滿腹經(jīng)綸,口若懸河。
但他的話音剛落,便出大事了。
我倆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田可馨和小翠,只見小翠一個勁的朝常勝利使眼色,意思是別吹啦,正主來啦,大事不妙。
可偏偏常勝利此刻處在自我陶醉中,沒注意小細(xì)節(jié)。
當(dāng)他看清楚眼前站著的老婆大人,終于臉色驟變,酒勁一下醒了一半。
“老婆啊,你怎么來了,我倆沒事,你看就小喝了幾杯……”
田可馨似笑非笑的盯著常勝利,“吆喝,二包子,你長能耐了,還什么跪搓板,咱家就沒搓板,怎么跪?”
關(guān)于二包子的叫法,是我對不住常勝利,因為田可馨是從我這里學(xué)會的,對此,我必須向常勝利表示歉意。
“是是是,老婆說的是!”常勝利剛才趾高氣揚的架勢不見了,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乖巧很多。
“是什么,回家給我跪鍵盤!”
……
看見常勝利走之前那憋屈的樣子,我也想通了。
其實人都有受憋屈的時候,被人誤會只是暫時的,一定要把眼光放長遠(yuǎn)些。
常勝利跪鍵盤的情景不難想象,而當(dāng)關(guān)上門,常勝利和田可馨秀恩愛也不難去猜想。以常勝利的三寸不爛之舌,估計跪完鍵盤,等著他的必然是美女入懷,唧唧我我。
那檔事不可與外人道也,只是微微一個小懲罰,更平添夫妻的情趣。
當(dāng)然了,作為旁觀者,我也僅能在腦袋里隨便一想,至于人家小兩口的事,關(guān)上門自然過人家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卻孤零零的一個人返回三樓住處,進(jìn)門后下意識的朝陽臺那邊一掃,看到雛菊和那個相伴左右的小蝴蝶,心里便是一暖。
有小蝶陪伴,我怎么算孤單呢。
不幸之中的萬幸,我如何不知道去珍惜!
走過去陪著雛菊和小蝴蝶說了會兒話,我總是感覺有很多話要向小蝶傾訴。
但今晚不行,才說了幾句,我便困得不行。
起身倒杯茶水,可惜我連茶水都沒顧得上喝,就歪倒在床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
……
朦朦朧朧的霧氣中間,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當(dāng)看見那久違的微笑以及那雙迷人的眼睛,我不禁呆住了。
小蝶!
看起來,小蝶還是那么的嬌羞可愛,臉頰緋紅,多出幾分嫵媚。
“你去哪里了,小蝶,知道我很想你嗎?”我懼怕她隨時會離開我,所以焦急的問道。
小蝶淡淡的微笑,“哼,我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嗎?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呢,天地可鑒,我賈英俊一生一世只愛程小蝶一個!”我信誓旦旦的舉起手。
“誰讓你發(fā)誓來著,我信你啦。”說著話,小蝶難免露出羞澀。
我的心被勾的火熱火熱的,什么什么大美女,在我眼里小蝶才是最美麗最無暇的!
“小蝶,求求你,別離開我了,好嗎?”
“但你要聽話,你看看你,今天喝了這么多酒,喝的醉醺醺的,還有點好樣子沒?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還這樣,我便不理你!”小蝶佯怒的說道。
我知道,她這是關(guān)心我,我的心里暖烘烘的。
“嘿嘿,保證沒有下一次,不然我跪搓板……不,跪鍵盤!”
我倒是立刻想起田可馨對常勝利的懲罰。
“誰讓你跪鍵盤啦……幾十塊錢一個的鍵盤,我可舍不得呢!”
哎呦,我的神,小蝶真是過日子的好女人。
“那罰我給你端洗腳水,給你洗腳……”
我很想湊過去,順勢調(diào)戲調(diào)戲她,摸一摸她的小嫩腳,給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洗腳,我還求之不得呢!
但我伸手一抓,卻是抓了一空,小蝶皺著眉頭說道:“你別過來,英俊哥,求求你……”
只是我并不想錯過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有道是,生米煮成熟飯,她再想跑也跑不掉了,我保證對她負(fù)責(zé)!
我伸手再一劃拉,又撲一空,眼看著小蝶漸漸離我遠(yuǎn)去,我急出一身冷汗,隨即便驀然驚醒了,睜開眼睛。
是的,剛才只是做了一個與小蝶相會的美夢,但夢境太短暫了,我還沒來得及與她吐露心扉。
不過,隨著我從夢中驚醒,眼前卻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只橙色的小蝴蝶正飛在床上半空中,它見我坐起身子,振翅飛回陽臺。
小蝴蝶真的就是小蝶嗎,以前是我把這只橙色的小蝴蝶當(dāng)做小蝶,也算是我寂寞之時的一種依托,可是,現(xiàn)在我果斷的推翻之前的想法。
小蝴蝶就是小蝶,沒錯的。
她飛過來便是與我在夢中相聚,互訴相思之苦!
我笑了,因為她還在,希望還在,只要我將來把她的肉身找回來,她有復(fù)生的希望,這絕對不是空想,非常有可能實現(xiàn)!
“小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重生的,我還要娶你過門,讓你給我們生可愛的小寶寶……”我朝著陽臺那邊信誓旦旦的發(fā)下誓言。
……
第二天,我和常勝利照常去圖書館查找關(guān)于蒙古大軍入侵東市那段的歷史資料。
關(guān)于這方面的資料,我倆的確收集了不少,但還是覺的不夠詳盡,只有報著嚴(yán)謹(jǐn)務(wù)實的態(tài)度去對待,才能做到百密無一疏。
當(dāng)我倆躊躇滿志的在圖書館查找資料,剛剛搬過來一摞書,沒來得及過目,這時候,常勝利的電話響起。
常勝利邊開玩笑邊說道:“不用說,肯定是我敗家娘們,你說我剛上班,就不能讓我消停消停……”
“這才顯得你倆甜蜜無間。”我適時的捧了一句。
“喂,喂……”常勝利隨手打開手機(jī),懶洋洋的接通電話。
可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喂,你好,請問是常勝利先生嗎?”
“對呀,我的常勝利,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常勝利不禁有些遲疑。
“是這樣的,常先生,請你先保持冷靜,你的家人有叫倪榮蓉的嗎?”
這種古怪的問法讓常勝利再次吃驚,他剛想說沒有,我連忙提醒他,“說的好像是蓉姐,蓉姐就叫倪榮蓉!”
“是是是。”常勝利一驚,說道:“請你說清楚些,是不是蓉姐出事了?”
“請你保持冷靜,常先生,剛才這里發(fā)生一起車禍,不幸的是,倪榮蓉女士未能幸免……”
“臥槽,怎么搞的!”常勝利氣的差點沒拍桌子,“喂喂,你是見義勇為的吧,謝謝你給我打電話,你告訴我車禍現(xiàn)場在什么地方,肇事車輛逃沒逃走……”
“對不起,常先生,我就是肇事司機(jī),我們還在現(xiàn)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了120急救車,相信很快就到,我所處的地方在……”
我了個去,這位膽子不小,竟然撞人后非但沒走,還主動跟人聯(lián)系。
不過,聽聲音,對方中氣十足,顯然是個很沉穩(wěn)的年輕男子,如果說撞到人敢于擔(dān)責(zé),我倒是對他非常佩服。
至少可見此人勇氣可嘉。
我倆一路小跑沖出圖書館,跳上常勝利的路虎,風(fēng)馳電掣一般的朝事發(fā)地點開。
當(dāng)驅(qū)車趕到之際,幾乎與120急救車同時到達(dá),我倆率先去看現(xiàn)場的情形,一輛豪車停在那里,從車后門的剎車痕跡看,已經(jīng)做足了剎車準(zhǔn)備。
但是,人還是未免被撞到。
蓉姐的情況十分糟糕,估計被轎車直接撞出去四五米遠(yuǎn),歪著身子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只不過,頭部沒有摔破,身上也沒有很清晰的外傷,感覺跟睡熟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