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我當即頭皮一麻,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能不問嗎?”
“當然。”他答得快,后續(xù)卻猶豫著又添了句:“別傷了自己。”
我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拉著他的脖子警告:“你也不許和那個公主太親近,好不好?”
“嗯。”他鼻音粗重的回應了一句,而后便埋頭苦干自己的事業(yè)。
塔娜接下來的幾日都挺消停的,但方清遠好像一直在游說塔娜公主,說阿爾哈圖對她有意思,只是不敢僭越,讓她主動一些。
這些是他們在花園聊天的時候,巧兒湊巧聽見回來傳達給我的。
所以我在她又一次說自己生病了想叫阿爾哈圖去找她的時候,安排了四個御醫(yī)輪流伺候她。并囑咐說:“這位公主平時身子虛弱,若是有什么不對,拿你們試問!”
一般給皇族辦事的這些老家伙們普遍都有些本事,這本事自然是‘無中生有’。
他們集體拿不準這位主子娘娘得的是什么病,覺得她根本沒事。這在他們行業(yè)之中判定為‘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既然她喊難受,那就是有??!有病就得吃藥!各式各樣的藥多下肚一些總會治好這個‘覺得自己有病了’的心??!
再加上我要挾了,他們更是認真對待,什么苦東西偏方子都往她肚子里送。
如此,塔娜公主在三天之后就受不了的砸了藥碗,這次是公開的要阿爾哈圖過去給她個說法。
阿爾哈圖一碰到旁人就恢復那張嚴肅的愛國臉:“末將只負責您的人身安全,至于其他雜事,告知同行婢女便是。”
“你欺人太甚!”塔娜很生氣,拍著桌子叫囂:“你就不怕等將來我面見圣上,告知圣上你們做了什么,讓他們治你們的罪嗎!”
阿爾哈圖脾氣臭臭的轉身就走,而我沒走,我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把這個事兒說清楚,她說不定真的會去皇帝爺爺面前去說。
“喂喂!”見阿爾哈圖走了,塔娜十分生氣的叫他:“你這混蛋!”
她其實也只是個被利用的可憐人,我無奈的搖搖頭:“就算你喜歡勇士,你也已經是皇族的妃子,又何必纏著他不放?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塔娜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我雪域女子天生任意妄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此時我只想要他,別的一概不談!”
誰知道呢?這么一個‘臭迎親的’還變成香餑餑了?
我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娶了本格格的緣故,運氣都變好了!
無奈,只得搖搖頭:“你若真是冥頑不靈,便等著回帝都去告御狀,到時候我會把你這一路上做的事情全都和圣上說個清楚。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如今皇帝是我爺爺,他多少也會信我三分。你還是掂量著辦,別等著到時候整個新月國都因為你這一個‘任意妄為’而毀了。”
說完我轉身去追阿爾哈圖,沒碰到阿爾哈圖,卻碰到了面色陰霾的方清遠!
我因為走得太快,差點行色匆匆的撞在他身上,連忙停下來:“你堵我做什么?”
“你為何那么說?!”
他咄咄逼人的站在我面前,雖是書生相,卻也是陰霾的嚇人。
“我只是說出我想說的!”
“你想說的?你難道忘了之前答應我給阿爾哈圖下藥的事?”
“我……”我很想負氣的說我怎么會害我夫君?你真愚蠢!可話到嘴邊,我卻突然被他伸出的手掐住脖子!
“玉繡——”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一雙手死死的掐著我嘆息著搖頭:“玉繡,你太讓我失望了……”
“讓我失望的是你!”我又疼,心里又難受,踢蹬著幾乎快哭出來:“你一直讓我很失望!很失望!”
方清遠掐了我許久,仿佛真的想要了結我,卻突然看到巧兒過來。
巧兒本來就是和我一起來的,被吩咐在外面等,結果可能是見將軍出來卻沒瞧見我,疑惑著就來找我。
一見這情景立刻尖叫起來,方清遠嚇一跳,松開了我的脖子,轉身就走!
“格格,格格您怎么樣了!”巧兒嚇得要命,直接抱住有些缺氧下滑的我,然后大喊:“救命??!來救——”
話還沒喊完,就徹底呆住,然后我也因為她突然戛然而止的話而搖晃了一下腦袋!
眼前有些模糊,我本身就不是什么身體好的人,所以略微掐了一會兒就有些氣血不暢的看不清楚。
只能聽到那邊有嘎巴嘎巴的奇怪聲響,還有……一些抓撓東西的聲音,我勉強就能看清楚個模糊的影兒。
在我努力眨眼也看不清楚那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才想起來問問身邊的人。
“巧兒,怎么了?”
巧兒磕磕絆絆的答:“將將將……將軍!”
“哈圖……?”我看不清,但知道他來了,也是略微放下了些心,問巧兒:“哈圖在哪兒呢?”
“他他他,他掐著駙馬爺……”巧兒明顯就是慌了神兒的狀態(tài),然后突然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將軍不要啊!您掐死了駙馬爺,您……不值當?shù)?!快?hellip;…快把他放下!他的腳都不落地了!會憋死人的??!”
本來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的我挺淡定的,現(xiàn)在一聽巧兒這樣喊,我的心里咯噔一聲,立馬驚呼出聲。
“阿爾哈圖!你把他放下!”
我說我聽到那么多奇怪聲音,原來是阿爾哈圖把他掐住了!那咯吱咯吱是捏碎了骨頭還是他手腳掙扎的聲兒?!
阿爾哈圖的手最是沒輕沒重的我很清楚,所以此時焦急的我直接沖著人撲過去,我雖看不清究竟怎么回事,但能看清人在哪,一下就把二人撲散了。
他接住我的身子,手掌在我脖頸上磨蹭著撫了撫,我就懂了。
“你都看見了……”
“嗯。”回答我的聲音有些悶,那邊方清遠落地之后直接一個滾就逃走了。
還能跑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就憑他家老子是禮部侍郎,他又和公主成了親……我還真怕阿爾哈圖一個不留神把他給捏死了。
弄死了他,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行了,我沒事,抱我回去。”難得在受驚之后我想找他撒個嬌,阿爾哈圖一言不發(fā)的攬過我的身子,像之前那樣抱回了房。
回了屋之后我的血脈就恢復正常,眼前的視力也清明起來,埋怨著阿爾哈圖為什么要那么兇的對待方清遠,萬一弄死了怎么辦?
我驚魂未定的訓斥他,他卻一直不說話,最后在我說了許久之后,才突然用力把我拽進懷里,攏?。?/p>
“哎呀,你干什么?阿爾哈圖……疼!”
我有點生氣,但一抬頭,卻看到他一瞬間變得血紅的眼,我一愣,下一瞬就被他的手臂嘞的快吐了!
他貼近我耳邊,灼熱的詢問:“玉兒,你和他商量了什么?”
“什么?”我大腦遲鈍了一陣子:“你在說什么?我快被掐死了你松一些。”
“玉兒,你和他計劃給我下毒?”阿爾哈圖的聲音很輕,帶著些痛意:“我對你不好嗎?”
我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阿爾哈圖可能聽到了之前的話,連忙解釋:“不!不是的,我可以解釋!”
“解釋?”他笑了笑:“上次我給過你機會,你叫我不要問……是怕我知道?”
“沒有!不是!”此時的他,除了摟的緊了點之外,其它都算平靜。
但就是這種平靜讓我感到有些害怕,連忙抓著他的兩個手臂,急切的解釋。
“哈圖,我只是怕他害你!他提出讓我……”我把之前的事復述了一遍,之后緊張的轉頭看著他:“你……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