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個時候,村長的兒子怪笑了一聲,嘴里突然對劉奶奶怪聲怪氣的說道:“老東西,這里沒你的事,不要多管閑事,這個年輕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得死,今天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咯咯咯……”
屋子里幾個大小伙子一聽這動靜,嚇得直往后退,這動靜兒根本就不是村長兒子的,那竟然是個聲音十分粗獷的男人,笑聲恐怖。
劉奶奶冷哼了一聲,又喝道:“看你道行不低,應該死了多少年了,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小子干了什么你竟然非要致他于死地?”
說到這,村長兒子一臉陰狠的看著劉奶奶道:“老東西,你管不著,今天他們家的人都要死,以你的道行還攔不住我!”
“哼,攔不攔得住不是你說了算的,本仙家也不是白受人供奉的,如果再不速速離去,這就讓你魂飛破散!”劉奶奶又大喝一聲。
這時候,村長兒子也是冷笑,面部猙獰,身上的繩子竟然寸寸斷裂,一下子就被一股怪力弄斷了,那繩子可是浸過油的,如果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弄不斷的,可見,這村長兒子的身上的確有不干凈的東西在作怪。
屋內(nèi)的幾個小伙子也從來沒見過這陣仗,嚇的差點尿了褲子,站在地上腿肚子直打圈,更別說幫忙了。而這時,炕上的村長兒子發(fā)了瘋一般就沖著劉奶奶撲了過去,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只見劉奶奶的身體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弧度,只是一個轉(zhuǎn)身就避開了,那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能做出來的。
外面的人聽到了屋子里的動靜,以為又出了什么事兒,都一窩蜂的跑了進來,進屋一看,所有人都被屋內(nèi)的場面嚇住了。
火炕上,村長的兒子就跟瘋了一般,雙手不斷的撓著自己的臉,轉(zhuǎn)眼間就血呼拉一片,一邊撓還一邊用頭撞墻,嘴里還嘿嘿直笑,說什么“弄死你弄死你”之類的話。
劉奶奶突然大喝一聲道:“還不快制住他!”
聽到這一聲提醒,地上站著的村民忽然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幫忙,那村長兒子力氣大的很,就好像不是肌肉,而是骨頭發(fā)出的勁道,大的嚇人,沒幾個人還真弄不住。
劉奶奶拿起面前的瓷碗,里面裝的是半碗腥氣撲鼻的雞血,右手一揚直接就潑在了村長兒子的臉上,這一潑不要緊,那村長兒子頓時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渾身開始冒黑煙,腥臭刺鼻,人也不斷的抽搐,兩只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隨后,劉奶奶在村長兒子的后背掐了幾下,每掐一處必定會留下一個黑色的印子,足足掐了半個小時,就在這時候,村長兒子突然動了一下,嘴里哼唧了一聲,突然醒了,一張口就吐出來很多黃色的不明液體,黏黏的,那味道熏的屋里人差點直接沒暈過去,急忙捂上口鼻。
此時再看他,滿臉的血跡,衣服破爛,眼神迷離,三魂沒了兩魂,七魄去了四魄,哪里還有人樣啊。
這小子醒來之后,旁邊的村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而劉奶奶眼睛一閉,晃悠了一下,屋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股陰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過了幾息方才平靜。
這屋里沒開窗戶,又站了這么多人,哪來的怪風,村民紛紛猜測,這是仙家從劉奶奶身上走了。
劉奶奶睜開眼睛以后,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道,似乎極為的疲憊,幾十歲的人在那一瞬之間仿佛又蒼老了許多,村長的兒子還在那哼哼唧唧,而劉奶奶這時候忽然抬起手啪啪啪就打了村長兒子三個嘴巴子,嘴里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說!”
村長兒子這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意識,被三個嘴巴子打醒了,這才道出了原委。
原來這小子好賭,在村里欠了賭債又不敢跟家里人說,于是就打起了歪主意。
在我們村南邊的山上有一處亂葬崗,很早以前就有了,早以前的時候,那里據(jù)說葬的都是以前村里面的大戶人家,也就是地主。這小子欠了一屁股賭債沒辦法,就想挖墳掘墓摸點寶貝換錢,也不知道掏了誰家的墳頭,這才惹了邪事兒沖了煞氣。
村民聽完后都嗤之以鼻,這種挖絕戶墳的勾當在我們村那是決不允許的,屬于那種品德及其敗壞了,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眾人聽完之后都覺得這小子死有余辜,簡直是自作自受,活該!
老村長聽完差點沒氣的直接嗝屁,兩只眼睛一翻當時就昏了過去。
劉奶奶心善,不忍心看著一家人遭殃,等村長醒來后對他說道:“那東西肯定還會回來,到時候你們一家的命,包括雞犬都要遭殃,命難保住!唉……罷了罷了,老身也豁出去了,等明天早晨,你們就去后山找到那個墳頭,把棺材挖出來燒了,老身現(xiàn)在就去降了那畜生!”
劉奶奶說完便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出了村子,那天晚上,誰也不知道劉奶奶去干什么,只在夜里看到村子后山那里黑氣沖天,鬼哭狼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村長的兒子,在后半夜又瘋了幾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小子就像蒼蠅似得在屋里亂撞,似乎想出屋子,但哪都撞,翻著白眼就是找不到門。
好不容挨到天亮,眾人來到后山,只見劉奶奶已經(jīng)斷了氣了,眾人不由得一陣惋惜,老村長更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差點把他兒子活活打死。
村里人找到了那個墳頭,幾個火力壯的年輕人把里面的棺材刨了出來,打開棺材一看,眾人不由得驚呼一聲,只見棺材里面全是黑水,極為難聞,惡臭撲鼻。水里泡著一具面目栩栩如生的尸體,是一個長相兇惡的大漢。
眾人按照劉奶奶的吩咐,一把火全都燒了個一干二凈,而且在焚燒的過程中,村民似乎還聽見有人在火里叫罵,極為的詭異,即使是大白天也不禁讓所有人頭皮發(fā)麻,直冒冷汗。
再后來,村民給劉奶奶辦了喪事,把靈牌放進了村里的祠堂里供奉了起來,逢年過節(jié)都會有人去燒香,而村長的那個兒子自那以后就成了一個廢人,整天瘋瘋癲癲的,目光呆滯,好像沒了魂一般,老村長也鬧了一場大病,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這些事兒我并沒親眼見到,都是我爺爺跟我說的,小時候家里窮,沒什么玩物,爺爺就抱著我給我講故事,我當時也沒當真,后來長大了回想起來,心中忽然感覺有些事情讓人頗為不解,比如劉奶奶那天半夜去了后山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還有那個村長的兒子,真的是鬼上身不成嗎?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現(xiàn)在我又看到了和當年相似的的場景,腦中不禁陷入了回憶里。
我正在一旁發(fā)楞,白斬拍了我一下,讓我回過神來,他問道:“你怎么了?”
“沒……沒事,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出來了嗎?”我低頭小聲的問道。
白斬搖搖頭,然后上前幾步扒開其中一個人的眼皮,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這一看,不由得也是一驚,只見那個人的眼珠子底下呈現(xiàn)一片死黑的顏色,眉宇之間好像有一團黑氣在游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們倆又退了幾步,白斬低聲道:“這幾個人撞了煞氣,入了體,是棺煞,很厲害,即使我用我的辦法把他們治好,沒有個兩三年也下不了床,這不是最重要的,我懷疑這里的風水局被人動過手腳,這里原本的風水格局是大吉之相,山環(huán)水繞,天然形成的聚陰地,而且剛才我看了一眼那棺材的位置,在《葬經(jīng)》里屬于蜻蜓點水穴,葬在那的人,棺材里面的尸體可保百年不腐,但是有人將這里改成了一處兇地,我想關(guān)鍵就是那副棺材,這里面一定有蹊蹺!”
我聽的暗暗吃驚,這話的意思聽著和六爺說的怎么如出一轍啊,大概的意思我也差不多聽明白了,這地方看來是一處葬人的寶地,風水這東西我不懂,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聽二師弟的意思是有人改了這里的風水,所以才會有人中邪。
于是我又低聲問道:“依你看這件事還是人為的唄,知道是誰不?”
白斬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推測,那棺材里肯定有什么東西遭人惦記了!”
“棺材里不就是死尸嗎?還能有什……”我說道這,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真有寶貝!”我驚呼一聲,沒想到這句話說的動靜大了點,整個帳篷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心道糟糕,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他們知道棺材里有寶貝,這幫見錢眼開的主兒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
白斬忽然拉了我一下,道:“這個人是為棺材里的東西來的,是高手!”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剛才不是說燒棺材嗎?”我說道。
“此地局勢已成,燒棺材已經(jīng)沒用了,如果不破局的話,以后還會出事的,而且會越來越嚴重。”說到這,白斬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入門較晚,和師傅他老人家學的很少,普通的煞氣入體我還能應付,唉,如果師兄在這的話就簡單了,可是我沒有師兄的本事!”
“我爹?你可拉倒吧,就他能懂什么啊?”我撇嘴道。
誰知白斬卻瞪了我一眼,我頓時沒了脾氣。
正在我倆小聲交談的時候,那個項目經(jīng)理走了過來,問道:“怎么樣,這位小哥,您看這事……?”
白斬回道:“把另外三個也抬進來,記住,千萬不要解開繩子!”
“好!”項目經(jīng)理跺了一下腳,答應一聲,然后招呼了幾個工人就出了帳篷。
我趁這時候?qū)Χ煹苷f道:“我說老白,你這要干什么?你不會也能請仙什么的吧?話說你怎么懂這么多啊?到底是在哪學的?”
白斬看了我一眼,道:“你不用套我話,人命關(guān)天,先救人要緊!”
我:“……”
我拿這二師弟可謂是真的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