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看的方向抬頭望去,看到的是一張極丑的臉,臉色煞白,眼睛布滿血絲向外暴突,一條猩紅的大舌頭都快垂到我臉上。
電光火石之間,我手里的柳枝已經(jīng)朝那張鬼臉抽去,然而速度還是慢了一拍,抽了個空!
我又拍了王錚的肩膀一下,大聲說道:“別傻站著,再看見那東西,就用手里的銅鏡去照他!”
王錚木訥地說了句:“恩。”
腦子里突然想起了憨子,還記得當初和他第一次配合的時候,那叫I個爽快。
憨子表面上老實憨厚,但是實際卻靈活得很,告訴他的事,一遍就記住不說,而且還能很理想的做出來。
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帶著王錚進來,現(xiàn)在不僅得顧及著四周的危險,還得注意著他的安全。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石灰粉,而后對王錚說:“我撒石灰粉的時候注意眼睛和嘴巴。”
王錚依舊是木訥地點點頭。
我手里拿的其實并不只是石灰粉,石灰粉里面加入了曬干的雞血粉末。
雞血里含有十分重的陽氣,是對付鬼物的好東西,而石灰則是火性極強,兩件東西混在一起,其中產(chǎn)生的陽氣自然是十分的強盛!
掃了附近一眼,這醫(yī)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我這么一間一間地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我將手里的柳枝收起來,從包里拿出一枚羅盤。
鬼物有不同于尋常的磁場,用羅盤加上咒術(shù),便可尋到他們的蹤跡。
我將羅盤從口袋中拿出來,心中默念咒語,咒語結(jié)束,羅盤上的指針開始轉(zhuǎn)動起來,然而指針卻一直沒有給出一個詳細的位置,在玻璃罩里不停地左右擺動。
現(xiàn)在看來,用羅盤找鬼物也不成立,因為這醫(yī)院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鬼物,羅盤會定鬼物,但卻不會選目標,所以才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現(xiàn)象。
不過有一句老話叫做,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雖然羅盤定不了鬼魂的位置,不過我還有別的辦法。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玻璃杯和一支短香,還有一枚鎖魂符。
將符紙用咒語引燃,隨后丟進玻璃杯中,趁著王錚沒注意,我直接將冒著煙霧的玻璃杯照在他口鼻上。
王錚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已經(jīng)暈過去,雙膝落地跪下。
我伸手去抓住他的下巴,將香尾插在他嘴上,隨后點燃。
這套法術(shù)叫做請鬼術(shù),將附近的鬼給請到王錚的身上。
過了半分鐘,王錚兩眼一睜,惡狠狠地瞪著我,不開口便說出話來:“不是我做的!你請錯鬼了!”
我撇了“王錚”一眼,冷冷地說:“如果剛才你沒碰過他,我自然請不到你,狡辯是沒用的,我只是來這里辦點事,一會就走,不想和你們糾纏!”
王錚依舊是惡狠狠地看著我說:“哼,你以為我們想留在這里!要不是被困在這兒,早就離開這地方了!”
我疑惑地問:“你們被困在這個地方?”
王錚點點頭說:“沒錯,六樓有個家伙不讓我們離開這里。”
“那你為什么把我攔住這里,不讓我上去?”鬼話連篇不可信,和鬼交流,若是信了他的話,那就傻逼了。
見我識破他的伎倆,這只鬼準備來個拼死一搏,將口里的香往下咽去!
我自然不會讓他如了愿,用兩指夾住夾住香,心中默念咒語,將香往外抽。
王錚臉上露出極度的痛苦之色,不過我并未停手,因為這只是這只鬼使出來的手段,想騙過我的眼睛。
沒一會,整支香被抽出來,我急忙在王錚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他口中吐出一股氣。
王錚隨即從昏迷中醒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問:“老吳,剛才怎么了?”
我指著香說:“在你的幫助下,抓住了一個家伙!”
我手里的香在不停地顫動著,剛才的鬼已經(jīng)被封在了里面。
將香上面的粉末刮下,用索魂符給包起來,那家伙這才沒有動靜。
王錚指著我手里的符紙說:“老吳,這里面裝的是一只鬼嗎?”
我點點頭說:“沒錯,等辦完事我們再把他放了。”
王錚疑惑地問:“已經(jīng)抓到,為什么要放了。”
我套用師父的原話對他說:“因果循環(huán),如果它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孽事,我們自然不能傷害它,如果將其打得會飛湮滅的話,對以后的道不好。”
王錚臉上似懂非懂,不過我也不想給他解釋太多,畢竟他只是對這一行有興趣,而不是要入這一行,和他說多了也沒有用。
這一層的大麻煩解決掉,我和王錚走到樓梯道,又開始往上爬去。
爬到上一層看到的是5F,說明之前的鬼并沒有抓錯。
繼續(xù)往上走,第六層的風格格局和其他幾層有很大的差別,按照趙醫(yī)生所說,停放許敏遺體的房間就在進門左拐的第二間。
走到門口,我拿出掛在腰間的鑰匙串,找到帶有6-C2標簽的鑰匙,隨后插進了鎖眼里。
咔噠一聲,門鎖被擰開,推門往里走發(fā)出嘎呀呀的響聲,門太老舊,發(fā)出來的聲音都有些詭異。
屋里是兩排入墻大鐵皮冷柜,我和王錚各看一邊,在上面找許敏的名字。
找了能有半分鐘,王錚對我喊道:“老吳,快過來,我找到了。”
我轉(zhuǎn)身朝王錚走去,看了他身前的鐵皮柜一樣,寫的果然是許敏的名字。
直接伸手拉開鐵皮柜,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拿到東西趕緊走。
然而,我拉開鐵皮柜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看不見。
怎么回事?我心中納悶,尸體難道不翼而飛?
擦!我心中突然不安起來,將鐵皮柜重重地關(guān)起來,急忙對王錚道:“快跑!”
王錚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跟著我往樓下跑。
跑到樓下推開醫(yī)院大門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站了很多公安,一個個荷槍實彈地用搶眼指著我們。
我和王錚自然是雙手抱頭,一點多余的動作也不敢有。
警局里,我的東西被搜了個干干凈凈,今早上審訊我的那名男公安不懈地看著我說:“吳雙,我都說了,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看他這一臉認定我就是罪犯的樣子,我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于是流里流氣地說:“怎么滴,告我什么?”
男公安重重地將手排在桌上,大聲吼道:“這時候了還狂!殺人后為了毀滅證據(jù)偷尸!說罷你把許敏的尸體藏在哪里了!”
我面無表情地瞪著公安說:“我進去的時候許敏的尸體就已經(jīng)不在了,你為我藏在哪兒,我還想知道藏在哪兒呢!”
男公安氣呼呼地又朝著桌子拍了一巴掌:“你以為狡辯有用嗎?看門的老劉剛從醫(yī)院醒來,他說你們進醫(yī)院被他阻攔,而后將他給打暈,這總不能假吧!”
“還有,你身上那的這一串鑰匙,早上的時候趙醫(yī)生才來報過案,說被人偷了!”
什么!我心中簡直是如同劇烈大爆炸,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仔細一想,老劉和趙醫(yī)生都是楊林介紹的,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我被楊林給玩了!
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我還是太容易相信楊林了,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被人賣了還樂呵呵地幫人數(shù)錢!
“我要見楊林!”我看向一旁的女公安說。
女公安沒說話,反倒男公安是個話癆,開口說:“見楊林是不可能的了,他找到了失蹤的許氏夫妻倆,他們都指證是你殺的許慧!”
果不其然,原來楊林和那對老夫妻是同流合污之輩,我只是想不清,他們?yōu)槭裁匆莺τ谖遥@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而后的幾天,我被不同的人審核,至于王錚什么情況,我一點消息也沒有。
想想我也是瞎操心,王錚那么特殊的身份,自然是半點事都沒有,誰讓人背景牛逼。
三天后,我被正式送往看守所,等待最終判刑,看是無期徒刑還是直接吃花生米。
我想向公安申請打個電話給師父,興許他有辦法救我,但是師父他壓根沒用大哥大,我也找不著他。
哎,現(xiàn)在干著急也沒有用,只有等看判個什么刑,只求別立即吃花生米,讓我能見見師父一面。
按常理來說,我不會這么快就被送看守所,頂多先送拘留所,直接被送的原因很簡單,背后有大人物做了手腳。
對于身世我已經(jīng)看淡,按照命理,我早就是已死之人,多活了大半年,也算是賺了,唯一不甘心的是還沒能孝敬師父他老人家。
下了前往看守所的囚車,一車人直接被帶去了一間大浴室,來這里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洗澡,而是所有人站成一排。
站好后,有警察用混了消毒液的水噴一遍,身上留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隨后,又被帶入檢查室,抽血以及檢查體表,最吃不消的是檢查后門,橡膠棍直接插進去,感覺像被撕裂了一樣。
檢查就緒之后便是拍照入檔案,分發(fā)床單衣物,以及生活用品。